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志-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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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好对付的吗?请你那位白姐姐还差不多。”语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虽然根据赌约要奉她为王,但并不认可她的实力,更不可能对他不可能言听计从。
面对黄龙道人的责难,敖璃微一低头,又猛地抬头道:“不,我要留在太湖。”身边没了依仗,她小小的身子在这众多水怪中,显得有些单薄。
黄龙道人笑道:“这还算聪明,太湖加钱塘两条水脉,足够你修行了,何必同人争斗。乖乖做你的太上皇就是了。”随即笑了起来。不过是个怯懦之辈而已。黄龙道人同敖璃很不对付,就处处看她不顺眼,她要进取,就笑他不自量力,她要退守,又笑她怯懦。
众怪大笑,更是要将被俘的郁闷发泄出来。敖璃带来的三个属下对他们怒目而视。菡萏夫人也是不笑,反而有些可怜着小丫头,出来打圆场。而乌狼大王一向是死脸一张,用一堆凸起的死鱼眼望着石台上敖璃。浮波大王随众笑了几声,贼头贼头的看了看左右,又连忙收声。绒螯大王,鲚刀大王笑的最大声。
反而是被白素贞收服的那金锤大王低头不语,暗骂黄龙道人,这个傻逼,就会平时跟我耍聪明,跟着混日子不就行了吗?她一个小丫头还能怎么样,把她惹急了,惹出那白素贞来,咱们都不用过了。这却也关乎天性,鲶鱼是适应性极强的鱼,什么脏水污水都能生存,其核心经验就是一个“混”字。
在这笑声中,敖璃的身子要颤抖着,大吼道:“笑!再笑我让许仙和白姐姐杀光你们!”
笑声戛然而止,绒螯大王与鲚刀大王就如被卡住了脖子似的,那白衣女子的实力可一点都不好笑。唯有黄龙道人冷笑道:“你就打算一直凭白素贞来压服我们?”
敖璃道:“我的目标不是太湖,是长江、黄河。”事到如今,已经不想再过多的依赖旁人了,白姐姐的名字也只是用来威慑,嗯,要自己努力。“你们若真的不认可我,就当赌约作废,可以任意离去。”
众怪交头接耳,可以离去吗?浮波大王已经展翅欲飞了。
黄龙道人也被震了一下,长江加黄河就是正式的天下水君之首,即使敖乾也只是掌控了长江而已,小丫头说什么大话。不由反问道:“你凭什么?”
敖璃傲然道:“凭我是龙!”眼眸中金光乍现,她的身上承继着龙的智慧与骄傲。“我可以让出太湖的七分水力。”
七分!?这下连浮波大王也侧耳倾听起来。一条河流,一个湖泊,其包含的水灵之力为十分,水君占用大部分。但除水君之外,其他精怪自然也要用水灵之力进行修炼,但水君就如同电脑的主机一样,控制着分机对于水灵之力的使用。
黄龙道人眼睛一亮道:“你真能让出七分?”这样的话,自己修炼就不会受影响。
敖璃坦然道:“以后还会更多,若是拥有了长江、黄河,一统天下水域,天下江河湖泊无数,非得你们来做水君才行。”以她的实力,占据钱塘已经有些消化不良了,若非许仙将敖浑内丹的精华部分交给她,她根本就无法统合钱塘水域,就是到现在,也只是掌控了主流而已。反不如大方一点,再加上一张空头支票,好让这群手下心服。
“若是你们要走现在就走吧,若是不走,又不听我的话,一定让白姐姐来把你们的头砍下来。”恩威并施,御下最简单却也是有效的办法。
黄龙道人道:“若是这样的话,我愿意真心诚意奉你为王。但是你的话不一定是对的,若是错的,我们也要听吗?”既然事已至此,而且他认可了敖璃的能力,觉得敖璃“扶”得起来之后,就换了一种心态。
“你想怎么样?”
