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一)-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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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丝看见了几个眼睑里闪烁的亮光和紧张的摇晃的腿。毛克维奇用手榴弹盒托当铁锹,撬开了虫窝的一个小口,把枪塞进去,开了火。巨大的劈啪声在里面震了起来。在枪弹突如其来的紧密袭击中,虫子在拼命地翻腾。
琼丝摇摇晃晃地穿过虫穴,想走到另一尽头,虫子可以从那里逃跑。巨大的粉红色的固胶弹污痕就在她左边的墙上,像一只巨大的鸟落在上面。拜雷在后面不远的地方正朝水管里猛烈射击。她注意到了一只全是碎片的虫子在前方,身上没有一点标记。于是她用牛刺碰了碰它,想看看它死了没有。
当刺碰到它的时候,它狠狠地踢了一脚,然后就痉挛地抽动起来。很聪明,它在装死。
当她走到拜雷身边的时候,棚架残片都打没影了。“完事啦?”
“是的,我想没有一只能逃走。”拜雷说。水管下仍可看到六只虫子的腿被固胶弹给粘在了一起。
毛克维奇骂骂咧咧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了过来,他还一边在敲着什么东西,声音回响在管道里。
陈赶了上来。“逃跑了几只?”他问。
拜雷摇了摇头。
陈点了点头。“好一个虫穴,伙计们,大约有25只成虫,15只幼虫,接近一吨的产品。”他露齿而笑。“我们都在最后五分钟赚了很多钱。”
他转过身,背对着管道。“让它休息一会儿,马卡,你发财了!”他大喊道。
马克维奇的笑声在管道里回响着。
琼丝看了看地面,看到阴森乌黑的脏水流过脚趾。然后她看了看拜雷,他也正在默默地注视着她。
“我想我会买一台新电视。”琼丝说。
拜雷拍了拍她的后背,“当然你会的,琼丝!”他静静地说:“当然你会的。”
《抽屉》作者:作者:不详
我曾经听说过,从前的人所使用的家具,时时会有暗装秘密抽屉这一类的玩意儿。是的,说尽管是有人说,真正发现秘密抽屉的人可不多。特地花时间去检查到底某种家具有没有秘密抽屉的人更是少其少。例如我最近所买的一只旧书桌,我就一点没有想到它真的会有什麽秘密在边,我更没有预期到它的秘密抽屉竟然会使我遭遇到一桩神奇的灵魂学上的问题,甚至可以说是一篇相当奇异,而且无法解释的人鬼心灵交流的故事。
那是有一天,我在我所住的宿舍附近街道上徘徊,偶然看见一家卖旧家具的店,在窗橱放了一只小书桌,突然使我对它发生了很大的兴趣。於是我走进店,跟老板先聊了一会儿天,然後谈到这张书桌的价钱,老板就告诉我,它的价钱以及它是有着怎样可羡的一个来源。老板说,离这儿三条街後面,就是布洛克里,那儿原有一座算是我们这纽约市布律根区最後存在的一幢维多利亚中叶时代的古屋。这座古屋已经破败凋零到必需予以拆除的地步,因此,屋主迁到别处去住,打算把它整个拆平,屋的许多古色古香的家具,也都低价拍卖出去。就在那麽一次的拍卖,这位老板买到了一部份东西,其中除了这张小书桌以外,还有其他的家具、盘碗、玻璃器皿、轻便家庭用具等等。
对於这张桌子,我并没有因为它是出身於可敬的古旧大家庭,而寄予以太多的幻想。我实在一点也不在它的前主人到底是谁。我只是因为它的价格便宜,而且体积很小,在我那间不容旋马的斗室,它可以很小巧地倚壁放置,一点也不占位置;所以我就把它买了下来。
