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王-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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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春雨和及时的春汛;总算是缓解了一下目前的窘境;得以让他重振旗鼓;更多的物资正在源源不绝地运来;以补给前线的不足;守住五城;这是赵无极的底线;而当初;赵杞的雄心壮志本来是要狠狠地教训一下燕国的。
现在看起来;已经没有半点实施的可能了。赵国不可能再给他更多的兵马。相对于燕国来说;赵国更大的敌人来自于北方草原上的匈奴;还有西方的秦国。
这是一场让赵杞感到有些羞辱的战斗。
赵广退守渭城;赵东守卫全城;这两个顶在最前面的城市是万万不能有失的。赵广麾下有三万赵国常备军;但他对面的却是周渊的燕军主力;周玉在给了自己狠狠一击之后;已经是撤军而回;对付全城的便完全变成了姜大维的渔阳郡兵;这让赵杞稍稍放心了一些。
对方前锋;已经到了易水河边;而渔阳郡的主力;却几乎还没有出动;凭着那几千前锋兵马;想要拿下全城是不可能的;果不其然;随后探马的回报;也应证了赵杞的想法;对方在易水河边扎下营来;寻找船只;砍伐树木;造筏修桥;看似忙得不亦乐乎;但就是没有一兵一卒过河。
这是一段宝贵的时间;让赵杞可以好好地舔食一下血淋淋的伤口;这一战;自己麾下军队的士气可是遭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战前;他们与赵杞一样;真还没有把燕军放在眼中;虽然他们不是赵国的常备军;只是赵杞的私军而已。
但血淋淋的事实;打掉了他们身上的骄横之气;别说是燕国的常备军了;便是一伙从四面八方聚集起来的杂兵;便让他们险些崩断了门牙。
这一战;不仅让赵东;也让赵杞记住了那个叫做高远的将领。
赵杞到现在为止;仍然没有将高远真正看在眼里;但此刻;镇守在全城的赵东;却是对这个高远十分的上心了;静安那一战;高远给赵东留下的映象过于深刻;一个能将数万各不相统的杂兵;凝结在一起的人物;怎么看;也是一个厉害之极的人物;更何况;大战之中;赵东还险些命丧对手这手;他并没有因为对面是高远率领的几千杂兵便掉以轻心。
全城距离易水河约二十里;在这二十里的路上;赵东设置了数个望楼;备上了快马;但凡高远有什么举动;他都能在第一时间知晓便做好应对之策。静安之败后;赵军的战略已经退守到了底线;那就是守住燕国想要的五城。
不会有援兵来的!这一点;赵东心里很清楚;赵国最为精锐的兵马;此刻都聚集在赵牧的手下;准备应付来自秦国的攻击。而整个国家的战略方向;也是偏向西方的。
守住五城;就可以了。只要战事拖延下来;便可以谈。
连日的春雨连绵;也让赵东紧绷的心稍稍停当了一些。春雨不绝;道路泥泞难行;春汛让易水河河水暴涨;而两岸的船只;早在赵军过河之后;便全都付之一矩;短时间内;对方是无法过河作战的。
有这样一段时间;足够让他把全城好好地再经营一番;打造得再坚固一些。
“将军;城里发现了一些异动;百姓有些骚动不安。”贺大鹏走了过来;马靴踏在春雨里;发出啪啪的声响。
“又是燕国的燕翎卫捣乱么;发现一个;杀一个;绝不手软;宁可错杀;不能放过!”赵东冷然道;”燕国人打来了;他们那颗心又不安份了;哼;归赵十年;这些贱民还真是一颗捂不热的石头;不杀他几个;当真不知道死活。”
“是!”
