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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1章

大宋王侯-第6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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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一轮火药包轰炸之后,辽军散兵很快进入七十步,后面的大阵中辽军各级军官的嚎叫声连连响起。
  折御勋回到了自己步兵总指挥的位置——在前面八个营和后面八个营方阵结合部的靠后位置。一排亲兵左臂套在盾牌后面的两个环套中,护在他的面前,防止辽军中的神雕手进行斩首行动。
  这个时候,第一排和第二排每次四百五十具快弩已经开始轮流射击,但也只来得及各自射了一轮。
  后面折御勋身边传令兵吹了一声喇叭,折御勋转头对鼓号手道:“正常步速,吹前进号。”
  “再以旗语传令,第二梯队两翼营队各出一个连,沿着山坡从两边上前,以快弩持续远程攻击。若有战损,后面营队随时进行补充,要一直保证两翼靠前有两个连队的快弩一直射击。”
  ……
  ……
  一声前进号响,魏子奇将快弩快速挂在腰间,双手持长枪提起,竖立在右侧,步鼓一通急响后,魏子奇踩着鼓点开始前进,对面辽兵踏步的轰轰声清晰可闻。
  辽兵害怕火药包、巨型枪弩和快弩,但在百步之内后,祥符国步兵也担心辽兵的步弓近射,这个距离内双方都希望尽快进入关键的近身搏杀。
  魏子奇刚才看着辽军散兵在刚才的齐射中倒下了大半,散兵线更加零落,自己这边的大阵中也有人摔倒,被后面的人直接踩过。
  那些辽军散兵看着有些惊慌,不过他们已经接近到了五十步,开始改用重箭。部分凶悍的继续向前挺进,手中拿着破甲锥和弓,冲到二十步外。
  祥符国这边八个营队方阵两翼紧挨着的山坡上,有两个第二梯队的连队奉命上前,手持快弩继续进行一阵猛烈的射击,他们各自分成四排,轮转射击,前排射击后往后退回,第二排又上前射击,依次轮流。在祥符国的严格训练下,他们能够一边随同中间长枪大阵前进,一边装填弩箭,提供持续的远程支援。
  每个连有二百七十名快弩手,一般分为四排各七十多人,快弩手排列非常紧密。
  长长的方阵线滚滚向前,不管距离有多近,两翼始终有快弩的齐射。
  面前的辽军散兵也越来越多,他们拉弓和快弩兵对射,沉重的破甲锥带着破风声击穿快弩兵的锁子甲,长枪兵的惨叫声时时出现,辽军散兵也在连续的齐射中喷着血箭倒下,更多的远程攻击集中在辽军主阵上,不过因为两翼两个连队快弩的持续射击,两翼辽军反而遭受了最严重的打击,不断有手执长枪的辽军士兵翻滚倒地,辽军散兵的破甲锥也开始袭击祥符国大军长枪手,许多长枪手扑倒在地,双方行进的阵列后都留下满地死伤,战场上充斥着被击中者的惨叫。
  魏子奇脑中几乎麻木,他面前二十步外,有一个边退边射的辽军散兵,那辽军散兵躲过了多次齐射都没死,一直不停对着魏子奇这队的方向放箭。
  魏子奇只能踩着步点前进,也不能离队过去追击,只挨打不还手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感觉,正在这时那辽兵又发出一箭,魏子奇胸口当一声响,强劲的力量让他身形一顿,胸口位置一阵疼痛,后面的队友推着魏子奇继续往前走,魏子奇连连喘气,终于缓过来的时候才低头看胸口,一支桦木杆的重箭插在胸口铁甲甲叶上,正随着自己的走动上下摇晃,粗大的箭头还有大半截留下外面。


