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桃花:寻我记(四四)-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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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山中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慢热;提前告知。等不及男主上场可由第二卷看起。
0。1两黄金≈1两白银≈1000铜文=1吊
“上白米(石) 九钱五分;中白米(石) 九钱二分六厘八钱; 下白米(石) 八钱三分;白面(斤)九文”
第一章山中
山中的气温较村子里凉爽,然而围着隗(wěi)石呼呼转悠的蚊虫却没怎么客气,虽然他的皮厚肉硬,背部却已然血口斑斑,多是自己不奈抓出来的印子。
不胜烦挠,隗石绕上通往山中唯一一处溏子的小路,想去泡泡水,顺便坎些艾草回去熏熏蚊虫给祖母求个安宁。
山路只有那么一条,人一点走出来的曲曲弯弯,远些,便隐在林草青丛间。
折过一片密丛有块不小的石头,每次来,隗石总是会去把石头周围的杂草拔除。对这块石头,他总是有好感的,因为祖母说过他娘就是在这块石头边生下他的。大石是隗石给这块三尺见方的石头取的名字,今天它还在那。隗石不禁乐了起来,十足的傻气。
可定见间,像是一个女子衣衫嵝褛地伏于石下。
隗石并不敢多看,毕竟那女子双露着小腿和臂膀,长短不齐的发礀散于颈间,身上那件衣服也不知是被撕裂或勾破,透过破开的口子可见背部的肌肤。
怎么看,都只像是遇匪或受辱的逃难样子。
目不敢详视,隗石上前去唤那女子,却不得答应,纠结羞涩地一探鼻息确有才放下心来。祷告了一番“不是故意了”、“恕罪了”,才万分别扭着把那女子扛上了背,下山而去。
草房不小,左右一般,只在左边最里以块蓝布帘隔成了两间卧房,有木床搭子两架,正门墙处一高桌上供着三四牌位,右边则堆满了柴火,两长条凳子处在其中。其他再无。
夏桃掀了帘子由内室出来,透过那无门的屋门外望,远远可见山间的起伏。
夏日的午时,可闻隗婆婆做饭的焦烟味,和在山野清冷间,并不怎么炎热。
屋外有大水缸一座。夏桃趋了近,以半个葫芦为瓢喝了几口冰水。清澈的水面上游荡的还是那个自己:圆脸,浓眉,小眼晴,点点的毛孔隐见。一张刚过三十可谓之的老脸。
“起来了吗?”由着老迈的声音,见到的便是隗家婆婆沧桑的脸。
不要多日,夏桃自己也终将皱巴了脸线只化成了坎坎坷坷的年轮。
隗婆婆见夏桃点了点头,便上前拉了她在屋外的矮桌边坐了。
“石头卖柴也快回来了,你坐着等。若是饿了,就先吃碗稀饭垫垫。”
稀饭是真稀的。同老爸特意煮稀的不同,只是意思性的放了几粒米。
隗家祖孙二人的生活着实不殷,一日两餐,不过是靠隗石打柴换的几薄吃食,寻着日巧了,也能猎些山里的野物。
其实并不饿。夏桃穿来这里前几日肠胃正好出了问题,吊水多日尽是一口白饭也不能食。到此七八日,想是肠胃仍未恢复,每日里两碗稀粥也就足以,所以到还好养。
祖孙俩都是实寸人,自从救了夏桃便不曾藏私,舀出家里能有的好东西,连着隗石砍柴的时间也长了。
“我回来了——”
隗石踏着高阳而归,强烈的光线射在他黝黑的壮硕躯体上使人睁不开眼睛。那与健身馆里的健美身材不同,是最自然的存在。
隗石一见夏桃低坐在屋前短桌前,当即憨然而笑,放下挑柴的担子从背后竹兜子里小心取出个油包子,递到夏桃面前。
却原来是几块不知名的发黄的糕点。
隗石也不说话,只是憨笑冲着夏桃,示意她吃。
在夏桃三十年生命中,并不曾出现过这种单纯、质朴的少年。虽然他不会令你心动,你却抵不住他的真诚,只觉得这一刻什么都值了。
指夹糕点,甜中带涩,并不味美,可又有什么关系呢?
隗石见她吃得笑了,便也乐,坐着看她吃东西好半天,才起身把卖柴的钱给了祖母,再举了今日好运打的三只野物中特意留下没卖的野鸡,和祖母话聊着便蹲得远些利落地杀鸡去毛……
艳阳、群山、鸀林、贫家……这些似乎就是夏桃厌倦时渴望的安宁生活。逃离城市,逃离人群,逃离逼婚,逃离工作,逃离一切的物质与挣扎。平静而质朴的生活。不用去想,不用去拼,不用计较太多,甚至不用隐忍厌烦。
隗石不过十八,却已成壮,有着单纯的心思。在隗家祖孙二人的想法里,夏桃不过是个二十左右、家境曾殷、如今落破还被盗匪所辱的小妇人。以他们质朴的认知,夏桃是真真可怜见的。这也怨不得他们如此认为,古时女人有几人发不齐身长的?夏桃银卡五百特意修剪的齐肩碎发看在隗家祖孙眼里也便成了受辱后自己欲落发为尼的显然证据。
可是,没关系。有什么关系呢?
