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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凤惊鸿:一代女帝-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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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的房间。
既然不是下人,那便只能是主子,莫非这大祭司还有别的亲近不能忘怀之人?
夙沚决定看清楚那灵位牌上写的是谁的名字,看清楚了也好告诉花溟,让他有所防备。
夙沚打定了主意,便也慢慢往灵牌那里走,她掏出手机,借着手机微弱的光芒想要看清那些字眼。
可就在此时,房间正中央的棺材忽的动了动,紧接着令夙沚目瞪口呆的事情便发生了,只见那棺材盖慢慢被人推开,推棺材盖的人长了一双雪白的手,在这夜里甚至也发着莹莹玉光,颗颗指甲珠圆玉润,极为漂亮。

☆、247。第247章 此间情殇

她慢慢推开棺材盖,因用力,指甲泛上了一层淡淡青色,棺材盖最后被打开,里面的人慢慢坐起来,她背对着夙沚,冷冷开口:“立刻从这里滚出去。”
语气阴森冰冷,较那天白天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站起来,离开棺材,转身,瓷娃娃一般的容颜布满了冰冷与邪佞之气,阴森森仿佛地狱之鬼!
夙沚心中微惊,冷情葵!
半夜入眠,她竟睡在棺材里!
这超出正常人的认知,并且如果是正常人,也绝对不会睡在这里!
这下子她如果说自己没鬼夙沚也不信了。
夙沚看着冷情葵,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冷情葵眼神是散的,茫然,冰冷,就像一个死人一般。
她的身上有白天所没有的异香,这种香气甚至盖过了屋子里原本就有的浓郁的焚香的味道。
她身穿白衣,发未束,额间带着一朵白花,清冷素淡,倒像是丧服一般。
“你打扮成这样干什么?半夜还睡在棺材里……”夙沚继续往前走,准备去看灵位牌上的字:“是在为谁守灵?!”
冷情葵听到夙沚的话,眼神蓦然一厉,冷冷挡在她面前,狠声道:“滚。”
夙沚眉眼一沉,理也不理,继续往前。
冷情葵见夙沚不停,立刻出手,手如尖喙,死死啄向她眼睛!
夙沚立刻侧身躲开,她在的地方略有些狭窄,这一躲,脚忽然踩到地上的什么东西,身子一歪,跌跌撞撞便往桌子上倒了过去。
冷情葵一惊,脸色蓦地大变,“别!”
语气嘶哑,痛苦到了极致。
夙沚只觉手掠到了什么东西,手机的光照在那东西上,夙沚看到,这就是那个灵位牌,光芒一掠而过,夙沚隐约看到了上面的几个字眼。
故友花溪影之位。
一声轻响,牌位被扫到了地上。
冷情葵突然疯狂的扑了过去,她用力抱住那块牌位,跪坐在地,压抑着哭声:“溪影,溪影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休息的,对不起,对不起。”
她死死抱着灵位牌,头发披散下来,眼泪大颗大颗落在地上,唇色苍白,憔悴不堪。
夙沚却彻底的怔住了,花溪影……
冷情葵现在彻底没了高傲冷漠的模样,即便在昏暗的房间里,夙沚也能看到她极致的哀伤。
孤独感,即将崩溃的嘶哑声……
“你为什么要碰他,为什么!谁准许你进我的房间了,你给我滚!滚啊!”冷情葵此刻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死死抿着唇,盯着夙沚,那是恨极了的表情。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斯人已去,你节哀。”在巨大的悲伤下,夙沚也无法继续横眉冷对,道了声抱歉。
“节哀?”冷情葵目光忽的涣散,呵呵笑起来:“你懂什么!溪影从未死去,我为何要节哀?你竟敢咒他死,我要杀了你!”她有些语无伦次,跌跌撞撞站起来,直接便朝夙沚扑了过去。
她步伐踉跄,相比之前犀利动作,毫无攻击力,夙沚自然不放在眼里,侧身躲过,拿着手机的手慢慢点了几个键,开始录音,淡淡道:“我问你,夤城突发的暴毙案,是不是你做的?那么多人,是不是你杀的!”

