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观双侠(多情浪子痴情侠)-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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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林坛主撑腰,这几日来对辛武兄弟呼喝指使,任意处罚,好似这坛主之位已是他姓章的坐稳了似的。前日姓章的率了人围殴我手下三个兄弟,将人打成重伤。几个兄弟前去寻仇,双方各伤了五人。”李四标问起详情,知道情势已十分紧张,皱起眉头,担心一场内斗恐将不免。
李四标等一行入城后,便在彭威的香坛落脚。不多时,林小超派人来下帖,请四爷去章香主的地方坐坐,说要为李四爷接风。李四标见帖大怒,林小超无论如何也算是他的晚辈,他来到南昌,林小超不亲来迎接拜见,竟邀他去自己手下的地盘相见,实是无礼已极。他虽知此事多半不能谈谈便解决,却不愿冲突转剧,遂决定前去赴宴,和林小超谈判。
当晚李四标带了彭威和其亲信手下?石磊?李画眉?赵观等十多人,来到章万庆的香坛。一个身穿长袍的中年人迎出门来,笑道:“四爷!甚么风将您老人家吹来了?快请进,侄儿多年不见您老人家,一直想念得紧。你老一切安好?”
李四标望向他,淡淡地道:“林贤侄你也好。令尊身体康健?”林小超道:“家父精神矍铄,身体健壮,再好也没有了。四爷请进。”
赵观见这林小超约莫四十来岁,相貌堂堂,生得倒是一表人才,心想:“这人看来像个好人,却铁定是个笑里藏刀的混蛋。他明明对四爷毫无敬意,却要做出这般亲热的模样。”
林小超请众人入内,指着一个圆脸汉子道:“四爷,小侄给您老介绍,这位就是辛武坛章万庆香主,您老见见?”章万庆趋上来向李四标行礼,叫道:“四爷!”李四标向他看了一眼,只点了点头。
一行人坐下后,李四标便开门见山,说道:“林贤侄,同是帮中兄弟,事情不要闹得难看,让人笑话。这辛武坛主的位子,照理应由德高望重的弟兄接任。彭香主在坛中重信义,得人望,自该继承坛主之位,咱们不用再争辩了。”
林小超道:“四爷,这辛武坛主的事情,竟烦劳您老人家亲身前来,小侄真是过意不去。但帮中立坛主,向来是以三书为准,章香主依三书继承坛主,那是再清楚不过的事。”他挥了挥手,一个手下立时走上一步,将一张纸摊在桌上。
张磊将那纸取过,放在李四标面前。赵观从旁看去,见纸上写着:“兹令章香主万庆任本坛坛主继承人。苗立人谨立于某年月日。”
李四标微微皱眉,正要发话,彭威已叫了起来:“四爷,这一书是假造的!”章万庆大声道:“彭香主,你说这话,有何凭据?这一书是苗大哥亲手交给我的,他知道你才德不足,没有立你,你也不用这般恼羞成怒。”
李画眉忽然插口道:“章香主,阁下一向受苗坛主赏识,这大家是知道的。但小妹有一事不解,想请教章香主。”章万庆道:“李大小姐请说。”李画眉道:“请问苗坛主是甚么时候提拔阁下为香主的?”
章万庆道:“那是前年的事。”李画眉道:“是么?那这一书多半不大可靠了。书上的日期乃是三年之前,那时阁下尚未任香主,苗坛主怎会称阁下为香主?阁下当时又怎有资格做坛主继承人?”
