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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名门医女 作者:希行(起点封推vip13.09.30正文完结)-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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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胡三张同已经到了极限,一个勉强牵拉,一个则手脚发抖,手术记录纸上的字不断的变形。

  “血液回收了。”刘普成拿过从虹吸中流出的血,阿如接过瓷瓶,放在架子上,旁边是已经准备好的注射器,针头,以及那仅存的原本是一根如今已经成了三根的塑胶管。

  “纵膈张力很高…”齐悦说道,以便胡三记录。

  棺材仔认真的看着打开的胸腔。

  “这里有淤血!”他说道。

  齐悦点点头。

  “这是胸腺,这是纵膈。。血肿从上纵隔向下。。”齐悦说道,一面手逐一摸过,“。。累及双侧纵膈胸膜…这是左无名静脉…后侧…”

  她说着,猛地停下手。

  “找到了,血肿在这里。”她高兴的喊道,将手伸出来,“现在切开切开纤维包膜,消除血凝块…”

  阿如递上手术刀,齐悦伸了进去,血就在此时猛地涌出来,鲜红刺目,瞬时充满视线。

  “啊!”

  惊叫声顿时在室内响起,就连站得近的棺材仔也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呼。

  不是静脉出血,是动脉!

  齐悦瞬时脑子轰的一声,汗毛倒竖,后背一层冷汗唰的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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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难逃 

    手术室里顿时乱了套,看着喷出来的血,胡三很干脆的眼一黑晕了过去,张同浑身哆嗦,虽然没有晕倒,但也跟晕过去没区别。 

    “齐悦!”棺材仔喊道,伸手就要去按住。 

    这一声齐悦让齐悦回过神。 

    “纱布!”她喊道。 

    那边的阿如已经完全不能自制了,手扶着器械架子勉强站住。 

    棺材仔伸手拿过厚厚的一沓子布,齐悦开始填充。 

    “调整手术床,头低脚高!”她喊道。 

    阿如胡三张同已经靠不上了,棺材仔对这个床不熟悉,听了便站过去要自己抬起来,刘普成忙伸手过去摇动床位,那活动的床板便慢慢的升高了。 

    “锯子。。”齐悦又伸手。 

    棺材仔愣了下。 

    “要做什么?”他问道。 

    “我要完全劈开胸骨。”齐悦说道。 

    棺材仔看着她,露在口罩外的眼瞪大,呼吸更加急促。 

    “都这样还要劈开…。”他颤声说道。 

    “是,这是有大动脉分支破裂出血,没有体外循环技术,我要马上找到出血位置缝合…纱布,给我纱布,填塞压迫止血…。。”齐悦说道,一面手下不停,白布一块一块的填塞进去,“阿如,输血!” 

    阿如想要应声是,可是却抖得发不出声音。 

    棺材仔伸手拿过。 

    “怎么做?”他喊道,看着这从来未见过的器械。 

    刘普成迈上前,拿过针头接上管子,刺入伤者静脉。 

    伴着齐悦再次扩大切口,整个手术室似乎变成了屠宰场。 

    外边也乱了套,看到里面胡三都晕了过去,外边虽然没有那么直观的看到胸腔血涌,但也吓得哇哇乱叫。 

    原本被劝说在一旁等候的伤者家属此时也急了。 

    “出什么事了?出什么事了?”他们喊着就扑上来。 

    几个弟子想要拦住他们,但却被推开了。 

    为首的男人扑在隔扇上,透过空子看进去,正好看到齐悦举起一把锯在伤者胸口拉。 

    “杀人啊!”男人发出一声嚎叫,双手咚的抓住隔扇。 

    力量之大,让整个隔扇都抖了起来。 

    几个弟子们慌忙涌上来阻拦他。 

    “这是手术,在手术,不要怕。”他们乱乱的喊道。 

    “哥!哥!上当了!”门外栓子冲进来大声喊道,“人家说了,他们千金堂是骗子,是拿人。。人。。做什么练习…练习技术的!” 

