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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逝鸿传说-第52章

小说: 逝鸿传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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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靳暗叫不好,自己刚才练功时一定被这家伙偷偷试过了。他一时惶急,还没想出什么法子,眼前人影一晃,老黄欺身上前,一把扣住他手腕脉门,喝道:“吸气!”
  “吸……吸气就吸气!”小靳猛吸几口气。老黄并不言语,手中加紧,小靳哎哟一声惨叫,忙用力抵抗,不由自主以内息法吸入一口气,那暖意一起,手腕间的疼痛仿佛就减少几分。
  他刚意识到不能运功,老黄已颤声道:“这是什么?这……这是多喏阿心经……这是……”
  小靳放声尖叫道:“什么狗屁多什么心经!这不是我教你的‘碧石心法’吗?”
  老黄放开了他,不住倒退,一面不住喘气,摇头道:“不对……不对……不是,是……是……一定是……师傅他……是‘多喏阿心经’……怎么……”突地暴喝一声:“说谎!”
  四周的草被劲风刮得猛地一伏,小靳飞身而起,摔出三丈之外,跌得眼前发黑。他还没爬起身,脖子处忽地一紧,老黄将他高高举起,怒喝道:“说谎!”
  远远近近的山林里,群鸟惊飞,野兽咆哮,小靳的耳朵嗡然鸣动,喉头一甜,一股血涌上来,好容易才咽下去。他挣扎着道:“是……你不信我也没办……”
  老黄拼命摇头叫道:“不是!不是!多喏阿心经,我师傅没有教给我,为什么教给你!为什么你会!咳咳!”狂怒之下,竟咳出一口血来。
  小靳见他的牙齿上沾满血迹,深怕他疯狂起来,一口吃了自己,忽然急中生智,叫道:“是……昨晚有位老先生来教我的……他……他手上、肩头不知为什么血淋淋的,好象……好象没有肉!”
  老黄发出惊天动地一声尖啸,手一松,小靳摔落在地。他顾不得脖子处火辣辣地痛,跳起来指着老黄身后叫道:“就是那里,他……他没有肉,好象被吃了!”
  老黄赫然回身,浑身抖得似风中残叶,叫道:“我不信!我不信!出来!你出、出来!”
  小靳被他绝望至极的声音叫得背脊寒毛倒竖,知道已是自己存亡的关键时刻了,扯开嗓子跟着尖叫:“就……就是他!你看见没有?哎呀,他……他的鼻子也只剩下两个血洞,好可怕,好可怕!他举起手来了,哎哟,只剩骨头……你见到没有?就在林子里!”
  老黄揪着头发,喝道:“不是你……师傅……是……是……我已经吃了你,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就是不放过我!”说完最后一句,手一扯,竟将自己的头发扯下一大片。他头上鲜血淋漓,流到布满疤痕的脸上,他也浑然不觉,口中嗬嗬有声,顿了片刻,猛地一蹿,如脱缰野马般向林中狂奔而去,叫道:“滚!滚啊!我吃了你!”
  小靳几乎同时撒开丫子朝反方向跑起来,不顾一切地跑起来,一面跑一面在心里吼道:“去你爷爷的!老子给你找到了正主,最好死在林子里,永远不要出来!”
  ※※※
  他一口气急奔出八、九里远,心脏差点跳出喉咙,靠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喘气。四面看看,原来已经跑到官道边上了。他略歇了一会儿,正想越过官道,跑进另一边的林子,忽听一阵马蹄声自官道上传来,他连忙隐身在树后向外望去。
  只见官道上走过来长长一队人,排头十几匹马,马上的人提着刀枪,警惕地四处打量,然而看服装又不是官兵。后面则乱七八糟,有拉马的,骑驴的,更多的是赶着马车、牛车,甚至还有几人骑在高高的骆驼上,粗粗一算,总有一百五六十人。这些人一出现,沉寂的官道立时喧闹起来。
  小靳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了。其时兵火匪祸,无有一日停歇,所以商人们通常结伴出行,共同雇佣大批保镖,以卫安全。看这商队的规模不小,应该是几天前在东平城集结出发的。
  小靳心道:“老黄知道老子要去东平,等他发完了疯一定会来寻找。我若是还未找到和尚就被他发现了可不妙。嗯……”皱眉想了一下,主意一定,待商队走过自己时,突然跑出去,叫道:“大哥大爷,行行好收留小子!可怜我被土匪烧了家,没活路了!”
