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偶骗成-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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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一个时辰,弄得一身是泥后,她终于把那个架在泥塑上的柱子推开,而后她看到了那个男人,斜着身子缩在泥塑和柱子的空间内,一头红发虽被尘土轻蒙,却依旧耀眼,她推了推他,发现他微微的动了下,身子也还有些热劲儿,便更加努力的搬掉那些东西。
终究把他救出来时,她才知道,这个人根本已经没了意识,只是求生的本能,还让他保持着拨弦的动作,即便此刻躺在她的身前,手还时不时的拨两下,依然有力。
他闭着眼,泥土让他很是狼狈的全身上下都是黢黑,她想尝试着给他擦干净,可自己都一手的土,也帮不到什么忙。于是她考虑要不要去找人帮忙,毕竟这种情况,她更不敢贸然的动他,怕哪里出错,但是丢下他,她也怕他会死,只得在附近转了半天,找到了个插香的破小香炉,在附近的山泉里洗了洗,舀了本瓢水回来,给他灌下。
水一下去,人就剧烈的呛咳起来,她抬手抽打他耳光,依靠痛觉让他清醒,终于他睁开了狭长的眼,可那一双眼里,竟然是发红的眸子,差点让她以为自己救的是个妖怪,因此而吓的退后了些许。
那人努力的抬起上身,看了她一会,又呛咳起来,她看着他呛咳最终还是把手里的香炉递过去,又喂给他些水。
他抬手蹭了下脸,泥土和水痕混在一起,他的脸更加的花,而他却看了她一会说到:“是你,救了我?”
冒烟的嗓子因为干涸而嘶哑,虽然声音很低,但她相信他应该是个人类,哪怕,红发,红眼珠子。
她点了点头,对方却似乎没了力气,上身倒了下去摔在地上,她赶紧的拍他:“喂,喂!”
他有气无力的看着她,却是说不出话来。
于是她叫喊着叫他坚持,叫他千万要撑住,却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帮他,还是他过了一会看向了那张琴,双眼死死地盯着,似有不甘。
她发现后,以为这人要死不瞑目,便是把琴给他拖了过来,不自觉的泪竟流了下来,他倒看着她张张口:“弹……”
这一个字,越发的空,苏柔儿根本顾不上多想,急忙的抱了琴说到:“好,我弹,你,你想听什么曲子?”穿越前的现实社会,为了多个才艺加分,她自小就学了古筝,拿到了古筝十级,弹个曲子,她可不怕。
但是那人的眼却闭上了,只有胸口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她相信他是要不行了,于是乱糟糟的拨弦而弹,许久后才发现是自己最拿手和最喜欢的《云水禅心》,她一遍遍的弹着,等着那个胸膛最后的宁静,甚至手臂弹到酸楚也没停下,但是,她没等到他的平复等到他的死亡,反而等来的是小小的呼噜声……
“扑哧”想到这里,苏柔儿笑着伸手拨动了琴弦,她记得自己那时很是无语,都想把那家伙给摇醒,但是她知道他是累的撑不住了,于是她立刻离去去找人救助,可等她带了人回来时,那里却没了人,连琴都不见了,仿佛一切都是幻想。
以至于随她前去救助的四喜听她的描述后,坚持认定她救的是个妖,山妖,还因为红发红眼珠,以及那狭长的眼,而更加认定,那是一只狐狸,还是火狐。
苏柔儿笑着,坐在凳上,抬手再拨弦,依旧是流水潺潺,依旧是《云水禅心》,但心中却想着那个红发红眼珠子,轻轻的心问:狐狸啊,狐狸,你,到底存在过吗?
