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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双瞳狐妃.狐怨 作者:一种宿命.回一眸(凤鸣轩2012-10-09完结)-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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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听是丞相府,心下一咯噔,忙问:“出什么事了?”我也随即从床上坐了起来,隔着帘帐盯着仍旧跪在地上的张侍卫,梅馨也心在一根弦上,脸色紧绷。

    “大夫人,她——她”张侍卫没有说下去。

    “娘亲?她怎么了?”我一惊,死死地的盯着张侍卫,若不是因为穿着睡袍,无法外露,我真想拉开帘帐,好好的问他。

    “娘娘,宛姑娘差人来说,大夫人,她,出事了,请您速速赶回杭州丞相府。”张侍卫说完吐了口气。

    听完,我瘫坐在床上,打发了张侍卫,便让梅馨帮我更衣。一切打理完毕就赶往福宁宫。但转而又想,深夜去打扰皇上恐有些冒犯,况且今晚如兰那才出了事儿。我有些犹豫,但我敬爱的娘亲,我只硬着头皮了。匆匆赶到福宁宫,守宫的侍卫拦下了我匆忙的脚步,略带威严地说:“娘娘请留步,皇上正在休息,任何人不得打扰。”

    “娘娘有要事求见皇上,你可看清楚了,这是靖妃娘娘——”齐福欲说下去,便被我生硬的打断了,“劳烦你通报一声。”

    “娘娘,恕奴才无能为力,奴才就算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去惊扰皇上啊!”那侍卫苦着脸,看样子是不行了。

    正当我无计可施的时候,皇上的贴身太监秦公公走了出来,正准备冲着那侍卫发火,见我也在,忙屈膝行礼。

    “娘娘深夜造访,想是有什么急事,且随奴才进殿。”

    “那就多谢秦公公了。”我对他莞尔一笑,便进了内殿,留得梅馨跟齐福守在殿外,隐约听到秦公公跟那侍卫说着什么,也就是说:“皇上吩咐了,往后靖妃娘娘来了,就不用通报,直接让娘娘进来,你可记下了?”

    我自已进入内殿。记忆中这是我第二次来福宁宫,第一次来时的情景,现在还记忆犹新,想着面上竟有些烫了。可这次跟那次的布置摆设不同呢?全无飘渺之感,更觉得威严,不待我多想,便听得皇上的声音:“是琰儿吗?”

    我快步走进去,见皇上坐在桌边,手里拿着奏折,便行礼,皇上忙上前扶了我站起来,心疼的说:“琰儿,这么急,出了什么事?难道是披芳宫那里?”皇上楼我入怀。

    顿时我的心一酸,摇摇头,泪溢出眼眶,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看得他很是心疼:“郎,娘亲,她出事了。”我伏在他的胸口,抽泣着,身子随之颤抖着。

    他紧紧地拥着我,安慰的轻轻拍着我的背,细声说着:“别伤心,明天打理一下,回去看看。”

    我点点头,侧过脸,看到桌上皇上刚刚看着的那本奏折,忽然,上面的署名吸引住了我的眼球“徐竞康”,我尽量的想去看那字,那熟悉的字迹,我怎能不认识?娘亲整日拿着爹爹专门为她写的《嫣棠花语》教我识字,我认识最全的便是那本《嫣棠花语》。

    “琰儿,琰儿。”我的思绪被皇上,见我盯着那本折子,他亦明了,道:“丞相说他身子欠安,想辞官还乡,我正郁闷,怎好生生的就想辞官呢?况且丞相正值而立之年,该有一番作为的。”皇上像是自问又像是问我。

    “辞官?”我惊疑地看着皇上,“怎么会?”以我对爹爹的了解,他不会辞官的好不容易爬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他怎么会好端端辞官?

    皇上看我似是不相信,便顺手将折子递到我的手上“你自己看吧!”