我今年二十四岁,长得个子高而细瘦。我是在繁华的曼汉登区工作,而躲在租金便宜的布律根区单身宿舍式的公寓,以便积蓄一些钱。一个二十四岁的男子,依然“孤家寡人”,那就必然地使你想到真该积些钱才好谈婚姻问题,要不然,穷小子再加上年龄老大那就无药可救。又由於人们告诉我,要想维持生活而且能有所积蓄,就非得由勤劳而争取升职的机会不可;因此,我有时把办公厅的工作带回来做,希藉此博得主管的青睐,有机会升职和加薪。我的老家是在美国南部的弗罗里达,每隔一两个礼拜,我必需写信回家去问候问候;在寝室加厨房加起坐间都在一起的经济房间,事实上也不能不有一张小桌子以适应这种做做事写写信的迫切需要。
买下这张小书桌的这天,正是星期日的下午。我花了大约一个钟头时间,调整调整别的家具的位置,使这张小书桌能够妥贴地靠着墙壁,而又不妨碍我的行动。等到一切弄好,已经是六点多钟了。晚上我跟罗贝小姐有个约会,所以我仅仅允许以一两分钟时间,站在那儿欣赏一下我的新布置,以及这张新买的旧书桌。
这张旧书桌虽然体积不大,份量却是蛮重的,它的质料完全是坚厚的好木头。桌面是倾斜的,有点像课堂小学生的书桌,桌面下边也是有那麽一个空间,可以放置书本什麽的。所不同於小学生书桌的,是桌面靠後沿部份高起来大约有两尺左右的格子层,一格一格有点像鸽子窠。这格子层的最下一层是小抽屉,横排一式共有三只小抽屉,都有黄铜细雕的拉环。不但整张桌子做工精细,就连格子层以及这三只小抽屉也都有精工雕饰的花纹,有些花纹甚至展延到桌子边沿以及格子层後面去。我顺手拉了一张椅子,在桌前坐了下来,试试桌面的高度,却是十分的合适。於是我急忙洗个澡,刮过脸,换了衣衫,匆匆赶到曼汉登去会我的女朋友。
没想到就在我约会回来的这天晚上,我遭遇到了人鬼心灵交流的故事。
为了要忠实报导这一桩神秘的故事,我必需也以忠实的态度说出我这一夜约会回来的心境,因为要不是由於我有了那样的心境,很可能这桩鬼故事就不至於发生。
这一夜回宿舍的时候,已是下半夜二点多钟了。在这次约会,我跟罗贝小姐玩得可以说是够痛快的。我们先是看了一场很不错的电影,然後一起去吃宵夜,我也喝了一点酒,最後我们又一齐去舞场跳舞。可是,当午夜分手之後,我一摸囗袋,竟然连坐车回家的零钱也都一起用光了。於是,我只得沿地下铁路走回来。这时间的布律根区真个是夜阑人静。我独行,不由懊悔起今夜不该如此挥霍,因此也使我觉得,今後是否再跟罗贝约会,实在要慎重地考虑了。近来,我本来就已经对自己时时感到不满;时时认为这麽喜欢金迷纸醉生活的罗贝,虽然长得甜,长得美,可是,值不值得我这麽拚命地去追求呢?值不值得我这样花大钱去满足她的欲呢?我对自己的不能把握住自己真是感到颓丧。
因此,在这种悔恨交集的心情,我走进了公寓,走进了我的房间,我知道我今夜将要睡不着觉了。一团无名的怒火,在心底燃烧着,使我十分烦躁不安。我脱掉上衣,扯掉领带,心正在打算弄一杯酒或是煮一杯咖啡喝喝,却在这时候,看见了我几已经忘记了的新买旧书桌。於是我走到桌前,坐了下来,开始初次详详细细地把它察看一番。
这书桌的倾斜桌面是可以掀开的。掀开了桌面,下边就是可以放书的空间。这边是空的,所以我仍旧把它盖上。然後,我伸手到小小格子去摸索,除了手指头跟衬衫袖子沾满了灰尘以外,边也是空的。别小看这些格子,每一格子的深度却也都有一尺深。於是我伸手打开左边第一只小抽屉,抽屉也是空的,除了在角落有捏做一小团的废纸以外,别无长物。由於这小抽屉做得相当的精巧细腻,我忍不住把它全抽出来在手把玩,那花纹、那线条,在在都是精工所构成,那接榫的地方更是密合得天衣无缝,……我正感叹於从前的木工是多麽规矩与认真的时候,忽然发现这抽屉实际比那格子的深度少了一半!