正文 第七章 夜见蹊跷
苏柔儿弹了一阵曲目,觉得有些乏了,便干脆去了床榻上合衣而眠,再醒来时,已是黄昏。
梳发整衣,瞧见镜中自己那只算清秀的脸,便是淡然的笑了笑,准备出去到灶房找些吃食,却不料才出门就遇上了花妈妈。
“花妈妈,您怎么来了?”尽管只看到她一个人,苏柔儿还是十分的谨慎。
“当家的,杨老爷招呼叶家人在附近的酒楼里用饭,夫人小姐的都会去。”花妈妈说着回头望了望小姐的绣阁,继而转头冲着苏柔儿说到:“小姐要我来知会你一声,多弄些诗词给她,她要用。”
苏柔儿明了的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说着客气的欠身,花妈妈便立刻转身去了,她呢,也就缩回了屋里,倚在窗前瞧望了片刻,就看到盈袖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带着花妈妈和几个丫头出了西苑。
在屋里又待了一刻钟的功夫,她摸着肚子出门往灶房去,到了门前,看到婆子们都没在,知道她们是去偷闲儿的歇着,便自顾的摸了两个点心吃了,快步出屋离了西苑。
杨老爷现任礼部侍郎,以他的年岁,再有个五年,就能升级到尚书一职,有了入阁的可能,不过,能不能入阁这又要看造化了。因此他的府邸在京城算不得很奢华,但却也不差,院落宅林的错落在一处,就苏柔儿的估计,那也是占地近十亩去了。
出了西苑,她仗着天色昏暗,有意从花圃苗园里借道,绕过了住着四房妾侍的虹苑,穿过了花台楼阁,躲避着三三两两的偷懒家丁,终于是摸到了正寝主院内,也就是杨老爷和杨夫人的主屋。
小心的推窗一缝,瞧看内里无人,便是推窗而起,翻身进入。屋内的摆设奢华中见雅致,显出这位杨夫人的品味不低,自然是知道其的出身也不低的。
快步到她床榻前,苏柔儿伸手就从自己的衣襟内里摸出一个小纸包来,而后打开来往床上垂下的两个香包里加了料,继而又去了妆台前,打算再给这位夫人整上一些,好让那种计划的恐慌严重些,却不料眼神随意一扫,竟是看到这卧室内的墙壁上凿着一个佛龛,但内里供的却不是佛,而是一个黄色的牌位。
哎呦,这供的那路神仙啊?
她想着,停手向前走去,结果一瞧这牌位就彻底的傻住了。
“杨母卢氏闺名巧娥生西之莲位”工整的魏碑之体,雕刻于上,由于有些年头了,已经有了暗色,却又因保养得当,木散浆汁透着柔光,再加上前方的小香炉内厚厚的香灰,和三支残香,显然这牌位是长期被打理的。
“这……这是……”苏柔儿傻傻的看着那个牌位,她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自己便宜娘的牌位!
卢巧娥!这是怎么回事?她,她不是被杨家老爷送给叶家老头子做了妾侍嘛,怎么在杨家会供着她的牌位?而且还是杨母的前缀,这是说,她,她还给杨家生了孩子?
苏柔儿越想越乱,她虽然是从爹的口里知道自己的便宜娘被逼嫁到杨家为妾,后因叶太傅开口要人,再被转送给了叶太傅为妾,但此刻杨家供着牌位还写着杨母二字,却显得这事有些蹊跷了。
“难道真的和我猜想的那般,这里面还有一段故事?”苏柔儿望着牌位轻语,却忽而听到了急急的脚步声向这边奔来,出去已是来不及,她无奈之下,左右一扫,干脆奔去床边,双手一勾的翻身到了床架顶上这么藏着瞧着。
来的会是谁呢?请客吃饭的没道理这会儿就结束吧?
她思量中,门被一把推开,一个穿着蓝褂衣裳的丫头匆忙的跑入,直勾勾的去了妆台前,先把手里的帕子摊开,继而将擦抹的胭脂盒拿出,把内里的胭脂一股脑的倒了出来,又自己从袖袋里摸了一盒出来,把胭脂换了进去,而后匆匆一收拾的,确定妆台上干干净净没留痕迹后,人又急急忙忙的关门走了。
苏柔儿趴在床顶上等了一会儿,确定没什么动静了,这才翻身跳下来,去了妆台前把那胭脂盒打开瞧看,可这么瞧,能瞧出什么问题来?她悻悻的合上放下,想了想的,又干脆把胭脂盒和旁边的香脂换了个位置,而后摸了摸自己的袖袋,打算先撤退,结果还没转身呢,就听到不少的脚步声和不清楚的言语声,惊的苏柔儿哆嗦了一下,只得咧嘴再次躲上了床顶,心想着:怎么会这么多人,莫非是夫人回来了?
