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6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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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曾经对抗到底的死敌,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慨然大方的如此好说话了。而场面上的连环问答式交涉,却依旧还在继续着。
“罗氏所求乃与薛藩的暂时和约,而非与北国的和约……”
藩主突然插入的这句话,与其说是给对方的要求,更像是说给那些似乎不知情的罗氏族人和臣下听的。
我心中又是一动。
这又是一个重要的消息和关键,随着北朝暗弱不堪和在河北内乱之后,就连一贯作为屏藩的薛氏,也要起了某种背离自立的心思么。
除了薛氏领下的辽西五守捉之外,在一行人中表露身份,作为背书和支持者的,居然还有来自毗邻的平卢道四大镇之中,卢龙、范阳、营州三镇的代表。
这个分量就显得更外有些沉重了。除了山外直面草原的北平镇外,其他三镇都是北朝历代攻略安东的主要力量。
一旦,就连他们起了自立割据之心的话,那北朝的安东行营,乃至东北延边的一系列布置,也等于是名存实亡了。
这恐怕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事情,或者说已经准备和策划了许久的连环布局了。只是隐忍到现今的这一刻,才籍着这个机会公然宣示出来。
而坐在那些藩主身边的重要家族成员,也是一副缄口不语或是讳莫如深的表情,更让人觉得其中自有门道。
唯有留在我身边的罗思谨等少数人,依旧一副愤然而难以置信的神情。显然他虽然身为家中七老之一,却是属于被决定此事的高层圈子,给排除在外的类型。
“两家仇怨的始作俑者,当是北国之患……”
“难道两家世代流的血,死得人还不够多么……”
“为什么就不能顺应时势,抓住良机携手共进……”
“重开另一番新局面呢……”
这时候,至少也位高权重三位家老和内宰,以及身为代官之首的左右上卿,也站了出来高声为藩主的态度和意向助攻到。
只是作为旁观者,看着依旧纷乱不堪的场面,听着有些骇人听闻的对白。
我忽然有了一种觉悟,白天的不过是过场和形式,而这晚上大宴当中发生的事情,才是罗氏真正的核心动机和戏肉啊。
而我需要见证的,恐怕也是相当不得了的事情了。
或者说往深处继续推想,一旦昔日的“罗与薛”和解甚至联手的话,那首当其中的目标和对象,就有些细思恐极了。
在安东地缘上的势力,剩下的自然只有那个数十年自成一体,而长期利用两家的对立,而居于第三方立场左右摇摆着牟取利益,相对松散的北方联盟;
或是山外草原毗邻的饶乐、松漠都督府里的那些草原分藩和诸侯了。
事实上,代表这些地方的代表和人员,都不免露出某种凝重和慌乱的表情来。也有比较镇定或是置身事外的,似乎得到了某种保证和通气。
第725章 大罗(十)
“万万不可……”
“此事大谬……”
“荒唐无稽……”
“毫无可信之处……”
“如何向死去的先人交待……”
“彼辈狼子野心安敢轻信否……”
“诸多大恨就这么一言而决么……”
“死在无定河畔的子弟,又是为了什么啊……”
经过了这段时间的缓冲和串联,罗氏之中终于也有人反应过来,而汇聚成另一股强烈反对的声浪。
甚至出现个好几个身份不低的前罗氏元老,言辞激烈的对心上人的藩主,大声质疑起来。
然而,这似乎没有什么卵用,也没法扭转已经决定的结果;反倒是被准备充分的藩主亲信和支持者们,一一作了驳斥和反论。
好吧,虽然被人用堂堂正正的阳谋给算了一把,此观礼可非彼见证那么简单,但是能够让北朝更加的削弱,而令河北各道变得更乱,对我的淮东来说,还是有所间接的好处和潜在机会的。
既然暂时不关我事,也没有直接干预的理由和必要性。我的心思又放回到,罗思谨答应替我约炮的事情上了。
只是满脸写着失落而食不甘味强颜欢笑的罗思谨,看起来没有多少积蓄和我交流下去的心情了。好吧,任谁坐着类似常委的位置,却知道自己被排除在如此重大决策之外,都不会有好心情啊。
罗氏的家老至少也是右中卿的位阶,虽然没有正式的职事和官衔,但是以辅佐家主的情由,七位家老各自负责某一方面的领域,由此组成对藩主负责的内家会议,可以比同国中小一号的政事堂之类的存在的。
像罗思瑾他这一脉,历代掌握的是与安东罗氏有关的商业往来和外事交涉的活动,可以说在外部的人脉很广,无论南北朝之间都有相应渊源和联系渠道,因此才能比较游刃有余的安排,某个作为游学的身份掩护。
但是这一次,与世代仇敌薛氏和解如此重大的交涉事由,却额外将他蒙在了鼓里,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一个让人愉快和轻易接受的结果。
然后,他交代了几句之后就匆匆告了个罪离席而去了。
喂喂,说好私下观瞻跳舞的事情呢,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和承诺到哪里去了。
本想接下来一个没有我什么事情,我也没有更多心情,继续观赏他们家族之中,统一思想和步调过程中的各种撕逼和揭老底。
