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情荡漾-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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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紧的右手
最暖的胸口
谁记得
谁忘了
……
舒浅望着玻璃窗外暗沉地天色,默默想着:这是最后一次怀念,从今以后,她是该向前看了。
或许找个合适的人开始新的一段,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第15章 chapter15
天色已晚,林风扬没直接将舒浅送回家,而是开到了距离小区不太远的一家餐厅门口。
“时候也不早了,吃完饭再回去吧。”
说起来认识这么久他们还没单独吃过饭呢。舒浅张望了下热闹的店面,禁不住问:“就我们两个人?”
林风扬看着她略微局促的样子,打趣道:“和男朋友共进晚餐,不好么?”
“……好。”舒浅被噎住,只得跟着他进了大门。
餐厅的环境很雅致,过道两侧立着竹屏风,将幽静的包厢和喧闹的大厅分隔开来。林风扬径直将舒浅带到一间包厢门口,敲了两下门就推开来,侧身让舒浅先进。
这一幕似曾相识,舒浅一怔,顺着敞开的门望向明亮的房间里。许卿桓林雪落都在,而她的目光偏偏在第一秒钟,对上了另一道炯炯的视线。
他也在!
舒浅有点诧异,又有点按捺不住的惊喜,迎上他乌黑湛亮的双眸浅浅一笑。才刚往包厢里走了两步,却见餐桌旁的人忽地站起身,接着就向门边大步走来。
“林先生,久仰。”穆杨在两人面前站定,向林风扬伸出手。
“你好。”林风扬大方地和他握了握手。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自然免不了一些简单的寒暄。被两个高大男人夹在一侧的舒浅无形中有点压迫感,正打算绕过他们先走去餐桌那儿,穆杨已经转身面向了她。
两人的动作都停顿了一秒,可下一个瞬间,他忽然微微弯下腰,然后——
他竟然,一把将她抱入了怀中?!
时间仿佛静止在刹那间,舒浅只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汹涌又澎湃地撞击着胸腔。她的脑袋好像都懵了一瞬,只有不断往上涌的热意炙烤着紧张发烫的脸颊,一时间竟然忘了反应。
这这这,这是怎么了?!!!
“你——”舒浅轻声开口,可他已经迅速地松开了双臂,若无其事地站直了身子,平静道:“这是我们那儿的见面礼。”
……敢情他是把美国的习惯带到这儿来了?
舒浅红着脸抬起头,就看见在场的另外三人表情各异:林风扬略微惊讶,却又有隐隐了然的笑意;雪落瞪大了眼,用力眨了几下,像是还不太敢相信眼前这一幕;唯独许卿桓一点儿也没被惊到,毫不掩藏眼中玩味的深意,唇角若有若无地勾起。
呵呵,见面礼,他怎么就从来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一直到上菜,舒浅的脸还是火烧火燎地蒸腾着。圆形的餐桌,雪落在她左侧,穆杨在她右侧。舒浅连伸筷子的动作都别扭起来,生怕一不小心就碰到了右边的人。
只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刚想舀碗汤喝,伸向汤勺的手就僵硬地止在半空中——两人的指尖几乎要触到一起了。穆杨只顿了一小下,丝毫没有尴尬的感觉,反倒是左手端过她的碗,自然而然地替她盛了几勺。
“……谢谢。”
“你喜欢喝这汤?”没想到穆杨开口却问出这句话。舒浅一怔,碗里是瓦罐煨出的茶树菇老鸭汤。这是餐厅的特色菜,肉质松软汤香浓郁,她的确很喜欢喝,已经盛第三碗了。
只是……他居然还留意到了这个?
“嗯,挺好喝的。”她埋下头搅着碗里的汤,只觉得整个晚上心跳都没有正常过,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明明只是平平常常的一句话,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仿佛就有股别样的含义,还是她多心了?
