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观双侠(多情浪子痴情侠)-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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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帮主一笑,说道:“我只忧心一件事。你替本帮立功太大,我不知该如何奖赏你才是。”赵观笑道:“这个容易。我也不要甚么奖赏,只要回南昌去带领我辛武坛兄弟,便心满意足了。”
赵帮主摇头道:“那怎么成?江兄弟,我心中已有打算。林伯超叛乱伏诛,乙武此刻人心浮动,局势不定,我想让江兄弟兼任乙武坛坛主,替我稳定人心。”赵观一呆,摇头道:“这个晚辈当不得。”赵帮主道:“你不须跟我客气推辞。”赵观只是不肯。
赵帮主望着他,问道:“小兄弟,你心中莫非有所顾忌?跟我直说不妨。”
赵观道:“晚辈在青帮任职,已是太过招摇。若再做乙武坛主,人人见我年轻识浅,绝不称职,晚辈于心不安。”
赵帮主向他凝视一阵,缓缓地道:“江小兄弟,四爷跟我说过,你入帮时曾要求帮内不要过问你的背景底细。老夫猜想你多半身负血海深仇,才如此隐姓埋名。你不愿太过招摇,我也不便勉强。我并非对你起疑,也不想探问别人的隐私。但用人之际,老夫不能不留心。江小兄弟,老夫前几日见到了一个人,这人叫做张靖,是本帮属下长靖帮的帮主。他提起好几年前曾见过你。”
赵观心中一震,缓缓放下茶碗,心中霎时转过许多念头:“我竟忘了张靖这人,真是该死。如今帮主知道我出身苏州,是云龙英的儿子,对我必已起疑。好在张靖并不知道我是百花门人,他们便发现了我和龙帮的关系,也不至危害到门中众姊妹。我却该如何?”
却听赵帮主续道:“我听说令堂死于火灾,情况有些可疑。江小兄弟,你若是为了报母仇而隐藏身份,我青帮一定倾全力助你报仇,义不容辞。至于你不愿告知的往事,我的意思和四爷一样,绝不过问。”
赵观沉吟半晌。这阵子他曾静心思索,自情风馆出事后,多年来敌人再未显露任何形踪,他感到自己在杭州隐姓埋名,再等下去也不会等出个结果。他此时武功已成,百花门羽翼已丰,实力远胜当年;如今之计,他应得慢慢泄漏身分,引诱敌人找上门来;敌人一旦出手,他便有机会探得敌踪并下手报仇。他那时向李画眉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其实也怀藏着逐渐透露身分的意图。此时赵帮主既开口相询,他心想:“帮主意思甚诚,我不如就此将话说清楚了,请他助我报仇。”
当下说道:“帮主既已知晓兄弟的来历,兄弟也不再隐瞒。我姓赵名观,出身于苏州情风馆。我母亲确是为仇家所杀,我至今不知仇家是谁,只猜想是火教的余孽。”当下说出情风馆遭难的前后,他不愿透露百花门的隐秘,只说自己在杭州定居乃是靠了母亲留下的一大笔遗产云云。
赵帮主凝神静听,待他说完,问道:“你在武丈原使出的,可是披风快刀么?”赵观道:“正是。张靖定曾向帮主提起,浪子成达大叔曾和我相处数月,这套刀法便是他老人家传授的。”
赵帮主点头道:“果然是成少爷所传。张靖说他曾送你和成少爷一道上龙宫,你确是云帮主的公子么?又为何离开龙宫,反来加入青帮?”
