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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章

江山国色-第5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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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嫣然听了李重九的话,眼泪将李重九的衣裳都是打湿了,李重九轻轻地道:“嫣然告诉朕,这害你全家的主谋就是林士弘司空王戎对吗?”
  听到这个名字,李重九可以感觉怀中曲嫣然身子陡然一颤,而她的手心也是攥得紧紧的。
  李重九对曲嫣然道:“看来是了,此事朕知道了,你不必忧心。”
  曲嫣然重新仰起头,眼眸间泪痕犹在。李重九拍了拍曲嫣然肩膀笑着道:“你若是要感激朕,就替朕来研墨。”
  曲嫣然破涕为笑,当下欣然来到书案前继续为李重九研墨。李重九拿起笔,心底已在勾勒而今大赵在天下间的版图。
  大赵版图东已过辽水,抵至辽东之境,北至松漠都护府,深入大漠,遥望瀚海,东抵洛阳,剑指长安,南面已据有淮水全境,拥大江之险,与长江下游的林士弘对峙。
  现在李唐新败难有动作,漠北突厥分离之势已成,暂不足为惧,至于割据一方的林士弘,冯盎,就是冢中枯骨,灭亡只是迟早的。
  不过洛阳方面大战已毕,赵国与李唐在这场大战中全力以赴,拼得脱力,现在李唐和赵国都是短时间内无力再发动一次同样规模的倾国决战,所以两家也是保持现在的态势,只是各自在河南,洛阳,河东三面布下重兵彼此对峙。
  同时李唐现在是有意乘着突厥内乱之机,先击败梁师都,再西进巩固河西陇右,待稳定后方后,再与自己决战。
  与李唐一样,李重九也已准备开始动手扫清侧榻。对于林士弘,李重九已不必如讨伐杜伏威那般,亲自出征。这样割据江南的小势力,李重九准备让萧铣,宋金刚二人一北一南完成对林士弘的包围夹击。
  以萧铣,宋金刚二人的兵力,完成这一战已是绰绰有余。
  萧铣从长江上游进兵,率领水师顺势而下,而宋金刚可以从江淮进兵,如闻人遂安,汪华,王雄诞,阚棱几名都是当初江淮军的大将,他们补充入宋金刚的军团后,令宋金刚势力大增,一举有凌驾于赵国其他五大府军之势。
  由宋金刚,萧铣二人的兵力十分充裕,而林士弘之前就连萧铣都打不过,现在就更不用说了。
  想到这里,李重九写诏书,给宋金刚与萧铣二人,让他们各自领兵攻略江南,钱粮兵马具体之事由各自负责,务必要冬季前出兵攻打林士弘。在诏书中李重九还嘱咐,一定要抓到林士弘司空王戎,若不能生擒,也要见尸首。
  对于林士弘这样的割据势力,李重九是准备以武力直接攻破的,至于岭南的冯盎就是另一番打算了。
  岭南地多瘴气,百姓多为百越后裔,汉人并不多,就算东晋,衣冠南渡以来,岭南之地乃是十分荒蛮。无论是唐朝,甚至北宋时期,岭南都堪称是贬官圣地,一般天子要哪个大臣生不如死,就直接派到那就好了。
  对于岭南,当初大隋更多是表现一个征服的姿态,对于当地管理多半是放养的状态。
  欧阳询曾因岭南局势向李重九进言,说朝廷可以派兵攻打林士弘,但不等于要派兵攻打岭南的冯盎。虽说赵国攻下岭南并不困难,但岭南之地交通堵塞,攻下之后又有多大意义呢?经济不如江淮江南可以供给中央,当地百姓又多是荒蛮,难以募兵,并且攻下后又要派一支人马驻守,徒然只是消耗人力物力。