两位主角默不作声,其他人也继续淡定地无视餐桌上暗涌的暧昧气息。倒是许卿桓忍不住瞟了眼身边神色正常的男人——谈恋爱也能无师自通?靠,他还真有点佩服这家伙了……
吃完饭刚走出餐厅,众电灯泡们立马演了场活生生的舞台剧——
许卿桓:“诶,我把手机落办公室了,我先回去拿一下。”
林雪落:“啊呀,明天有个采访资料还没整理完,我得加班去!”
林风扬:“咳咳,我有点急事得先走,浅浅你家也不远,要不穆先生送你回去吧?”
舒浅瞪着眼看着眼前摊手表示无奈地三人,一口气差点没咽下去:你们要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
林风扬已经从尾箱里拿出了她的行李箱,舒浅都还没碰到手杆,一双骨节分明的长手指就从一侧越过她,先一步拉过了箱子。
“走吧。”穆杨拖着她的行李,神色平静而坦然。
其他三人已经乐呵呵钻进车里开走了,舒浅不好再拒绝,默默点了点头跟在他身侧。
唉,要是穆杨只是想交她这个朋友,面对这群家伙的调侃难道不会尴尬么?
想了想她还是低低开口:“穆大哥,他们开玩笑的,你别介意。”
“我介意什么?”穆杨没太跟上她的脑回路。他们开什么玩笑了?
“就是……”舒浅支吾起来,有点不好意思,“他们好像想撮合我们……”
穆杨静了片刻,侧头看了眼她局促不安的神情,视线才又移回前方,语气如常:“顺其自然。”
“嗯——啊?”舒浅一时没反应过来。顺其自然?听起来好像他……
忽然之间,她仿佛又闻到了之前那个拥抱的味道,男人衬衫上洗衣液的清香,夹杂着一股干净的独特的气息,像是随着那个浅尝辄止的动作深深刻入了她的嗅觉记忆里,挥之不去。
隐约有一丝异样的感觉从心底萌动起来,她说不清那究竟是什么,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可是潜意识里却有种冲动想要更靠近一点,像是盛开的罂粟花,摄人心魄又迷人心智。
月色下的梧桐路很静,因为不是大路,往来车辆和行人并不算多。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只听见轻轻的脚步声和行李箱底轮滚动的声音。舒浅也不再多想了,不知不觉就分了神,目光飘向路边一间灯火通明的小店铺,里面几个月大的小宝宝正趴在妈妈怀里,肉嘟嘟的小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嘴里含着稀饭啊呜啊呜地不停哼哼。
“好可爱。”舒浅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了,穆杨也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却是眉头微蹙,声音忽然沉闷起来:“我不喜欢小孩子。”
舒浅一愣,抬眼看向他。他似乎也没预料到自己脱口而出这句话,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垂下眼帘低声道:“个人原因。”
那天他说他不喜欢和异性打交道的时候,也是说的这个理由。舒浅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聪明地没有点破,只是有点好奇地问:“我理解,可是以后你自己的宝宝呢?”
你自己的孩子,你会喜欢吗?
穆杨似乎怔了一下,像是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好半天才淡淡道:“也许吧,我也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因为曾经那种憎恨的感觉太过强烈,强烈到哪怕过了许久,恨意已经消散,依旧残留着浓浓的厌倦和排斥感。而舒浅的出现,就像是尘封记忆中忽然吹进的那一缕清风,明明是完全不同的味道,却让他重新又记起了当年熟悉而又亲切的感觉。
