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半机甲时代-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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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僵硬的站起身,耳畔甚至能听到肩背、脊骨舒展时发出的一声声‘咔嚓’‘咔嚓’的脆响。正对着落地窗外的阳光,夏安安将眼睛眯成缝,双手十指交叉向上顶起,拉伸,配合着长缓的吐纳,向着左右各做了三次下压,之后又来回扭动了几下脖颈,这才像是松了口气般的长长吐出一口气,垂下了手。
夏安安举起自己的左手,向前向后小幅度摆动,经过一夜,虽然脱臼的关节处依旧带着酸痛,力气和灵活度倒是恢复得差不多了。
趴躺在床‘上的林响侧着头,睡眼朦胧的看着站在床边的夏安安,“安安不睡吗?”
夏安安低头去看她,女孩嘴角的伤痕依旧刺目,但那张满是困倦的脸上却好似已经没有昨夜的痕迹了。那混乱、满是欲色的夜就仿若随着第一缕阳光的到来,消失无迹。
伸手轻抚上女孩略显杂乱的棕发,“我不睡,你睡吧!”
林响先然是倦极,双眼半明半昧,睫毛一下一下的颤,轻启的唇似还想说什么,却最终也没抵过汹涌袭来的睡意。
看着女孩安恬的睡颜,夏安安浅浅的勾着嘴角,一下下抚摸着女孩的头发。
‘嘀嘀嘀’骤然响起的提示音,在这样静谧的清晨,异常刺耳。
夏安安来回抚动的手一顿,扭头看向放在长桌上的通讯板。她手下,刚刚入睡的女孩也睁开了眼,神色立刻清明的也朝着正在震动的通讯板望去。
手指按在通讯板讯息上,电子音立刻响起,“八点宿舍楼下集合 ——李教官。”
一室默然。
夏安安将手中的通讯板放回长桌,一时间有些恍神。怎么说呢?这就像你为自己编织了一个梦,很真实,很美……而就在你沉溺其中,误以为真时,梦境被打破了,你醒了,眼前依旧是残酷的现实。
林响从床‘上坐起身,挪到床沿,伸手拿了自己的通讯板看了一眼,低声道:“7:15。”
夏安安和林响下楼的时候,宿舍楼前已经站了不少人了,走得近了,两人才发现向来踩点到的李教官已经负手站在了人群之前,而在她的身侧,两个男兵扣押着一个女孩,女孩的头无力的垂着,中长的黑发遮住了她的脸。
蹙了蹙眉,夏安安侧头看向林响,后者也刚从那个女孩身上将目光转回,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怎么了?”夏安安问。
林响抬眼,有些欲言又止,抿了抿唇才凑近低声道:“昨天晚上,好像,有人逃跑了。”这么说着,她又朝着那个似是人事不知的女孩看了一眼。
夏安安也跟着又看了过去,脑海中恍惚忆起昨晚,在她回到宿舍后不久耳畔隐隐传来的嘈杂之声,如果是有人回宿舍的声音,不该那么响,也不会那么混乱,但如果是有人逃逸,出动人手抓捕的话,就能说得通了。
想想昨晚夜娱的情形,逃逸确非没有可能,只要在第一时间挣脱所谓的‘客人’,在大堂昏暗的掩饰下再度跑上舞台,顺着到后台的通道一路往前,就能从后门出去。
夏安安在脑海中模拟了一遍逃跑路线,在台上台下都措手不及的情形下,逃出夜娱确实不难……只是单单逃出夜娱又有什么用?看着女孩的眼,眸色一暗。在对于环境、路线完全不熟悉的情况下,最终的结果就只能是如此,眼前如此。
李教官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便携式通讯器,军靴在地上一踏,一声脆响,“整队!”笔直跨立,声音洪亮。
