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色-第24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雨荷略施薄粉,只能说是长的俊俏些,嘴角一点美人痣,倒是颇有风情。听到张妈妈说完,似怨非怨的望了眼朴正欢道:“朴公子,我……”
朴正欢握紧了拳头,痛苦不堪,咬着嘴唇几乎出血。
“听说雨荷姑娘有病?”萧布衣问。
雨荷有些尴尬,“有点,不过不妨事的。”
“做什么都不妨事?”萧布衣笑问道。
雨荷脸也有些红,只能又看了朴正欢一眼,“陪公子喝杯酒还是不妨事的。”
“其实我找你不是让你陪喝酒,而不过想让你说一句话。”萧布衣又掏出一块金子丢在桌子上。
张妈妈眼都有些直,才发现什么是财大气粗的,这是扬州城,商贾云集,有钱的人多了去,可是花钱买别人一句话的她还是真的没有见过。
雨荷见到是金子,差点晕了过去,搞不懂这种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出手如此豪阔?她在月影乐坊身价其实不高,这一块金子她就算是不吃不喝的一年都是不能够攒到,这让她如何不心动?
“公子想要我说什么?”雨荷轻咬红唇道。
“我只想要你说一句,你从来没有喜欢过这位朴正欢。”萧布衣缓缓道:“你说了后,这锭金子就是你的,不过你不说呢,我也不会为难你,只是这锭金子嘛……”萧布衣把金子往回挪了下,用意不言而喻。
无论是客人还有乐坊中的姑娘,都是头一回见到这种怪人,朴正欢已经愣住,目光却是死死的盯着雨荷。
雨荷有些战栗,半晌才道:“公子不是拿雨荷开玩笑吧?”
“这位公子可没有戏言。”张妈妈恨不得代替雨荷说上一句。萧布衣正色点头,“绝无戏言。”
雨荷长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那我告诉这位公子,我喜欢朴正欢,一直都很喜欢他,可是我还想告诉朴公子,在这世上,只是喜欢是没有用的。”
她说到这里,突然扑到桌子上,放声痛哭起来,这下轮到萧布衣愣住。孙少方也是大为诧异,他当然知道萧布衣的意思,萧布衣无非是可怜朴正欢,可知道这乐坊向来是无底的深洞,萧布衣这块金子无非想让朴正欢清醒的认识这点,可饶是孙少方经验老到,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你这,你这……”张妈妈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来骂,朴正欢却是喜极而泣,扑上去一把抱住雨荷道:“雨荷,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的,我,我,我谢谢你!”
雨荷却是轻轻的推开了朴正欢道:“你不用谢我,我这次出来只是想告诉你,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你。”
朴正欢有如一瓢凉水当头浇下来,讷讷道:“雨荷,你,你骗我,你其实还是想见到我的,是不是?”
雨荷只是咬着嘴唇,看了萧布衣一眼道:“这位公子,雨荷不舒服,就先回去了。”
萧布衣却是一拍桌案,沉声道:“不准走。”他一掌之下,那块金子已经没入了桌面。
雨荷怔住,张妈妈骇的脸色发白,慌忙拉住了雨荷道:“雨荷,快向公子说对不起。”
雨荷转身,盈盈一礼,木然道:“公子,对不起,你不让雨荷走,可是想让雨荷和你上床吗?”
她说的尖刻,朴正欢已经咬的嘴唇出血,萧布衣却是轻叹声,“既然你喜欢他,方才为什么避而不见?无论他如何哀求你都不肯出来,你可知道他为了你,不惜丢了脸面?而对男人而言,这脸面甚至比金子还要贵重。”
雨荷不答。
萧布衣望了朴正欢一眼,叹息道:“原来你终于被朴正欢的真情所动,这才不想再让他泥足深陷,你不想见他,只是想让他觉得你绝情寡义,离开这里才是生路?”
朴正欢愕然,雨荷眼中闪出泪光,却只是平淡道:“谢谢公子。”
“你想嫁给他吗?”萧布衣笑了起来。
雨荷双目垂泪,落入尘埃,半晌才道:“可能吗?”