章万庆登时语塞,支吾道:“这个吗?这一书的日期写误了,也是可能的。”
李画眉扬眉说道:“更可能的是,这书根本便是假造的!”章万庆脸色涨得通红,说不出话来。
林小超一笑,插口道:“依兄弟猜想,情况大约是这样的。苗坛主在三年前立继承人时,手下并没有适合的人选,定是等到章兄弟升任香主,他才填上章兄弟的姓名。”彭威和李画眉等听他强词夺理,都不禁恼怒。
李四标道:“林贤侄,定立坛主一事何等重大,自不能用一纸不可靠的一书决定。况且这封一书从未曾呈交帮主,并无效用。”林小超脸色微变,笑道:“四爷既不信任这一书,苗坛主急病去世,并未留下一言半语,难道这坛主一职就无法决定了么?坛中一日不可无主,这么让它乱下去,可不是办法啊。”
李四标道:“一书不存,还有二书?三书。辛武坛只有彭?章两位香主,这二书此时自然不起作用。依帮中规定,此时自该由三书决定。”
赵观不知这一书?二书?三书是甚么东西,低声向李画眉询问,她简略解释了。原来青帮中各坛坛主的决定,惯例以前任坛主的意思为主;各坛坛主都须宣告选定的坛主继承人,经帮主同意,在总坛立案,称为一书。各坛下的香主也各秘密写一书,声明支持或反对此继承人,呈交总坛,称为二书。各坛香主大多是坛主提拔的亲信,很少会不支持坛主指定的人选,因此这二书多半流于形式,唯有在特殊情况下,继承之位起了争议,总坛便能凭着二书得知各香主的意见,有时便会依二书的共识扶立坛主。三书则是坛下所有帮众的意见,通常只在坛主选定的人太不象样时,帮众才会联合写三书去总坛抗议,一般这三书并不存在。
却听林小超道:“四爷说笑了。这三书难以取得,如何能以之为准?依小侄浅见,咱们帮派中人,一向以武功决定高下。武功不强,便无法让人心服,也无法统率手下兄弟。小侄看在这一点上,仍旧以为章香主是最适合的人选,只有章香主继位,辛武坛才能稳定,不致生乱。”
李四标肃然道:“我只听闻本帮以信义为本,从未听过武功强便足够担任坛主。”
林小超笑道:“四爷说得是。章香主在坛中甚得人望,他守信重义,一向为坛中兄弟敬服。”李四标摇头道:“林贤侄,老夫听到的可不一样。老夫在杭州常听闻彭香主的名声,说他是个耿直义勇的好汉子,还听说章香主是个谄媚无耻?奸诈无信之徒。难道是传言有误么?”
林小超道:“四爷远在杭州,听闻有误,也是可能的。小侄身在岳阳,听到的和四爷所说正好相反。辛武坛兄弟一致拥护章香主,这事再清楚不过。”他身后的十多名章派帮众一齐大声道:“我兄弟誓死拥护章香主任本坛坛主!”
李四标冷笑道:“林贤侄,这等花招,不用拿出来在你四爷面前耍。口说无凭,立坛主之事,还是要靠三书决定。我们选个良辰吉日,召集辛武手下兄弟,一人一签,在坛前投入神箱,青色支持彭香主,红色支持章香主。到时看哪种颜色多,便定谁为坛主。此法最为公平,林贤侄应当不会有异议罢?”
林小超道:“四爷这法子,不免有弊病。若帮中兄弟受彭香主的利诱胁迫,不敢不投青签,却又如何?依我说,选个良辰吉日,让彭香主和章香主在坛前动手过招,谁的武功强,谁便名正言顺当上香主。”
李四标道:“各兄弟投签时,将签折起,保持秘密,便不会有此弊病。彭章两位香主各派手下在箱旁监视,加上老夫和林贤侄坐镇,谅谁也不敢做鬼捣乱。”
林小超道:“四爷的方法固然好,但身为帮派中人,不凭武功,如何能服人?小侄认为,还是应以武功为准。”
李四标嘿了一声,他知道章万庆是朴刀的好手,彭威武功虽也不弱,却多半不是章的对手,林小超坚持要比武,便是为此。
张磊大声道:“林坛主,你口口声声说要靠武功高下决定,现今咱们各持一端,没法同意选立辛武坛主的方法,不如也靠武功高下决定。林坛主若愿意和家师动手过招,谁赢便依谁的方法,如此林坛主便没话说了罢?”
林小超笑道:“小侄是四爷晚辈,怎敢和四爷动手?不如我向张师兄请教几招,以为决定。”张磊怒道:“好,我们便来比画比画!”
