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八极神童-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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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微微一笑,说道:“老魔头,你不要怒,就这样,单累,就能把你累死,何用少爷动手,我要是一动手,早就叫你到阎老五那里报到去了!”
白骨魔君闻言,真是气得目□欲裂,就气极败坏的道:“姓白的小子,我和你拼了!”
声落,掌随身进,又同那少年扑去。
这次他真是豁出了生命,竟然掌势暗器齐发,只见掌起处,一片银光将那少年全身罩了个纹风不透!
那位少年见此情势,也是面色一呆,看看银光掌风均已临身,就要立刻丧命当场。
陡然一声清啸,响彻云霄,连场外掠阵的震三山云廉,竟也有点踉跄立足不稳,心中翻绞,几乎栽倒当场!
紧接看,就闻场中发出蓬然一声暴响,飞沙走石,加杂着惨叫及呼啸掌风,这威势真是吓人之极!
场中的变化太快,连站在不远处的云廉,竟也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仅知这一阵惊心动魄的掌风,和石破天惊的威势而已!
他惊魂甫定,良久之后,始看清白骨魔君已成一堆烂肉,在他的跟前地上,有五尺方圆的一个大坑!
再看那位少年,竟也怔怔站在那里,大概也被这一阵出奇的掌力惊呆,满脸茫然之色!
正在这时,从堡中奔出一个人来,身上衣服不整,头发也被火烧焦成一团,半边脸色血淋淋的直流黄水,步履蹒跚几乎有些站立不稳。
震三山云廉忙跃过去了伸手扶住他那摇摇欲倒的身体,端详了半晌,始道:“你可是蓝香主?”
那黑衣汉子茫然的朝云廉望了一眼,始无言的点了点头,萎顿的倒于地下,只有喘气的功夫。
那少年见此情形,也觉得有点不忍,从怀中掏出一粒白色药丸,递给云廉道:“先把这粒丹药给他服下。”
这那是对一位赫赫有名的护法在说话,简直是命令的口气嘛!
但是那位少年,好像有一种不怒而成的气势,云廉大概也是被这种气势所慑,竟无丝毫不悦之色,倘很恭谨的接过那粒药丸,顺手喂给那位堂主服下。
真是灵丹妙药,的是不凡,不大工夫,猛见那位堂主坐起来,那双失神的眼睛,向面前之人一打量,立现惊惧之色,这情形虽在他的脸上表露不出来,可是在他的眼神中,已表露无遗。
但旋见月迟疑的目光,朝那位少年打量了一阵,长长的叹了口气,始问道:“这位可是白小侠?”
那少年微一怔神,说道:“在下正是白瑞麟,你如何识得?”
那被称作蓝香主的狼狈汉子,喟然一叹,道:“我看少侠的面貌,和已故的白御史有点相似。”
白瑞麟立刻精神一振,紧张的问道:“你如何识得家父?”
那蓝香主立即露出不安之色,半晌未有说话。
震三山在旁观此情形,如他有难言之隐,随道:“蓝香主,有什么话,尽管说好了,事到如今,怕地无益,不必再有所顾忘了。”
蓝香主向白瑞麟望了一眼,始道:“小的蓝立,外号人称钓魂刀,三年之前的常州血案,曾亲身参与,故而和白大人见过一面。”
白瑞麟听他说曾亲身参与,立即发出一声长笑道:“真叫做踏破铁鞋无处觅,得来全不费工夫,我看你就拿命来吧!”
声落,就要毕掌劈下。
忽听云廉在旁忙澜阻道:“小侠且慢!”
白瑞麟气势泅泅的道:“怎么,你还想阻扰不成?”
云廉见这种神态,不觉手中一凛,旋即面色一正,摇了摇头,说道:“小侠请勿误会,这篇双亲报仇之事,任何人地无法阻扰,只是我看蓝香主尚有未尽之言,何妨在他临死之前,让他一齐说了出来!”
