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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人面桃花:寻我记(四四)-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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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桃就这么居在地上,半天,突然笑了。

什么都是培养的对不对?没有谁无缘无故会对谁好是不是?

虽然胃里还是不舒爽,夏桃却觉得心里暖热起来,起身拍拍衣衫,用那炉上的热水加了点红糖,便挑开了内寝的帘子。

果然,那斯大坐在床上,见她开了帘子有一刻的闪神无措,但很快掩示好了冷道:“大半夜的不睡觉,搅得爷也不好过,你这个奴婢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

夏桃并不在意,带了笑上前硬把手里的瓷杯放入他手里,再把怀里的一张纸递给他,便行了个福礼出了去。

留下胤禛直对着一手的纸一手的杯。

再看过那纸上写的,也不过是说初春夜还是寒叫他喝了再睡此等的话。可紧绷半月的胤禛忽然就渐渐放松了下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马车上一个来回的故事和那个拥抱后,他的心身便像燃了一把火,炙热着炙热着却寻不到出口。在那些妻妾身上惩治欲望似乎可以叫他快慰不少,可房事一过,那炙热反夹着一种越发浓重的失落和虚无半烤半寒着他。

他从不亲女人,无论是口还是身。可此次挤捏妻妾的****却能叫他快慰到极致。身下的人越痛苦,他的心火便炙热,如此恶性循环着。

可现在,他突然平静下来。燥热一缕缕散去,在综红色的一杯热茶里随烟而去。

胤禛不由苦笑,却也舒坦。他知道有些什么已经不同了,却并不想追究。就像他明明知道不该时不时寻找一只桃,一夜夜在她睡榻前窥视……可有些莫名的事情并不会因为你如何理智、如何精于算计、如何操纵人心便能时刻掌控住自己。以前,他总以为自个儿是自己意识的主宰,即便很多事他必须受制于人,可神志清醒知道受制于人不过是手段。

可现在,他突然觉得好累。时时刻刻清醒,真的很累。

抿嘴入了一口甜温的热水,除了红糖,清爽得没有任何其他金贵之物。

可又有多少人知道,他也许需要的只是这么一杯糖水。

手握着瓷杯,胤禛几乎不舍喝尽它,水面上印着明明是他的黑眸,却叫他看见一只桃马车上的笑颜。

谁能叫谁舒坦一辈子?

握着别人的右手终有一天炙热会转为平淡、会因为奔跑冲撞而失散或只是因为握得太紧生了汗渍而生厌。

只有左手握右手,握着自己的手,你永远会舒坦地忘记了计较。

胤禛知道:他在乎一只桃。他需要她在他身边,就在他每每看得见的地方。不需要她说任何违心或因势不得不说的谎言,只是这么近在边上,便很是平静。

他突然想起当初留下这个叫他每每发火的奴婢的因由,不正是想历练自个儿的脾性达到“喜怒有常”吗?

一口气喝完糖水,胤禛上了床,另一只手却还握着那张纸,无梦而眠。

可他却忘了。

习惯是可怕地存在,你计划好的命运却也可以谈指间摆布了你。算计虽可张显你的能耐,又何常不吞噬你的心性。等到有一天你以为你掌控了所有人,你的悲哀也就到了。

越来越在乎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十人里有七个一辈子也不会了解。

正文 第六十六章 万寿过

没有谁离了谁不能活。可是,离了竹桃的日子有些苦有些凉。

苏培盛副总管是如此认为的。

可不是,就好比晚上,王爷只要正常回了香红雨,他就有一半的机会睡在暖被窝里,再不济也能挤个脚榻。不像前半个月,王爷美人暖榻,他只能门外受寒。王爷自己睡得不舒服不是,他苏公公也随着受罪,何必呢?

