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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大学士-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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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淡:“他有你这个干爹岂不是他更大的福气?”


第二百七十三章 可恨人自有可怜处(三)
  黄锦眼睛一翻:“福气还真是一种说不清的东西,有的事情现在看来好象是得了便宜,可后来回过头一看,未必不是祸端。”
  孙淡:“黄锦你这段时间进步了呀,也懂得这种致理明言了。古人说得好啊,身在富中当知富,身在富中当惜福。譬如你一餐可用三碗,偏偏只吃两碗,留得一碗不用,这就叫作惜福。凡事不可做得太满,月满则亏,人满则离麻烦不远。我老家的渔民撒网打鱼,用的网网眼都很大,为的就是不将水中的鱼虾一网打尽,留点鱼种给下一年,这也叫着惜福。”
  黄锦听得脑袋都发涨了,有些招架不住:“静远,有日子不见,你的口才越发地了得了。”
  孙淡:“黄锦,找时间下一局如何?”
  黄锦一甩袖子:“你当我茅房里打火把呀,告辞!”
  说完话,黄锦一行人飞快地离开了西苑,再不肯停留,显是害怕再同孙淡说下去。
  等黄锦他们走掉,孙淡这才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陈洪,摇头叹息:“回家去吧。”
  陈洪狠狠地看了孙淡一眼,显是很不领情:“干爹刚才不是让我跪在这里吗?我得罪了干爹,等下他老人家肯定会有处罚下来的,我还是在这里等着吧。”
  孙淡:“这么冷的天,这么跪下去也不是办法?”
  “要你管,方才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待怎地?”硬邦邦一句话顶了回来。
  孙淡有些无语,刚才黄锦照死了打陈洪,陈洪没有怨言,自己才扇了他一记耳光,这小子就记恨上了,什么人呀?
  看了看天色:“随便你,不过,我估计黄锦转头就把你给忘记了,你就算是跪死在这里也没人理睬。好自为之吧。”
  正要走,那陈洪跪在地上的身体突然“扑通!”一声栽倒在雪地上。
  孙淡大惊,忙顿下身体,“你怎么了?”
  只见那陈洪满面煞白,牙关紧闭,身上颤个不停。
  孙淡忙将他从雪地上扶了起来,有喊了一声,让西苑管理门禁的几个卫士过来帮忙,将陈洪抬进值房,灌了进去一口热茶,才让陈洪的脸上出现一丝红晕。
  门禁卫士中有一人略懂医术,说陈洪有内伤,因穿得单薄又受了凉,好在他身子健壮,吃点东西就会缓过劲来。
  孙淡这才明白,原来这个陈洪昨天晚上本就被赌场的人打了一顿,方才又同御马监的人一阵恶斗,接着被黄锦吓住了,跪在地上半天,又冷又惊,终于扛不住倒在了地上。
  这个倒霉催的小子!
  人可以没智商,但不可以没情商。
  “好了,回家去吧,你还能走吗?”孙淡问陈洪:“要不,我帮你叫辆车或者轿子?”
  陈洪还是不肯服软,强提起精神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三摇地走出了大门:“我好的很,坐什么车?”
  一个卫士朝陈洪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一个乞丐也似的小太监,也配在孙先生面前拿大,什么玩意儿!孙先生,你看他那副叫花子模样,有钱坐车吗?”
  这些卫士都是正德皇帝在时的老人,同孙淡也熟,说起话来也很随便。
  “孙先生,方才的事情我们也看到了,你这个先生真是没话说。可人家脑子中了邪,不领你这个情,又有什么法子。”
  孙淡:“他是我的学生,我是他的老师,有照管他的义务啊!”
