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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江山美色-第70章

小说: 江山美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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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一弯腰,手腕已经被年轻人抓住,萧布衣一凛,他知道结果,却不甘于命运,当然不肯束手就擒。只是拿刀的腕子被年轻人抓住,刀法精妙也是无法施展,他手上抗力,却是提膝顶去。这种招式都是斗殴常见的把戏,却极为有用。

年轻人只是留意萧布衣手上的长刀,没有想到萧布衣也是腕力强健,一时抢不过长刀,被他一膝盖顶上,虾米一样的弯腰,抓住萧布衣的手腕却是死死不放。萧布衣还待提腿,年轻人低吼一声,翻腕顶肩,靠在了萧布衣的肩头。萧布衣一愣,不等回过神来,整个人已经被他背摔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痛彻心扉。

年轻人人在草原,使的是真宗的摔跤功夫,近身缠斗,萧布衣远远不及,他一摔倒萧布衣,捡起地上的弯刀,再次向羊吐屯冲了过来。

羊吐屯这才回过味来,相对官位升迁,性命更为重要,随手提起案几挡过去,只是挡了几下,就已经累的疲惫不堪,喘着粗气的他心中愤怒,暗道那些护卫都在帐外吃屎不成,怎么这会功夫没有一个人进来救命。

“来人……”他嘶哑声音喊了几声,案几已被劈碎,就地滚了过去,年轻人才待追杀,蓦然止步,只因为萧布衣已经站了起来,冷冷的挡在羊吐屯面前。

年轻人望着他手上的长刀,心中凛然,一时有些犹豫,刚才只是一刀,萧布衣就让他弃刀,可想此人武功不差,可是羊吐屯献药后,他哥哥吐血身死,这个仇他怎能不报?

羊吐屯心中虽然痛恨萧布衣,这刻见他挡在面前,拼死护卫自己,倒也有那么一丝感动。可是感动归感动,说了一句你先顶着,他已经一溜烟的奔出了营帐,萧布衣知道羊吐屯不是君子,可也没有想到他会无耻到这个地步。他选择了逃命,自己呢,从这里逃出去,然后再逃出草原?

只是一犹豫的功夫,帘帐一挑,十数个兵士冲了进来,手持长矛,已将毡帐内二人团团围住。萧布衣心中一寒,却发现年轻人脸上也有一丝不安。

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萧布衣,放下刀来。”

萧布衣身子微颤,听出竟是可敦的声音,可敦一直高高在上,就算在牛皮大帐内都是离萧布衣很远,这一会听到,好像就在身后不远。

放还是不放?可敦近在咫尺,抓住可敦作为人质,也可能活命!萧布衣想到这个念头的时候,握刀的手掌发紧,可看到年轻人愤怒的眼神不是望向自己,而是自己的身后,萧布衣长舒一口气,长刀归鞘,缓慢回转身来,施礼道:“可敦,在下出手只是想要保护吐屯大人,别无他意。”

可敦漫步走了过来,珠佩叮当,清脆声响,颇为悦耳。萧布衣回转头的时候,发现帘帐处站有一人,那人双手笼在袖中,身材颀长,相貌普通,神色冷漠。萧布衣见到那人就是心中咯噔声响,他心悸的不是那人的冷漠,而是那人的一双眼睛,如何来看,那双眼睛让人看不出任何的情感,让人一眼望去,心里莫名有了寒意。

“你做的很好。”可敦轻声说了一句,已经路过萧布衣,面对那个年轻人。

“可敦小心。”萧布衣忍不住低声提醒,可敦明显不会功夫,她人虽沉稳,气质雍容,可是碰到失心疯的人也没有办法。

可敦没有理会萧布衣,只是用突厥语向年轻人说了几句,年轻人脸上更是愤怒,手握长刀已经是青筋暴起,厉声喊了几声,颇为不敬。萧布衣手按刀柄,生怕年轻人伤害可敦,对于可敦这个女人,他倒是钦佩有加。更觉得这女人的胆气之壮,少有人及,面对这个疯狂的男子,就算羊吐屯都要逃之夭夭,可敦居然毫不畏惧。

