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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大学士-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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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这人还真是大明继解缙、杨慎之后的另一个不世出的天才吧。
  朱厚熜以前在安陆藩邸龙潜时也听说过孙淡的名字,也将他的文章找来读过一遍,内心之中对此人已是十分佩服。在知道孙淡在自己夺嫡之争中起到关键性作用的时候,朱厚熜暗自庆幸的同时也有些畏惧,若这人当初为江华王所用,却不知道又是何等光景。
  不管怎么说,这样一个张良陈平式的人物为我所用,自然是我朱厚熜的运气,也是我朱厚熜的德行高洁所致。
  得意之余,朱厚熜在得到这本《西游记》时,又听说是孙淡的大作,就兴致勃勃地读了起来。
  这一读不要紧,直看得他恶向胆边声,心中那股怒火再也忍不住,顿时爆发出来。
  这一日,他正在屋中读书,陈后和张妃在旁侍侯。这两个女人虽然平时因为争宠闹得有些不愉快,可表面上却显出一团和气,此刻正在旁说着闲话,听到朱厚熜手掌拍在书上的声音,二人心中都是一惊,忙抬头看过去。
  只见朱厚熜一张脸已变得铁青,口中不住咒骂。
  张妃慌忙站起来:“王爷,又有谁惹住你了。”她微笑着不住用手轻轻拍着丈夫的背心,娇声娇气地说:“别生气了好不好,气坏了身子可是你自个的。”
  看到张妃如此轻佻,陈后眉宇之间有一股怒气一闪而过。
  “还能是谁,自然是那个孙大才子孙静远了。”朱厚熜怒啸一声:“此人满口邪理,把我道家贬得一钱不值,又无限拔高他们佛门,等孤见了他的面,得好生同他理论一番。”
  张妃:“大王,这个孙静远究竟说些什么了?”
  朱厚熜恼火地拍了拍手上的《西游记》,说:“他写的这本书中,所有的坏人都是道家的,三清玉皇大帝都被他写成了废物,孤修道这么多年,怎么能够容忍这样邪书在世上流传。等本王继了位,一定下诏禁了这本书。”
  “对对对,既然这本书让大王如此不开心,那就查封了它。”张妃装出一副恼怒的模样:“还有,写这本书的孙淡也该好好整治一下,让他知道大王的厉害。”
  “对,孤一定让他知道乱写乱说话是不对的。”
  陈后这才缓缓开口道:“大王,孙静远不是小陆的朋友吗,听说还是陆家钱庄的主事人,论起来也是大王龙潜时的旧人。”
  “那又怎么样?”张妃面上带着一丝不屑:“既然他是大王的旧人,自然知道大王的性子最是容不得这种歪歪道理的。依臣妾看来,这种人就该治一治,谁叫他让大王不开心呢!”
  说完这一句话,张妃妙目一转,一脸谄媚地看着朱厚熜:“大王,看着你生气的模样,贱妾的心里也很难过哦!”
  “恩,是要治治这个狂生。”朱厚熜见张妃附和自己,心怀大畅,连连点头。
  陈后:“大王,孙静远乃是大王手下最得力的能人,才堪大用。对这样的人才,本该多加笼络。”
  “人才,天子广有四海,要什么样的人才没有,又不差一个孙静远。”张妃得意地插嘴:“贱妾以为,这样的人就该夺了功名,让他好好想想做人的道理。”
  陈后怒视张妃一眼:“张妃你说得没错,你还真是一个贱人。国家用人,天子取士,乃是涉及国本的大事,你我做女人的怎么能够胡乱说话。孙淡乃是大王龙潜旧人,若不重用,你让天下人怎么看大王?”
