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色-第4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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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弘大咧咧的坐下,‘啪’的一拍桌子,“李密,你手下张迁去打了颍川郡,是不是?”
李密微笑道:“看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翟当家,那又如何?”
翟弘冷笑道:“李密,你说的大错特错,不是瞒不过我,而是纸里包不住火!我要是不问,我只怕你就密下了这事情。可你莫要忘记了,谁在你落难的时候帮助了你,谁在你不得志的时候邀请你进入山寨,你不要忘记了,如今的瓦岗还姓翟!”
“这个我当然不会忘记,”李密沉吟片刻,“我若有什么做的不妥的地方,还请翟当家明言。”
翟弘冷笑道:“你让张迁去攻打颍川,可抢到的金银珠宝却是没有上报,我想李密,你应该分到了最大的一份吧?这都是在瓦岗的旗号下才能抢来,你莫要忘本。”
李密点头道:“原来如此,我约束手下不严,还请翟当家见谅。这样吧,一会我让邴元真去问张迁,绝对不会忘记把抢来的珠宝给翟当家一份,不知道翟当家可否满意?”
翟弘冷哼一声,“算你识相,不过要快点。”
李密点头,翟弘耍够了威风,扬长出了大门,对手下道:“什么蒲山公,我看也是不过如此。”
众手下都是赔着笑脸道:“在瓦岗里面,除了大当家外,也就翟当家能够这么威风!”
有人倒还头脑清醒,提醒道:“翟当家,当初在大海寺之前,李密的功夫不弱,你倒要小心。”
翟弘撇撇嘴,“真的不错?我只见到他被张须陀杀的四处逃窜,后来要不是秦叔宝出来,他还能活到现在?再说这瓦岗本来就是我弟弟所有,他算老几,只要我不高兴,随时都可以赶他走!”
众手下都是点头道:“那是,那是!”
一阵狂笑传到厅中,王伯当怒气上涌,愤然站起,“先生,这翟弘未免太过嚣张!”
李密皱眉摆手道:“伯当,坐下。”
王伯当虽是愤怒,对李密还是言听计从,忿忿坐下问,“先生,翟弘这般辱你,你难道一点也不动气?”
李密笑笑,“小不忍则乱大谋,若是连这点羞辱都是不能忍受,怎成大事?”
“可我们难道就是一直忍下去?”王伯当握紧了拳头。
李密眼中掠过一丝厉芒,转瞬抹去,“伯当,翟让翟弘其实都不足惧。只要你我愿意,把这瓦岗连根拔起又有何难?可翟弘有一点说的不错,这瓦岗毕竟还是姓翟,如今江山未定,众匪争相归附,我们若是杀了翟让,只会让天下观望的英雄寒心。说不定分崩离析,就在眼前,伯当,你不用烦心,以后再听到此人啰唣,就当做狗吠好了。”
王伯当叹息一声,不再多言。
李密却是微蹙眉头,想着心事,他这人向来推崇劳心治人。除了对付天下无敌的张须陀亲自出手,一直都是以奇谋巧计伙获胜。博得翟让的信任,攻金堤关,破荥阳,困张须陀,哪件事情都是针对敌手的弱点而攻。襄阳城的弱点就是徐世绩,徐世绩的弱点就是孝道,只要抓住这点,本以为攻克襄阳城不难,却没有想到铩羽而归。如今图穷匕见,襄阳必定会严加防范,再想智取只怕难过登天。
至于翟弘,随时都可以杀了,不用急于一时。可若是不能抢占了襄阳,自己就只剩下攻占东都的一条路。只要攻克东都,号令天下也是不难,只是……
正沉吟的功夫,下人匆匆赶到,“蒲山公,李文相求见。”
“请他进来。”李密有些诧异,暗想李文相本是魏郡巨盗,武功不差,骁勇过人。自己把他拉拢为亲信,派他进攻济阴东部的东平郡,怎么会这么快回来?
李文相走进来的时候,头上包扎块白布,还是血迹斑斑。
李密微皱眉头,“文相,可是有了麻烦?”