  所以今时今日对于岭南策略,欧阳询劝朝廷还是延续隋朝对岭南的方式,以怀柔为主。只要冯盎不在唐赵大战中,投靠向李渊即可。若是真要平定岭南的南蛮,将来攻破李唐后再用兵也是不迟。
  对于欧阳询的话,李重九还是同意的,岭南还是不同于塞外,辽东的蛮族的,历史以来,岭南虽有蛮族作乱,但从没有威胁过中央汉人的政权,这一点不同于塞外和辽东的蛮族,因此李重九完全可以等平定天下后,再来收拾岭南。


第七百五十七章 愿得一人心
  幽京大雨延绵。
  一辆青布蒙着的小车,缓缓驶入了幽京城中。
  周洲拉开车子的帷幕,看到却是临朔宫高耸的城墙。周洲回头看了一眼,见到车子内的平平她脸上都是不安之色。当下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平平的手道:“相信我,你我既是已结鸳盟,天上地下无人可以将我们分开。”
  平平听周洲这么说,脸色露出欣然的神色,但还是轻轻地拉住了周洲的衣袖。周洲笑了笑道:“我知道皇后和贵妃都是你的亲人,我是不会对他们失礼的。大不了就辞官不做罢了,我也乐得无事一身轻。”
  一旁雨伞遮过,一名宫女走到车前道:“周郡守,皇后娘娘在翠微宫等你,快去吧。”
  “有劳带路。”周洲说道,当下迈步走进临朔宫。
  屋檐上雨水滴落,陡然来了一阵疾风,将周洲的衣裳尽数打湿。见了这一幕,周洲记起当初自己年少时求学,当时私塾离自己家有二三里的路,当时又逢大雨,因为家贫,家里只有一把破了的伞。周洲举着这把破伞走完了路,到了私塾里,结果雨水将笔墨都是打湿。周洲全身上下染得一身皆乌为同学嘲笑。
  自己当时大哭,私塾里自己老师,也是自己的启蒙师告诉自己,别人眼中看得起,看不起自己并不重要,最重要是自己一直要看得起自己。
  周洲一直曾拿这一句话来激励,想到此去向皇后求亲之事。当下周洲将背挺得更加笔直,大步走去。
  不久周洲来翠微宫,宫里竖着帘幕,可以看见帘幕后坐着两人。
  周洲当下向二人行了跪拜之礼朗声道:“周洲参见皇后,贵妃!”
  “平身。”
  周洲没有起身,直接开门见山地道:“皇后娘娘,今日周洲来临朔宫,乃是为求亲而来,恳请皇后娘娘将公主许配给微臣。”
  皇后道:“周洲,大赵堂堂的公主,也是你说要娶就可以娶得了,此事陛下早有安排,而你却故意打伤本宫派去接公主的使者,又禁锢公主十几日,仅凭这一条罪,本宫就是可以将你问斩了!”
  周洲昂然道:“启禀皇后,何来禁锢之说,微臣与平平两人两情相悦,是平平自愿留下的,微臣绝无强迫二字。”
  “那打伤使者呢?”一旁室得芸问道。
  周洲道:“这是微臣考虑不周,一场误会。”
  “一场误会?”皇后问道,“你这样做是挟持公主,怎么还要打算私奔吗?尔身为朝廷命官,擅离信地,这也是大罪!”
  “但是微臣并没有挟持公主之意,更没有私奔的打算,反而是带着公主千里从辽东返回幽京,就是为了向皇后求亲允许此事。至于朝廷命官,我已是派人向幽京送上辞呈,愿自辞辽东郡守一直,至于郡内之事,也移交给司马,长史。”
  “真是能言善辩之徒,那么你以为你携带平平到了幽京,本宫就会答允你们二人的婚事吗?”皇后声音微寒向周洲质问。
  周洲道:“微臣没有这个把握,但是只是请求皇后给微臣一个机会,平平自幼孤苦,虽有陛下,皇后,贵妃的恩宠,但是实际上真心高兴的日子并不多。微臣与平平二人两情相悦,早已是私定终身。周洲向皇后承诺,此生得平平一人之心,从此白首永不相负。”
  周洲可以看见帘幕后,皇后与贵妃二人对视了一眼。
  杨娥皇道:“好个愿得一人心,但本宫问你若是本宫不许平平嫁给你,你应该如何?”
  周洲道:“微臣无力改变什么,但愿一死向皇后表示此生永不负心。”
  杨娥皇还未开口,一旁室得芸就急着问道:“周洲你此言当真?”