第837章 生死决战(二)
  魏子奇连忙腾出左手把箭头拔掉,一股温热的液体在胸口的皮肤上流过,他感觉入肉不深,但伤口十分疼痛,左侧的队友突然一声惨叫,面门上带着一支重箭仰天倒下,后排的队友迅速上前填平了战线。辽人之中多有神箭手,这句话不假,祥符国步兵身穿铁甲,面带低眉头盔,唯有大半个脸面没有防御,辽兵射手便专门瞄准祥符国士兵脸部。指挥台上杨继业目睹此景,心想此战过后,可以让装备部试着研究护面头盔,只留眼睛出来。
  被射中的是魏子奇班里面睡在他旁边的张嘎子,魏子奇心中一股无名火起,心中开始的惧怕不翼而飞,他两眼喷火,脚步踩着鼓点继续向前走去。
  辽军步阵上林立的长枪越来越近,辽兵的前排和两翼损失损失惨重,在祥符国的火药包、巨型枪弩和快弩轮番打击下,这短短四五百步,他们便已经损失了接近三千人,尤其在正对祥符国两翼快弩手持续射击的位置,那里是辽军长枪阵的空白,快弩兵必须减少对面近战兵种的威胁,在行进中对那几处集中打击,辽军那几个地方被打穿,刚刚补上又被下一轮齐射消灭。
  辽军的散兵重箭同样对祥符国步兵威胁很大,尽管在二十多步才能射穿祥符国大军铁甲,但他们的射速更高,也在短时间也造成了祥符国六七百人伤亡,只是弓箭威力有限,直接死亡的人数不多。
  终于相隔只剩下最后二十步,双方忍受着远程武器的打击接近到了要交战的距离,近距离的死战即将到来。
  祥符国方阵的进军鼓点突然一停,变成有间隔的缓慢鼓点。
  “侧身平枪!”
  相距二十步,营长、连长的吼叫声响起,祥符国大军第一梯队八个营队方阵前三排长枪齐齐放平,魏子奇身体转向右侧,左手在前右手在后,长枪对准了辽兵的方向,这个动作以左手为支撑点,右手起到控制枪身的作用,可以一直握到矛杆的尾部,既能相对节省体力,也能将长枪的攻击范围增加到最大。
  在双方都是长达近一丈四尺的长枪情况下,士兵很难准确判断突刺的时机,如果狂冲过去突刺,往往会自己撞到对方枪头上,自己却没有刺到对方,这样的缓慢接近后寻找时机,才最适合超长长枪的对战。
  密密麻麻的枪头出现在阵列前方,辽兵鼓声一缓,他们的长枪兵也放平长枪,保持着平整的战线一步步接近,但握持的方法各式各样,五花八门,哪有祥符国步兵这样的整齐划一。
  两翼两个连快弩兵这个过程中遭受了不少辽军散兵以重箭疯狂反击,加起来死了一百多人,但后面八个营队一直保持着死一个补充一个,所以人数始终没有减少。此时,他们发出最后一轮齐射,辽兵散兵则扔了一波飞斧和飞剑,给对方造成了最后一次远程伤害,然后祥符国方阵两翼的这两个连队开始退后,但并没有彻底退去,而是处于第一梯队方阵腰身位置,于山坡之处,继续向辽兵射击。
  与此同时,祥符国方阵第四排步兵则乘着方阵速度减慢,抽出匕首和腰刀,蹲下身子沿着阵线钻到长枪线之下,然后躲藏在第一排长枪的缝隙之中。
  辽国散兵并未有这种训练,活动空间消失后,有一些冒失的冲上前来拼杀,被密集的长枪立即刺死,另外有些看到祥符国大军蹲着,也学着照做,这些短兵手在矛杆下凶狠对视,也在等待时机。在长枪互相交锋之前引开敌人注意之前,这些短兵手不能出击,否则会被对方密集的长枪轻易扎成肉串。
  两翼外侧的快弩射击声不断,用密集的远程攻击压制超出己方战线的辽军兵,外侧的辽兵弓手也在反击,箭支飞舞的嗖嗖声夹杂在快弩刺耳破空声之中。
  魏子奇耳中却只对鼓点有反应,每响一鼓便踏前一步,其他的声音似乎都远在天边,两翼不关他的事,面前的长检却越来越近,魏子奇两眼发红,下意识的按照缓慢的鼓点一步步接近敌人。
  辽兵不是傻子,不会一头扎上来送到枪口上,双方越靠越近之后,步幅也越来越小,长枪枪锋寒芒闪烁,都极具威胁,互相威慑之下,都在小心翼翼的靠近攻击距离。