“请殿下任命我为丞相。”如今凭借自己的力量已经难有寸进,说不定跟着这敖璃,真的有可能更进一步。毕竟是龙王敖乾之后,而且志向非凡,来日定然不是等闲,而且现在有那白素贞相助。若是她真的做了天下水君,自己岂不是“一龙之下,万怪之上”。
黄龙道人是黄鳝出身,浑身上下没半点长处,也忌讳别人谈及出身。但这样的性格反而是最在意出身的,否则也不会自称“黄龙大王”,总带着些“吃不到葡萄”的酸味。
如今怎么说也是奉“龙”为王,虽然小了点,弱了点,但怎么也是敖乾的孙女。
敖璃却深深的皱起了秀眉,让黄龙道人一阵担心,难道她怕我架空了她。
短暂的沉默之后,敖璃道:“丞相是什么?”
黄龙道人:“……”
第068章 以待
经过一番解释,敖璃终于任命黄龙道人为丞相,黄龙道人心中一喜,这样的话,就能借敖璃之名,指挥其他的水怪,把坏事变成了好事。
黄龙道人虽然有自己的小算盘,但却也有引以为傲的能力,他将手一挥,几道细细的水流形成一幅图案,却正是天下水系图,他一指其中最粗的一条水流道:“如今长江无主,东海龙族必然西进,除太湖外,长江水系和另外两个大湖,鄱阳湖与洞庭湖直接相通,这两湖都各自有水君,定然要趁机谋取长江。而北方的黄河河伯恐怕亦要南下,到时必有一番龙争虎斗。我们的实力略逊,但太湖与长江却有一段距离,占着地利,正好可以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对敖璃拱手道:“当然,陛下,这也得看我们有多少实力了?”又对其他水怪道:“若我们再不齐心协力,无论谁收拾了长江,下一个一定是我们,到时候若被夺了太湖,才真是无处可去。就是再逢迎新主,人家也未必稀罕,说不定动手就取了我们的内丹。”
众怪脸色一阵难看。
“就是侥幸不死,也绝得不到七分水力。我们现在看似势弱,却有那白娘娘相助。敖璃陛下身份尊贵,若是得了长江乃至黄河,天庭必然正式封为水君,到时候诸位功臣都可位列仙班,除去这身上一个妖字,岂不美哉。而且天下江河湖泊无数,陛下如此慷慨,还不得让我们来帮着管理,又何必来分这一个小小的太湖。”而后竭力描绘那时的情景。
众怪转忧为喜,不由随之畅想起来。
黄龙道人滔滔不绝,连敖璃听的都有些愣神,比之这老黄鳝,她终归还是有些嫩了。黄龙道人却是整天琢磨着这些事,轻轻松松,将这些利害关系剖析的一清二楚,给众怪一种感觉,若不听他的,用不了几年大家都活不下去了。却又马上拿出白素贞给众人希望,而同样是空头支票,开的不知比敖璃漂亮多少。什么位列仙班,说的跟真的似的。
黄龙道人弥补了敖璃目前最大的劣势。白素贞虽强,却无法在这方面帮到敖璃,将要面对的敌手,他们亦有地仙级别的高手。在力量差不多的时候,对于情势的把握,对于群体的凝聚,就成了胜负的关键。
黄龙道人越说越是投入,憋了半辈子的才华,终于得以施展。自己高谈阔论,一群妖怪愣头愣脑的听他分析时事,虽然和想象中的场景有些差距,但也算是大慰平生了。而且以前只是想方设法谋取太湖,现在则要谋取天下第一水——长江,这种心理上的差距也让他兴奋不已。
而后黄龙道人,又重新请敖璃册封群怪不同的职位,如绿头鸭作为斥候改住到湖的北面,随时保持警惕,并且不断侦查敌情。乌狼大王做大将等等,众怪各司其职。在不知不觉间,敖璃也慢慢形成了自己的班底。虽然这套班子是在黄龙道人的规划下建立的,但敖璃掌握着最大的战力——白素贞,也不怕被架空,只是想要参与其中,她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而她的打算是,尽量不去依赖白素贞的力量,尽量凭着自己的实力。
不过当然,这条路,还长着呢!
