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半机甲时代-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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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靖从距离沙滩不远的礁石后绕了出来,手里托着头盔,淌过不浅的海水走上岸。位于礁石后的他;其实很早就发现夏安安似乎在找他;不过他有事在做;就没有立刻现身。
楼靖缓步走来,两人之间的距离一点点的缩短,原本对方脸上不甚清晰的表情也渐渐明朗了起来。相似的淡漠与沉静,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
夏安安很快便发现,楼靖托在手中的头盔另有乾坤。整整一头盔的扇贝、牡蛎以及梭子蟹,楼靖刚才在做什么,不言而喻。
楼靖把手里的头盔往夏安安怀里一推,侧头问:“知道该怎么做?”
夏安安立刻伸手接住,垂眼看着头盔边缘一只犹在抽搐的梭子蟹,低声答:“是。”
听到她肯定的回答,楼靖用鼻腔回了一声嗯,屈身捡起地上夏安安的头盔,又捡了根长树枝;转身复又向海边走去。
挖那个沙坑的用途,夏安安现在总算是明白了。托着沉甸甸的头盔在沙坑边跪下,夏安安先挑出里头的梭子蟹放在之前铺沙坑余裕下来的阔叶上,再把剩下的扇贝和牡蛎一股脑的倒进沙坑里。
浸泡扇贝和牡蛎;让其吐尽内里的泥沙;这也就是沙坑的用途了。
夏安安出生在一个海滨小城,虽然之后因为她母亲的关系频繁搬迁,但在那个小城却也零零散散住了有七八年。对于处理海鲜的方法;她是不陌生的;只是震撼于楼靖的心细如尘。
或许有人会觉得,按照两人现下的处境,还在食物的洁净上花心思,未免太过吹毛求疵。关于这一点,夏安安倒并不这么认为。遇险后,她和楼靖的身体状况都不算好,岛上的环境虽不能说绝对的恶劣,却终究不是一个适合人居住的地方。在找到出岛的方法前,他们首要保证的便是自身体能状态的优良;而饮食无疑与之密切相关。
端着盛蟹的阔叶来到火堆边,梭子蟹的个头较大,放在头盔里的时候觉得满满当当,其实总共也就七只。夏安安又拔了几根树枝添火,她原想削几根木头签子把蟹串起来烤,不过削签子太耗时,便只简单的用树枝撑了几个架子,把拨了表皮的树枝横在上头,做了一个简易的烧烤架。
介于工具粗陋,‘烧烤架’的面积和承重都不大,一次最多只能烤三只蟹。不过之后换烤扇贝和牡蛎的话,倒是刚好。
横在上面的木棍很容易被火燎断,夏安安一边小心翼翼的替梭子蟹翻身,一边给树枝剥皮备用。
楼靖再次满载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女人屈膝而坐,微低着头,双手利落的动作着,长长的发顺着肩颈流泻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海鲜烧烤后特有的鲜香;别样的安逸。
看了眼夏安安身畔的阔叶上三只显然已经烤熟了的梭子蟹;外壳被烤得橘红略带黑渍;隐隐还带着热气;又瞥了眼不远处的沙坑;楼靖挑了挑眉;看来这个女人远比他想象的要能干得多。
夏安安察觉到身前趋近的暗色阴影;抬起头;“可以吃了,少将。”
楼靖不可置否,从手中的头盔里掏出梭子蟹放在另一张阔叶上,顺带还放下两条颇大不知名的海鱼,剩下的也倒进了沙坑里。
夏安安注意到,两条鱼的肚腹都已经被剖开,内脏处理得很干净。她剥了两根粗树枝的表皮,将鱼串了上去,插在火堆边。
楼靖之后便屈腿坐在夏安安的对面;背靠着夏安安的驾驶舱,拿过一只烤蟹便吃了起来。夏安安也不客气,跟着吃了起来。从早上醒来就没有吃过东西,一直忙到现在的两人显然是饿了,虽然没有调味料,但因为是现捉现烤的时鲜,味道倒也不算差。
说实话;压缩食蔬的味道很差;也或者说几乎没味道;口感大概类似于干石灰。营养一般,不过易饱。夏安安也就吃过这么一次,就已经留下了足够深刻的印象。