  周洲昂然道:“回贵妃的话,堂堂七尺男儿,一诺千金不易一字。”
  帘幕后,杨娥皇伸手止了止示意室得芸不要急说话,当下开口问道:“周洲,平平只是哑女,为何你偏偏要娶她呢?你或许只是一时冲动,以后恐怕会嫌弃才是。”
  周洲当下想了下道:“是平平虽哑,但是心思单纯。再说贤惠的女子,不是以少言为美。”
  杨娥皇摇了摇头道:“这不是理由。”
  周洲当下焦急道:“皇后,这就是微臣心底所想,还请皇后成全微臣与公主这段婚事。”
  周洲但见帘幕后,杨娥皇,室得芸已是起身,周洲见了道:“皇后娘娘,你要如何才肯让公主下嫁给微臣?”
  杨娥皇没有说话,而是与室得芸一并离开,而随即宫人则是将周洲请至殿外看管起来。走出翠微宫后,室得芸焦急追上杨娥皇问道:“皇后,既是周洲已是答允了,为何又不肯呢?”
  杨娥皇笑着对室得芸道:“并非是本宫要摆架子,只是这周洲第一次恳求,本宫就答允了,你叫本宫的面子往哪里搁啊?”
  室得芸听了顿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皇后娘娘,你们汉人就是有这么多规矩,我们草原人就不管那么多,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绝对不拐弯抹角的。”
  杨娥皇点点头道:“这倒也是。”
  当夜周洲就在宫内一角住下,外面有宫内廷卫看管着。
  周洲居在室内,心底却是越发思念平平。周洲当下向侍卫要了笔墨。
  侍卫对周洲倒是十分客气,他要什么一切都有。周洲备好笔墨当下给平平写信,一述相思之情,但是能不能送出去他倒是不管。
  到了半夜风云大作,陡然门帘一掀,周洲抬起头来,看见平平衣裳皆湿,眼眶红红地看着自己。
  周洲见了这一幕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当下上前一把抱住平平。
  周洲但见平平依偎在自己怀中又笑又哭,周洲又惊又喜地问道:“莫非皇后已是答允了,我们二人婚事了?”
  平平抬起头看着周洲,肯定地点了点头。周洲闻言当下大喜,搂着平平顿时不能言语。
  这天夜里风雨大作,吹打着临朔宫宫殿上墙瓦,而在墙屋之内的二人,彼此却是倍感温馨。


第七百五十八章 颉利的决心
  突厥铁山汗庭,面朝着突厥处罗可汗的尸首,新即位的颉利可汗,举起刀子在脸颊上划了一刀。随即哭声响起,上百名突厥贵人齐声痛哭,泪水划过脸上的血迹,一并流下。
  这是突厥人对待死者的方式,赘面哭丧。
  昔日草原上的霸主,处罗可汗得疽发病而死,在处罗的铁腕统治下,草原漠北漠南各部反抗突厥人几乎被屠杀一空。漠北最大的薛延陀部,几乎被处罗夷平。
  处罗在草原各部眼中有暴君之称,后来处罗南向用兵,折戟于幽京城下,这才令突厥的扩张之势得到扼制。而现在处罗死了,来参加处罗葬礼的各部头人,虽是面强自带着戚容,但却窥探着突厥这位新可汗究竟是如何之人。
  这位新可汗是否会继续上一任可汗那般,对草原各部继续采用铁腕高压的统治?
  颉利可汗结束了对处罗的哭祭后,站起身来。
  对于突厥新可汗,原来的莫贺咄设,阿史那咄苾而言,今天处罗可汗的葬礼上,却少了很多人。因为自己的侄儿突利可汗没有来!甚至连使者也没有派来吊唁。
  颉利知道,远处的各部头人,甚至漠北铁勒诸部的头人,他们都在等待自己的处置,突利的没有到达,无疑是赤裸裸地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对于颉利而言,若不能用最严酷的手段处置这件事,那么突厥近百年来在草原上建立的威信,将荡然无存。
  颉利抬起头看向了金狼大纛,对于背叛者而言,突厥人从来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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