“将军;这春雨连绵;道路实在难行;骑兵巡逻是不是暂时停下来?”贺大鹏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看着赵东。
“停就停两天吧;这鬼天气;敌人也没法子打过来的。”赵东点点头;”让战马好好养养膘;接下来;肯定还有大战打的。”
这种天气之下不能打仗;是这个时代将领的思维;在高远这里;却没有这种桎梏;易水河对岸;一场风暴正在高远的大帐之中蕴酿着。
高远盘膝坐在羊毡之上;地面很潮湿;大帐扎得也很简易;面前的地面;用手按一按;便会有水冒出来;即便是坐在羊毡之上;也能感受到从地面传来的丝丝湿意;冷气。
在高远的周围;那霸;步兵;孟冲;许原四人团团而坐;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大帐之外;急风暴雨伴杂着雷电交鸣;将所有的其它声音全都掩盖掉了。帐门是打开着的;一道闪电下来;将外面照得亮如白昼;但密集的雨点却众人的视线仅仅局限在帐门之外方园之地。
此时;燕军大营之内;所有的大帐之中;士兵们都是枕甲持戈;如同他们的长官一样;默然静坐在帐内;等待着进一步的命令;所有人都知道将要有大行动了;从今儿个一大早起;所有的行动就全部被全消;士兵们早早地便吃过了晚饭;然后便呆在大帐之中。
绝大部分士兵心中仍然是有疑虑的;这样的天气;在他们以往挥事生涯之中;别说是打仗;便是行军也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但对于扶风兵而言;这却算不了什么;别说是雨;便是在冰雪覆盖的大冬天;积雪没过膝盖;他们也一样出去打仗。
这些刚刚升任军官的扶风兵们;绘声绘色地给他们的麾下讲着这些往事;有的口才甚佳;讲得唾沫横飞;宛如街头说书人;有的口才笨拙;说几句;便要停顿一下;但他们却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将这些往事无不是说得让人热血沸腾;将男子汉的那一腔激情;倾泄无疑。
这世上原本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只有你敢不敢做的事情!
这样的天气出击;才会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因为连你们也想不到我们会在今晚出击;那么;敌人就更想不到。
只不过是路上困难一点而已;但比起与敌人硬扛;抛头颅洒热血;这点困难又算得了什么?
所有士兵的疑虑一点点被打消;激情一点点被点燃。
高远的大帐之外;一人从大雨之中钻了过来;浑身**的便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将出来;脸上却是一脸的兴奋之色;正是颜海波。
“县尉;根据这几天侦察得出来的情报;我们的先遣人员;已经成功地将对手第一个望楼给干掉了;对岸刚刚发过来信号;他们正在向第二道望楼出发。我们;可以开始了!”易海波站在高远面前;身上的水不停地流淌下来;顷刻之间;便在高远面前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洼。
高远站了起来;”弟兄们;建功立业;便在今朝;我们大燕要夺回多年前失去的五城;便从今日我们这里开始;赵国吃了我们的;都得给我们吐出来;拿了我们的;都得给我们还回来。”
“建功立业;便在今朝!”大帐之内;几员将领低低地吼道。
“集结!”高远猛一挥手;颜海波;那霸;孟冲;许原四人转身;鱼贯而出;高远回过头来;”步兵;大营这里便交你了。我们得手之后;便会发回信号;你马上快马向姜大给禀告;嗯;同时往大将军那边也派出一批快马。”
“明白了!”步兵道。”县尉;一切小心;如果事有不顺;你一定要回来。”
“放心吧!”高远哈哈一笑;”在我高远的脑子里;从来就没有失败二字!”