  雪更大了些,风也烈了,大风中,雪花乱舞,孙淡就看到陈洪的身子在风中一个摇晃,脚步也趔趄起来。
  孙淡心中一软,从一个卫士手中抓过一件袍子,“卖给我吧。”
  那卫士慌忙道:“先生只管拿去就是,你瞧得上我的衣服,是我的荣幸。”
  “下来请你喝酒。”孙淡疾步走了出去,追上陈洪,将袍子披在他身上。
  陈洪肩膀一耸,将袍子耸到地上,怒道:“我不需要人同情。”
  孙淡温和地说,“我是你的老师,师父师父,老师就相当于你的父亲。难道,你觉得我是在同情你?”
  陈洪猛地转身,捏着拳头:“陈洪顶天立地,不需要人可怜,我不会让人看不起的。将来,我会让那些捉弄我,羞辱我的人知道我的厉害!一个都不放过。”说到激动处,他满眼通红,牙齿将下嘴唇都咬破了,手中的拳头突然打在孙淡的胸膛上。
  孙淡身体一晃动,倒不觉得疼。
  而那陈洪却因为用力过猛,加上身体也僵了,又一头倒在地上。
  孙淡叹息一声低下身体,将袍子盖在他身上:“何必呢,大丈夫总有过不去的坎。可只要一咬牙扛过去了,就是一个真的男子汉。”
  “哇!”一声,突然间,陈洪放声大哭起来,跪在雪地上,不住地朝孙淡磕头:“先生啊先生,陈洪我也知道自己是个混蛋,我把你的好心都当成驴肝肺了。我陈洪在宫中不过是草芥一样的人物,虽然名义上是黄公公的儿子,可我自己也清楚,咱狗屎一样,也没人瞧得上。只因为如此,陈洪这才装出一副凶狠模样,要的是就让别人怕我。先生啊先生,我得罪你那么狠,你怎么还对我这么好,你就让我陈洪冻死在着雪地上吧。死在这干净的雪地上,也不用看这龌龊的人间。”
  “哈,原来你心里都明白啊,我当你真是个糊涂蛋呢!”孙淡笑出声来,一把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少废话,我送你回家,你死你,你老娘怎么办?抛了重病在床的老娘一个人走了,是为不孝。我孙淡可教不出你这种忤逆不孝的学生。”
  他一只手扶着陈洪,一只手朝街边的一顶轿子招了招手。
  陈洪的家离孙淡的宅子不太远,也就是两三里路的样子,位于北京城的西北角。这一片全是低矮的小院子,在雪地上黑黝黝显得甚是破败,也看不到一丝烟火和人影,荒僻得可怕,估计是京城的贫民窟。
  “自己买的宅子?”走到一间小院子前,孙淡问。
  “回孙先生的话,是租的。”陈洪恭敬地回答:“一个月两钱银子。”
  打开了院门,里面很是窄小,也就六七十个平方的模样,孤零零一间破房子。
  孙淡没想到还有这么小的四合院,到也袖珍别致。只不过实在太破,不太适合人居住。
  陈洪进院的声音惊动了屋中人,就有一个慈祥的老妇的声音传来:“是阿洪回来了吗,你不在宫中值守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 人救自救
  听到这个一声喊,陈洪慌忙应了一声:“娘,是儿子回来了。今天宫中放假,再说了,儿子如今在内书堂读书,不需要值守的。”
  那个老妇人的声音再次响起:“阿洪,你还带客人回来了?这么冷的天,还不快些请客人进屋?”
  “是是是。”陈洪忙领着孙淡进了屋子:“娘,这位是我们学堂的孙先生。”
  孙淡一进屋就发现屋中很冷,也没有升火,里面也黑得厉害。站了半天,孙淡才看清楚,在炕头上正坐着一个白头发的老妇。
  听说是儿子学堂里的先生,老夫摸索着从炕上下来:“原来是先生来了,我家阿洪最是调皮,给先生您添麻烦了。老身估摸着这日头,应该是晚上了。”
  陈洪急忙伸出手去扶住母亲,说:“娘,你眼睛看不见,就别乱走了。”
  孙淡这才吃惊地发现陈洪的母亲双目中各有一片白翳,原来是得了白内障。在现代,白内障也没什么了不起,只需要做个小手术,摘除掉就可以了。可在古代,得了白内障,就无药可治。
  原来陈洪说先前对黄锦说他母亲得了重病是这样,陈洪是河南人,这个老妇瞎着一双眼睛一路乞讨着进了京城,还真是了不起。
  陈洪母亲爱怜地摸了一下儿子的头:“说什么话,先生是什么人,我听人说,能够教你读书的先生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人,你粗手大脚的,做的饭菜能给先生吃吗?”
