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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二辑)-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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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我的言语和表情正常得很。我们都有日常的工作,不过每晚我们都秘密地加班。我们一点也不慌,因为内斯有的是时间。在严格的保密措施下,我们收集资料,分离病毒,提纯病毒,给它照X光,做流行病学实验等等。
  “真奇妙!”内斯常常对ALAS给予感染者的影响发出阵阵赞叹。他把它那精致而有效的传播方法归结于自然选择,而我却迷信地认为那是一种内在的智慧。我们越研究就越发现它的高明之处,内斯就越佩服,而我却越来越恨它。
  它像是无害的事实——内斯甚至认为是共生——只是使我更加痛恨它。我感到高兴的是我将阻止他疯狂的计划。
  我一定要拯救人类,否则人类全将成为它的傀儡。没错,我推迟了我的计划,但我一定会实施它的,而且一定会比他快。
  内斯一点也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在替我打工,他的每个想法每个发现都被我秘密地记了下来。我周密地计划,谨慎地选择,最后我找到一种恶性登革热病毒。
  在得克萨斯有句成语:“小鸡只是鸡蛋为了生更多鸡蛋的方法。”生物学家则说:“人的受精卵只是性细胞为了产生更多性细胞的方法。”聪明吧?有趣吧?可这并没有解决关键性的问题: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有篇科幻小说中说,人类,大脑和肌体存活的惟一目的,是为了给家蝇提供征服银河系的飞船的材料!内斯比这还过分!他居然认为人是病毒、细菌与人体的共生体,我们染色体的大部分都来源于过去的入侵者!
  共生?在我脑海中那些“操纵木偶的小东西”,疯狂地拉动着蛋白质“绳索”,强迫我们这些木偶跟随它们那肮脏、自私的旋律跳动着。
  而你,你是最坏的!像多数愤世嫉俗者,我仍然忠诚于人性。虽然我是个自私自利好享用别人劳动的家伙,可我敢承认这一点。虽然我们表面上轻蔑地嘲笑着利他主义者,事实上我们却要依赖他们无穷无尽、难以解释、神秘的善行,在内心深处,我对他们充满敬畏。
  然而你来了,你强迫人们为善,不再有神秘的东西了,再不会有愤世嫉俗者的容身之处了。去死吧!你这混蛋!
  当我开始憎恨内斯莱·阿杰森和你后,我定下完美的计划,在我最后纯洁的日子里,我的决心如野兽一般坚定。我将掌握自己的命运。
  没想到最后一切却是虎头蛇尾,我即将成为杀人犯时,CAPUC来了。
  CAPUC改变了一切。
  恶性肺器官自动免疫系统崩溃症……它使AIDS就像感冒一样轻微。一开始它几乎无法控制,我们对它病毒传播的媒体一无所知。虽然它主要在工业化国家中流行,却没有明确的易染人群,有些地方小学生极易感染,而另一些地方则是文秘和邮递员。
  全世界的病毒学家都投入这场战斗。内斯认为那是一种比病毒还要简单但更难发现的伪生命体。开始他被指为离经叛道,而最后绝望的专家们决定照他说的试一下。他们发现了它——在用来贴卡通画、邮票和信封的胶水中。
  内斯成了英雄,实验室大多数人也一样。毕竟,我们是第一批起来反抗的人,而我们自己的伤亡也十分惊人。
  有段时间,几乎没人愿意参加葬礼和集会,但为内斯送葬的人却有一英里长。我被邀请作悼词,并接手了实验室。
  自然,我已淡忘ALASS的事了。全社会的力量都投入到与CAPUC的战争中,即使是只老鼠也知道在船沉时要出把力,尤其是周围还看不到港口。
  我们终于找到了对付CAPUC的方法。经过无数次失败,我研制出一种大剂量混合钒针剂,可以诱使病人的骨髓产生抗体。它很有效,但病人必须度过一个危险且痛苦的临床期,常常需要全身换血。
  血库比以往任何时刻都紧张。现在,人们像战时一样慷慨献血,康复者更是成千上万地拥向血库,对此我一点也不奇怪。不错,我好像把ALAS都忘了吧?
  我们彻底打败了CAPUC。它的病媒太不可靠了,可怜的小东西,它甚至没机会和我们“谈判”。
  我得到所有的褒奖。国王授予我帝国骑士的称号,因为我亲手拯救了威尔斯王子的性命。我被邀请到白宫进餐。盛大的晚宴。
  人类有了喘息的机会。对CAPUC的恐惧迫使人们加强合作,相互了解,人类似乎进入了一个新的合作时代。我应该对此有所怀疑的,但不久我就到了世界卫生组织,被各种各样的杂务缠身。
  到那时,我已几乎忘记了ALAS。我忘记你了吗?岁月流逝,我成为名人,受人尊重。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我没在斯德哥尔摩,而在奥斯路得到了诺贝尔奖——诺贝尔和平奖。看看你多会糊弄人啊。
  不不不,我没有真正忘记你,ALAS,绝对没有。
  和平条约被签署了。发达国家的人民投票同意削减福利以与贫困作战,保护环境。转眼间,人类似乎成长起来,人类携起手来了。连对人类命运悲观的人都感到前途一片光明,真是太光明了,光明得像地狱的火光。
  不过,我可没那么乐观,在潜意识中,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于是,第三次火星探险成功了,全世界都在欢呼他们的归航,欢呼他们带回的TARP。
  直到那时,人类才意识到自己星球上的病菌对人类是多么友好啊!