难以自拔地想要靠近她,甚至挣不脱那隐隐的依恋。就好像,他终于可以放下心防,开始接受一切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又深深看了她一眼。街边柔和昏黄的光晕下,舒浅正抬头望着自己,漆黑如墨的星眸里闪烁着些微的疑惑,薄唇轻启,却乖巧地不问出声,只有脸颊光洁干净的轮廓映入他眼中。明明是那样鲜明动人的个性,此刻穆杨看着她,却忽地心生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他有些情不自禁地伸出手,乌黑柔顺的长发近在咫尺,却在将要触上的一瞬间,他忽然回过神来,转而拍了拍她肩头,神色平静如常:“有树叶落下来了。”
“哦。”舒浅差点儿没跟上他转移话题的节奏,愣了几秒钟后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他若有若无的触碰,耳垂连带着发梢都燥热起来。
到底是秋高气爽,容易心浮气躁啊。
……
晚上舒浅清清爽爽洗漱完躺在了床上,还在回忆着两人的最后一幕:穆杨送她一直到单元楼下,她接过他手里的箱子走进大门,等电梯的期间偶然一回头,就看见隔着一道玻璃门,他还站在楼外的树下,静静地望着她。
秋夜的风卷着几片落叶簌簌飘落,皎洁的月光和着灯光投影下来,他的白衬衫就像是映上了一层清辉,明明沾染这几分萧瑟的秋意,却莫名让她心头一暖。
他竟然还在等着她进电梯。
舒浅冲他笑着摆摆手,穆杨倒是没什么动作,只是隐约感觉他似乎弯了弯唇角。待她走进电梯,从慢慢合上的电梯门空隙间望去,那一抹影子好像还立在原地。
舒浅裹着被子翻了个身,想着想着还是忍不住,兀自勾起嘴角轻轻笑了。
而窗外,星光如澜,月色似水。
一切静好。
同一个夜晚,有人辗转难眠,有人纵情笙箫,有人心静如水,也有人蠢蠢欲动。
已经是凌晨三点,突兀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穆杨一个惊醒,翻身接了电话。
“有情况。”韩亦的声音压得很低,两人迅速交流了地点,穆杨二话不说起身穿衣,抓起早前找许卿桓借来的车钥匙就开门出了客房。
紧急情况,无证驾驶这种事情也来不及管了。
他刚要走出大门,就听见背后卧室门吱呀一声响,许卿桓还带着惺忪的睡意,眸光却一改以往的吊儿郎当,灼灼盯着客厅里行装齐备的男人:“出什么事了?”
穆杨脚步一顿:“案子的事,没时间了,以后告诉你。”
许卿桓只怔愣了片刻,他已经动作迅速地开门出去,很快就听见楼道里电梯下行的声音。黑暗的室内,许卿桓的睡意已经清醒了不少,想着穆杨连续几日的夜出甚至夜不归宿,心中不安渐生——
他知道他答应舒浅接了何洋的工伤案,可是这家伙明明是刑事律师,小小的一个民事诉讼竟然让他如此重视,只怕不仅仅是因为舒浅的原因了。
穆杨接案的眼光虽不算挑剔,却一向敏锐,哪怕是个不起眼的小案件也往往能被他挖出背后玄机。这一点舒浅不知道,他却清楚的很。
他抬眼看了看客厅的钟,压下心头的担忧沉沉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关上门,躺回了床上。
……
二十分钟后,码头。
穆杨将车停得远远的,一袭黑色大衣在浓稠的夜色中隐没了痕迹,他悄声绕过一众集装箱,靠近停在最外围的一辆小车,在车玻璃上轻敲几下。里面的人见到是他,似乎长舒了口气,飞快地开了锁让他进来。
“怎么样?”穆杨弯身坐进副驾驶位,身上还带着秋夜的寒气,接过韩亦手中的望远镜就向远处看去——
三辆集装车停在二号码头附近,一些工人正在匆匆忙忙地卸货装货,一切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异样。
“这几辆车都是刚从那间仓库载货出来的,箱子密封着,看不出装了什么,但是这种时候才出仓肯定有问题。”韩亦说着,也探头一瞬不瞬盯着远处码头上的众人,奈何距离太远看不清,只得低声道,“穆大哥,这样看没用的,你来之前我一直盯着,他们一点马脚都没露出来。”
穆杨没出声,依旧出神地用望远镜看着,过了好一会儿却突然问:“国内码头有禁止吸烟的规定吗?”
韩亦脑海中搜索一圈,又四下望望:“好像有的地方有,有的地方没有,但是这里并没有禁烟标志。”
穆杨终于放下望远镜,出乎意料的,竟然勾起唇角淡淡笑了。韩亦先是一怔,旋即心头一阵激荡,正欲问出声,穆杨已经开口道:“刚才有个刚搬完货的工人摸出打火机想抽烟,结果被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