而后的日子里,敖璃虽在太湖,但忙于吸纳水灵之力,备战长江,再也没有时间来找许仙。
许仙也回到了编书的事业上,再过一个月就是秋闱了,这书,当可以在秋闱之前编完。而在那之后就是同白素贞完婚的时候了。
想想原本的剧情,这场婚事本该是在去年的春天,如今又走到这一步。期间经历了不知多少波折,但终于还是这一步。
但白素贞对此却有了别的意见,“汉文,我看还是在苏州,就你我之间,让青儿做礼仪。”烛火之下,映红她雪白无暇的面容,带着深深的羞意,贝齿不时轻咬下唇,眼眸波动似水,一副羞不可抑的模样。
答应完婚简单的很,但想到早晚要回杭州去面对云嫣、玄机,真恨不得一辈子不见她们,只同他在一起就好了。素手不停缕着乌黑发梢,心绪显得极不平静。
许仙拿过她的素手捂在手心,心中满是怜惜,若非自己,她何必堕入如今这种窘迫,自可去做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天外仙子,是自己的唐突与贪婪,才让她堕入凡尘,堕入自己的怀里,但这正是自己的幸运吧。
许仙轻声安慰道:“没关系的,她们不会笑话你的。”
白素贞嘟起红唇,几乎是以撒娇的语气道:“一定会,我都那么大年纪了,都是笋儿的师祖,却,却,唉……”说着说着,越发忧愁起来,“汉文,我的年龄会不会太大了。”那一千八百年的道行本来是值得自豪的,现在却令她格外忧虑起来。
许仙苦笑无语,现在才考虑年龄的问题吗?说起来还真是数都数不清的代沟啊,不但是年龄差异,还有那种族差异。伸出手轻托她的下巴。
她有些地方简直天真的连十八岁都不会有,但一千八百年的岁月在她心灵上却又分明留下了痕迹。
老人般沧桑与孩童般的幼稚,智者的睿智与善者的愚笨。冰山雪莲般的飘渺与高洁,驿外梅花的真实与平凡。她将种种不可思议,截然相反的东西融汇于一身,所凝聚出的钟汇天地灵秀的独特神韵,无人可以描绘,若非亲见,甚至连许仙也无法想象,明明在她到来之前,以后用记忆中的情节幻想了无数次,但当她真的来到自己身边,还是不能不惊叹“世上竟然有这样一个人!”
而同她走的越近,可以看清她的时候,仿佛记忆中的景色,越发的模糊起来。无法抗拒的,被这种迷幻之美所迷醉。而当得到她无微不至如姐如母的关怀时,就再也逃脱不出。何时爱上她的?再也分不清楚。只知道,有些人能坐在你的面前,就是一种幸福。
四目相对,无需多言,她渐渐平静下来,不知不觉间恢复了平日的成熟与静雅,下巴还在他的掌握之中,眼眸望向别处,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
“我爱你。”许仙认真的道。
白素贞讶然回头,望着许仙那真诚的目光,仿佛没有听清楚,然而许仙又道。
仿佛施了什么奇妙的咒语,她清澈的目光就忽的迷惑起来,那颗千百年所塑就的道心,在这三个字面前变得脆弱无比,一瞬间所有的忧虑就消失无踪,唯剩下充满神魂的欢喜。长长睫毛颤动了几下,就轻轻的闭上,下巴微微扬起。
许仙反而愣住了,但那双乌黑透亮的眼眸闭上,绝美的容颜就忽然像是摘下了所有防备,任君采摘的菱形红唇,更是娇艳欲滴。然而她的脸却在涂上了一层胭脂,而且越来越红。她秉性高洁,对于男女之间的种种从来就是含羞带怯,如今这般“索吻”的模样,却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而且是她的初吻。
许仙却犹豫着,她的身上从来都带着让人不能轻侮不敢亵渎的光环,唯有在端午那次才卸去了些,让他说出了心意。而且这光环因为他深深的爱意,越发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