四排队伍很快排列有序。夏安安在整队中才发现,有不少女孩的面颊、手上都带着伤,面色亦是苍白,也只有极少数,神色无异。想来无论是之于自愿还是非自愿来到这里的女孩,昨夜都是一场噩梦一般的洗礼……
“今天,我原本的打算是让你们好好休息以及认真选课。只可惜,昨天晚上发生了一件事,让我不得不改变计划。”李教官说到这里顿了顿,眼角有着浅淡细纹的眼中一抹锐利,从一张张面孔上扫过。
“来到米莱,逃,绝无可能。这句话我昨天已经说过,却还有人以身试法。”李教官如此说着,缓步踱至那个被扣押着的女孩身边,一把抓住女孩的头发,让女孩抬起了头。
夏安安原见女孩垂着头,以为女孩昏过去了,此时女孩抬头才知,并非,女孩神色清明,紧咬着下唇,眼中是浓浓的不甘,除了眉宇间隐隐透着疲色,青白面颊上的几道血痕外,并没有看到其他的伤痕。
“学院有学院的规矩,无论你现在是怎样的身份,但从自己的职位上逃离,那就是逃兵,就要受到相应的惩处。”李教官松了手,负手面对着众人,拔高了声音,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学院对于普通逃兵的惩处是棍炙,10棍,10学分点。介于开学伊始,女兵非正规学员,初犯,军务处决定惩处从轻,改为鞭笞,10鞭。所有女兵旁观,引以为戒。”
李教官话音刚落,队列中便骚动了起来,10鞭是什么概念,没有挨过,谁也不知道,但光凭想象,也足够令人不寒而栗了。
林响有些紧张的望向夏安安,夏安安仅投以一个安抚的眼神,便又将视线移到了那个垂着头的女孩身上,在心中叹了口气。
18第十七章 林响
从训诫室归来,两个人都紧抿着唇,谁也没有开口,只是一进门便不约而同的在U型沙发上坐下了。
这短短的一天一夜,经历的复杂,经历的震撼,太多,两人的大脑都有种不堪重负的错觉。
对于训诫室,在今天之前,夏安安和林响就有过深刻的印象——那个浑身血色斑驳、步履蹒跚的男人。而那一幕也无疑让两人从本能上产生了阴影。
训诫室并不大,近六十人踏入的情况下,站在后面的人甚至看不清房间的全貌。而夏安安当初列队时所选的位置无疑是好的,并不至于站在最前头,看清却是足够。
只是这一次,或许,看不见才是最好的选择……
房间内,一台散发着金属冷光的机器,从上降下的两个镣铐与固定在地面上的两个相互对称中已经让人明白了它们的用途。
在李教官目光的示意下,两个男兵脱去了女孩身上的衣服,将身上仅剩内衣裤,不断挣动的女孩带至镣铐处。那乌金色的镣铐就仿若有生命的游蛇,在男兵松开钳制的瞬间,几声脆响,已然准确无误的扣住了女孩的双手和双脚,而后就见那连接镣铐的金属链猛的收缩,穿透耳膜的尖叫、骇然声以及抽气声同时响起。再看女孩,浑身赤=裸,四肢大敞至极限。突如其来的束缚与疼痛,让她抬起了头,眼中的不甘渐渐淡去,随之而来的是惊惧是不安。
李教官淡漠的看了眼女孩,抬手按下了身边机器上的某个按钮。伴随着一阵机械运转的声音,一字一顿的电子音响起:“本次惩罚数,10。”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森然。
一室陡然沉寂,针落可闻。
林响惯性伸手拉住夏安安的,夏安安亦紧紧握了握她的。
前端带着红棕色鞭子的机械臂在众人一瞬不瞬的目光中缓缓抬起,而后在猝然而起的惊呼中,‘唰’的一声挥下。
“啊!!”女孩大声的尖叫了起来,光※裸的身体就像一条离水的鱼,剧烈的震颤,一道渗血红痕,从她的左肩斜过胸前直扫至大※腿。
“放开我,放开我,我根本不想来这里,我是被……啊!!!”女孩声嘶力竭的辩解,却在再次袭来的第二鞭中化成尖叫。