    我接过折子,打开,只见上面写道:“我皇在上,微臣只因近日患上不足之症,请了对位名医查治,均不奏效,恐怕往后不能再替皇上分忧效力了,欲告老还乡,拟此奏折,还望皇上批准,徐竞康奏。”

    我仍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看着皇上。皇上又递给我一份密函,打开,也是爹爹的笔迹:“微臣认识一位才华横溢绝非一般的才子,此人学识广泛,且为人清廉正直。微臣胆敢推荐此人进朝谋事,于皇上绝对好事,微臣往后不能再为皇上效力了,此为最后一次尽功了,此人便是杭州知府王安石,字介甫。”看到这里,我便想起那日回杭州所见之人——介甫堂叔!一想起那人,我的心莫名的抽畜了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王安石?”我喃喃的念着。然后看向皇上,不知皇上怎么想?

    “琰儿,现在要紧的是去杭州丞相府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儿,而不是这个。”皇上安抚的扶着我的肩,从我的手中接过密函放到案上。

    “恩。”我点了点头。

    随便收拾了点行李,便跟梅馨踏上了赶路的车辇。皇上给我们特配的上等汗血宝马,日行千里,不过几日便到了杭州。

    杭州仍是那么的繁华,车水马龙,目不暇接,又转了几条街市,才到丞相府。

    丞相府大门紧紧闭着,十分的安静。我跟梅馨急急忙忙下了车辇,梅馨敲了敲门,良久,大门才缓缓打开,一名小卒跑出来,见是我和梅馨,一惊,忙行礼,“大小姐!”

    我匆忙跑进府内,梅馨跟在后面。院子里十分的安静,没有以往的嘈杂声,经过后花园,院内一片盎然,绿茵茵的叶子,很有生机,只不过没有花朵的衬托,显得非常的单调。我一路小跑着,后面跟着数十名奴仆,脸上亦是十分的紧张。

    进去嫣棠斋大门,便看到整个嫣棠斋白的刺眼,海棠树下爹爹搂着娘亲,嘴里不停的呢喃着什么,宛儿站在一旁,不停地用手帕拭泪。想是人来的太多,动静太大,惊动了宛儿,宛儿抬头向门口看来,一见是我,泪更是流的飞快,眼睛红肿,脸上亦没有了往日的笑颜,更多的是哀伤。

    我拉着宛儿的手,用力的捏着,“我娘,她怎么了?”

    “夫人,她——哎!”宛儿哽咽了一声,没有说下去,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我丢开她的手,蹲在地上,看着娘亲静静的躺在爹爹的怀里,眼睛闭着,紧紧地,再也睁不开了,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我轻轻握着娘亲的纤指,没有一丝温度,冰冷冰冷的。

    我恨恨的看向爹爹,他没有任何反应的,一如既往的抱着娘亲,嘴里仍是低声呢喃着,听不清楚是什么,但隐约听到“对不起”“嫣然”等字眼。一定是他,要不是这个男人,娘亲不会变成这样的。

    “你究竟对娘亲做了些什么?娘亲怎么会死?”我的眼泪终是没有控制住,滑落了下来。

    “嫣然,我会陪你的……”爹爹仍是不理睬我。

    我疯狂的抓着爹爹的衣裳,使劲的晃他,可他还是不理我。宛儿拉开我,“小姐,不是老爷。”

    “那是谁?是谁害死了娘亲?”我看着宛儿,希望可以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小姐。没有人要害夫人。”宛儿缓缓的说。

    “不可能!如果没有人加害于娘亲,那娘亲怎么会死?”我已经不再顾忌妃子的身份,大声质问着。我环视院子,“娘亲是怎么死的?”

    “我也不清楚,晚上睡觉时还是好好地,早上起床后才见夫人躺在海棠树下,已经没有了呼吸脉搏了。”宛儿缓缓的说着,像是说着一个很遥远的故事,我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她已经停止了抽泣,“老爷抱着夫人坐在这里已经七天七夜了,不吃不喝。”

    七天七夜,娘亲的脸色竟没有出现那种很难看的斑块,只是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了,我又蹲在娘亲身边,握着她的手,很凉很凉,凉的彻骨,且这时节,尚有些凉气,本就冷,握着娘亲的纤指,凉到我的心底。