为什麽屉洞那麽深,而抽屉只做了一半长度呢?好奇地,我伸手到屉洞去摸,一伸手就碰到了後壁,没有什麽东西塞在边。然而,这时候,另一个心思突然抢先占据了我的脑子…我已经好久没写信回家了,有了这麽舒服的一张桌子,我今夜何妨写封信回去呢?我……
突然原先那个思潮急速地窜回来,剪断了写信回家这一条思路。这是一张古书桌,小抽屉的深度只有洞深的一半!莫非它真的有秘密抽屉在层麽?
我再度伸手进去用指尖去细摸,却摸着了所谓後壁的正中,有一道小小横槽,可以用指头巖住它,我轻轻一带,果然又抽了个小抽屉出来!
这左边第一只屉洞的秘密抽屉一被抽离洞囗,立刻在灯光照耀下现出秘密抽屉放的是什麽…那是一小叠信纸。我兴奋地把整个秘密抽屉全拉了出来,然而立刻我又大感失,因为这仅仅是几张白纸摺了四摺,叠放在边。纸色已经变得十分旧黄,纸的边缘更是由黄转黑,纸上一个字也没有。在这一小叠信纸的下面,大约有三四个信封,跟这摺了四摺的信纸一样的大小。信封下面有一只小小的圆形墨水瓶,墨水瓶是倒立着,瓶塞得紧紧地,但是在这秘密抽屉底板上却已化开了一小滩乾墨水。检起小墨水瓶来细看,边还有三分之一的墨水剩着没有流乾。在墨水瓶旁边,还有一只旧式的木杆铁笔,笔尖得好黑,上面还积有不少乾墨。除了这些以外,秘密抽屉再没有什麽秘密了…没有人们所幻想的,密存着珠宝奇珍之类。
在十分失,我准备把起先拿出来的东西再给放进这秘密抽屉去。可是,当我放进了墨水瓶和铁笔,再要放进信封去的时候,顺便把叠在一起的三四只信封给一只只拿开来看,却发觉有一只信封比较厚些,似信封有东西,而且,这信封背面却是封了封囗的!我急急拆开封囗,果然边有一封信,信纸也是四摺放在边,那摺痕摺得十分的平实,我还没展开它之前,就已知道,这封信写的时间一定是相当的久了。展开之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细洁而娟秀的字迹,一而知,写信的人定是个女性。墨水的色调已是乌黑的。信上的日期是距今77年前的1882年5月14日。一开始阅读,我就觉得这是一封写得相当热情可爱的情书。它是这样开头:
我最亲爱的人:
此刻,我爸妈跟我弟妹都早已睡熟了。夜是深沈的,屋子是静悄悄的,只有我孤独的一个人,还没有一些睡意;所以,这是我可以随心所欲无拘无束地来跟你谈谈的时候了。是的,我是多麽愿意时时有这麽一个机会!我的心上人!你那豪迈而澄澈的眼睛,那麽温柔而热情地瞧着我。我渴着你这样的凝视,真是到了无可抑遏的地步了!你知道,仅仅就是那麽样的瞧着我,你就会给了我多麽珍贵的抚慰与温热,又给了我多麽甜蜜的回忆!
读到这儿,我不禁微笑了。这词句真是优美而动人到了几不能叫人相信的程度。然而同时我心不免又发生了一个疑问,既然花了这麽大的苦心写这封信,为什麽却没有寄出去呢?它只是封了封囗,信封上没写收信人姓名住址,也没有贴邮票。我继续读下去:
我深爱着的人!
你对我可别改变了态度;也千万别用另一种囗气对我说话,使我以为我的恳切言词竟然得不到应有的回应。如果我真的是个愚昧无知而又三心两意的人,你可以尽情嘲弄我,我没有怨言。然而,如果我是对你说得这麽恳切,这麽真诚,那你自然该以认为跟我的恳切与真诚能够相配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