“不要!!放过我,放开我……啊!!”第三鞭落下,旁观的女孩中已有不少人撇开了头。
“放开我……呜啊!!”第四鞭。
……
从一开始气势汹汹的辩解,到尖叫,再到恳求,直至昏厥。
十鞭,不到一分钟便结束了,强忍看完全程的夏安安却直觉后背一阵阵的发凉,就好似已经占了很久很久,虚脱一般的疲累。
被明媚的阳光照得敞亮的宿舍内,林响缩着脚在U型沙发上躺下,头枕在夏安安的大^腿上,微微眯着眼,仰视夏安安。
“安安还记得来这里之前的事吗?”林响声音低低的发问。
夏安安垂眼看她,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林响缓缓颔首,望着夏安安的目光却飘远、迷离了起来。
“E区的街市很乱很乱,到处都是为了钱,为了食物的抢劫和凶杀。”林响的声音很轻很轻,破损的嗓子又带着沙沙的杂声,有种遥远不真实的感觉。
夏安安斜靠在身后的墙壁上,静静的听她说。
“不过这些事在一年以前我也只不过是听说。”苦涩的抿了抿唇,“在我还不记事的时候,妈妈就在一次抢劫中被杀害了,爸爸在之后就带我进了山里。很多人都觉得爸爸的脑壳一定坏了,因为跨入E区的那片山头不但陡峭,而且土壤相当贫瘠,就算里面偶尔能看见鸟兽,但捕猎毕竟也需要技巧。他们认为留在市街起码有时还能抢到由A、B区不定时投来的补给品……认为我和爸爸不是死在山里,就是很快会下来。”
说到这里林响那双深陷在回忆中的眼,不自觉的流露出了淡淡的温暖,“我爸爸很厉害,安安,真的,很厉害。从我记事起,就没有挨过饿了。我们住在爸爸凿的山洞里,山洞前是一块爸爸开辟的田地,用来培育爸爸在打猎过程中收集到的可以吃的野果、野菜、野粟种子。爸爸说,山里的鸟兽不多,如果不分季节的打猎,鸟兽尽了,我和他就得饿死。所以他只在秋天才会在山里大范围安置捕兽夹,他说因为秋天鸟兽的幼崽都长大了。”
林响的话很粗浅,没有修饰性词汇,仅仅只是陈述。但微合着眼的夏安安却只觉那山洞,那一大一小的父女两,那安逸宁静的山中生活,一幅幅画面,好似活生生就在眼前一般。
“爸爸会将鸟兽的皮毛处理干净,然后存好,每个月拿出去卖。E区很少会有人购买皮毛,就算买价格也不高。从E区的市街只能到D区,通过由卫兵把守的黑色大门还需要花1000消费点。而就算爸爸每月把皮毛都卖光也不值1000消费点。大概从我10岁开始,爸爸就不再带着皮毛下山了,而是往山里走,爸爸说,我们所住的山头连接着的山脉横跨了东帝国三个区,帝国将这座山脉当成天然屏障,所以没有设限。爸爸要走上五天,然后和一个C区买卖皮毛的小贩碰头。”
“这样一来一回也就是10天,也许是因为爸爸觉得这样留我一个人在家不放心吧,那一年冬天,爸爸下山采购衣服,回来时身边带着一个女人,也就是我之后的妈妈。”
“我喊她阿姨,我对妈妈没有印象,那时候阿姨对我很好,也很温柔,我在心里把她当成是我亲生的妈妈。再后来,阿姨怀^孕了,我又有了弟弟。”
林响顿了顿,夏安安睁开了眼,在林响说到他爸爸带回一个女人的时候,她已大体能猜到后续了……
“两年前,爸爸出去卖皮毛……没有再回来。没有了爸爸,山上的生活渐渐变得困难起来,在阿姨的坚持下,我们下了山。阿姨在下山后不久就嫁给了一个在街市开货铺的男人,而我……就来了这里。”林响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随后仰视着夏安安的下颚浅浅一笑道:“这就是我来这里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