可敦又轻声说了两句,年轻人一愣,脸上突然现出非常奇怪的表情。那表情是好像难以置信,又像是意外之极,转瞬有了狂喜和激动,他突然丢刀在地,大喊了一声,已经奔出了大帐,没有人阻拦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片刻的功夫,毡帐内已经沉寂下来。

萧布衣听到年轻人又叫了一声唐提麻尼,不解其意,当初克丽丝塔格跌下马来的时候,也说了一声是唐提麻尼保佑你,搞不懂这个唐提麻尼怎么有这么大的神通,让这些人能化干戈为玉帛。

见到可敦望向自己,目光深邃,萧布衣尽量让表情悲痛些,“可敦,对于塔克的死,我也很难过。”

虽然没有见过塔克,塔克也可能是吃了药丸而死,萧布衣倒的确问心无愧,神药很神,可毕竟有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的说法。马格巴兹能活,因为他中毒日子很短,塔克虽然有老山参续命,却可能油灯枯干,无力回天。

帘帐一挑,白御医走了进来,向可敦施礼道:“可敦,我已经给塔克开了调理身体的方子,他现在毒性已缓,身子却还虚弱,适合静养。”

萧布衣听的目瞪口呆,不明所以,那个冲进来的年轻人叫嚣着塔克死了,这才拼命,白御医却说塔克毒性缓解,他们说的塔克难道不是一个人 ?可若不是一个人,那人来找羊吐屯拼什么命?

“萧布衣,你奉上的药丸的确有效,药王孙思邈果然名不虚传。塔克已经苏醒过来,这也倚仗可敦洪福齐天,泽被塔克。”一个声音从萧布衣的身后传过来。

萧布衣不用回头,听到嗓音就知道是羊吐屯,不由暗叹为官之道,果在厚黑二字,刚才自己仗义相救,他却溜之大吉,这刻却又来邀功请好,脸皮之厚,一时无二。

回头的时候,萧布衣知道这里面有误会,抹去悲痛,换上不解道:“羊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羊吐屯苦笑道:“药王用药神鬼莫测,谁想到哥特塔克服用后和马格巴兹完全不同的反应。塔克方才服药后,竟然喷血苏醒,转瞬气绝。哥勒是哥特塔克的弟弟,当时就在塔克的床前,见到哥哥身死,怒不可遏,听可敦说此药为我求得,这才怒急冲出找我拼命。”

萧布衣心道,原来邀功也不容易,可敦好在没有说我,不然哥勒冲过来的时候多半挥刀向我,你羊吐屯倒不见得救我,说不定大义灭亲,早让手下配合,把我五花大绑起来。

“那后来呢?”

“哥特塔克气绝后,就算涅图酋长都是满怀悲痛,好在可敦观察细微,察觉哥特好像还有微弱的呼吸,当下让白御医查看。”羊吐屯脸上满是钦佩,“白御医把脉过后,发现塔克不过是假死之态,当下用针,只两针过后塔克就已经苏醒过来,而且根据白御医的把脉,塔克已经有好转的迹象。塔克好转当然有药王药丸的神奇,不过也有可敦的细心,不然断难活转。”

萧布衣心中称奇,哪里想到如此的波折。白御医在一旁却是连连赞叹,钦佩不已,说什么药王如神,用药出乎意料,什么病若吐血,脉当沉细,而反浮大而牢者,死也。而塔克吐血,脉相变的沉细,活转过来,固然是遵医书难经所言,也是可敦给带来的福气。当然恭维可敦的时候,还不忘记奉承不知道在哪里的孙思邈两句,说他用药以正冲,以奇胜,紫苏叶有如此妙用,倒让人意料不到。

从结果推原因当然比从原因推结果简单了些,也少了变化。白御医效仿蒋干之状,事后才知,满口都是术语显示自己的博学和医术,萧布衣听不明白术语,却听明白一件事情,好家伙,这里面一波三折,敢情没有我的什么事,功劳都是领导的,黑锅都是手下的,看来我泱泱大国,这种风气倒是源远流长,从未因战火而断绝。

“萧布衣,这次塔克活转,你功劳甚大。”可敦的一句话就打消了萧布衣肚子里面埋怨,她虽然幂罗罩面,可还能让人感觉到她也有些高兴,“不知道你想要什么赏赐?”