  张妃被陈后一通呵斥,眼眶里有眼泪转动,嘴唇微微发颤,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朱厚熜皱了皱眉头,低喝道:“行了,孤自有主张。”
  虽然他知道陈后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道理,可心中却突然有些恼火,看陈后的模样也有些不顺眼。陈后性格倔强,而他也是一个心志坚定之人。二人成婚多年,相处得也不好,常常是三句话不对就闹僵。也因此,朱厚熜平日里也不喜欢到陈后那里去。对他来说,如张妃这种懂得看脸色,百依百顺的女人才最合自己心意。
  两个女人这么一闹,朱厚熜也忘记了孙淡《西游记》这一事,心气也平和下来。虽然心中还隐约有些不快,可心中已有决定。
  不得不承认陈后说的话很有道理,连孙淡这样的从龙功臣都有功不赏赐,将来传了出去,让世人怎么看他。
  当然,这人所写的书实在可恶,不好好治治他,也难消心中怨气。
  等回京城之后,大不了招他见一次面,随便让他去当个富贵闲官,把他养起来就是了。恩,好象钦天监那里还缺一个灵台郎,也是个六品官。好,就让他去那里看天象数星星,他不是才子吗,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就让他对着星星好好想想阴阳四季,好好想想他的灵山究竟在什么地方。
  想到这里,朱厚熜心中得意起来,便对陈后和张妃道:“孤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孙淡替本王立了那么大功劳。本王准备赏他个六品闲差。”
  陈后道:“大王,我听人人孙静远有宰辅之才,以他的才学,按理应该进翰林院观政的。”
  朱厚熜狠狠地看了她一眼:“国家大事也是你能插嘴的?你刚才还教训张妃,现在怎么反明知故犯了?”
  陈后气得满面通红,猛地站,就要拂袖而去。
  这个时候,黄锦兴冲冲地带跑进来:“大王,水退下去了,水退下去了。”
  张妃大为惊喜,得意样样地看了一眼吃憋的陈后,大声笑道:“好,黄伴,马上收拾行装,早就想进京城了,老呆在德州也不是个事儿。”
  ……
  水总算是退下来了,一行人终于可以再次启程了。
  可因为队伍规模实在太大,虽然说走就走,却也准备了一天。
  第二日,依旧是一个艳阳天,灼热的太阳照在地上,站在船上,能够看到地平线上隐约有大团水气氤氲而起。
  路上依旧泥泞,行人走一步滑三步,不少运送物品的脚夫在岸上摔得七荤八素。
  张妃本是大户人家出身,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情形,在船上看得有趣,不住娇笑。
  “王妃,船上风大,仔细着了凉,还是早点回舱吧。”
  一个声音传来,张妃转头看去,却是黄锦。
  便笑道:“原来是黄伴啊,舱里闷热得紧,我不耐烦成天呆在那里,哎,等到了京城,进了宫,以后再想见着这样的景儿,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虽然哀声叹气,张妃眉宇之间还是有一说不出得意和兴奋。
  黄锦微微一笑:“听说王妃的老家在山东,早知道这水要涨这么长时间,还不如回家看看。”
  “是啊,我老家在高唐,离这里也没多远。”张妃叹息一声:“算了,就算我有心回家,他们也不会放我回去的。朝廷自有制度,怎么能随意离开。也只有等以后家里人来京城的时候,或许能得空见上一面。”
  黄锦:“大王现在何处?”
  张妃嘴巴朝船的另一头撇了撇:“大王正被毛尚书缠着脱不了身,毛尚书这人好生讨厌,成天拉着大王让他学习朝廷礼仪。你也知道,大王是一个没有有静气的人儿,便有些不耐烦。可毛大人动不动就是宗族加法朝廷礼仪压下来,真真是让人恼火啊!”
  黄锦笑道:“大王即将继承大统,自然要学些朝廷礼仪,如此才不至于为人所诟病。不但大王,连王妃你们也要跟着老奴学些宫中的规矩,得罪之处,还望王妃体谅。”
  “还好是黄伴你来教我们。”张妃一脸庆幸地用手拍着胸脯:“若换成其他人,我才不耐烦听他们说规矩将礼制呢?对了,黄伴,那个孙静远究竟是个什么人,怎么惹大王那么不高兴?”