☆、248。第248章 痛苦折磨

冷情葵伤痛过重,并未察觉夙沚动作,凄声笑开:“是我又怎样?他不在了,他们死了又如何!”
“你是承认了?那么你是怎么杀的他们,据我所知,那可是禁术。”
“姬野哪里有什么禁术,无非是些没胆识的人贪生怕死的借口!”
夙沚听言冷笑:“可你仅为一己之私便让那么多人去死,你又哪里高尚了!”
冷情葵静默半晌,抬头冷冷看着夙沚,忽的讽笑:“你呢?你以为花溟是什么人,你若说我杀人不眨眼,那他又是什么?他是疯子,彻头彻尾最该死的疯子!”
看着夙沚皱眉的神情,冷情葵抱着灵牌笑了起来,再抬头,却是泪流满面:“他连自己亲哥哥都杀了!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夙沚心弦一震,脸色微白。
冷情葵仿佛自言自语一般:“溪影待他万般好,他却毫不留情,我已经去救他们了,为什么他就不能等一等,哪怕……哪怕留他一息性命……为什么要杀了他!为什么!”冷情葵忽的崩溃,拳头狠狠砸向地面,鲜血迸溅,她大哭:“还我溪影,还我溪影……还给我……”
夙沚后退两步,口中喃喃:“花溪影……”
花溟,花溪影……
夙沚忽然想起他讲的故事。
“弟弟极为崇拜哥哥,他特别特别喜欢这个温柔的男孩,大男孩也总是照顾着他,明明只比弟弟大不到一刻钟,却总是一副老派的模样,仿佛有他在,小男孩就什么都不用怕……”
“哥哥向来聪明,他在男子走后便话也不说直接攻击弟弟,弟弟很吃惊,见哥哥都是杀招,也不由急了,以为哥哥真的要杀他,又气又心痛,反手就是一剑……”
“哥哥并没有挡,弟弟的剑直插他心口……”
“到了那个时候他的哥哥还在温柔的笑,像平时一样,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笑着安抚……”
原来,那个哥哥叫花溪影。
而弟弟,名叫花溟。
夙沚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地处密闭的牢房之中,两个锦衣少年伶仃站着,几乎相同的容颜,极致的魅惑艳丽,惊采绝艳以至于遭人忌惮,哥哥为了保护弟弟,率先动作,弟弟不解,反手攻击,不料长剑直接刺入哥哥肺腑,鲜血四溅,落于弟弟眉间,哥哥笑颜温柔,摸着弟弟的脑袋,轻声道着别怕。
稚嫩白皙的容颜被鲜血涂抹上了近乎妖邪的颜色,或许就是从那刻开始,花溟这个活泼的,被哥哥庇佑着的弟弟,变得邪肆,孤独。
他越来越美丽,如同妖艳的花朵,内在却逐渐漫上毒汁,一寸寸腐蚀着他的灵魂。
自己手中的剑刺入他最喜欢的哥哥的胸膛,咫尺之距,花溟当时在想些什么?
亲眼看着哥哥因为要救他死于他手里,又是怎样的感受!
绝望,痛苦,崩溃,嘶吼。
那种悲伤到极致的情绪,几乎让夙沚不能再继续想下去。
“我知道。他一直嫉妒溪影什么都比他好,我早就知道,他恨不得溪影死,这下好了,他有了充足的理由去杀溪影!再没人跟他争皇位!他什么都有了,什么都有了!而溪影……”

