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情冷少,勿靠近-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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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风度?
顾景笙浅笑,风度留不下她,要来有什么用?
“我不放你。”他柔声吐出四个字,“彤彤。我死都不会放你。”你是我后半生的全部,放了你,我一个人要怎么去过?
死。
这一个刺激着她的心脏,也提醒了她,小脸由白转红,她轻吸一口气柔声说:“你还记得那时候你被省军区监禁审查,我四处为你奔波的日子吗?”
顾景笙一怔,攥不紧她的手,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那一段足以让你判刑定罪的监控录像,陆师长一时心软给我看过了,他说是因为有人出面保你你才会平安无事,你自己,也是知道的吧?”水眸里泛起雾气,她定睛专注地看着他,“我知道你现在平安无事,甚至会平步青云,可是我……”纤眉蹙紧,压下心口撕裂般的剧痛,“我不想……和一个杀人犯在一起啊……”
这短短的几句话宛若重磅炸弹,轰然炸响在顾景笙的脑海里。他的手力道松了,握都握不住她。
的确,这世界上没有任何的理由能比这个更狠,伤他更重。
他一张俊脸上血色褪尽,苍白得像鬼一样,嘴角勉强牵扯起最后的笑容,艰难地嘶哑道:“我记得……当时我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找你说清楚,我找了你好久都找不到,最后终于见到你的时候我记得……我说清楚了的……”
他那时跟她说,彤彤,我只跟你说一次,那件事不是我做的。
顾景笙深吸一口气想再给自己一点勇气和力气,颤抖着将她拉过来正对着她的脸,柔声问出一句让他自己都觉得绝望的话:“彤彤,你……不相信我?”
他的手在颤,仿佛命悬一线,一崩即断。
她泛红的水眸也紧紧盯着他的脸,给他最后的一刀:“是。景笙。”
“我不相信你。”
那轻飘飘的几个字,她说的一字一顿,彻底摧垮了他心里建立起来的所有自信和坚持的城堡,那一瞬好像整个整天都轰然倒塌下来,他眸子里有着遭受重击后的失神,一时间觉得所有的解释都那么苍白,她一句话就毁天灭地抹杀一切,他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他……握不住她了。
小手微颤着从他掌心中抽出,这下丝毫不费力气,她一双泛红的水眸抬起看他一眼,只当做他是答应了,轻轻揉了一下手腕的酸痛,转身,一步步地离开他的视野。他的世界。
一路家属和病人,医者和伤者来来去去,熙攘喧闹,她过耳不闻。
等走到走廊尽头的墙壁处,她躲进去,确定这里没人,这才慢慢蹲下来,颤抖地蹲下来,捂住嘴,痛哭出声。
天知道她说出这些话要多大的勇气,天知道,她被逼到一种什么样的境地。
可是。
可是。
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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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没有跟我说什么时候回国,大概要到过年了,那死丫头,忙起来没个准点,谁知道年前还是年后,”祁愿围着围裙做好最后一个菜,努努嘴,“喏,碗筷给我拿出去。”
霍斯然靠在门边上想事情,这下回过神来,走到碗橱里拿东西时动作顿时一僵,想起这话好像那小女人也吩咐过他。
那语气透着自然,是寻常恩爱夫妻间可喜的默契。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祁愿解下围裙拍了拍腰身,嘲笑道,“一个人过惯了,跟个女人过就觉得百般不自在?”
霍斯然勾了勾嘴角,倒没有不自在,相反,他很享受也很珍惜那种日子,得来不易。
“不过我说,”祁愿坐在对面敲敲碗边,“你证领了?”