    “把娘亲安葬了吧!既然人死不能复生,就让她安息吧!”我静静的说着。已经没有了丝毫表情。梅馨仍是抽泣着,紧紧挨着宛儿。我不再怨恨的看着爹爹,只是惋惜,生前不好好珍惜,等到失去了,才后悔莫及。

    “小姐,夫人最后的遗愿就是能够永远留在嫣棠斋。”宛儿淡淡的说。

    “娘亲的遗愿?”我心底有些质疑,刚刚宛儿说娘亲死的突然,怎么她会知道娘亲的遗愿?我抬头看向她,眼中只是淡淡的,没有探索,然后点点头,“知道了。”站起身,看了爹爹一眼,“二娘呢?”

    宛儿吃了一惊,只是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我还询问二娘的情况,是的,我要知道,我要清楚的知道,娘亲已经死了,她是不是幸灾乐祸?我不相信娘亲自己无缘无故就死了。

    “我都有些日子没有出去了,那里去知道她?”宛儿没有好气的说。

    “作为女儿,回娘家,不得去看看她老人家。”我轻轻笑了一下。

    “梅馨,摆驾艳熙阁!”我一字一句的说完。梅馨似是明白我的意思,忙扶着我的手,“是,小姐。”便走出嫣棠斋。留得宛儿站在原地错愕。

    及至艳熙阁,便见二娘坐在廊前,手里把弄着什么,见我进来,便起身,对着身旁的丫头训斥:“靖妃娘娘来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儿?”

    “二娘可好?”我莞尔一笑,继续演戏。

    “多谢娘娘挂念,臣妇还好,不知娘娘突然造访,所为何事?”二娘脸上谄媚的笑,看着我心里发慌。

    “好就好啊!”我说着,走进堂内,堂内全不像嫣棠斋那样荒无人气,这里富丽堂皇,虽然比不上嫣棠宫,但是也足以见得爹爹对她的宠爱。

    二娘跟在我的身后也进到堂内。

    “不知二娘可知道本宫的娘亲的死因?”我若无其事的问问。

    “娘娘怎么会问到臣妇呢?至于姐姐的死,我也深感惋惜,虽然很少跟姐姐接触,但也知姐姐的为人,哎!好人为何总是不长命啊!”二娘说着说着便抽泣起来,用手帕轻轻的拭去眼角的泪水。哭着竟跟真的似的。

    “这么说,二娘你是不知道娘亲的死因了?”我静静的看着她。

    二娘抬头看向我,“那依娘娘的意思,是臣妇害死姐姐了?”二娘急促的呼吸着,“不可能!我怎么会害死姐姐呢?虽然我不喜欢她,但是也不会害她啊!再说了我也没有那个胆儿啊!”二娘有抽泣起来。“可惜老爷又——哎!”二娘更是“呜呜呜”的哭出了声儿。

    “算了,本宫有没有说是二娘你害死了娘亲,你哭个什么啊?”我有些厌恶的看着她,即便不是你害死娘亲的,但你也脱不了干系。我绝不会让娘亲就这样白白的死去。“梅馨,我们走!就不打扰二娘了。”转身便走,刚出没几步,便听得二娘幽幽的声音:“或许这也是命数吧!总该有个结果。尘世间或许真的不适合姐姐那样的女子,娘娘你也是——算了,臣妇就不恭送娘娘了。娘娘慢走!”二娘微微行礼。

    “命数?”我心底回味着,二娘说这是什么意思?“尘世间?”我略停了停脚步,有没有问,想想,也许是二娘的推诿之言,便走出艳熙阁。

    嫣棠斋,内堂。

    “宛儿,你知道娘亲怎么死的?”我坐在榻上,细细的看着她。我知道她肯定知道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小姐,我怎么会知道呢?”宛儿静静的站在我的面前。

    我翻看着那本《嫣棠花语》,“是吗?”我不看她。“你自小就跟了娘亲,你什么不知道?”

    宛儿不再说话,淡淡的忧伤笼罩在脸上。

    别说娘亲的死因,就连娘亲是怎么死的我都不知道。

    “夫人是服下了鸩毒去的。”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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