楼靖吃完烤鱼后便停了下来,双眼盯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开口道:“根据我之前了解到的资料推测,这座岛以及这座岛周边的海域里应该还留有不少失事舰船、飞行器的残骸,如果能找到能用的机械当然最好,不过我对此不抱希望。我需要的是制造推进器的核心组件和蓄能装置。”
关于魔鬼三角每多少海里就能发现一艘沉船亦或一架飞机的说法,夏安安曾在某个科教节目中听闻过。想来应该是真的。虽然时隔千年,但既然魔鬼三角依然存在,不幸遇难的必然不会只有她和楼靖。
“是。”
“今天我们两个都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明天搜索行动正式开始。”楼靖折了根树枝扔进火堆,火焰在他的眼中不断跳跃。
夏安安又应了一声;低头继续吃手中的蟹。
之后,两人分工又去捡了些树枝枯叶回来,夏安安替沙坑换了一次水。夜幕降临前,两人把所有的牡蛎和扇贝都烤熟吃尽,夏安安的驾驶舱烘了一个下午也干透了,准备进驾驶舱休息的时候,却出现了问题。
火堆。需要有人看着火堆。而无论是采用一人制还是轮流制,两人中都至少会有一个人无法好好休息。考虑到第二天的搜索行动也必须留下一个人来看火堆,楼靖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除了这片沙滩,他们对这座岛一无所知,而情况不明就分散行动,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楼靖沉思了片刻;在整座岛完全陷入黑暗之前想到了办法。
简单来说,他们的麻烦其实并不是如何保证火堆在离岛前不灭,而是熄灭了之后如何再点燃,也就是如何保证那些已经蒸干的树枝不再受潮。
楼靖的方法是,将蒸干的树枝和枯叶放进一个驾驶舱防潮,他和夏安安共用另一个。
楼靖在说出这个方法的时候,夏安安的脸颊不自觉的红了红,楼靖是看到了的;不过反应仅是浅浅的勾起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两个人都是感情慢热的;为了发展他俩的感情;于是孤岛求生部分的生活可能会描写的比较细致;大家要是觉得拖沓;可以挑着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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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安安本以为再一次的‘同床共枕’;她必然难以入眠,不曾想身体的疲乏未散;竟是一夜无梦到天明。睡梦中依稀能感觉到身畔不属于自己的体温;却是莫名的令人安心;十分熨帖。即便睁眼的那一刻,发现自己和楼靖几乎面贴面,鼻尖都顶在了一起;楼靖灼热的呼吸源源不断的喷吐在她的脸上,尴尬的无所适从;也掩不去充分休息之后的神清气爽。
夏安安是感觉到自己在面对楼靖时除了尴尬还有点别的什么的,只是她并没有往某些方面想的自觉;所以那零星半点也就完全淹没在了尴尬之中。
介于两人的水性都一般;楼靖提出先进密林,若是毫无所获,再想办法下海。
夏安安对此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仔细收集了沙滩阔叶上的晨露装满两人的水壶后,密林的‘搜索行动’也就正式开始了。
行动前,楼靖随手捡了两根趁手的粗树枝,把其中一根递给了夏安安。夏安安握在手里掂了掂,抬眼不轻不重的道了一声谢。
两人先沿着密林外的沙滩走了一段,没走多久就到了沙滩和密林的交汇处。斜生的高大乔木,大半树身都垂到了海里,盘根错节的树根大部分都扎进了海水中,小部分经海水冲刷,条条分明的暴露人前,紧紧的吸附着地表。树根处的土壤呈深黑色,看起来就非常肥沃,与稀松土黄的沙滩泾渭分明。