听说他结婚是一回事,有没有拿证才是关键。
霍斯然点点头:“嗯。”
祁愿心里“咯噔”了一下,脸色白了白倒也没说什么,只冷冷勾勾嘴角说:“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决定这么草率。”
霍斯然拧眉看着满桌红绿辣椒交织的菜式,沉声说:“草率倒并不草率,决定很容易。只是还没来得及通知所有人,加上我父母这边不好沟通,就只在京都草草办了一下。”
祁愿冷笑,挖着碗里的米饭:“我还当你找了个什么宝贝呢这么藏着掖着,以前你求我办事我也只当你是小打小闹没当真,前两天抽空去看了一下觉得,”她抬眸笑意深深,“不过如此。你眼光差了。”
那么些年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她还以为他眼光挑成什么样,没想到那么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就能搞定。
霍斯然勾勾嘴角,没在意,只是吃第一口菜就被呛住。
祁愿是四川人,川菜湘菜吃惯了做饭从来不清淡,更过分的是她偏爱吃辣,辣椒居然买的是朝天椒,吃下去如烈火烧身。
祁愿一蹙眉,赶紧递了水杯过去:“辣到了吧?忘了跟你说,我辣椒刚从家带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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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油烟机下,小小的煤气灶上放着一小锅水,尚未煮沸,案板上还有没切好的菜。
霍斯然进了书房就没再出来过。
一整晚,他都在处理中央军区那边的事,改签了航班,通知几个参谋和政委先管事,有解决不掉的等他回来再解决。所有事情处理完就已经是午夜,他当她已经睡了,便冷冷支着头靠在转椅上眯了一会,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桌上放着半杯冷掉的黑咖啡,是他昨晚到现在唯一的进食。
胃里灼烧成一片,扯得整个胸腔都闷痛闷痛,他揉揉眉心扫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六点多。刚好辶。
起身洗漱,刮掉胡渣,洗澡后全身清爽地穿戴整齐,霍斯然走过去打开主卧的门,本以为能看到她安稳睡在卧室床上的场景,却不曾想床上的被褥竟一动未动,他冷眉倏然跳了跳!一时间神经致命地紧绷起来,松开手,薄唇抿紧成一条线神情肃杀地往外走,而很意外的——那宽宽的长沙发上此刻竟靠着一个人影,背对着他,露出黑色的头顶和软软的头发。
不知道她是刚醒,还是一夜未睡。
霍斯然忍不住走过去,到她面前,单手撑着沙发背低头与她呼吸相闻,看到她眼皮下的那一圈发青的乌黑澌。
她睁着眼,有点无神。
手轻轻摸上去,她下巴是凉的,连衣服都是昨晚的那套。霍斯然只觉得喉咙一下子被噎住了,深深凝着她,说不出话。
“时间差不多了,”霍斯然狠下心来,“去洗漱吧。我等你。”
她浑身轻微地一震,像是这才从梦境中不情愿地醒来,脸色苍白,许久之后小手才无助地抓住他的袖子开口说:“斯然……你要不要,再想一想?”