  他寻死觅活地一阵嚎叫,商队里终于出来一人,上下打量了一阵,见他着实细小,蓬头垢面,脸色惨白得象是几十天没见过太阳一般,便道:“你叫什么?”小靳磕头道:“大爷,我叫小靳!”那人道:“我们正缺个喂马的,你会做吗?”
  小靳大喜道:“小的在家就是喂猪喂马的!”那人回头向商队最末的一辆牛车叫道:“阿二,过来带带他。”对小靳道:“上那辆车。先说好,管饭,工钱一月半吊。”小靳傻笑道:“够了够了!”不住道谢,那人上车径直去了。最后那牛车慢慢驶近,一个跟小靳差不多大小的小子招手道:“上车!”
  小靳跳上牛车,心中大叫侥幸。阿二见他不住张嘴傻笑,以为是个傻子,白了两眼,并不说话,指指后头,叫他进车里去。小靳也懒得多说,钻进车中,不禁更是欢喜,原来牛车里堆满了杂物,都是自己以前贩的小零碎,好似回了家一般。他顺手拿过两个瓷瓶,曲指当当一敲,心中已估算出价格来,心道:“这货看着光亮,可惜胚子不好,烧得又过了。这家伙从东平往南贩这种货色,真是有眼无珠,等着亏到光屁股罢。”呵呵一笑,在车中坐定了,继续练功。
  中午时分,商队停在一条河边歇息。小靳想:“老黄的鼻子比狗还灵,我这一身两个多月没换,味道十足,可别让他闻到。”便对阿二道:“小、小哥,有没有衣服,换、换换?”
  阿二吃着馒头,瞥了他两眼,并不说话。小靳傻笑道:“我……我想买一身。”阿二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水,走到牛车里翻了一阵,翻出身灰扑扑的衣服,道:“你看这值多少?”
  小靳拿起来看看,道:“最……最多也就值一、一吊钱罢?”一吊钱可以买十件这样的衣服。
  阿二很为难地想了一下,点点头道:“这衣服本来一吊半的,既然大家同乘一辆车了,那就是兄弟了,兄弟之间还说什么呢?一吊就一吊吧。”伸手要钱。
  小靳苦着脸道:“我……我身上没有。但、但是,老板说这个月给我两吊钱……哎,还是算了,前、前头可能有卖的……”阿二拍着他肩头,语重心长地道:“都是兄弟,难道我还信不过你吗?其实这衣服白送你也没关系,只不过是位朋友的,我也作不了主啊……发了钱再给,急什么?看你这衣服破得,啧啧,兄弟我都心痛啊。”硬塞到小靳手里,指着河道:“快去洗洗,换新衣服。”
  小靳一面往河里走,一面心道:“那就多、多谢兄弟了。只是我隔、隔几天就要走了,从此兄弟俩天涯永隔,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给你这一吊,多可惜?”
  他在河里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将旧衣服绑在一根木头上,顺水漂下去,心想:“最好漂回巨野泽去,好让老黄回去跟水耗子们多亲近亲近。大家杀来杀去时,小爷我正好去找和尚。”
  洗完后爬上岸,见太阳正好,想寻个干爽的地方躺下,好等晒干了穿衣服。他提着衣服沿着河岸走了一段距离,绕过一棵大树,突然一怔。
  只见树后草丛中站着一位少女,头上戴着一个野花编的花环,拍着手,嘴里低低地唱着什么。一束束阳光自高大的树冠间射下来,光束里浮尘飘舞,纷纷扬扬,她的头发也在其间随风起伏。
  小靳乍一见到她,胸口顿时如同给人重重锤了一下,一时间连一丝气也吸不进去。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张精致的脸,这张润玉一般的脸,这仿佛极品羊脂薄胎瓷瓶的脸……脑中止不住地眩晕。眼前一道道耀目的光似乎不是自头顶的太阳射过来,而是从她那圆洁清朗的眸子中发出。她的眼一转,那些光便跟着晃动,她的眉微微一敛,天地间立刻就暗淡了许多。她眨了眨眼,那两只碧色的瞳子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水,跟着一滴比珍珠还晶莹的泪水涌出眼帘,顺着那完美的脸颊慢慢滑落……
  “呜——”
  “小钰,小钰,你在哪里?为什么哭了?”远远传来一位妇人的声音。
  小靳脑袋嗡的一响,惊得跳起身来——原来那少女正指着自己的光身子哭泣!竟然用自己形容猥琐的身体吓哭了她!