大多时候他是弄不懂王爷的。你说那美人看着享心、摸着酥手、睡着暖身……总之好处一大堆连他这个太监都知道,可他们王爷怎么就偏不喜欢呢?非要夜夜独睡空房才舒坦。你说这都什么人嘛。

他苏培盛活了近四十年,虽然不知道一趟广济寺王爷怎么就犯病了,可他心里清楚,巴成同那一来一回马车里的人有关。

哎,你说他容易不?前半辈子摊上王爷那么个古怪主子,后半辈子竟然又来了个看不明白的竹桃,这二人,没一个叫他省心的。

哎——

“苏公公呀,你老这是叹得哪门子气呀?是不是给我四舅舅守门守得不开心呀?要不要本格格回了皇果洛妈妈(皇外婆)给你在十四舅舅府里谋个新差,如何?”

原本眯着眼睛在清晖室外舒服着梦游的苏公公抬起头来一看那小格格弯着腰、脸儿离自个儿只那么一手,吓得立马左跳开三丈,直磕头大叫“不敢”、“格格开恩”。

废话,他苏培盛又不是脑袋锈得了,谁不知道四、十四两位爷不对盘?

温格格见苏公公如此,开心地立在檐下笑如飞柳。

夏桃眨了眨眼睛。强人那强人,竟然能把一向镇定如老四的苏公公吓成这样。这还是没成年,要是成了年怕是连郭德纲、周立波也得认她当祖奶奶。

“维昕。”门里射来寒声一道。

立刻就有人由里打开门儿,还没等开口,温格格已赴了上去。

“十三舅舅。”

像所有爱护侄女的舅舅一般,胤祥不但摸摸投怀而来的维昕的头,还爱怜的腻揉着她的脸。

“舅——舅舅,你怎么这样,维昕都快被你揉成大饼脸了,想是因此不得皇果洛玛法的喜欢,爱我怎么缠着你。”

舅侄俩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维昕,你看你像什么样子,都快嫁人的年纪还依着你十三舅。”

维昕弩了鼻头,却还是老实从胤祥身上下来,对一开始叫她和刚刚说话的“老头”有礼的行礼喊道:“维昕给舅舅请安。”见胤禛仍是冷眼瞪她,半天才不得不道,“维昕失仪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胤禛这才放松了冷脸。转眼见一只桃跟在维昕身后,不由再皱紧了眉:“整日里跟着格格也不知道管着点。”

死猪不怕开水烫,夏桃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偏偏温格格以为她无端受责。

“四舅舅——”维昕本想习惯性依到胤禛身上去,可还有半米距离总算找回理智没贴上去,哼了两声续道,“是我拉着竹桃出去的。舅舅,你就让竹桃陪我几天嘛,过两天我就要回宫里去,都没人陪我玩。”

胤禛并不吃她那一套:“回宫里不正好,省得你玩的没个型。”

维昕连小嘴都嘟起来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暗气不爽。

胤禛也是真疼她的,只不过从来不会在言语上放纵她。瞪了夏桃一眼才道:“你也知道收敛些,幸亏此——”硬把那个“桃”字缩回去,“此婢是我屋里的,不然让你逍遥了一时以后还有活路?”

这道理维昕也知道,所以她选的人以前是福晋屋里的,现在是舅舅屋里的,决不可能再叫她们送命的。

转回身维昕便粘上夏桃:“多谢舅舅,呵呵,就知道舅舅最疼我了。”

夏桃低着头见这一脸满足的小姑娘。

不得不说,有时候小孩子是最敏感的,他们总是能最先以直觉感应到大人对他们的情绪。

不自觉也抚了抚温格格的发。

也不是所有人都看不见老四得好,是不是?

五十一年的万寿节如何热闹夏桃不知,只是听说温格格做的碧玉白菜卷、沙拉虾球、蛋挞、枸杞羊肝菠菜粥、烤韭菜、薄荷奶茶这六件吃食极得皇太后与皇上的赞叹,不但自己得了老多的稀罕之物,便是夏桃还从皇太后那里得了黄金五两、宫花五朵。

初见这么大的一块真金,夏桃还真的把实着咬了一口,杠杠滴。

胤禛见她这般到没说什么,继续喝茶。偏十三受不住。

“我说竹桃子,你至于嘛,皇太后赏的黄金还能有假不成?”见竹桃瞥他一眼并不相理继续摆什那些赏赐,便道,“你做的那什么其他的到没什么稀罕的,只是那烤韭菜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卷得像个大瓶麻花花似的还粘在竹棒子上,怎么看着那么稀奇古怪?宫里的小阿哥、格格们可是嘴馋眼馋的不行。”