    这句话和方才男人看到的场面做了印证,男人顿时大怒。 

    “砸门!”他喊道,就冲手术室的门冲去。 

    咚咚的撞门声让手术室里的人也惊呆了。 

    “顶住门,绝对不能让他们进来。”齐悦喊道。 

    刘普成立刻就冲过去死死的顶住门,阿如哆嗦着也想要跑过去,刚迈脚就摔倒了,但硬是爬了过去。 

    “不能进,手术结束之前不能进。”刘普成大声喊道。 

    门外怒骂声撞门声不断。 

    外边的弟子们听到师傅的喊,也都回过神,拼着命扑上来,又是拦又是拉。 

    这四个男人力气大,很快甩到一片弟子,一个男人举起一把椅子,重重的砸向门。 

    张同刘普成阿如死死的抵住。 

    对于这一切,齐悦似乎都听不到,她已经扩开了切口,除去了填塞压迫白布,开始解剖纵膈局部。 

    棺材仔拿着虹吸,将血液不断的吸出,好让她视野清楚。 

    两个人的额头上都是汗,罩衫内的衣裳也都湿透了。 

    “找到了!”齐悦发出一声低呼,“左颈总动脉…血管钳。。” 

    她伸手,棺材仔一手拿着虹吸,一手准确的拿过钳子递过来。 

    “最小的缝线。”齐悦说道,再次伸手。 

    针线准确递过来,她眨着眼,不顾眼睛的涩疼,开始缝补。 

    “还是有渗血。。”她喃喃说道,再一次伸手。 

    棺材仔的线再次递过来,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的缝补,时间还有嘈杂声似乎被隔绝了,这一刻除了耳朵的嗡嗡响,他们什么也听不到。 

    屋子里沙漏一点点的流淌,已经整整过去三个半时辰了。 

    棺材仔从沙漏上收回视线,接着专注的看着齐悦的手,那双灵巧的手在人体内翻飞。 

    安老大夫就是在这种时候停在了千金堂外。 

    喧闹声几乎掀翻了整个院子。 

    安小大夫听得后边的怒骂嚎叫,吓的脸都白了。 

    “父亲,千金堂肯定惹上麻烦了,咱们可别进去。”他慌忙说道。 

    安小大夫心急如焚。 

    “快点推我进去!”他一棍子打道。 

    安小大夫无法只得推着进去,这一次,没人理会他们,也没人给他们铺设门板,所有的弟子都冲向后院,前堂空无一人。 

    外边街上的人听到热闹也都跑进来,将后堂的门都堵死了,好容易安小大夫才推着父亲挤进去。 

    院子里如同饺子开了锅。 

    弟子们东倒西歪,三个两个四五个的各自和一个壮汉拉扯,或者抱腿或者抱腰,总之不管那壮汉如何大拳头的乱打,他们死死的不肯松手。 

    一个壮汉发狂般的嘶吼一声,荡开了抓着自己的四个弟子,整个人都撞向屋门。 

    安小大夫侧头移开视线。 

    “这是怎么了?”安老大夫大声的问道,神情焦急。 

    “说是杀人呢…”有围观的群众说道。 

    这一次屋门被撞开半扇,男人叫着要冲进去,地上的弟子奋力扑上去,死死的抱住男人的腿脚。 

    那男人怒吼着踢打,却摔不开。 

    就在这时门被打开了。 

    “喊什么喊,快走开,手术做完了!”刘普成喊道。 

    这还是刘普成第一次这么大声说道,喧闹的院子顿时安静下来,挣扎的打闹的都看过来。 

    什么? 