“她出身乐坊,你可会对她明媒正娶?”萧布衣扭头望向朴正欢道。
朴正欢用力点头,“会,我爱她,不管她以前是什么样的人,我只会记得她对我的好。”
萧布衣笑着一拍桌子,金子弹起,他只是一捏,递给了张妈妈道:“我这就为雨荷姑娘赎身,不知道这块金子可够?”
张妈妈见到金子上赫然有个手印,骇然点头道:“够了,应该够了。”
“那还不把卖身契拿给大人 ?”孙少方沉声道。
张妈妈见到萧布衣言行举止气度不凡,这些人都是一口一个大人的叫着,实在搞不懂是哪个大人。可这锭金子为雨荷赎身的确是够了,她不想多生事端,慌忙亲自去取雨荷的卖身契。
萧布衣接过卖身契,看了眼,递给孙少方道:“可是对的?”
孙少方倒是熟悉,点头道:“大人,的确不错。”
萧布衣站起踱到红烛前,一晃卖身契,已经点燃,张妈妈吃惊的说不出话来,却不敢劝。萧布衣燃着卖身契,见到卖身契化为灰烬,这才拍拍手笑道:“好了,现在雨荷你已经不属于这里,没有谁会限制你的自由。”
雨荷喜极而泣,盈盈施礼道:“公子大义,请恕雨荷方才无礼。”
萧布衣含笑道:“你若是不无礼,我如何看出你的真心真意?朴正欢,你要知道,人善人欺天不欺,人恶人怕天不怕,记得你今日的痴情,记住雨荷今日的选择,在她心目中,你的感情实在比金子还要贵重,我这里祝你们百年好合。”
朴正欢深施一礼,感激道:“谢恩公,朴正欢记得住公子的大义,还请公子告诉我高姓大名,朴正欢不敢说报答,只想供个长生牌位给后代铭记”
“我叫萧布衣。”萧布衣摆摆手道:“走吧。”
等到朴正欢和雨荷千恩万谢的离开后,张妈妈这才回过神来,“萧大人原来是菩萨心肠,不知道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这就为大人找来。”
她说完这话后感觉到有点自相矛盾,心道菩萨也会找女人吗?
萧布衣微笑的望着张妈妈道:“我觉得你就是不错。”
张妈妈老脸一红,“萧公子真能开我的玩笑。”
萧布衣却是笑容一整,“我来到这里可曾开过别人的玩笑?”
张妈妈骇的脸上的粉都差点掉下来,“萧大人……”
“我只想你陪我喝点酒而已。”萧布衣含笑道:“难道这也不行?”
“啊?”张妈妈目瞪口呆。
※※※
从月影坊望出去,只见到流苏河上灯火辉煌,画舫商船穿梭不停,轻歌曼舞,丝竹声声,明月照下来,如仙境般。
一艘停靠在岸边的大船上虽有歌舞,王世充却只是望着对面的月影坊,鹰隼般的眼中也有了狐疑不定。
一艘小船从对面划过来,一人轻轻跃起到了大船,身手敏捷,低声道:“王大人。”歌姬的乐声稍微有些凝滞,王世充却是沉声道:“唱下去。”
他虽让歌姬唱下去,自己却是入了船舱,那人跟着王世充到了船舱,王世充已经迫不及待问,“季秋,萧布衣在乐坊都做了什么?”
季秋脸色古怪,却还是详细的把萧布衣所做的一切说了一遍,他显然也是在乐坊呆了很久,这才对发生的一切清清楚楚。
王世充大为皱眉道:“你说他最后和那个乐坊的老女子到房间内喝酒,再没有了动静?”