  孙淡忙道:“不麻烦了,我马上就要走。”
  老妇忙面的失望,“先生这就要走了,不吃饭了?”
  孙淡:“我真的要回家了,大婶保重。”
  说完就走出屋子,陈洪送了出来。
  孙淡:“陈洪,你受了伤,多休息。对了,你怎么穷成这样,大冷的天,也不生火,你母亲可受不住。”
  陈洪听孙淡提起自己母亲,眼圈一红:“先生,我也是没办法呀!每月也就一两多月份,还了高利贷,就没吃饭的钱。怪就怪我这双臭手。”陈洪恨恨道:“如果将来把债还清了,我若再赌钱,就把这手给砍了。”
  孙淡:“小赌可以诒情,耍大了,就失去了娱乐的意义,变成和人以身家性命相搏了。”他摸了摸怀里,正准备掏出一锭银子给陈洪,让他去给她母亲抓药。可想了想,却将手停,了下来,看着陈洪。
  “陈洪,老实说,东厂的人同我很熟,只要我去打一声招呼,那钟公公也不会再来找你讨债。”
  陈洪:“先生什么人,有你出面,那姓钟的家伙肯定不会再来找不自在。”
  孙淡:“可是,我却不想帮你这个忙,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陈洪有些不解:“还请先生示下?”
  孙淡:“先前你去找吕芳的麻烦时,吕芳心中畏惧,不敢离开我。”
  陈洪撇了撇嘴巴:“那鸟人就是个胆小鬼。”
  孙淡:“其实,先生我和东厂毕云是老朋友了,如果我愿意,自可介绍吕芳去投在毕云门下。到时候,你陈洪也不敢惹他了。”
  “啊,先生要介绍吕芳给毕公公,这个走运的小子。”陈洪忿忿不平,“如果那样,我自然是不……不好去惹他的。”
  陈洪心中奇怪:“那先生为什么不这么做呢,你不是很喜欢吕芳吗,那小子又懂得讨好人。”
  孙淡道:“你们都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一味等着天上掉馅饼这样的好事,对你们的成长不利。今日我或许能帮得了你们,若先生不在你们身边,遇到事你们又该怎么办呢?做人,遇到事,不能等、靠、要,得自己去扛。陈洪,你不过是欠人家一百多两银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难道你连这一百两银子都赚不回来?”
  陈洪想了想,心悦诚服:“先生教训得是,陈洪会自己想办法的。”
  “对对对,你有这么心思就好。”孙淡微笑着说:“陈洪,你觉得先生我富有吧?”
  陈洪:“先生是陆家钱庄的股东,在京城中也算是豪富之人,自然是极为富有的。”
  孙淡:“可是,几年前我比你还穷,为了二两银子还求到老丈人门前,平白被人笑话。”
  “先生也穷过,怎么可能?”
  孙淡点点头:“比你想象的还穷,在这两年中,我也没靠过什么人,不一样起了家。”
  “先生说得是,陈洪也不甘心这么过下去。”陈洪眼睛亮了,“我这就出去想办法,我就不信我翻不了身。”说完话就要朝外面走去。
  孙淡一把拉住他:“你要去哪里?”
  陈洪:“我再去抢点钱,然后去赌场翻本。”
  孙淡气得几乎笑出声来:“还去抢,算了算了,我给你银子。”说着话,就将一张十两的钱票塞到陈洪手中。
  陈洪愣住了:“先生,你刚才不是说不会给我银子的吗?”
  孙淡:“谁说要给你了,这是借给你的,相当于一种投资,你可是要还的。等下去赌场赢了钱,咱们三七开,你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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