棒棒糖似烤韭菜卷那可是少女无敌,当初《功夫》一剧里一夜成名的太阳圈棒棒糖那可是迷倒了无数少女的芳心,名列少男追女必杀技前五名。

夏桃丢给这口馋的大爷一个冷眼,只当没听见。

“呵呵,好桃子,你就赏爷一口吃行不行?你不知道,那维昕丫头抠门得很,就做那么六个,都没轮到爷。”

夏桃见他嘟着嘴好不可怜的样子,止不住好笑,转眼再看一眼老四,料想也定是没他的份,便摆了摆走,出去了。

胤祥忙起身随到门口:“哎哎哎,可多弄点,那什么粥不粥的就算了,主要是那烤韭菜和奶茶。不过也吃不饱,再来点其他烤肉、蛋挞什么的——”

胤禛收了视线,觉出一只桃暗里是为自己制膳,心里一柔,到笑出声来。

胤祥难见四哥乐呵,又说了回子万寿爷上的趣事,才压低了声道:“四哥,你看,老二那里——”

指腹轻转着杯口,胤禛并不急着回答,半天才低道:“我们只不管。如今老八那里正动得欢,老三又是个无脑莽事的。你不要有任何动静,只坐等着就是。”

胤祥点了点首,还是不怎么放心:“那——四哥不怕失了先机?”

冷冷一笑:“枪打出头鸟……以上面那位的心思,前次你还没看出来?纵是老二扶不起,也万不能叫别人指了背头去……哼,”不觉又是冷笑,“自己的宝贝疙瘩纵是万不是也是自己的宝贝。你且一边看着,即便倒了老二,叫老八风光了去,又何常不是定了根刺在老爷子心里。”

胤祥还是不放心,再要细问,见四哥已闭了眼不意再谈,便只好罢了话头。

酒足饭饱,胤祥才志得意满得回府而去。

罢下桌席,胤禛盯着竹桃的身影在面前忙碌,直到她沏上茶来才不咸不淡道:“爷怎么没吃过那黄金虾球?”

忙了半日夏桃正要在脚凳子上坐下,一听这斯说起黄金虾球一时没明白过来,看一眼泰然自若如什么也没说的老四,扒拉了半天脑袋才明白这斯是不喜自个儿没吃过的东西竟然先上了别人的饭桌,一时到没止住笑意,引得老四极为不乐。待压住了笑头才写道以为他不爱食海鲜类的东西。

夏桃现代曾看过篇报道,说康熙帝老时爱吃口感松软、食令鲜虾的东西,南下时就特别爱吃虾肉与鸡肉夹做的一道“鸡里蹦”,这才一时想起做了一道极简单只油炸了鲜虾再沾沙拉吃的沙拉虾球。只是这古代没沙拉,用料便极是费脑的用酸奶制的乳酱糖替了。却不想这斯见了竟然口馋。末了,只能在“明日晚饭做来”一句后加上“以后再也不敢了”。

胤禛很满意,恬淡着喝着杯里的奶茶。只这一杯就是比寿宴上得好,毕竟皇阿玛杯里可没有笑脸儿。

夏桃暗暗对老四的“得瑟”撇了撇嘴。

这老四还真是活宝。你说你这么大一个男人还这般“使小性”,专弄些个女儿家、小孩子般的计较,怎么想怎么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可转念又一想,不觉又是可怜到可爱的地步。怕是打小便不曾向谁使过性、撒过泼,才如此大龄还行此等幼稚的心理。

想着便转首去看一脸满足的胤禛,也不觉觉得他可爱可亲了起来。

胤禛瞥见一只桃脸上宠溺的笑颜,暗暗扭了扭别扭的肩头,怒道:“看什么看。爷是你能看的?”

夏桃没能止住吐舌的冲动,还是显微露出了舌尖。也不再理他,转身就要出室而去。

“你去哪?”胤禛暗紧了紧腿间的手,“还没侍侯爷——洗澡呢。”半天才氅出这么个理由,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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