不确定里,房门被推开,三三两两的丫头入内,更有人多掌了两盏灯,让苏柔儿不得不小心的往里挪了挪,深怕被瞧见。
“夫人回来了!”有人招呼了一声,丫头们各自站位,一身金贵打扮的妇人手撑着丫头的胳膊入了屋,不悦的蹙眉言语道:“湘绣,快些!”
“是!”被她撑手的丫头答应着转身冲屋内的几个丫头言语起来:“鹿儿,去把年初做的百花锦鸟的褂裙取来;真儿,你去把那套八宝福寿的头面给翻出来……”她一劲儿的吩咐里,妇人只管自顾自的往妆台前去,而门外此时则进来了一个人,竟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盈袖。
不过此刻她一脸的沮丧,撅着嘴闷闷不乐的挪步进来后,就往门边上的椅子上一坐,连声都不出一个。
妇人似乎无视了她,只抬着胳膊由那个湘绣为她脱去身上的锦衣,裙面,以及头饰,而丫头们也按照湘绣的吩咐把衣服饰品的取了来,这又伺候着为这位妇人换上,待规整齐了,那妇人一摆手,一应的丫头全部都退了出去,连门都带上了。
“过来!”妇人轻声说着,却透着不可逆的威严,盈袖撅着嘴起身挪到跟前,却扭着头的闹别扭。
“你这是给谁摆脸子?给你娘我吗?”妇人说着坐于妆台前的方凳上,忽而一竖眉:“跪下!”
盈袖的身子一抖,竟是噗通一声真就跪了,只是扭过去的脸,还显出一份委屈来。
“怎么?你还委屈不成?”妇人口气里透着不悦:“你可是我杨家的千金,更是我生下的嫡女,那般不知轻重礼仪的与人家粘在一起,可还有点脸皮否?”
“娘啊!我,我又没错!”盈袖瞬间打开了话匣子:“是爹叫我和那二少亲近的,若有什么不对,您去找爹……”
“你爹是叫你亲近,却没叫你不知检点的贴上去!”妇人说着手一拍妆台:“你可是礼部侍郎的千金啊,更是我郭家的外孙女,就算是贴,也要知道什么叫矜持,什么叫端庄,哪跟你抽了骨一般的粘在近前,三句话离不了他,真是没了家门,丢尽了脸面!”
“我……”盈袖有些理亏,一时接不了口,却是扭捏了两下,呜呜的哭了起来。
妇人见状更加皱了眉头:“哭什么?赶紧给我噤声,若再哭,我可叫人请家法!”
盈袖又急忙的抹泪,使劲的憋着忍哭,只是到底被这么一弄的,脸上的妆也花了。
妇人盯着她看了会儿,伸手把她给拉起来:“行了,起来吧!你这孩子,也不知是迷了哪份心,我从小就教你,活出一个名门之家该有的底气来,向来这点你也是做的不错的,如今不就是那人长的好看嘛,怎就没了规矩?”
盈袖抽搭着言语:“娘说的是,可爹说,爹说,务必要我和叶家二少亲近起来,他日好,好和他成一对儿!”
那妇人愣了愣,点了头:“你爹有这个意思,我是知道的,我并不是拦着你们,只是你需记得,女人一定要矜持,自贵,否则不知廉耻的贴上去,到头来自贱了身价,别人也当你便宜,不看重你!”
盈袖动手扯上了妇人的胳膊:“娘,其实不是女儿不懂,我也是知道这些的,你看我这两年,对那些王孙贵族不都矜持有度嘛……只是这个叶二少不知是不是在山上待久了,无人教化这些,尚不知大防,言谈更是随意,爹授意于我,我若矜着,只怕和他远了,因而亲近起来,所以就……”
“唉!”妇人叹了口气:“傻孩子啊,再亲近,这婚姻大事还不是要父母做主?你和他亲近了,可你的品行若在他爹娘眼中轻贱了,你又能得到什么?做人妻子的,总该是端正贤淑,似你这般轻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