楼靖淡淡扫了眼那条分界线;侧头说:“从这里进去。”
夏安安点了点头。
初进密林,如预料中的一样昏暗潮湿。遮天蔽日的高大乔木让那本就不甚明朗的日光成了零碎的光影点缀,树叶上凝聚的水珠,下雨般的不住往下落。夏安安和楼靖不过才往里走了十来分钟,头发就已经全湿了。没有阳光的抚慰,越往里走,湿寒之气越重,整个身体都像被包覆在一层冰寒彻骨的水膜中,就算有战斗服抵挡了一部分湿气寒意,仍让人十分不舒服。地面上积了厚厚的一层腐叶;一脚踩下去;腐叶下陷;浑浊的液体溢出来,几乎漫过脚面。虽然没有泥泞感,却湿滑非常。
如果不是有手里的粗树枝撑着,夏安安早就不知道滑倒多少次了。
越往密林深处走;酸臭的腐败之气越重;四周的氧气似乎越来越稀薄;落进眼中的光亮也越来越少,窒息一般的压抑,就仿佛在里面待得久了,连自身都会跟着这片密林腐烂一般。
两人一边缓慢前行;一边注意着周遭的情况。幽深的密林,几乎没有走兽留下的痕迹,连飞禽都相当罕见,最多的莫过于食腐类昆虫和树干上随处可见的真菌了。
楼靖看着一丛长势正好的菌菇扭头对右后方的夏安安道:“返程的时候摘一些回去。”
夏安安并不懂如何辨别菌类的可食性,只浅显的听说过,长得越鲜艳的越毒。不过楼靖既然如是说;夏安安相信他必然有十足的把握;只是终究想不明白像他这样身份的人是如何通晓并深谙这些琐碎的。
“是。”夏安安中规中矩的应了一声,垂眼沉思了片刻,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少将是如何知晓这些的?”
密林的地势并不平缓;虽不至于陡峭;却也高低起伏的厉害;一个接着一个的缓坡;在路面异常湿滑的情况下;让人举步维艰。
此时,两人正在攀爬一个坡度较大的土坡,夏安安刚问完话,一个不查,脚下冷不丁的一滑,身体陡然向前倾倒,想要用手里的树枝支撑,但那单薄的树枝又怎么可能承受得了她整个人倒下的重力,就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树枝从中间断裂开来。眼看着自己就要同泥灰色湿润的腐叶亲密接触,夏安安反射性的伸手做出一个俯撑的姿势。掌心处骤然袭来的刺痛让夏安安闷哼了一声;身体倒下的趋势倒是停了下来。
“多注意自己脚下。”男人低沉的声音就在夏安安耳畔,说话间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夏安安冰凉的耳廓,引得夏安安整个人都颤了颤。
待夏安安站稳,楼靖收回了环在她腰间的手臂,蹙眉看向她被折断的树枝扎得不轻的右手手心,血正滴滴答答的往下落,红得刺目,弥散开来的血腥味很快便冲淡了周遭的腐败之气。
楼靖一把拉过夏安安的伤手,也不去管那看似狰狞还在流血的伤口,他一根一根的屈起再拉直夏安安的五指,在确定未伤及筋骨后,才从兜里掏出纱布替夏安安包扎。
“身为青鸾的驾驶员,你的手很重要,不要让它轻易受伤。”一边轻缓的绕着纱布,一边郑重的说。
夏安安愣怔的看着楼靖为自己包扎伤口,心口似乎震颤了一下,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缓缓流淌而出……
伤口包扎完毕,楼靖伸手握住夏安安未伤的左手,继续前行。
夏安安便被这么拉着,亦步亦趋。双眼落在自己被整个包住的左手上,楼靖的手宽厚而温暖,全不似她的冰凉,手掌上有明显的老茧硬皮,粗糙的触感摩挲着她的手背,微痒。
“在米莱的时候,我接受过野外生存训练。”楼靖道。
夏安安抬眼看向男人近在眼前的后背,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男人是在回答她之前的提问。而这里的‘在米莱的时候’,夏安安料想应该指的是楼靖还是米莱学员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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