哪知道紧接着就走过来一名藩主罗湛基身边的家臣,却是来自新任藩主的特别传话,希望我能继续留下来。
然后是,一份加强版的一揽子协议,很快被拿到了我的面前。
从在辽城建立第一家汇源号的通兑点,和行销淮东物产的专门店面,特许商团组织的通行便利和许可;到各自水军在海上协防和互动,禁绝走私和其他非官方许可的活动,打击排斥其他非双方认可的一切海商势力;再到军事方面的对河北、平卢道的联防互助和沿海封锁,甚至有条件的出兵和借道过境。
看起来有极大的利益和好处的条款,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摆在了我的面前。只要签上名字拿印信画押,就可以生效的样子。
好吧,这就是赤裸裸的利诱了,我不由眯起眼睛冷笑道。
“你们藩主还真是好手段啊……”
“罗帅说笑了,这不过是本家的一点心意而已……”
那名家臣颇有城府的恭声道。
“只盼大帅能够稍安勿躁,静观其变而已……”
“不过,给我这么一堆纸有什么用……”
我继续冷笑道。
“实力不等对的盟约什么的,不就是哪来破弃的么……”
“特别是在你们和薛氏联手之后……”
“还需要这些东西和用处么……”
“罗帅这是误会了什么……”
家臣脸色微变了下,却又愈加的恭敬道。
“本家自当是诚心实意十足的……”
“并且竭力寻求与淮镇更进一步……干系与合作的……”
“只是小人位卑口拙,而相应事宜牵涉过多,事后还有专门人等,前来与大帅分说明析……”
“还请大帅见谅则个……本家自有赔礼和说道……”
这时候,我已经就明白过来其中的意味了。显然,我的无意之举戳在了对方的软肋上了。
对方明摆是担心的是我就此离席而去的举动,会给当场一众人等某种误会和留下以讹传讹的机会,而释放出什么不好的信号和倾向。
比如,在愤怒和不满中挥袖而走的说法;和由此代表南朝大梁的背景和临近地方实力派,对于此事的不满态度。
看来,我如今也是有能力撬动风云和施加地缘影响,的一方势力的领头人了。
既然知道了对方的底线和所求,我倒也不急着离去了,安心坐下来看对方能够给我拿出多少诚意和条件来了。
是夜,罗湛基站在了前任藩主的塌前,聆听着训示和教导。
“我儿今日所为甚是得当,深得老身欣慰……”
老藩主絮絮叨叨的总结了若干之后,话风突然一转道。
“只是有些太过心急了……”
“居然疏忽了淮镇那边的通气和反应……”
“还有十一房那里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好歹也是家老之一……”
“若不是我及时派人前驱补救和交涉……”
“一旦让那位远宗在席上公然离走……”
“又要在族里徒生多少是非出来了……”
“别人可未必会管你这点苦衷和为难……”
“他们只会看到淮镇及其背后南朝的不满和异见……”
“而本家虽然鞭长莫及自成一体系,但一贯奉大梁为正溯的这个招牌和旗号。”
“不到万不得已,是没那么轻易丢掉的……”
“我也知道你的打算……”
“以罗氏为主的,与辽西、淮镇三角之盟,相应构划固然甚好。”
“但无论是薛氏还是淮镇,都要徐然图之,把握好权衡尺度,而万万急不得的……”
“大人所言甚是。”
罗湛基毫无脾气的应诺道。
“儿子初掌本藩,许多地方还需尊上时常耳提面醒方是……”
带到走出来之后,罗湛基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的,对着左右很是发号施令了一番,才嘘了一口气放松下来。
虽然已经坐上了藩主的大位,但是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内,还得依靠前藩主的影响力来保驾护航,因此时不时的请示和问候,还是不可避免的了。
现在筹谋已久的步子已经迈出去了,就接下来的反响和应对了。
这时候,底下人再次送来一个消息,淮镇那里又似乎闹起了点是非来。
……
广府,罗氏大宅,已经变得温暖湿润了许多的庭院当中。
几个大小女子也在果盘、点心和饮子的环绕下,进行某种气氛比较轻松的,家政性质的座谈会。
“听说被称为计相的三司使请辞了,这可是各大事件啊……”
负责收集文抄和剪报的阿紫小声道。
“这究竟是作为朝中财经系的以退为进,还是真的事情已经糟糕到……”
正在看一份书札的谜样生物,头也不抬的道。
“需要哪怕自承不力的名声,也要甩脱到期间责任和干系的地步呢。”
“毕竟,这已经是两年以来的第三任了。”
“我觉得应该是后者居多的。”
崔绾婷有些谨慎的道。
“兰麝会哪里,已经有所风声了……”
“是不是,看朝廷安排继任的人选就知道。”
谜样生物抬起头,看着她道。
“什么,上任的不是资政系也不是财经系的人……”
“是西海道转运使的地方出身,资深的政务官。”
“这背后恐怕自有一番妥协和交涉吧……”
“或者说,朝廷需要从西海道开辟新的财源和进项了。”
“这也是应有之意吧……”
“正所谓计相者,就算是有天大的经营手段和理财本事。”
“那也要有财可理吧,难做那无米之炊吧。”
“如今朝廷各方的财税来源渐枯。”
“正所谓的士农工商之属。”
“岭内岭外的地方小民百姓,都已经不堪盘剥。光靠所谓的田中所获,实在有限啊。”
“而作为朝廷财计大头的工商各业,也在战后的衰退中凋敝的厉害……”
“破产者不知凡几,更别说催收加增出更多的税来。”
“至于所谓的士者,多是豪强大户的背景,也是朝廷征收的源头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