☆、249。第249章 弥天恨意

冷情葵想到那个温柔绝艳的男子,心中痛至不能呼吸,她吸了一口气,唇齿泛冷,仰头看夙沚:“我就是要杀了他,为什么溪影死了,他却还活着,凭什么!”
“凭什么?”夙沚忽的上前一步,冷冷道:“就凭他是花溟。”
夙沚冷笑:“还凭他是花溪影的弟弟。”
冷情葵身体瞬间僵住,手指攥紧,指甲深入掌心,几乎嵌进肉里,血流出来,她犹不自知。
夙沚脸色如霜,“你说他什么都有了?他误杀自己亲哥哥,那是一辈子的痛苦折磨!他被母亲记恨,被好友痛骂,大仇还未报,他身披重责,你们谁又替他想过?!我真是为花溟不值,为何到了这个地步还只是想着你们,而你们!”夙沚大怒,唇齿发冷:“都恨不得置他于死地。”
“花溟从未对不起任何人,你想杀他?呵……”夙沚冷笑:“我的朋友,我来护他!我倒要看看,谁敢动他分毫!”
夙沚冷冷关掉手机放在怀里,转身便往外走,越想越觉得心寒,为何她们一个个只想着自己,却不想着处于如此尴尬地位的花溟是如何一步步走来的,竟然还想杀他,好啊,来啊,她倒真是要看看,这些不识好歹的人们会如何动手!
花溟重情重义,将她们放在心尖上疼惜着,即便她们如此过分对待,他也不忍多说谁一分!可她夙沚不认识这些人,她与她们没关系,她只知道花溟多番奋不顾身救她,是她最好的朋友,谁若是敢动他,她必定不会放过!
那些人不懂得如何珍惜他,那就由她来做,她们不理解的,由她来补上!
什么从小到大的情谊,见鬼去吧!从小到大的情谊为何只知自己痛失所爱,却不知她所爱之人真正想要保护的究竟是谁!
花溪影不惜放弃性命也要给弟弟赚得一线生机,那是无上的骨肉亲情,容不得别人玷污分毫,花溪影的选择,冷情葵为何来做干预?且不说花溪影是否爱她,单凭冷情葵无论如何也想要置花溪影保护的人于死地这一行为,冷情葵就配不上花溪影!
她的爱情,为何要以伤害别人作为见证?
花溟,不欠她的。
夙沚明白,周太后,冷情葵都在以一种伤害花溟的行为来寻找自我救赎的机会,以此来证明自己还有活下去的理由。
痛失爱子,痛失爱人,这都令她们无比痛苦,夙沚不相信她们是真的不知道花溟是误杀,她自己都说了花溪影处处高于花溟,那么花溪影怎会那么容易就被杀了!除非他是心甘情愿……
她们不想承认这个事实,间接地将恨意转嫁到了花溟身上,花溟本就愧疚欲死,因身披重责无法解脱,将所有恨意都默默承受,一个字也不肯多说,他承担了所有罪责,即便那些本不应他承受。
花溟的沉默不语,更让她们肯定了他是故意所为,害死她的孩子,害死她的爱人,他是罪大恶极的,时日长了,也就真的这般认为了。
可花溟何辜,要承受这弥天恨意?

☆、250。第250章 身中幻术

“站住!”夙沚转身开门,门还未打开,身后冷情葵忽然暴喝,声音尖锐,猛然炸响在这夜里。
夙沚脚步一顿,只听冷情葵冷笑道:“果然是钟情于花溟的女人,说了这般多的话来为他开脱,弑兄的滔天大罪你竟说他无辜?真是恬不知耻!”
她将灵位牌放在桌上,深深看了一眼,继而转眸看向夙沚,声音冰冷犹如炼狱之鬼:“我今日便也让你尝尝什么叫蚀骨之痛!”
屋内似突然扬起一阵冷风,夙沚转身,黑发被猛地吹起,她微微眯眼,房间的白绦随风四散飘飞,阴冷渗人,夙沚看着面如白雪的冷情葵,按照花溟讲的故事,花溪影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但是冷情葵的情殇未曾减少一分,不仅如此,她将自己的卧房装饰成灵堂模样,晚上自己睡在棺材里,着丧服,头簪白花,好似服丧。
这么多年,她一直这般作为?
难怪整个大祭司府的后院没人护卫,就这般阴森森的模样,即便没人护卫也不会有人来闯。
而花溟住在她的隔壁,恐怕也是知道她的作为,存了保护的心思在的。
只是恐怕他自己也没想到,冷情葵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干了肮脏事儿。修炼禁术,无非是想杀了他而已!
夙沚缓缓握紧了手,她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
冷情葵嘴角噙着冷笑,白衣单薄,衬得她更如纸片人一般冷冷幽幽,她忽的抬手,虚空轻轻撩拨了两下,她手指动作优美,仿佛轻撩慢拨琴弦,但是空气中平白发出的嘶嘶声响却让人不寒而栗,在这种阴森的声响中夙沚只觉胸中一空,她脸色一白,倒退两步扶住门框。
视线渐渐模糊,夙沚努力睁开眼睛,却看到一片茫茫的白色,而在那茫茫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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