李文相有些羞愧拱手道:“文相误蒲山公所托,还请责罚。”
李密微笑拉着他的手坐下来,“胜败实乃兵家常事,文相莫要过于自责,到底何事,还请说说,据我所知,东平郡隋军并无名将,以你的能力,应该不会吃亏才对。”
李文相羞愧道:“蒲山公,东平郡是无名将,我一路带兵东进,连破数县,可没有想到徐圆朗突然出兵偷袭我的后军,我并无防备,这才大败而归。”
“徐圆朗?”李密皱起眉头,半晌才问:“这么说东平郡已落入他手?”
李文相点头,“我听说北到东平,南到琅琊,尽归徐圆朗之手,他放言道,有他在东平,让我们瓦岗莫要打他们的主意,不然难免刀枪相见。”见到李密双眉一扬,李文相满是惶恐,“还请蒲山公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领兵前去攻打徐圆朗,若再失手,提头来见!”
李密摆手道:“文相莫急,我听说徐圆朗也算个是人才,一直无缘相见,我如今另有大计,需你等帮手,东平无碍大计,倒可暂缓攻打。为免后顾之忧,先找人和徐圆朗议和就好。”
“先生有何大计?”王伯当问道。
李密蹙眉道:“既然襄阳暂不可取,那我们当取洛口仓,此为天下第一粮仓,若是取下,攻打东都不缺粮草!可要防徐圆朗攻打我们,横生旁支,找谁去和他谈谈最好……本来呢,玄藻素有口才,为人谨慎,可当大任,只可惜他受了重伤,不利于行……”
“那我呢?”王伯当毛遂自荐。
李密笑着摇头,“伯当,你太过意气用事,不是上好人选。”他眉头微蹙,考虑着和谈的人选,李文相突然道:“蒲山公,我还有一事禀告。我攻打东郡败退之际,有一人却来归附,他说久仰蒲山公大名,特来投靠,只是这人不过是个书生,恐无大用!”
“是谁?”李密随口问道。
“他说他叫祖君彦!”李文相道。
李密正在沉吟,随口念道:“祖君彦?祖君彦!”
霍然想到了什么,李密长身站起,哈哈大笑道:“文相,快带我前去见他!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此子前来,我所谋可成!”
※※※
东平郡城的一家酒楼前,人来人往,却没有人进入酒楼,生意颇为冷清。
酒楼牌匾金边黑底,上书三个大字,天外仙!三个大字龙飞凤舞,直欲破匾而出。
自从徐圆朗攻克东平后,倒没有扰乱民生,众百姓放下心事,各行业生意如旧。
一人衣衫敝旧,背负一个皮囊,皮囊略长,里面好像装了条短棍。那人缓步走到楼前,望着牌匾上的三个大字,喃喃道:“天外仙?”
他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容,一双眼虽大,可面容憔悴。
缓步向楼内走去,伙计上前拦道:“这位客官,这酒楼被徐大爷包了下来,恕不接客。”
那人淡然道:“我就是你们徐大爷的客人。”
伙计上下了打量那人一眼,满是鄙夷,“徐大爷可没有说有什么客人。喂,你做什么!”
他说话的功夫,那人已经走进了酒楼,伙计伸手去抓,却被那人一把拎起,两脚腾空。
那人拎着伙计上楼,酒楼的老板、厨子、伙计都是大惊,从没想到这人竟然有诺大的力气,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那人上了二楼,找到正中的位置坐下来,放下伙计,解下皮囊放在桌子上,‘当’的一声大响。
伙计连滚带爬的下楼,那人并不理会,只是望着桌上的皮囊,喃喃道:“罗士信,是你和他们算账的时候了!”