  小靳满脸羞愧难当,几乎恨不能在树上一头撞死。他仓皇地左右看了一下,转身飞也似跑了几步,一头扎进灌木丛中,向前猛爬,身上被刺割得到处是血口他也忍住不叫。听那人向这边走来,边走边道:“小钰,哭什么呀,乖,别怕。是不是饿了?叫你别出来的嘛……”不住哄劝,那少女呜咽了一阵,声音渐渐远去,似被人带走了。
  小靳老半天才挣扎着爬出来,出了一头的汗,心中兀自砰砰乱跳。他想:“妈的!难道我见到仙女了?还是这河里的妖精?人怎么会有这般美丽……她……她的眼睛怎么和阿清那么相象?啊呀……我、我这么光着身子,还吓哭了她,我的个老娘啊……真是羞死了!”狠狠敲了自己脑袋几下。
  只听远处阿二喊道:“喂,小靳,小靳!死到哪里去了?快回来要走了!”他忙三两下穿好衣服跑上去。
  等到车子启动,向南驶去时,小靳趴在车尾,望着那条波光粼粼的小河。可惜只见到树影离合,并无一人出现,很快地山移水转,小河也见不着了。他想着那天人般的少女,心中感慨万千,忍不住长叹一声,倒也很有些“慨时之不归兮,佳人难再”的味道。
  第二、第三天,小靳除了一天两次割草来喂马,其余时间都缩在车里,没再见到老黄的踪影。他心中稍安,猜测着老黄要么直上东平,要么被自己的衣服引走了。他体内的寒气仍旧在子时与午时发作,好在午时别人吃饭,子时别人睡觉,都可以躲在车里练功抵御。他知道自己那一丝暖气实在微弱,不知何年才能融合老黄的内力,唯一的办法只有找到和尚帮忙。好在年少无惧,想开了也无所谓了。
  到了晚上,车队会围成一圈,中间烧起几堆火,众人围火而坐,或喝酒斗乐,或高谈阔论,也有人取出竹笛轻声吹奏。人们都尽情享受着这难得的一刻悠闲。
  这天晚上,小靳估摸着老黄不会再跟来了,闷了这么多天,实在憋得慌,便下车溜达。这片宿营地接近一片密林,隐约有虎狼之声传来,人们不敢走远了,大多十来人围在一辆车前,喝酒聊天。小靳因是新来的,认不得什么人,也参不进去。
  他无聊地到处瞎逛,忽见中间空地上有一大群人围着,不知在说什么,气氛甚是热烈。小靳见同车的阿二也混在中间,便也凑过去听。听了一阵,才听明白是在讨论局势。
  原来赵国的石祗让冉闵打的叫苦连天,连着被拔了几个城池,现在稍微大一点的只有他亲自死守的襄城。石虎原本有三个儿子,不过一个个为争皇位相互厮杀,一个被弟弟刨肚挖眼而死,另两个则被石虎烧死,唯一剩下的孙子又被冉闵赐死。所以本来根本挨不着皇位边的石祗,也因勉强算是石家正统而成了现下赵国之君,他发出勤王令,各地赵国诸侯们也不得不应应景。在石祗的请求下,辽东慕容俊派遣三万部队南下,至今仍挂着赵国丞相头衔的洛阳姚弋仲也令大儿子姚襄率领三万八千骑兵过来帮忙,再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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