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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大宋王侯-第2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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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吴越国除了我钱家王室之外,还有魏家和高家这两大世家非同小可,前者在朝廷中势力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左右国主的想法和旨意。后者一直把持军中。虽然当今魏家家主,也就是我唯一的那个儿子魏信已经死了。但魏家的实力并没有损失多少。而从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来看,魏家即使没有被弥勒教所控制,也已经被弥勒教所侵蚀。也就是说,魏家若是存在,你我之间协议约定的实现肯定会出现很多变数和阻力。至于高家,因为一些原因,高家绝对不可能背叛我们钱家。所以,我们现在去魏家大院去杀人。”钱月禅坐在轮椅上,冷漠且淡然的说着。
  叶尘沉默地推着轮椅,他下了如意山后,便接到消息,吴越国王宫内的五百多名太监已经全部被钱月禅的十二位剑侍杀死了。所以,他知道这位女剑皇对于生命是多么的漠然。而在大事方面更是已经理智到冷血,现在看来,即使魏信是她的儿子,魏信的儿子应该是他的孙子,可她还是决定去魏家杀人。只是叶尘还不能确定,钱月禅准备杀多少魏家的人。
  虽然钱月禅没有说什么,但叶尘能明确感受到钱月禅对魏家的感情很矛盾、很奇特。这其中隐隐有胸中积压许久的对魏家的一股怨意。当然,这其中肯定又是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叶尘心中很好奇,但也知道这些事情是绝对不能问钱月禅的。所以,他只能暂时压住心中的好奇,想着事后让情报司的就数十年前魏家与钱月禅之间的一些旧事好好调查一番。
  ……
  ……
  两人渐渐变得沉默起来,叶尘发现随着接近魏府,钱月禅的神情也变得有些凛然不知喜怒,隐隐有一股犀利的寒气从其身上弥漫而出,不敢去打扰他。
  杭州城虽然聚集了当今天下的财富,可谓是天下第一商城,最富裕的城市,也是一国京都。但实事上乃是当今华夏天下最小的一个国家京都。在华夏大地上的地位,特别是在当世玩政治、玩权谋、掌控大军的那些各国君臣眼中并不如何显眼,远远无法和南唐、大宋、契丹三个大国的京都相比。
  轮椅在杭州城的街道上碾压着,咯吱咯吱作响,十分清脆清楚,似乎可以沿着长长的街道,一直传到杭州城外地运河终点,甚至顺着大江传到那些海船之上,再被这些船带到海外一些与华夏大地一直有联系和贸易的一些国家或者名族。
  没过多久,轮椅停在了一座美仑美奂,杭州城内仅次于吴越王宫的宽阔雄伟的建筑之前——正是吴越国王室之外第一大世家魏家。
  “前辈辛苦了?”叶尘知道钱月禅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很恭敬地再次行礼说道。
  钱月禅沙哑着声音说道:“我只是清理我吴越国的门户……然后顺便教你怎么用剑去杀人。”
  若说之前在吴越国,还可能有人认识钱月禅,或者说魏家有人认识钱月禅,那么现在的钱月禅除了从如意山剑谷中下来的叶尘等人,已经没有人认识钱月禅,这其中甚至包括吴越国主钱弘俶和世子钱志尹。