易水河边;滔滔河水撞击河堤;发出巨响;昔日温顺的易水河;自从春汛来临之后;便显示出了他暴虐的一面;河面比平时宽了一倍有余;昏浊的河水呼啸而过;在赵军看来;这的确已成了对手一道天然的阻碍。在这个雷雨交加的晚上;他们放心地安然入睡。
一个个的望楼;便在这些士兵的安然入睡之中;被扶风兵们一个接着一个地无声无息地拿下;完全失去了赵东设置他们的作用。
易水河上;一个个巨大的羊皮筏子漂浮在河面之上;十数根绳索将其拴在河堤之上深深地打进地下的树桩之中;饶是如此;羊皮筏子也在河中东飘西荡。
高远带着他的两百扶风精兵;作为第一批进攻者渡河。这些羊皮筏子;是高远看到杀破天白羽成使用之后才制作的;这是一个好玩意儿;平时放掉气;打个卷;背着便可以走;冷起来;还可以当被子盖;遇到河;一个个小羊皮筏子吹鼓起来;拴在一起;铺上一层板子;便可以作为一个大筏子使用;方便快捷;端地是马匪们出门打劫;游杀四方的必备物品。
河里这几个看起来巨大的羊皮筏子;其实是上百个小羊皮筏子拴到了起的结果。扶风别的东西或许不太多;但这些动物毛皮;却是再多不过了;再扶风县城;皮毛的交易;硝制;已经形成了一个不小的产业;制作这些羊皮筏子;对高远来说;简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什么找船;造桥;不过做给赵军看看而已。
“出发!”高远喝道。
绳子被解开;羊皮筏子颤了颤;立即便顺着河流向下飘去;筏子之上;数十个坐在边缘的士兵;拼命地舞着着桨叶;将筏子稳住;艰难地向着对岸划去。
“第二批;准备!”堤岸之上;步兵沉声喝道。
第二百六十二章:陷城
赵迁是赵杞私军之中的一个都头;前些时日;跟着赵东一起;参与了对燕军的围攻;那一天半夜的战争;虽说险些将对手全歼;但最终的结果却是赵军大败;而让赵迁留下最深映象的却是在一股在战场之上纵横来去;所向无敌的青衣士兵;如果不是人数太少;那一战;他们根本就不会有任何机会。
从静安败退;仓惶渡过易水河;回到了全城;赵迁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有了坚城可供依靠;心里却是安稳了不少。
比起那些死在战场之上的战友;颇感有些幸运的赵迁这几日里不免大鱼大肉吃多了一些;加上天气湿润;白日里需要加固城墙的他晚间贪睡了一些;不觉就着了凉;头疼脑热也就罢了;但闹肚子却着实让他恼火不已;晚上要起夜数次;那里还能睡得安稳。
今天又是这样;肚子里雷鸣般地鸣响了好几次;但赵迁却实在不想起来;外面电闪雷鸣;大雨如注;从睡觉的地方到茅厕这一段路;可没有遮挡风雨的地方;即便带上雨具;回来也不免要被淋得透湿。
咬着牙撑了一段时间;肚子里的鸣响更加剧烈;实在是忍不住了;再强忍下去;说不定就得拉在裤子里;难堪不说;说不得还得被兄弟们好一顿奚落。从地上爬起来;胡乱抓了一顶斗笠;拉开房门;赵迁便冲了出去。
稀里哗拉一阵乱响;赵迁舒服地长出了一口气;舒坦。提上裤子;推开茅厕;顶上斗笠;哼着小调;一头扎进了风雨之中。
空中一道闪电在这一霎那划过长空;将整个全城照得亮如白昼;奔跑的赵迁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之中那道巨大的白色伤痕;好吓人!眼睑落下;不经意地看到城墙下一眼;瞬息之间;全身的毛孔都炸开了;敌人;密密麻麻的敌人正在向着全城急奔而来。
闪电敛去;眼前骤然一片黑暗;一声响彻天地的炸雷在他的耳边轰响;赵迁毫无感觉;这一刻;他自己的脑子里也是炸雷声声。
敌人来了!
脚步猛停;上身却因为惯性还在向前;一个踉跄;险些栽倒。竭力稳住身子;赵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张开大嘴;准备向城上的战友们示警。
一口气刚刚吸进去;脖子一紧;一支强有力的胳膊如同一道铁箍一样缠上了他的脖子;赵迁顿时眼珠子突出;两手扳住那只让自己根本无法呼吸的胳膊;但一扳之下;纹丝不动;脑子里阵阵昏眩传来;两腿在地上用力乱蹬;胁下骤然一凉;赵迁只觉得全身的力气在这一瞬间;顺着那里洪水一般泄将出去;两只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勒着脖子的手松了开来;赵迁却已无力再喊出哪怕一个字来;他躺倒在没过脚踝的雨水之中;鲜血顺着胁下伤口沽沽流出;混和在雨水之中;眨眼之间但被冲得无影无踪。
又是一道闪电划空而过;亮白色照在赵迁那张已经完全失去血色的脸庞;眼睛瞪得大大的;却已了无神彩。
高远提着他的三棱军刺;站在雨中;军刺上的血水混着雨水;滴滴哒哒地滴落下来;他挥了挥手;身后两百青衣扶风军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