  黄锦心中一惊,忙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妃人笨,又是个藏不住话的人,就将昨日所发生的事同黄锦说了。
  黄锦听了,面上也没有表情,心中却像是开了锅一样。
  对孙淡的才华和能力,黄锦还是非常佩服的。可正因为此人实在太厉害,黄锦对他戒心甚重,而且,不知道怎么的,黄锦看孙淡怎么也不顺眼。这种厌恶他也不知道从何而来,反正就是觉得同他在一起心中不舒服。
  最重要的是,孙淡前一段时间侍侯正德帝,同宫中司礼监众人关系非常好。
  一朝天子一朝臣,孙淡立了这样的功劳,将来肯定是要受到皇帝重用的。以他的才能,即便是入阁为相也有可能。
  至于他黄锦,是皇帝龙潜时的旧人,肯定也能在宫中风光一时。
  就黄锦自己看来,司礼监掌印太监一职他是志在必得的。
  可这里有个问题,他黄锦从小就被派到兴王府做大伴,没受过什么教育,肚子里的墨水非常有限。而司礼监这种要害部门任职的太监谁不是名师指导过的精英,拉出去,都是人尖子。他黄锦这么一个大草包被众太监一比,也就比下去了。
  按照功劳和水平,司礼监掌印太监一职最有可能落到毕云头上。
  毕云本就才华出众,在这次夺嫡之争中出力甚大,又是孙淡的好友。将来若孙淡入阁,有他的推荐,毕云岂不要将他黄锦顶下去了。
  隐忍这么多年,京城、安陆两头跑,又吃了这么多苦,到头来却要为他人做嫁衣裳,屈居毕云之下,无论如何都让人无法忍受。
  这也是他黄锦悄悄将《西游记》放到王爷手头的缘故,这也是他在王爷面前闭口不谈毕云的功劳的缘故。
  只有打击了孙淡,毕云没有了外援,司礼监掌印太监一职就是他黄锦的囊中之物。
  好在陆炳是一个没什么主见的人,黄锦闭口不提毕云的功劳,并不断在朱厚熜面前说孙淡坏话时,这个小孩子保持了沉默。
  黄锦毕竟是看着陆炳长大的,将他的性子了解得十足。他黄锦是陆炳的同事,孙淡是他陆炳的朋友,夹在他们中间,陆炳肯定会选择逃避。只要他不插手其中,黄锦自然有法子打压孙、毕二人。
  听张妃将昨天所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黄锦心中一动:张妃如今正得宠,王爷也有意立她为后,看样子,这个张妃要得势了。而这人又是一个没心计的人,如果能与她结成同盟,岂不把王爷的心思揣摩得一清二楚,对我黄锦将来也大有好处。
  黄锦点了点头:“恩,原来是这样啊,这个孙静远有些名士习气,为人也张扬了些,不怎么讨王爷喜欢的。王妃,进了京城之后。这宫中的宫女太监加一起好几万人,里面的情形复杂着呢,已不是以前的兴王府可比。将来你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老奴就是了。”
  张妃虽然愚蠢,可黄锦的话她还是能听明白的,不觉大为惊喜:“太好了,有黄公公在,我将来在宫中也不会手别人欺负了。一起是那个陈后,实在是太讨厌了!”高兴之余,她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塞在黄锦手中:“黄公公,一点心意。”
  黄锦心中腻味,看这块玉佩品质也是十分低劣,暗道:“张妃此人的脑袋还真是糊涂,当我老黄是来投靠你的?我也不缺你这点财货。”
  可人家把东西都递过来了,也不能不接,只得随意放进袖子,正要说话。朱厚熜便和毛澄走了过来,后面跟着陆松、陆炳父子。
  朱厚熜笑问:“黄伴,爱妃,你们在说什么呢?”
  见毛尚书在,张妃慌忙回了船舱。
  黄锦回话说:“老奴正在给王妃说宫中的礼制,宫中不比王府。”
  毛尚书难得地颔首:“正是这个道理,殿下,再有十余天就能到京城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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