萧布衣施礼道:“布衣举手之劳,不敢居功,我想真的是可敦洪福齐天,这才让塔克转危为安。”

他虽然不能做到世事洞明皆学问,可也知道人情练达即文章,毕竟死过一次,两世为人,对马儿熟悉,对人际关系也是不差。领导表扬你的时候,千万不能居功自傲,不足一定要自己抗下,成绩总是要算上领导才行。

“可有过要罚,有功要赏,赏罚不明,未免让功臣寒心。”可敦倒是颇有名后之风。

萧布衣心中一动,“可敦,在下此次前来其实是为商队求情而来。”

“哦?”可敦口气没有波澜。

萧布衣终有机会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这才又道:“酋长想必担心可敦的安危,又为儿子的病情忧心,这才把商队拒之门外。如今塔克病情好转,想必可敦嫁女在即,既然如此,商队总是一番祝贺之心,还请可敦明察,准许商队进入仆骨。”

“原来如此。”可敦听完,只说了一句,已经飘然离去。帘帐那人紧跟可敦的身后,影子一般。羊吐屯等到二人出了大帐,这才摸了把冷汗,拍了下萧布衣的肩头,“布衣,我倒要谢谢刚才你的出手,要不是你,我说不定已经被那小子伤了性命。”

萧布衣想着可敦原来如此是什么意思的时候,还要和羊吐屯虚与委蛇,“羊大人福大命大,在下不过是举手之劳。”

羊吐屯暗道,你小子什么都是举手之劳,可是看起来哪件事都不太容易做到,药王给你看病也就罢了,面对明晃晃的刀子也能镇静自若,实在难能可贵。刚开始以为他不过是个土包子武夫,现在看起来还是个有点头脑的武夫,对刚才逃命之事,饶是他脸皮的厚度赛过可敦的牛皮大帐,却也解释下,“布衣,方才我出去只是寻找帮手……”

“大人千金贵体,当然不需要和那种莽夫一般见识。”萧布衣慌忙打断他的下文,只怕自己听多了会吐。

羊吐屯听了心中倒很舒服,心道孺子可教,不过哥勒并非莽夫,人家也怎么说也是个酋长的儿子,比起你要好多了吧?

第九十七节 面子里子和达摩

塔克醒转,可敦就已经起驾回营,这让萧布衣多少有些出乎意料,却只能乖乖的跟着回转。按理说塔克这次中毒绝非无因,首先要查明真相才是要紧,可是可敦对这个好像不以为意?

转念一想,虽然和可敦没有说过几句话,可是从虬髯客的形容,自己的接触来推断,这个女人有着诺大的权利和威望,当然不是花瓶,心机之深不言而喻,想必她是暗地早有举动,这么来说,自己倒不用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担忧。

而眼下自己破坏了暗中敌人下毒的计划,还莫名的救回了塔克的性命,倒应该是为自己担心才对。

回转了营寨,萧布衣发现自己还是住在老地方,倒放下了心事,虬髯客不知道去了哪里,他只怕换了地方,虬髯客再来无法找到他。饮食还是羊吐屯负责,萧布衣倒不用太过担心。他现在没有了毒害马格巴兹的罪名,有了可敦发的腰牌,出入营寨也能自如一些,不过他知道现在本分的重要,大部分时间倒是留在营寨毡帐内练刀。

马格巴兹中毒快,好的也快,萧布衣和他却是缘悭一面,知道马格巴兹多半不好意思,也带着疙瘩,不好去看望他。可是韩雪一直没有出面,到让萧布衣颇为想像。上次见到克丽丝光着身子实属缘分,现在影子都见不到一丝倒让萧布衣有些惘然。

两天过后,萧布衣多少有些心焦,不知道这种日子何时是头,可敦的心事比六月天还要难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是什么意思?

这一天练刀过后有些疲倦,萧布衣伏案小憩,突然听到毡帐外脚步急促,好像多人向这个方向走来,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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