赵观叹了口气,说道:“帮主,这事说来可笑,但我确然不知自己的生父是谁。”
赵帮主听了一怔,随即心想:“他的母亲昔年是苏州名妓,想来云帮主曾和她有过一段。成少爷对他如此眷顾,多半也是看在和他母亲的交情份上。”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赵小兄弟,我问得失礼了,请勿见怪。所谓英雄不怕出身低,赵小兄弟今日在江湖上扬眉吐气,实不用在意出身这等小事。”
赵观不由得苦笑,他知道母亲乃是百花门中的奇女子,从未以母亲是妓女为耻,但听赵帮主出言相慰,心下也不由得感慨:自己从一个妓院小厮成为百花门主,继而成为青帮中的重要人物,全靠了母亲自幼的严厉训练和成达传授的披风刀法。在他心中,谁是他的生身父亲都已不重要,他早已将成达当成了自己的父亲。
赵帮主又道:“火教余孽的事情,我略有听闻,却不知有几分可信。我将传令各坛,若有任何关于火教的蛛丝马迹,立时通知你。你出手报仇时,帮中所有人力物力,全数供你驱使。”
赵观站起身,向赵帮主长拜,说道:“帮主愿意大力相助兄弟报母仇,兄弟永感大德,不敢忘怀。”
赵帮主连忙扶他起来,说道:“不用谢我。你既是我帮中兄弟,你的事便是大家的事。江小兄弟,你的身世老夫只会告知李四爷,对余人定当极力隐瞒,绝不外泄。我已严令张靖不可向任何人提起见过你之事。在报仇成功之前,你可继续化名江贺,在青帮中任职,一切如前。”
他顿了顿,又道:“你既不愿接掌乙武坛,老夫想请你接收林小超的庚武坛。庚武在岳阳,辛武在南昌,相距不远,正是总坛的东西护卫,地位重要,实须大才之人方能兼任。”
赵观见推辞不得,便应允拜谢了。赵帮主当即传令命赵观接掌庚武坛,即日赴岳阳上任。
第三部 各领风骚 第九十六章 西厂喇嘛
赵观辞别帮主,回到客房,却听一声欢呼,一个少女冲上前来,喜叫:“少爷,你可回来啦。”正是丁香。原来丁香和辛武坛兄弟数月来都在总坛左近寻找赵观,听总坛传话说他无恙归来,都欢喜之极,连忙赶回总坛相见。赵观见丁香容色憔悴,眼眶中蓄满了泪水,想是这些日子为自己担足了心,心下感动,拉住了她的手,说道:“我好端端的没事,可让你担心啦。”
丁香低下头,抹去眼泪,说道:“你没事就好了。”服侍他洗脸换衣。
赵观问起别后诸事,丁香简单说了,忽然一笑,说道:“少爷一去这么久都没有音讯,我猜想你定是拐了李大小姐私奔去啦。”
赵观回身搂住她,吻上她的脸颊,笑道:“不错,我正是私奔去了。后来李大小姐不要我了,我只好回来找我的亲亲丁香。”
丁香脸上通红,啐道:“李大小姐不要你,我也不要你。”
次日赵观便带了丁香和辛武坛手下南下岳阳,接收整顿林小超的旧部。一个月后,接收庚武的事宜尽皆就绪。这日百花门传来消息,说有人在武当山上见到两个使弯刀的人。赵观心中一动,暗想:“武林中使弯刀的人不多,莫非便是那年攻入幽微谷的人?”他心想线索难得,决意亲自去武当一探。他交代了辛武?庚武中事,便带着丁香向湖北赶去。到了武当山脚,才知武当倾巢而出,上少林和丐帮对质去了。他在武当山附近搜寻数日,全无线索,不由得甚是懊恼。正打算回转杭州时,百花门人又传来消息,说见到几个使弯刀的人数日前曾在湖北一间道观出现,之后匆匆上路,似乎往陕西去了,赵观便与丁香向北追去。行出数日,越过秦岭,进入陕西境内,二人在一个市镇歇脚。
次日清晨,赵观与丁香出门吃早点,见街上有许多红衣喇嘛来往,心中奇怪,便问小二道:“这附近有喇嘛庙么?怎地这么多喇嘛在街上逛?”