白瑞麟见这护法,说的也是实情,随道:“好!就让你多活一刻,有话就快说吧!”
蓝立这一阵倒是相当平静,对于目前的情形,好似和他无关似的,这副从容就义的态度,实不失是个汉子,大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概。
白瑞麟观此情形,也不免有几分心折,暗忖:“这种铁□铮的汉子,流落到匪窝里面,实在可惜,假若能走入正道,未尝不可以造福人群!”
正在此时,就听云廉向蓝立问道:“蓝香主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那蓝立摇了摇头,好似在心中思索什么,并未说话。
云廉又问道:“蓝香主可知这胡涂主为什么要血洗自家?”
蓝立闻言,心中似有一阵激动,瞬即又恢复冷静的神色,叹了口气,始把金钱豹胡良和白御史结怨经过说了一遍,只听得白瑞麟面现凄楚之色,连云廉也觉得胡良作事未免太狠了点。
云廉这时却带责备的语气道:“蓝香主为什么当时不加以阻止呢?”
蓝立长叹了口气,说道:“小的当时确曾加以阻止,只是他是一位堂主,小的是他手下的一名香主,那能劝阻得了!”
云廉又问道:“为什么事后不把情形告知□主呢?”
蓝立又道:“当时胡堂主曾再三的告诫,不得对任何人泄漏口风,否则,便以小的和黎香主是问!”
白瑞麟这时接口道:“胡良和黎香主现在何处?”
蓝立立答道:“黎玉已被烧死西山坡上,胡堂主则……”
他说至此,话音突然停顿,抬头朝云廉望了一眼。
云廉已明白了他的心意,随接口道:“胡堂主已于三日之前,奉帮主之命,到蒙山阴风谷,去经红云教主符立去了……”
他说着,话音微微一顿,朝白瑞麟望了一眼,继道:“那符教主,就是我们帮主的师父,在六十年之前,即是名满江湖的人物,嗣后小侠要遇上他,应该注意一点,他的白内阴骨功,差不多已练至化境了!”
白瑞麟闻言,豪迈的道:“谅这些妖魔鬼怪,也不会逃出掌去!”
蓝立马上接口道:“小侠虽然神功盖世,但仍以小心为上!”
白瑞麟此时突然喝道:“姓蓝的话说完了没有?”
蓝立凄楚的一笑,这一笑,不知包函着多少的英雄末路的心酸味道,但旋即平静的道:“话说完了,就请小侠赏赐一掌吧!”
云廉迅即接口问道:“蓝香主难道没有未了之事吗?何不交在下……”
他本要说何不交在下代你去办的,但旋即党得自己的命,尚不知能否活到明日,所以倏然住口不说。
蓝立却暗然一叹,说道:“我的生平,只有二件最遗憾的事,除自家的事件外,另一件,便是我本身的事!”
他说至此,两眼扑簌簌流下两行清泪,口中自言自语的道:“世人均知我是钓魂刀蓝立,其实,我根本就不姓蓝,是我后来把“难”字改成了“蓝”字的!”
白瑞麟立即接口道:“胡说,那有姓“难”这一姓的!”
蓝立并未理会白瑞麟的话,只是两眼望看天空,那张被火烧破的丑恶面孔,不住的一阵抽搐,像感叹,又像是呓语,在回忆看痛苦的往事,良久,始幽幽的道:“那是十年前的事,我家住在嵩山之麓,家中有父亲母亲,就我这个独生子,虽不能说十分富有,但也其乐融融,不愁吃穿……”
他说着,话音微微一顿,继道:“我父亲为少林寺的俗家弟子,但他却不喜习武,专心在医药上下功夫,而且不断替人诊病,笑口常开,落得个笑面佛的称号。”
白瑞麟听至此,突然惊咦出声,急迫的问道:“你说的可是邵宽?”