    “手术做完了,现在是重症监护,所有人不得进入。”刘普成说道。 

    他说完转过身,看里面。 

    “小齐,是在这里还是移动到隔壁病房…”他说道。 

    齐悦正走过来,已经被汗水刺激的发红的眼看过来。 

    “移动。。这里污染太严重了…。老师。。”她带着疲惫的说道,话音未落,惊呼一声,上前一把抓住刘普成就扯到一边。 

    “还我哥哥命来!”那大个男人趁着所有人愣神终于挣脱束缚,一步迈过来,大拳头狠狠的砸过来。 

    伴着众人的惊叫,扯来刘普成的齐悦正面迎上,连喊都没喊一声,仰面向后倒去,跌入紧跟在后发出一声惊呼的棺材仔怀里晕了过去。 

    夜色沉沉下来时,监牢里变得更加阴沉。 

    囚犯的呻吟哀嚎不断的传出来,空气中腥臭的味道让这里变得更加难以忍受。 

    两个差役急忙忙的跑着,试图追上前面急行的少年。 

    黄子乔一脚踹开屋门,屋子里四个男人被铁链锁着吊在桩子上,黄子乔一句话不说抓起一旁的鞭子就劈头盖脸的打过去。 

    四个男人发出一声一声的隐忍的痛呼,但却没有一个求饶。 

    黄子乔到底年纪小,很快打累了,气喘吁吁的停下,面前的几个人已经伤痕累累。 

    “齐娘子要是…”黄子乔喘气喝道,话到嘴边还是说不出那个词,他重新抓起鞭子狠狠的抽了一下,“你们就等着剥皮扒骨挫骨扬灰吧!” 

    伤痕累累的男人发出一声冷笑。 

    “我们这些低贱,命不值钱,但是从来也没有白白丢性命的…”他沙哑嗓子说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他的话没说完,黄子乔又是提起鞭子狠抽。 

    “你们贱命,贱命,就该去死去死,你们死一千个一万个也比不了齐娘子一个…”他喊道,狠狠的抽下去,“去死,你们去死,去死!” 

    夜色过去,天色蒙蒙亮,街道上有人碎步跑着,停在千金堂外。 

    千金堂门开着,常春兰泪眼朦胧的扶着门喘息一刻,冲了进去。 

    病房里两张床上都躺着人,各自有弟子在旁边查看什么。 

    “…。体温高了…安大夫,这个人体温高了…”阿如哽咽从病床前转过头说道。 

    另一张病床前,坐着轮椅的安老大夫闻声回头。 

    “管他去死!”胡三在一旁恶狠狠说道,“就不该留他,扔出去。。” 

    安老大夫看来他一眼。 

    “那师父岂不是白费了心血?”他说道。 

    说这话看向病床上,病床上齐悦安静的躺着,如果不是头上夹了两块木板做固定,以及额头上放着的冰袋,谁都以为她只是睡着了。 

    安老大夫的眼前不由浮现这女人明媚的一笑,带着咄咄逼人但却不让人觉得厌恶,他的眼睛也不由酸涩一下,伸手摸了自己的腿,当医者,这种命难道都是注定的么…。。 

    他想起自己老妻说的那些话,你们当大夫救人性命,那是再跟阎王爷作对啊,阎王爷怎么会饶了你们…。 

    他轻轻的叹口气,推动轮椅转过身。 

    “我来瞧瞧。”他说道,向那边的病床走了过去。 

    常春兰扶着门,哭着软到在地上,泪眼朦胧的看着病床上齐悦。 

    京城的初春的天还带着寒意,一阵乌云过后,雨雪交加打了下来,常云成裹着大斗篷跨入兵营,肩头上已经冰晶一片。 

    “四月初一出发。”他说道,对着屋子里散座的武官说道,“兵部已经定下日子了。” 

    “太好了我早就憋的难受了。”一个红衣武官笑道。 

    常云成也微微一笑,只不过这笑意始终未达眼底。 

    “世子爷。”门外传来急呼,“家里的信鸽到了。” 

    信鸽,常云成一怔,旋即猛地掀开帘子出去了。 

    接过侍卫地上的信筒,取出小小的卷纸,常云成竟忍不住有些颤抖。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那么…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顿时面色惨白。 



第二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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