那小二悄声道:“这些喇嘛爷是京城来的,凶悍得紧。前日他们在凤阳酒楼大闹,砸坏了好些桌椅杯盘。”赵观奇道:“他们老远从北京来陕西闹事,做甚么了?”小二更加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位爷快别多问啦。我听说他们是来追捕朝廷要犯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人说他们是西厂的手下。哎,这可不是我说的,若有人问起,客官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啊。”便匆匆走开了。
赵观哼了一声。须知当年明成祖多疑忌刻,为监视探查朝野叛乱,于永乐年间设立了东厂。其后东厂为朝中奸臣宦官所掌握,成为罗织罪名?对付异己的利器,恶名昭彰。宪宗成化年间又增设了西厂,两厂更是变本加厉,摧残朝中正直之士,鱼肉平民百姓。赵观听说这些喇嘛是西厂的走狗,心中憎恶,暗想:“不知这群爪牙来抓甚么人?既被我遇上了,可不能坐视。”
早饭之后,众喇嘛便聚集在客店门口,总有一百多人,准备上路。赵观瞥眼见街角站了两个黑衣汉子,帽檐低垂,看不清面目,快步走开,身手甚是敏捷,他暗暗留上了心。不多久众喇嘛便分批上路,十人一组,骑马往西去。赵观和丁香结了帐,骑马在后跟上。
出城不久,便听身后蹄声响动,赵观回头看去,但见两骑急速奔来,马上乘客似乎便是在城中见过的两个黑衣人,脸上蒙了黑布,两人的坐骑都是通体漆黑,极为神骏,八蹄翻飞,从赵观和丁香身边掠过,掀起一阵尘沙。
丁香道:“这两匹马跑得真快。”赵观道:“这两个乘客多半身负武功。不知他们是不是冲着那些喇嘛来的?”
又行出十余里,忽闻血腥扑鼻,二人策马上前,但见地上血迹殷然,十个喇嘛倒在草堆之中,竟已全数毙命。
丁香道:“是那两个黑衣人干的。”赵观下马检视众人的伤痕,说道:“这两人转瞬间便杀了十个大喇嘛,武功甚是厉害,不知是甚么来头?咱们快跟上去瞧瞧。”当下策马快奔,想追上前看个究竟。
前面道路转了个大弯,赵观和丁香策马转过弯后,便见两骑黑马奔在前面道上,另一帮喇嘛更在前头。赵观和丁香对望一眼,却见那两匹黑马忽然同时快奔起来,追上那帮喇嘛,银光闪处,两个黑衣人长剑出鞘,向众喇嘛杀去。那十名喇嘛连忙取出兵刃抵挡,黑衣人长剑飘忽,招式凌厉,转眼杀死了五个喇嘛。便在此时,草丛中忽然传出?喊声,一群喇嘛钻了出来,总有八十多人,将那两名黑衣人团团围住,显是预先设下的埋伏。一个高大喇嘛喝道:“两位不断杀我师兄弟,究竟和我等有何冤仇?快快报上名来!”
两个黑衣人不答,将马靠在一起,忽然娇斥一声,纵马向来路闯去。众喇嘛挥起长刀木棍挡住,但那两匹马奔跑神速,一眨眼便冲出了重围,正向着赵观和丁香奔来。众喇嘛纷纷上马,随后追上。
赵观和丁香见数十个喇嘛纵马向这边冲来,声势惊人,连忙掉转马头,让在道旁。但见那两匹黑马快捷无伦地从身前掠过,不多时便奔得不见影踪。众喇嘛急驰追去,也消失在尘沙中。
丁香道:“是两个姑娘。”赵观点点头,说道:“看来是侠客一流,出手惩杀这些无法无天的喇嘛。啧啧,那两匹马当真不得了,搞不好是龙变的,那就是所谓的龙马了。龙马可是百年难得一见,我们该追上去看个清楚。”
丁香抿嘴笑道:“少爷想看人,又何必借口说要看马?”
赵观笑道:“人若好看,便也看人。”
赵观与丁香便策马回头,过不多时又回到镇上。那群喇嘛显然未能追上两个黑衣人,在镇上大呼小叫,四下搜索。到得午后,一群喇嘛重新整装,再度上路,这回二十人一伙,又向西行去。
赵观道:“那两个黑衣人定会再去找喇嘛的麻烦,我们跟上去便是。”便和丁香在后缓缓跟上。一直到了下个宿头,两个黑衣人却没有再出现。众喇嘛在酒店中大吃大喝,喧哗嚣张,自称是京城出来公干的朝廷差人,饭后也不给钱,店东只吓得唯唯诺诺,哪敢多说一句?一众喇嘛吃饱喝醉了,便结伙到街上横行,有的去赌博,有的上娼家,还有的看到路上姑娘长得好看,便一把抓过来,逼她们服侍佛爷。
赵观心想:“这些喇嘛从京城出来,在地方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