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2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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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也只有那些背景靠山,都极为硬朗的特殊人物,才能不在乎这些杂音和物议,自行其是闯出一番天地来,而对于我来说,则是有些刚则以催的道理。
对于我哪怕自己私下弄脏手,也不愿意让他们违背武人的底限和良知,令部下染上恶习和沾上无辜之血的做法,很有些感动云云。
而他之前就是因为长期没能明白这些变通的道理,而将心思一直扑在行伍之上,这才在军伍仕途中很有些坎坷,白白浪费了提携和厚爱,如今他辗转到了我的麾下,也很珍惜这个机缘和前景,自然希望能够跟随我走的更远一些。
对此,尽管满是你其实拿错剧本会错意的内心吐糟,我也只能是做出一副虚心纳谏的姿态来,感谢他的关心与信重。
相比之下,第三营都尉崔邦弼,则显出更多积极参与的热情,主动请命接下来了这个对外联络人的职责。
而且在我提出,这些收益将拿出部分来建立一个战地救济基金,用来未那些伤残和阵亡的将士,及其关系人等提供某种相应标准的安置和抚恤,日常由辛稼轩负责维持运作,赵隆负责监理其用途的情况下,就算是比较自惜羽毛的陆务观,也没有明面上继续反对的理由了。
这样,我的内部一个用利益纽带维系起来,带有个人色彩的关系网络,就此初见雏形了。
由于有夷洲——婆罗洲联合船团做底气,我们经手的范围也很广阔,从受管制的辎重军械,到日常的粮秣草料,乃至当地捕亡的人口,都可以作为交易的对象。
南朝供军素来从宽,再加上东南海路顺畅,正当风潮的季节,是以各路人马以报损为名,暗中倒卖军淄者为数不少,然后以补足所用的理由,再到地方去抢掠一番,还可以再多拿一份钱进私囊。
是以前方将士固然为了功劳和奖赏,各种浴血拼杀奋勇向前,统领她们的将领们,也多半是乘机上下其手,各般广开财源捞得盆满钵满的,至于那些地方士民百姓的感受,基本就没有人会去考虑的,那是日后国朝任命下来的那些地方官员的事情。
他们首要考虑的是喂饱自己的部下,顺便将自家私囊塞满,接着北伐的东风,为自己将来多打算谋划一些底子,才是正理。
因此,虽然我不用像他们吃相那么难看和不择手段,但是光靠间接遥控带来的辎重大队和军从商团,和这些前线部队做生意,依旧是做的风生水起不亦乐乎的。
作为我的私家代表,前人贩子郑艇他们,甚至借机趁热打铁,与位于润州的东南路后军置制使程煊打上了关系,用至少三分之一抽成的私下利益输送,直接将这位后方粮台要员,直接砸成了某种变相的保护伞。
因此,我家的随军商家,是以后方粮台大使特委,地方军需采办人的身份,与那些友邻官军进行接触的。
也算是战场失意,商场得益的一种变相补偿吧。
“秉将主……”
突然值日官穆隆的声音,在帐外响起。
“第六将雄武部来人请求会见……”
我惊讶了一下,新军后锋部第四将刘延庆派人过来了。
“刘雄武近日可好……”
我在临时军衙利会见了来人。
“是什么时候抵达前沿的啊……”
“回罗游击的话……”
来人恭谦的道。
“将主一应安好,六日前抵达淮上,如今打了几战,正在桥安休整……”
“此番前来,却是本部在当地偶遇一位,自称是游击的故人……”
“不敢擅断,便命我等送到军前来相认……”
“故人……”
我有些惊讶的站起来,心思翻转着会是谁呢。
随后见到坐在马车上有些精神萎靡的故人,我顿时心情有些激荡起来。
“长生……”
第300章 战淮北(十)
苏景先,字长生,那位晚我一步另道离开,为我转移目标吸引追兵的学弟,他居然还活着事实让我十分庆幸和高兴。
这么一个能文能武,能和我一起冲上门去杀人救人,也能放下身段学着做一名不起眼的铺子伙计,在一个临时据点里一直守候你归来的,如此死忠向的追随者,谁能够不喜欢和珍重呢。
相比之下,我之前看好的,那些被寄予厚望和嘱托,而另其他人舍却了生的希望,换取逃生机会的人,事后的表现和选择,却格外的令人大失所望和齿冷。
更何况还有一群曾经欠了我的女人,等着我去讨回老账呢。特别是其中某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回到广府之后,我也曾经多次派人手去北地那些沿途的联络地,去继续寻找他的踪迹,遗憾的是世道太纷乱,那些据点也是物是人非,不是毁于兵火就是荒废闲弃,可以说是音讯全无。
只是他似乎受了很严重的拷打,内外新旧伤创堆积在一起,然后又染了重病,最近才被养好过来。
“学长……”
他有些激动的挣扎起来,像是有千言万语不知道如何倾诉一般,只能发出某种呜咽的声响。
“未想此生,还能再见到……”
“其他的话以后再说……”
我赶忙叫人把他搀扶进去。
“好好调养好身体才是……”
“给我找最好的伤科大夫吧……”
“交易来的那些战获里,貌似有一批人参芝草之类的药材……”
“都给我拿出来,不要吝啬用……”
“却是多谢你家将主了……”
然后我这才转过身来,对着刘延庆的信使道。
“你亦是有劳了……”
“游击客气了……”
他急忙拱手道。
“不过是些许举手之劳……”
我挥了挥手,穆隆端出一盘叠好的银饼,都是足色的大宝钱,送到来人的面前。
“一点心意算是奔波的劳费吧。”
“这怎么敢生受……”
那人直愣愣的吃了一惊,才有些为难的谢绝道。
“只是将主的一点吩咐而已……还。”
“还请游击不要令小的为难……”
“好吧……”
我暗自叹了一声,刘延庆手下,还是有几个能人的,难道这就是世代将门的底蕴么。
相比之下,罗藩虽然也有一些世业传承,却是主要集中在种植园,工坊和商业上,各自出身的属性加成完全不同的。
“不知道足下如何称呼……”
我随口问道。
“不劳挂齿,小的姓种,名师中……添为左寄押班……”
他恭声回答。
“种师中?”