李四标知道徒儿莽撞,林小超以匕首?蛾眉刺称雄江湖十余年,徒儿怎是他的对手?皱眉道:“磊儿,退下。林贤侄,我和令尊相交多年,这次来谈事,和气为上,可不能伤到我两家的交情。你既尊我是长辈,在如何选立辛武坛主这一事上,还该听我的意思才是。”林小超道:“四爷虽是尊长,凡事还该讲个理字。”李四标道:“正是。既要讲理,便该依照帮规,以三书取决,让辛武坛下兄弟投签决定。”林小超道:“除理正之外,力也要配之,才能服人。彭香主就算较得人缘,却无才德武功相辅,坛中如何不生乱?”二人唇枪舌剑,又反复争辩起来。
李四标毕竟姜是老的辣,又谈了一盏茶时分,终于说倒了林小超,双方遂决定于三天后的吉日,聚集辛武坛下兄弟,投签决定坛主。
李四标见谈判顺利,略略放下心,吩咐手下监视林小超等,防他出尔反尔,又出计谋。过了一日,并无变卦,彭威和章万庆分别派出手下游说辛武兄弟,让大家投签支持。
第二部 青帮新秀 第六十三章 痛下毒手
第二日早晨,李四标受邀去左近一个老朋友家里作客,带了女儿和张磊同去。赵观不愿多见武林人物,便找借口留下。驻守在坛内的辛武帮众一早去买了烧饼油条,唤他去吃,赵观便和七八个帮众围坐吃早饭,闲聊起来,帮众都说彭威为人正派,素有威望,定会选上坛主,甚是兴奋。
晨时才过,却见一个辛武帮众匆匆奔入香坛,大叫:“大哥…大哥被人害了!”坛中兄弟俱都大惊失色,齐声询问详细,才知彭威昨夜遭人暗杀,死在床上。众人一齐赶去彭家,见彭威身上被砍了十七八刀,全身是血,死状甚惨,帮中弟兄见了,都跪倒在他尸身前,痛哭失声。
彭威的第二把手名叫郭浅川,此时也闻讯赶来,见到彭威的尸体,大哭骂道:“是哪个狗崽子下的手?”问起彭威的家人,都说昨夜没见人闯进来。
赵观和彭威没甚么交情,只知他是个耿直的汉子,见他惨死,也不由得难过,暗想:“这定是他妈的林小超他们下的手。”走上查看一阵,说道:“郭二哥,贼人是躲在床底下,趁彭香主熟睡后,用刀刺穿床铺杀人。”众兄弟这才注意到彭威的致命伤在背后,身下的床铺被利刃刺穿,齐声咒?杀手奸险毒辣。
赵观道:“这人既躲在床下一段时间,或许留下了些事物。请哪位兄弟下去看看?”一个名叫方平的瘦小帮众便即钻入床底,搜索一阵,取出一小片衣服,想是那人逃脱时被床底的钉子勾下的,外加几茎淡黄色的胡须。一个弟兄指着那胡须叫道:“大家看这胡须的颜色,是秦胡子!”
此言一出,众人都怒气勃发,郭浅川大声咒?:“是天杀的章万庆!”原来这秦胡子是个西域胡人混种,须色淡黄,在中原甚是少见,那胡须自然便是他留下的。这人是章万庆的亲近手下,他出手暗杀彭威,自是受了章万庆的指使。
郭浅川叫道:“兄弟们,我们去向姓章的讨回个公道!”彭威手下弟兄们悲愤难已,齐道:“正是!去为彭大哥报仇!”三十余人拿了兵刃刀棍,便往章万庆的香坛奔去。
赵观见他们激愤冲动,劝阻不得,伸手拉住了方平,说道:“小兄弟,慢来,我有事请你帮忙。”方平奇道:“甚么事?”赵观道:“你带上那块布,我们去抓秦胡子。”方平一呆,便跟着赵观出门去。
赵观猜想秦胡子此时一定已躲了起来,当下来到城里的花街赌巷,让方平在巷口等候,自己悄悄闪入一间百花门属下的妓院。他一进门,青竹新收的门人荷风立时迎上,请问门主有何指示。赵观请她查访一个淡黄胡子的行踪,荷风道:“我即刻要人去查。”过了不到一盏茶时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