蓝立突然浑身一顿,两眼注视白瑞麟久久不放,满脸惊诧的神色,良久,始怀疑的道:“小侠怎会认识家父?不会的!不会的!”
他连说两个不会的,是觉得白瑞麟家住江南,邵宽家住江北,两人天各一方,且邵宽除在花石街有名之外,又向来不在江湖上行走,怎能够认识?
在白瑞麟来说,也觉有点不可能,爷爷不是常说芙妹的父亲早死了吗?怎会又跑出个儿子来呢?难道爷爷有两个儿子吗?
这两人都不住的在沉思,云廉看他们这种情形,其中定然有瓜葛,随在一旁接口问道:“你既姓邵,为什么又改姓蓝呢?”
他这一问,打断了两人的沉思,立刻回复原来的神色,旋听蓝立一声长叹道:“只怨我不材,终日嗜武成狂,家父即不愿教,便跑到郑州中原镖局中鬼混,也就在此时招来了麻烦,镖局中有一位总镖头,人称金弹子麦霖,……”
云廉这时在旁啊了一声,插嘴道:“不错,我和此人曾有一面之缘,只是后来不知为了什么,竟一病不起,而因此丧了命!”
蓝立未答覆云廉的话,又道:“他有一位千金小姐,名唤锦莲,长的十分秀丽,我两人竟一见生情,终于结为夫妇。”
他说至此,突然面现念恨之色,激动的道:“谁知这位贱人,原先和一位镖夥,早就有勾扯,于过门后的第二年,藉故回家探望,就此一去不归!”
云廉接口问□:“你没有前去接她回来?”
蓝立突然大声道:“谁说我没去接她,谁知到她家中一问,她根本就没有回家,才开始尚以为她在路上出了意外,后经一打听,才知她是和人家私奔了!”
云廉又接口问道:“金弹子是否因此,而一病不起?”
蓝立点了点头,忽然一叹,又道:“家中尚留有一个女儿,终日哭叫不停,我面对着嗷嗷待哺的女儿,真是伤心欲绝,且又无脸见人,终在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迄今未回去过一次,不知家父和小女现在的情形,又是如何了?”
白瑞麟这半晌,默默无言,对蓝立的话,他是听了个清清楚楚,只是他不知对眼前的局面,如何来处理,这个即是救命恩人之子,又是毁家的仇人,要报恩就不能报仇,要报仇,又难以报恩,这种天人交战的味道,实令人感到茫然和惶惑。
这时就听蓝立向云廉道:“云护法,嗣后有机会到花石街,就请转告家父,就说我这个不屑的儿子,对不起他老人家……我的女儿若活着,恐怕也长得很高了!”
他说完,又朝白瑞麟望了一眼,面色坚毅的道:“白小侠,就请动手吧!”
白瑞麟猛然惊醒,长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去吧!”
云廉和蓝立均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同时怀疑的道:“小侠不报仇了?”
他们如此一问,又激起了白瑞麟的仇恨心理,陡然功运双掌,就要击出,但旋即又垂下双手,浩叹了一声,沮丧的道:“大丈夫恩怨分明,你们去吧!”
云廉和蓝立精神立即一振,云廉忙把蓝立扶起,来到白瑞麟面前,激动的道:“谢谢小侠手下留情!”
说完,掺扶着蓝立蹒跚而去。
前行约丈余远,陡闻自瑞麟又喝道:“回来!”
云廉和蓝立立即心中一凉,就听云廉道:“难道小侠有反悔之意吗?”
白瑞麟立劾扬声道:“话既出口,那有反悔之埋,只是我尚有话要说,不得不交待明白,所以要你们暂留一步!”
他二人至此,心中已是人定,就听云廉道:“有话请说明就是,我等是知无不言。”
白瑞麟来到两人面前两丈之地,停住身形道:“邵宽老前辈,已于三年之前离家,至于目前在何处,在下也正在寻找之中,至于美芙妹妹,也在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