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你的温度-第2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喜欢小叔叔,我姑也喜欢你吗?”
慕杨的笑意未尽眼底,声音苦涩,“她应该没有琪琪那么喜欢我吧。”说着闭上眼睛等待胃里的绞痛感过去,今晚的确喝的有点多,一杯一杯的往肚子里灌醉了就不用对她牵肠挂肚了,可惜从来没醉过。
“别难过,我姑不喜欢你我喜欢你啊,等我长大了我嫁给你。”
慕杨被她的童言逗乐了:“你才几岁?等你长大了我都老了。”
“那只有我姑可以嫁你吗?”
慕杨勾着唇角淡笑不再说话,小姑娘不仅眉眼与裴尔相似连嘴皮子都和她一样聒噪,只听她又说:“我姑对我很好的,刚才还给我糖吃,我想跟着她,她不准我跟,还哭了。”
慕杨脸色一沉,“怎么了?”
“我姨娘给了一个东西给她,其他人不可以看,特别是不要告诉奶奶,她就上楼了,我看到她哭了。”
裴尔得到的东西足够让她坚持三天的坚强外壳全部粉碎。
裴振洪在自杀前录了一段音单独留给了她,这段录音储存在他的手机里,裴尔大姨发现时为了避免裴母情绪失控悄悄的转给了她,再三叮嘱不要让她妈妈知道这件事,否则听着他的声音必定又是一番撕心裂肺。
“尓尔……” 录音的第一句,声音苍老又疲惫,喊了一声停了很久,似乎在等待她的回应。
裴尔赶回医院时他已经不能说话,只有涣散的眼珠子看了她最后一眼,什么也没留下,现在他的声音在喊她名字,带着他对她的无限眷念与最后的决绝,绝望的透顶。
裴尔跪在地上,眼泪哗哗的流满面颊,喉咙里也发出呜咽之声。手机里安静了一会又喊尓尔,仿佛一定要她答应般才肯继续说下去,裴尔伏低身子将脸埋在自己的腿间喊,“爸爸……”
“尓尔……我是爸爸……”
裴尔跪着任泪沾湿地板,父亲去世的三天里她当着妈妈的面不敢大声哭一直强忍着逐渐就忘了自己要在哪里发泄,在哪里大声说出自己的悔恨。现在耳边是他的声音,她再也忍不住,心里就是有这样的泪想流出来,彻底痛痛快快的流出来。她呜咽着喊爸爸,腰上忽然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住,膝盖从冰凉的地板离开,她安安稳稳的靠在一个温热的胸膛里。
“爸爸,我对不起你。”她低低的呜咽听在他耳里,慕杨将她搂的更紧。手拂过她的脸颊泪水潮湿了掌心,他尝过丧亲的切肤之痛现在又轮到她经历这样的痛苦,慕杨的心里就如被挖了一个洞,她的泪水和声音都压在伤口上疼的他额头冒着冷汗。
“爸爸,爸爸,我对不起你。”她手臂挡在眼前,泪水模糊了脸庞。 一切都已经没办法往回,就像她的谎言,录音的最后一句:尓尔,好好学习。从小到大他一直老生常谈的话,临死依旧是这最后一句。
慕杨的声音呛在胸腔里,发不出来,只抱着她让她痛痛快快的哭,直到她哭的渐渐失去了力气,“爸爸,对不起……”
门外突然传来裴母的敲门声。“尓尔,你在里面吗?”
裴尔顿时一惊,仓惶的望着门口,眼泪还泡在眼里,手指哆嗦着关了手机的录音,嘴里无意识的呢喃着:“……别进来……”
门锁转动的声音,裴尔惊惧的睁大了眼睛。
“别担心。”慕杨在她耳边低语,将她拦腰抱起藏进了衣柜边的试衣间,关上了门。同一刻房门也打开,两个女人走了进来。
“尓尔,琪琪说你在哭?人呢?”