我愣了一下,忽然想起来这个耳熟的由来了。
就算是早年我有些看不起,那些脑残粉鼓吹的铁血大宋“富国强兵”真相,但也不得不承认,在一屁股烂账的北宋末年,那些从上烂到下的君臣奇葩中,还是有几个真爷们的脊梁式人物。
比如这个奉命带领西军救援太原,先被文官清流的李纲等人扯后腿,又被姚古等畏敌不至的友军,给坑死在金军包围里的种师中。
成语老成持重,就是出自他的典故,“师中老成持重,为时名将。”
不过,走了一个折可适,又来了一个种师中,刘延庆你家其实是在玩历史将领养成大批发吗。我忍不住吐槽道。
“你还有个兄长叫种师道么……”
我有些好奇的继续问道。
这位种师道在另一个时空号称老种经略的牛逼人物,号称北宋最后的帅才,他死后就再没有像样的人物,能够保卫东京了。
“游击也知我大兄之名。”
他略带惊异的回答道。
“如今添为殿前左军校节都指挥……”
我哦了一声,至少这位还不是我可以打主意的,不过眼前的这只。
我突然发现他眼睛盯着护兵身后的长铳,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我微微笑了一下,示意护兵将长铳递给来。
“所谓宝剑增壮士,我这里既是铳军为主,便赠你一只赏玩吧……”
我煞有其事的道。
“游击……这……”
他脸色微变。
“这只是我私人的一点馈遗。”
我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花头。
“你若不受,便是瞧不上我的心意,那也就好说没什么好分说……”
“那……小的就却之不恭了……”
他也没有继续矫情,有些珍重的接过。
“你等怕是舟车劳顿,有些辛苦了……”
我很满意的看着他收下来,然后接着道。
“就在我这里休息几天如何……”
“这……”
他或者说种师中露出某种犹豫的表情。
我却不由分说的让人把他带下去,开什么玩笑,既然送到我眼皮底下,说不得也要使些手段把人留下来。
好容易遇到同时空的像样人物,当然是想办法先羁縻在手下,其他的就慢慢再说了。
“派一个可靠的人,拿我的凭信去徐州军前……”
我对着值日官穆隆道。
“找到那位刘雄武,就说我欠他的人情……”
“顺带说一声我觉得两家有必要加强联系……他派来的这位信使我觉得不错,就留下作为联络人了……”
“得令……”
面无表情的穆隆领命转身,却又被我叫住。
“等等,还是写成信送过去……”
我想了想,对着一旁的第五平吩咐道。
“这样郑重一点,成事的概率更大一些……”
一口气交代处理完这些东西,我才做了下来,给自己倒一杯保持清醒的粗梗大叶苦茶。
要知道出阵了这么久,身边几个历史人物还没完全搞定,陆务观是典型的文职出身,家世背景实在太好,因此只能水磨功夫的慢慢加深对这个小团体的认同感。
辛稼轩倒是很早就表示出某种,不过他一直以来从事的更多侧重庶务这些辅助向,出阵后也没有独当一面的机会;好容易有个资深军伍个赵隆,表示出积极靠拢的倾向,不过他目前是军法官,暂时还没有足够表现的机会。
因此,哪怕一句有韩良臣、杨再兴这些初步班底,但是夹袋里的人才储备什么的,当然是越多越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用上了。
就如所谓的老话一般,就算暂时不能得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也好,留在身边潜移默化的消磨下去,总有机会为我卖命的,就如那只郭药师、吴玠他们一般。
今天,算是一举两得买一送一吧。
……
“攻书学剑能几何?争如沙场骋偻啰。”
“手持绿沉枪似铁,明月,龙泉三尺斩新磨。”
“堪羡昔时军伍,谩夸儒士徳能多。”
“四塞忽闻狼烟起,问儒士,谁人敢去定风波。”
在外同样思乡的自然还有其他人,比如骑在马背上,不自然流露出某种温馨和安然表情的副将辛稼轩,他刚刚收到了来自龙雀园的手信。
除了这一纸薄薄词践,所遥寄的浓浓思恋之情外,那位陆小姐还隐约提到,家中已经没有人再催促她嫁人了,就算是最顽固的陆侍郎,也不再提起那些旧事了。
因此,鼓励他再前沿军中,安心辅理主官,好生建功立业,顺带照管那位缺少军伍经历的大兄,一腔衷情薄纸难书,只好留待功名加身安然得归而重新相见的那一刻了。
他慢慢的将信纸贴在胸口,仔细在甲衣内衬塞好固定住,仿佛这样就可以感受到那个佳人的体息和心跳一般,这个兰心蕙质的陆家小姐,为他们共同的将来和筹划,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
所谓伊人衷情难消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