  魏子奇对面是一个皮肤黝黑的辽军战士,他带着一顶铁质头盔,两眼在铁质帽檐下闪着凶光,魏子奇不去看面前不远的地方矛刃,眼睛一眨不眨的死死盯着对方的肩部位置,留意对方的动作,脚下缓缓挪动,判断着互相间的距离。
  长枪兵维持超长枪平放并不能太久,该来的迟早要来,魏子奇的枪头和对方的枪头开始交接,双方阵线中间是密集的长枪矛杆,正在缓缓的交错而过,枪杆矛杆不时发出轻轻的碰撞声,此时的步鼓已经停了,阵线上对峙的士兵都全神贯注在正面对手身上,在缓慢接近中判断着最适合的刺杀时机,没有人有功夫去发出声音,只剩下营连长大喊提醒,以及脚步移动的沙沙声。
  魏子奇如同置身于长枪组成的从林中,两侧是后排战友伸出的枪头,面前则是自己和敌人的矛杆,正对面那辽兵的长枪枪头在微微上下摇晃,距离他只有最后四尺。
  得益于他们和训练部教导队蓝队有过数次长枪对抗,这种面对枪头的感觉并不陌生。
  但这毕竟不是演习,面前的枪头微微晃动着,大概快到刺杀的攻击范围,魏子奇脚下不敢再逼近,正前和侧面的三个枪头都有极大的威胁,刺激着他的神经,魏子奇额头冒出了密密的汗珠。
  对面那个辽军兵也在犹豫着,魏子奇的长枪同样在他面前,祥符国方阵的阵形十分平直,右手又是藏在身后,他无法判断敌人的刺杀距离,没准他再踏一步就会遭到三支长枪攻击,而且这个辽兵是用的下握法持枪,不但吃力,还必须在后面留出一段枪尾,减小了攻击范围,随着时间拖延,体力继续消耗之后,他将必须延长枪尾的长度保持枪身平衡,所以他现在是既担心又着急。
  在缓缓接近中,阵线上只剩下双方粗重的呼吸和甲叶的轻轻撞击声,偶尔有军官喝叫,也无人去听。
  一片安静中,祥符国士兵迎着对面的枪头,用最小的步幅往前蹭着,魏子奇心口几乎要跳出来,全身都处于一种高度绷紧的状态,对峙的短短时间,对他有如万年般漫长。
  突然右腿侧一空,一个蹲着的黑影迅猛的穿过短短距离,避开那辽兵身侧的后排长枪,用匕首猛地砸在那辽军兵大腿上。
  “啊!”正全身绷紧的辽军兵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这声大叫终于让紧张到极点的双方神经断开,士兵们疯狂叫喊,几乎同时开始了混乱的对刺,双方密密麻麻的枪杆在阵线间来回,枪身运动起来后,碰撞的呯呯声密如雨点。
  一片混乱之中,魏子奇乘着那辽军兵被刺中分心,条件反射般踏前一步占据了攻击位置,如同他每天数百次的练习一样,左腿踏前,身体微微前倾,右手和左手都同时前探,长枪如闪电般迅猛刺出,距离对方矛刃还有一尺远时,他手上一阵发滞的感觉,长枪准确的刺入了那名辽军兵的颈部,整个动作都在瞬间完成。
  面前那支讨厌的长枪当啷掉在地上,对面的辽兵在分心之下,对他的刺杀几乎没有任何躲闪动作,捂着颈子倒在了地上。
  下面那个从后面几排钻上来的近战手又敏捷的站起,对着旁边一个辽军长枪手的颈子一刀扎过去,那辽军长枪手正嚎叫着全神贯注的和对面刺杀,已经接近疯狂,颈子被刺了居然都没有反应,颈动脉的鲜血如喷泉一般喷出,他口中吐着血沫继续往对面刺杀两下,然后才嘭一声软倒在地面。
  辽军后排正往前填补,祥符国近战兵不敢停留,蹲下身子往侧面敏捷的移动,两根长枪从后排急速刺在他刚才站立的地方,这近战兵躲过一劫,刚要往回跑,后面又一根长枪杀出,刺中他背部,他顿时在地上痛苦的翻滚起来。
  双方的其他近战兵在长枪下钻来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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