“我说没有的事,你不信吧。”大姨极力的隐瞒。
“你真的没瞒着我什么?琪琪说你给了她东西,是振洪的?”
“怎么可能,姐夫都离开了,他有什么东西你还不清楚吗?”
“可是,我刚才听到哭声。”
“别胡思乱想了你,我没听到啊。”
……
狭小的试衣间里,两个人的身体紧贴在一起,彼此的呼吸相互交叠,慕杨从后抱着她手臂不敢用力,他怕自己稍一用力就折断了她,你怎么会纤弱成这样。。。。。。
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
裴尔完全被他抱着,腿实际上是软在那里,她意识混沌涣散,不知道后面的人是谁,甚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眼前一片黑漆漆的,慢慢的将她罩进一个狭窄的黑洞,鼻尖是沥青的味道还有车胎发出的橡胶味甚至还有血腥味。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渐渐的喘了起来,胸腔像要炸开似地。
“啊。。。。。。”她痛苦的喘了一声。
24
24、去饭店!(小修) 。。。
“尓尔?”慕杨顿时一惊,外面的人已经离开,他踢开门抱着她走出试衣间,灯光下她的脸苍白如纸,紧闭着眼帘痛苦的喘着弱弱的呼吸,慕杨的心迅速下沉,声音都颤抖起来:“尓尔,你怎么了?说话!”
她听到声音欲挣开眼睛又无力的闭上,奄奄一息的样子彻底让他急红了眼睛,轻拍着她的脸颊企图唤回她的意识,紧接着担忧录音被发现的裴安然推门而入。
慕杨劈头就问他,“她怎么了,喘不过气好像窒息一样?”
裴安然看了一眼敞开着门的试衣间视线又重回妹妹的身上,皱了眉,“你为了躲我妈带她藏试衣间里了?先把她平躺在床上,过一会就没事。”
慕杨见他经验老道不经面色一沉,“她经常这样?”
“情绪激动时处在狭小空间里和坐车超过四十分钟时就会有类似窒息的状况出现。其他时候很正常。”裴安然解释着拉开薄被示意他将她放下,慕杨紧蹙着眉头将她平躺在床上,直到她的呼吸渐渐平稳疲惫的昏睡了过去才哑着声音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上了半年大学回来就这样了。问她受过什么刺激,她只说去学校的时候晕车晕的厉害,从此再不敢坐过超过四十分钟的长时间车程,往返学校都是火车。”裴安然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阴郁,停顿了半晌,岔开话题:“检察院的人今天找过我,证据是你交上去的?”
慕杨眼底陡然浮现出戾气,声音冰冷:“二叔死了,有人必须为此负责。”
“这件事牵扯的范围太广,陷害我爸的老东西要遭殃南市的官场恐怕也要天翻地覆,你这么狠的揪出了一堆人我对你的背景真的很好奇。”裴安然说着精光灼灼的盯着他。
“你知道爷爷能帮我的,我只是顺着他指的线查下去。”慕杨轻描淡写的将自己在其中所处的作用不带痕迹的压下,实际上,他在京的四年除了正常的学业更多时候是呆在钟澜身边沿着他父母的路走的稳妥又凌厉。慕子华夫妇死亡的真相远不止何飞然落败手狠报复那么简单,背后的真正黑手却隐藏在国内,慕子华掌握了足以让他身败名裂的证据让他惶惶不安借机杀了夫妇二人却没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这东西恰好在慕杨手里。四年里双方的明争暗斗逐渐到了白热化的地步,不出一年,凶手将彻底见光,到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慕杨嘴角冷冷的上扬,眼底的戾色骇人。
………
裴振洪下葬后的第三天检察院的人进了裴家,言语交谈中透出的意思是四年前裴振红的案子会翻案还他清白,取走了他生前的日记及部分文件离去。
裴尔立在检察院大厅浏览着宣传栏,一群人从走廊那头走来大刺刺的进入她的视线,慕杨夹着烟大步流星的走在中间,举手投足间尽显杀伐决断的锋利,“照着这份资料端了他,免了五年的税收,他砸了多少钱到市府才得到这样的待遇,这中间的人一个别漏掉全部抓了,我没时间跟他慢慢来。”说着抽了口烟又随意的吐出烟雾,视线就这么不期然的撇到两天未见的人,喜悦跃上心头,目光锁住她,而她眼底毫不掩饰的嫌恶的让他有一刹那的怔住,随后反应过来嗤笑一声,掐灭了烟蒂弹落在了地上。
“这些足够他坐个几十年牢了,遇上你也就这样了。”旁边的人附和,见他不动,顺着他视线才看到一个女人站在大厅,顿时暧昧一笑,“怎么,抽烟被管制了?”