季秋点头道:“确实如此,王大人,萧布衣做事古里古怪,先是每晚看春宫图,然后又带个老女人去喝酒,我只怕他真的有些问题。”
“什么问题?”王世充问。
“我只怕他真的喜欢老女人。”季秋喏喏道:“王大人也知道,有些人……”见到王世充脸上的冷笑,季秋终于说不下去了,“王大人,我这也是猜测,当不了真的。”
王世充终于道:“你既然知道当不了真,那就继续跟踪下去,随时向我报告他的行踪。如今的他应该是做戏给别人看,只是他越是做戏,反倒代表他要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等到你我麻痹之时,就是他行动的时候。”
季秋犹豫下,想要说什么,终于还是忍住,“一切听大人的吩咐。”季秋不等下船,又有一艘小船疾驰而到,小船到了大船旁,响起了几声蛙叫,季秋跃到船上,只是呆了片刻就是回转道:“王大人,萧布衣果然有了动静,他带到月影乐坊的禁卫叫了姑娘,却不过夜,如今已经分批乔装出了月影坊,现在向城西去了。”
第一八一节 反客为主
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听到手下的情报,季秋真的感觉到王世充的老谋深算。坚持总是会有收获,如今看来,已经到了他们收获的时候。
只是上次盗了张春宫图,这次呢,萧布衣是按捺不住,还是想再开他们一个玩笑。
王世充听说萧布衣手下的禁卫去了城西,反倒镇静了下来,“萧布衣呢?”
“萧布衣还在月影坊。”季秋道。
王世充沉思良久,“吩咐守在城西的兵卫不要留难,让他们出城,派几个人跟踪他们,看他们到哪里做些什么就好。萧布衣这里绝对不能放弃监视,他狡猾非常,那些出城的禁卫很可能是幌子而已。”
季秋脑袋如麻般,“现在萧布衣的所有行动都在我们的监视之下,谅他也耍不出什么花招了。”
王世充突然问,“萧布衣还有两个手下,可和他一块去了月影坊?”
季秋一凛,摇头道:“没有,他们留在了行馆。”
“有人监视吗?”王世充沉声问道。
“有。”季秋点头道:“萧布衣所有的手下我都计算的一清二楚,每个人最少有三人以上进行监视。”
王世充长舒一口气道:“季秋,你做的不错,等到此间事了,我要重重奖赏你。”
“属下得大人知遇之恩,唯有尽心报答。”季秋诚惶诚恐道:“只是属下有一事不明白,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讲!”
“大人伊始说,萧布衣可能奉有密旨对你不利,可眼下看来,”季秋犹豫下才道:“他对大人好像没有做什么的。”
王世充轻叹一声道:“季秋,你看来还是被萧布衣的狡猾所迷惑,此人要么不动,要么就是一击得手,绝对不会给你留下任何还手的余地,我若是等到他暗算的时候,多半已经晚了,既然如此,我还是要早做打算的好。”
“属下明白。”季秋退下,王世充望着小船远去,只让歌姬继续在船上歌舞,自己却是回转船舱,打开了个暗格道:“出来吧。”
一人从暗格里面走了出来,敦实沉稳,抱拳道:“义父,你找孩儿什么事情?”
“萧布衣派人手去了城西,不知道是做什么?”王世充皱眉道。他很少有和别人商量的时候,可眼前的这个人却是例外。
那人颇为年轻,可看王世充只能用尊敬来形容,“义父,你怀疑他是去找藏宝?”
“辩儿,现在我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王世充轻轻的叹息一口气,“这次我去了东都,发现圣上征伐高丽的念头从未弱过,我只怕他还会攻打高丽的。”
那人也是皱着眉头,“那义父的意思是?”
王世充缓缓的坐下来,头一回少了点狡诈,不答反问道:“辩儿,为父对你如何?”
“辩儿自幼失去双亲,亏得义父收养,跟随义父的姓氏,若是没有义父,就没有王辩这个人的。”王辩真诚道:“义父对孩儿大恩大德,孩儿永世难忘。”
王世充嘴角露出微笑,“我就知道你这孩子不差,我收养你,也是因为你和我的身世颇为相像,我知道这世上若还有一人我能信任,还无疑就是你了,不然我也不会把寻天书的事情交给你。”
“可惜孩儿无用,寻了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