她坐在这里整整一夜,想得那么清楚,劝服自己说反正都已经妥协过那么多次,又怎么会屈服不了这一次?可是她不敢。不敢面对从小到大都教她要自尊自爱的母亲,不敢面对她最不想伤却偏偏伤得最重的景笙。她心里很空,很痛,像那种面对着漫天袭来的海啸却毫无办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海浪呼啸着吞没的感觉。
她当真是在求他了。
小手手指紧紧地攥住他的袖子,泪光闪着乞求的光,嗓音轻轻发颤。
霍斯然心里却像是被放了一把燎原的火,薄唇冷淡地紧抿着,将她的小手反握在掌心里,凝住她,勾着冷笑道:“我知道你委屈,所以等过了今天,你要我怎么补偿,都可以。”
只是今天,不行。
他霍斯然向来说一不二,他以为她从很早的时候起,就该知道的。
那纤小的人儿可怜卑微地坐在沙发里面,如遭雷震。
她曾经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就像小时候偶尔做错一件事,或愧疚或丢脸,一直到长大都在耿耿于怀,后来有一天终于可以释怀,对着贴心的朋友家人,笑着把那件事说出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明明伤口还那么痛,那么痛的时候,他就要哄着她把伤口再撕开一次给所有人人看,看她是如何一步一步,沦落到此番,狼狈而卑微的模样。
她一双美丽的眼睛一点点红了,低下头,只想就这样把自己埋起,再不出来。
……
不知是怎么到的家里的小区。这个时间林微兰可能刚吃过早饭,在收拾着准备去培训中心了。
这地方,他们也一起来过不下一次。
他那时候说,“我在这里等到1点。要是跟她说话让你觉得难过不舒服,随时下来找我。”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他那辆习惯隐匿在夜色中的低调悍马会这样光明正大地开进来,阳光刺得她眼睛好疼,霍斯然过来给她解安全带,让她先上去敲门,他拿了东西会随后跟上。
林微兰喜欢茶,尤其爱君山银针,说觉得有气节。那上千块一两的东西,他竟一带就是几罐。
不上班时候她头发散着,柔柔地散落到腰,搭配着束腰的棉裙显得楚楚动人,下了车一步都走不动,低着头纤睫微颤。霍斯然关了车门,一身肃杀挺拔地走过去,手搭在车顶定定看了她几秒,将她冰凉的小手牵过来,拉着她上楼。
27级台阶,她从未走得这么怕过。
林微兰正洗着碗,听见门铃声擦了擦手才过来,一开门竟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几乎占据了所有视线。那刚毅冷峻的气场几乎让林微兰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刚要问是不是找错了门,就看到他身后的那个纤小的身影,不是她女儿还是谁??
那一瞬,林微兰脸色白了白。
因为清晰看见她女儿的小手被这个高大的男人霸气地紧紧握在手里,霍斯然顿了顿,礼貌地沉声道:“伯母。”
林微兰眉宇间的清冷疏散开来,打开门,慵懒地瞥了他一眼,笑笑说:“嗯。”
“瞅着有点眼生,你是亦彤她同事?”
这句话纯属乱问,林微兰只看那肃杀冷冽的气场便知道这不是在医院呆久了就有些油腔滑调的那些男医生。不像,半点都不像。霍斯然眯了眯眼,只看出她母亲这把年纪还风韵犹存,气质段位上不知是她的几倍,就知道是个不好应付的角色,索性冷眸垂下将身后的人儿带过来圈在怀里,俯首低低道:“怎么了?话都不肯说。”
她浑身冰凉,纤臂被七分袖的开衫挡了大半,腕上颈上却还是有些遮掩不住的暧昧痕迹。
小脸苍白,她抬眸看向自己的母亲,哑声叫了一句:“妈。”
林微兰凉薄地点了点头,轻吸一口气拉开门,让他们进来了,可那简单的几个小动作却震得她心弦紧绷,瞥一眼带的东西,那种包装的君山银针她是见过,这辈子除了云青海当年追她偷偷从家里给她带过两包之外,她再没喝过。
“这是中央军区的一位首长,当初我在省军区工作的时候认识的,他想来看看您。”她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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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林微兰气得浑身发抖,眼眶猩红似血,举着藤条指向她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狠狠的一下抽过去发出撕裂般的声响,“这是什么?!没有!!”
霍斯然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一把钳制住了林微兰又要落下来的藤条,手腕剧颤不敢使太大力只把她拉开,猛然过去想将地上已经被抽得伤痕累累的人儿拽起来,她的身体却缩得那样紧,犹如秋风落叶般簌簌颤个不停,他不敢用力拉,只能蹲下来,在藤条再次狠狠抽打下来的瞬间里将她娇小的身体搂进怀里,替她生生挨下!
“我教没教过你哪怕输了命你也别给我输了尊严,你还是不是我林微兰的女儿!我养了你二十年,养你二十年就是为了让你生下来给别人糟践的是吗!!”
林微兰已经疯了,不管是谁护着,那致命的藤条一下下更狠地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