  所以,当叶尘推着轮椅来到魏府前,并旁若无人的向里面走去时。魏府门前的行人和魏府门前的仆人护院还以为这一对奇怪的老少组合是前来魏家凭吊刚刚死去的魏信的客人。
  魏家今日人很多,很热闹,但很凄凉。虽然还没有到正式办丧事的日子,但毕竟是丧事。
  正如钱月禅所说,魏信虽然死了,但魏家的势力并没有损失多少。吴越国朝廷文官体系中,魏家的子弟和魏家的门弟,以及与魏家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文官占了将近三分之一。甚至魏信死后,魏家还有三名正二品且身居要职的文官。
  吴越国真的不大,大半天时间,若全速赶路,最远的州县官员都能够来到京都。而魏家当今家主,吴越国百官之首左相魏信死了,魏家体系那将近三分之一的文官几乎全部在第一时间内聚集到了魏家。
  钱月禅是个理智到冷血的人,所有阻挡或者可能影响她与叶尘之间协议落实的人,都必死无疑,这便是一代剑皇的意志。这并不需要特意强调,只是很自然,很理智无情的原则。所以钱月禅带着叶尘来了魏家。不过,即使叶尘知道这一点,也依然有些感慨,甚至震惊。毕竟死去的魏家家主魏信是钱月禅的唯一的儿子。
  钱月禅来到魏府门前后,双眸里地情绪渐渐地淡漠下去。变得没有一丝感情,甚至连一丝冷漠地意味也没有。
  几个守门的护院和家丁向前走出几步,很有礼貌的拦下这一对奇怪组合,先是很有修养的躬身行礼,准备问些什么。
  只是,这一躬身。淡淡细细的剑气闪过,两名家丁和两名护卫的头颅便像秋天成熟地果实,扯断了枝丫。落了下来。在地面骨碌骨碌地滚动着。


第386章 屠府灭族
  几个人地脖颈处是一道平滑到了极点地断口,就像是被一把无上利剑斩断一般。
  可是轮椅上地钱月禅,手中根本没有剑。
  叶尘瞳孔微缩,手微微用力,扶着轮椅,上面青筋隐现,眸中精光闪烁中再次感到震惊。他原以为钱月禅只是要杀魏府中的一些人,但如今看来不是一些人,而是好像要屠了整个魏家。
  头颅滚到了一旁,带出一路血虹,撞到了墙角地青苔,才摇晃着停了下来。
  魏府如果被屠,固然可以让吴越国内阻碍他与钱月禅之间的协议落实的最大力量消失。
  可是,叶尘依然不愿用这种手法。他并不是一个多情迂腐之人,只是他认为没必要将魏府中的人全部杀死。
  特别是,他没有想到钱月禅会用最简单,也是最粗暴地这种解决方法。
  ……
  ……
  不知何时,轮椅已经上了石阶,向着魏府地深处行去。
  叶尘地手还放在轮椅之上,只是手越来越颤抖,脸色越来越白。因为他看见的血越来越多,倒伏于轮椅两侧地尸首越来越多。
  魏府中的护卫不少,甚至其中不乏有高手存在,可是这些人拔刀,刀断成两截,有人尖叫着飞离,腰断成两截,更多地人两眼惊恐地看着轮椅上地那尊杀神。双腿瑟瑟,根本动弹不得。
  有地位高一些的老人想到了很多年前地那个传说,吴越国的那位暗夜守护神——王室女剑皇。在五十多年前的那个夜里,轮椅上地这位女剑皇,因为一件魏府极为隐秘的丑事,拿着一把剑,进入了魏府,杀了近百人而离去。
  过了很多年,钱月禅又进入了魏府,这一次她的手里没有剑,甚至都无法正常的走路。可是整个魏府再次悲哀地被一股浓浓地血腥味笼罩起来。
  叶尘微微有些失神,即便他如今久经杀场,见惯了血腥和尸体。可是看着这无数头颅,断尸在空中飞舞,依然有些难以抵抗这种血腥杀气的冲袭。
  血水飞溅,碎肉断肢胡乱飞舞。
  血水始终在飞溅,碎肉断肢从未停止过飞舞。
  ……
  ……
  随着时间的推移,钱月禅地脸色越来越苍白,此时苍白得几尽透明,是一种完全不合常理地白。似乎她身体里地血都已经流到了某一种地方,再散化成为刺天戮地的剑气和灭天绝地地杀气,洒洒洋洋地施放了出来。
  叶尘聚精会神的注意着钱月禅的每一个举动,甚至最细微的神色变化都不放过。隐隐感觉到,钱月禅任何一击所耗费的真气都很少,而更多的是不断的损耗着钱月禅的精神和意志。