慕杨对他的调笑置之不理转身向他人告别,径自迈着大步走到她身边,凌厉从眼底消逝眉角眼梢尽显温柔,“怎么来这了?”
她仰着头看他,声音轻缓,“我在等你,一起吃饭吧。”
慕杨先是一愣而后喜上眉梢说:“好。”
吃饭的地点在东辰水岸的临水餐厅,点的都是裴尔最爱吃的小菜。
慕杨静静的望着她吃的津津有味,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身上顿时让她变得透明起来,她在试衣间里窒息的画面晃过脑海他心下一紧,低着声音问,“为什么会对坐车产生恐惧?”
她随意的将鱼刺挑开,“不喜欢车里的味道。”
慕杨对她的淡然安静有丝微妙的酸楚掠过心底,“这几年变得沉稳不少。”以前的开朗活泼几乎消失殆尽。
“人都是会变得,就像你,随手带回的一份资料就让南市的官场天翻地覆,是父辈的力量支撑了你还是你自己变得锐利了?”慕老爷子位高权重她是知道,只不过慕杨在处理这场案子的果断狠厉不得不令她想更多,恍然间醒悟,她对他并不了解,从前是现在也是。
“爷爷的确帮了我很多,强硬是保护自己的方式,我不喜欢被人逼迫。”慕杨垂着眼帘避重就轻的回答。
“自信,睥睨一切,的确是你的样子。”他面对法律时的杀伐决断与当初处理他们之间感情的果断决绝重合。裴尔嘴角的讥讽笑意让他的眸色渐深,她不再看他低着头仔细的将碗里的土豆丝挑开,问:“叔叔阿姨好吗?”
慕杨的筷子停住,半晌才模糊的恩了声。
“帮我向他们问好吧。”
他的侧脸在阳光里英气逼人,又迷蒙着令人捉摸不透,不答她的话只说:“不喜欢了吗?”清炒土豆丝是她最喜欢的菜。
裴尔愣了下,又继续拨弄着,“人都会变何况是口味。”刚租在外面的那年,吃不惯小餐馆油腻的食物又舍不得花钱进饭店只好自己学做饭,手艺很差几乎没有入口的菜,唯一能偿的就是清炒土豆丝,于是连着吃了一个星期土豆丝盖浇饭最后闻到土豆的味道就反胃作呕。
她想着过去云淡风轻的扬着唇角,“今天找你只是想跟你说声谢谢,谢谢你回来参加爸爸的丧礼,谢谢你帮他翻案,谢谢你将罪魁祸首送进了大牢。”顿了下,接着说:“回北京的时候祝你一路顺风。”
他睨着她淡漠疏离的脸,喉间仿佛被噎住没了声音。
夜色渐黑,会议还在继续。
“所有的证据都准备完毕,下面就等待开庭,这次慕杨帮了我很大的忙,我恩师的儿子,虎父无犬子。”带着眼镜的男人眼底掩饰不住的得意,见在场的人都笑唯独慕杨呆愣着不知在想什么,他捣了下他,他才回过神,问,“几点了?”,
“七点十五。”
“我先回去。”慕杨说着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