  漫漫长夜,精疲力竭的我站在内斯的肖像前,诅咒他和他那该死的理论。
  试想人类最终和TARP达成共生!这可真他妈好,内斯,那些外星基因,就将插入人类身上了!只不过TARP可没多大兴趣和人类“谈判”,它对人类的追求可怕而致命。它通过风传播。
  全世界都注视着我,向我呼救。虽然我取得了巨大的功绩,有崇高的声望,我自知自己只是个高明的骗子,比起那个天才,差了十万八千里。
  夜深人静时,我一遍又一遍地翻阅内斯莱·阿杰森留下的笔记,寻求灵感,寻求希望。我又碰到了ALAS。
  我又发现你了。
  不错,你使我们行为良好。四分之一的人类一定已经含有你的DNA,那种毫无理由、神秘的利他行为给其他人树立了典范。在灾难面前,人们互相帮助,照料病患,该死的,每个人都表现得如此之好!
  真滑稽,如果没有你,我们不可能如此乐于合作,也许人类还不会去那可怕的火星。即使到了火星,也许会有很多偏执狂坚持隔离检疫吧,
  但我又提醒自己:你并不是有计划的,是不是?你只不过是一堆躲在蛋白质外套里的RNA,碰巧需要人类献血才得以传播。你就这么简单,对不对?你并不知道你使我们变“好”,从而导致我们去火星并带回TARP,是不是?是不是?
  我们已研制出一些缓解剂,一些新技术亦见成效。我们还可以拯救15%的病儿,至少一半还能生育,这真是条好消息。
  这是指那些多种族混血的国家。多样性的基因更具抵抗力,而那些“纯粹”的人却更易倒下,这是种族主义应得的报应。
  在灾难面前,每个人都很坚强。没有发生过去瘟疫中常有的大恐慌,大家互相帮助,人类似乎真的成长起来了。
  但我的钱包有张卡片,注明我是一个基督徒,我的血型是AB-,我对几乎所有的药品过敏。输血是现在最普遍的疗法,我决不接受输血,即使我在流血。
  你得不到我,ALAS,你休想。
  我不是个好人,但我这一生却干了很多好事,那不过是这变化莫测的世界意外的产物罢了。
  我无法控制世界,但至少我可以控制我自己。
  我从高高的研究大楼来到大街两旁遍布的诊所,这才是我工作的地方。我和其他人一样努力工作。他们以为自己在为他人做贡献,其实他们只是些活动的木偶,他们都是你的傀儡,ALAS。
  但我是一个人!听见吗?我自己做决定。
  拖着因发烧而极度虚弱的身躯,我来往于张张病床间,紧握病人们的手,安慰他们,为他们减轻痛楚,尽己之力拯救他们。
  你得不到我,ALAS,你休想。
  这就是我的决定。



《从抓痒开始》作者:罗伯特·谢克里

  昨天夜里我做了一奇怪的梦。
  我梦见一个声音对我说,“请原谅,打扰了您先前的那个梦,可是我有一个紧迫的问题,只有您能帮我解决。”
  我梦见我回答说,“不要客气,那也不是什么好梦,只要我能帮助你——”
  “只有你能帮忙,”那个声音说,“不然,我和我所有的人民都要完了。”
  “啊!”我不禁感到吃惊。
  他的名字叫福罗卡,是一个很古老的种族的成员。从太古时代起,他们就居住在一条四面群山巍峨的宽阔的峡谷之中。他们是性情温和的人民;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创造了一些杰出的技艺。他们的法律是惩戒性的;但他们以一种抚爱、宽容的方式把孩子抚养成人。虽然他们之中有少数人好酒贪杯,偶尔也有人行凶杀人,但是他们认为自己是心地善良、品格端庄的有感情的生物,他们——
  我打断的他的话。“听我说,你难道不能直截了当地谈谈你那个紧迫问题吗?”
  福罗卡对他的絮絮叨叨表示歉意,可是又解释说,在他的世界上,恳求别人帮助的标准形式就包括一个冗长的声明,来说明恳求者在道德方面是正派的。
  “好吧,”我对他说。“我们来谈谈那个问题吧。”福罗卡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讲起来。他告诉我说,大约一百年前(按照他们的方式来计算时间),一根红黄色的巨大曲轴从天而降,在他们三大城市之一的市政厅前的一尊未知神雕像附近着陆。
  这根曲轴是不规则的圆柱形的,直径约两英里。它往上升到他拉的工具够不着的高度,这是违反所有自然规律的。他们测试了一下,发现这概括曲轴隔冷、隔热、隔菌、不怕质子轰击,实际上他们能想到的其他东西都不能穿透它。它停在那里,纹丝不动,令人难以置信,整整停留了五个月十九小时零六分。
  然后它又毫无原因地向北偏西方向运动。它的普通速度是每小时78,881英里(按他们的方式计算)。它在地面划开了一条长183,223英里、宽2,011英里的深沟,然后就消失了。科学权威们这个事件举行了座谈会,但没能作出什么结论,最后他们宣布说,这是无法解释的、独特的现象,也许不会再有第二次。
  可是一个月以后,又千真万确地发生了这种事件。这次是在首都。这一次,圆柱体以看来不同的方式一共移动了820;331英里。财产损失不计其数,有好几千人丧生。
  过了两个月零一天,曲轴又返回来了,三大城市都受到了影响。
  到这时,大家明白了,不仅仅他们个人,而且他们的整个文,他们作为一个种族的生存,都被一些未知的,也许是不可知的现象所危及。
  在一般人们中间,这个消息引起了广泛的绝望情绪。人们的表现变化很快,一会儿是歇斯底里,一会儿又是漠不关心。
  第四次攻击发生在首都东面的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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