  即使魏府死的人中应该会有不少无辜,但叶尘依然彻底放弃了阻止钱月禅杀人地念头,他不是没有这个实力,也不是不愿意怜惜魏府中那些无辜地下人。而是也被钱月禅的冷血般的理智所影响,做出了最为理智,最为利于自己和宋国利益的选择。
  不知不觉中,叶尘已经全面彻底的放开了心神,越发清晰地感觉到了场间任一微弱地气息变化。从而对于坐着轮椅上的半步先天女剑皇身上所释发出来地气息,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
  这种气息让他地眉头皱了起来。因为这种气息让他感觉极为不舒服,这种气息不止带着血腥味道,最关键是其中没有丝毫感情,有的只是漠然和极端的理智。一种居高凌下的漠然,一种只为了某种目的而务实理智到极致的漠然。
  似乎在钱月禅地双眼之前,心念之前。为了吴越国王室的续存,世间万物和任何一人,均可视之如猪狗,都可以去死。叶尘不知道钱月禅为何如此在乎赋予自己生命的这个家族,好像将守护这个家族当成了自己为之不惜一切代价的使命和信仰。
  突然,叶尘霍然抬首,脑海中闪过一道电光,他隐隐明白了一些。
  这种明白包括钱月禅的信仰和半步先天境界的神妙驱动力——叶尘感觉到了那抹气息里所代表地另一个境界,那便是意志!当意志强大到一定程度,便会化无形为有形,甚至控制真气,控制无形的剑意化成有形的剑气。这就是半步先天强者奥秘之一。
  叶尘双眼静静地随着钱月禅地眼光,往府中望去,他体会到了这种境界,但同时也知道了这种境界若想达到会有多难。
  怪不得只有道家陈景元、张无梦和弥勒教的楼炎明,以及玉老魔这种魔教传承者才能够达到半步先天境界。困为他们都有自己最为坚定的信仰,有信仰者在追求自己信仰时必将意志坚不可摧,达到了一种难以想像的地步。从而才更有可能迈入那神秘强大的先天境界。但即使是他们也只是跨出了半步,没有真正的,或者彻底的跨入先天境界。
  钱月禅的道路显然与另外四名有宗教信仰的半步先天强者不一样,除了她那位传奇师父的细心教导,传授世间最为顶尖的剑道之外,她能够晋升至半步先天境界,是因为不知什么原因,使得她心中拥有守护家族的强烈之极的执念,这种执念甚至比道、佛、魔三教信仰还要坚定和强大。从而也使得钱月禅晋升至半步先天境界,甚至比陈景元、张无梦、楼炎明和玉老魔四人还要强大一筹。
  ……
  ……
  魏府后院石阶上,站着一大群人,包括魏家两名二品大员在内的所有嫡系族人,以及从吴越各州地赶来,参加魏府一系秘密会议的四十多名官员在内,总计近两百人都穿着各式官服或者孝服,被近百名实力最为高深的护院保护着。
  但是,所有人都是一脸惨白,这里汇集了魏府最强大的力量,可是从之前护院所汇报的情况,以及他们中有些人看到的情况所知,他们没有丝毫胜算。派出去向杭州府尹以及军方搬救兵的人早在第一时间内便已经从侧门飞速离开,但犹如石沉大海,始终不见有救兵到来。而有试图逃走的,刚出府邸,便有让他们感到绝望之极的惨叫传来。
  叶尘的手放在轮椅的背上,他没有注意到石阶上的安静,惨呼声渐渐地停息,他只是陷入了某种惘然的状态之中,他终于体会到了钱月禅的半步先天境界,却发现寻求这种境界的方法,或许自己永远无法做到。因为他至今没有信仰,虽然有需要守护的人和国家民族,但毕竟因为从后世穿越而来,一些想法和观念使得他对许多人和许多事情虽然很在乎,同样可以舍生忘死,可却相对要看得很开,根本做不到为之而疯狂,而抛弃一切,不顾一切,甚至忘记一切,甚至忘记自己的存在,如狂信徒一样去做一些事情。
  这些事情叶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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