第二九七节 将门
天外仙楼上,死一般的寂静。
罗士信只是望着桌上的那个皮囊,木头一样。
酒楼的掌柜早早的溜出去找人,罗士信也不在意,可嘴角却多了讥诮之意。
不知过了多久,长街远处,突然传来急劲的马蹄声。马儿来的好快,才从长街尽头响起之时,转瞬就到了楼下。
马上一人,长身玉立,英姿勃勃,只是抬头向上望了眼。
酒楼的伙计早就伸手指去,那人马上跃起,伸手已经搭住酒楼的栏杆。身形如同燕子般飞旋,轻轻的落在楼上。
一帮看热闹的都是大声喝彩,感觉那人飞将军一样。那人立在楼上也是洋洋自得,目光落在了罗士信的身上,蹙了下眉头。
上前两步,‘啪’的声,伸手拍在桌子上,缩回手的时候,桌子上留下了一道令牌。
令牌色泽淡银,上面写个火字,背景却是一条河流,树木繁森,纹理异常清晰,栩栩如生,令牌虽小,可上面图案复杂非常,令牌最下有两个小字,却是太平!
那人神色倨傲,漠视着罗士信,一言不发。
由始至终,罗士信甚至没有抬头去望那人一眼,只是目光从皮囊上落在令牌之上。
那人本等罗士信说话,见到他比自己还要狂傲,眼中怒气上涌,沉声道:“朋友哪位,即入天外仙,即见太平令,当知规矩。”
罗士信伸手拿起皮囊,只是一扫,令牌‘当’的声,落在了地上。
那人脸色大变,长吸了一口气,霍然拔刀,兜头砍了下来。
罗士信伸手震开皮囊,露出短棍一截,只是敲了下,‘当啷’声响,那人的单刀已经变成两截。
那人不由大惊,只怕罗士信趁隙攻来,连忙后退,慌乱中撞翻了张桌子,罗士信放下短棍,冷冷道:“叫徐圆朗来。”
那人本来自负不差,可见到罗士信举重若轻的击败自己,出手之快,实属罕见,却不改狂傲之色,“家父岂是你想见就见?你既然坐镇龙门,当知道太平的规矩,不出令牌……”
罗士信冷笑道:“太平四道八门,你不过是火门九流中人,你有什么资格让将门之人出示令牌?”
那人听到四道八门的时候就有些愕然,等听到将门之人的时候,收敛了狂容,半信半疑道:“你说你是将门中人 ?你难道就是……我爹说的……罗士信?你怎么今日才到……我爹其实一直都在等你!”
罗士信冷哼一声,却不回话。那人有些尴尬,拱手道:“罗将军,我叫徐昶,家父就是徐圆朗……”见到罗士信理也不理,那人心中暗恨,捡起令牌,却还是恭敬道:“我这就去请家父!”
这次他却是从楼梯走下,奔到楼外,拍马疾驰离去。
罗士信还是端坐在那里,可整个酒楼已经没人再敢啰唣。
徐圆朗北据东平、南占琅邪,在这里是跺一脚,地都颤三颤的人物,他的儿子徐昶嚣张些自然很正常。可这人其貌不扬,竟然比徐昶还要嚣张,那让他们怎么能不畏惧。
徐昶走了顿饭的功夫,急骤的马蹄声又从长街响起,紧如密鼓,十数骑快急的向这个方向奔来,声势震撼,一时无二。
就算看热闹的都散的一干二净,只怕伤及无辜,十数骑行到酒楼之下,戛然而止,动作齐整,身手都是极为的干劲利落,马术亦是精湛。
十数人翻身下马,徐昶伸手向楼上一指,当先行去。他身后跟着一个汉子,虬髯满面,摆手让众人楼下等候,自己和徐昶上了楼上。
汉子见到罗士信的时候,眼前一亮,带有喜意问道:“阁下可是罗将军?”
他走到罗士信身前,先是深施一礼,伸手拿出一块令牌,样式和徐昶并无两样,只是色泽呈现淡金,图案的背景却是浩瀚的海洋,正中写个‘将’字,令牌最下方也是写着太平二字。
罗士信望了半晌,身后入怀,掏出
一面令牌缓缓放到桌子上,竟然和汉子的别无两样。
汉子脸带喜意道:“原来阁下果真是罗将军,敝人徐圆朗!师尊说将军会在两月前就前来助我,我一直都在这附近等候。只是这两月来,天天等候,却没有将军的消息,这才无奈先攻东平,后克琅邪……这几日李密手下带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