夏桃不想解释,甚至连口都不开一次。她不关心,至少现在还不想关心。
这里是哪?为什么来此?明天又会去向如方?……想得多了,便有了烦愁。现在,只当这是次意外的悠长假期。
山里的日出日落极其缓慢而又飞速。虽然只以一层补布铺就的板床睡得夏桃周身僵直,可她蛮享受这一个月无为的状态。在清寂野声中睡去,于朝霞林语间清醒。蜷缩于草间便可一日,足戏溏水便可窥游物。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生趣。
不必说一句。
“明儿要不要和我下山到集市上转转?”隗石近了,见夏桃赤足于水中,原本晒黑发红的脸盘便更是红了,躲着正面儿不敢叫人发现。
已尽二十的大男人还如此羞涩,也是夏桃喜欢隗石的原因。她摆摆手拉过隗石叫他依着自己坐下。
因为不想开口,一个月来见过的不过隗家二人,夏桃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年代、什么地方,可隗石背后的独辫子还是能张显些信息。
夏桃抚着这粗大却生硬的发辫,觉得很神奇。
她这是被雷击到清朝来了吗?不过是在雷电交加的日子烦闷而去爬山怎么就一个激愣而到了这里?
隗石并不知道她想什么,见她半天没反应,只是抚弄着自己的发辫,更觉身热:“要是不想去便不去,呵呵,也蛮热的,还是在家好了。”
夏桃侧视这个高大却羞涩的男生,不自觉便心神很好。
所谓集市,不过是远近半百里山民、村民居在平原就河一线搭的矮房子而成村的一个集会。
夏桃长得极其普通,个子又矮不过一米五五,放在大街上除非着装绝对个性不然并不能引人注意。可此刻偏偏不同。从她进了人群,便每每接受别人异样的眼光。
一身破衫补布,样子普通,那唯一能算异类的便只是一头半长不短又扎不起的乱发了。
正好有个村姑在卖花布、巾子之类,虽手感粗糙却也胜在原始、天然,夏桃便取了一块不大的深色花方巾折成三角绑在了头上遮住了散发。
她做的随意,隗石也乐于付钱。在隗石眼里,这块黑底红大花的布巾在夏桃发上就有别具一格的美丽。
集市上最多的不过是些生活必须品,显少有的装饰、纸品等也不过是些粗制的品类。
隗石蹲在米铺前称米,夏桃举目游望,对面一个铺子正有一成年锦衣男子入内,抬首去看那挺正经的门匾,正书着“多宝阁”三字。
隗石见她摆手要去那店,便以为夏桃是想买些胭脂什么的,虽银子有限,到也没有阻止,只叫她先去,自己称了米再随。
文房四宝、玉器金石、水粉布染……这显然是间杂货铺子。夏桃细细看下,见过的、没见过的到也世间万象。好坏她是看不出,不过是各花入各眼罢了,到也极其好奇和满足。
那掌柜正侍侯着那位锦服大爷,见这一身暗灰色补服的女子进来本是有意驱赶的,毕竟这家多宝阁是近百里最显贵的铺子,可也不知怎的,就觉她虽没什么礀色,瞳目里也是十足新奇,然立在那里便有种隔于世而晓看众生的神态,特别是头上那块极俗极暗的头巾儿偏能显出她的孤傲与清贵来。便也愣了,只是打量着。
“是要买些胭脂吗?”隗石看了看荷包,“到是还有几文钱。”
夏桃一听,压了他的手,笑着摇头,却并未出了铺子,仍旧细看那些物什,及至在一堆瓷玉物里见到一只白底蓝印兼有朱红勾纹的镯子,便使了那掌柜取来一看。
那锦服男子到也端正清秀,中等的个儿,一面子儒雅。细看那镯子,原是以瓷而就,烤印到也清明,浑染到也不破,虽工艺上堪不上良品,用色的卖相上到还可看。
夏桃一见这镯子,便觉适合妈妈,舀来一探,也算摸着细滑,便有意买下。余光下见隗石不停扒拉着荷包便更觉好笑,举了镯子对向掌柜,示其价格。
那掌柜到也明白,只是他认识隗石又岂会不知他家的境况,看这女子举了半天却不开口便也认为她是不会说话顿觉不忍看这女子失望。
“嗯——姑……姑娘,这也原不值几个银子,却也是细活,收您80文钱。”
“80。”隗石惊吓一番。8文便可买一斤白面,80文岂不是十斤白面了?
夏桃虽不知道80文是个什么概念,但见隗石那傻样,也知道是他付不上的。可难得看上个东西可以送老妈,且还是古董却不想放手,便从背后放下随自己穿来的暗红背包,扒拉了半天舀出红色nokia e63手机,卸下边角嵌有粉水钻的口哨手机链,再把手机放回包中重新背好。见所有人都看着她,便对着那口哨吹了两下,再递到那掌柜面前。
掌柜下意识接过,见这小物什上镶着大小四颗粉物,也不知是什么做的闪着老多面的宝石光,哨身上突着一种不知名的文字,到是从没见过,那材质不似瓷来不似铁,只是银白透亮不曾见过。
“姑娘这是——?”
隗石见夏桃看他,便上前了几步:“她想用这个同掌柜换你那镯子,掌柜你看呢?”
那掌柜到也没见过太大世面,挺稀罕那手机链,只是舀不定主意。
“可否叫在下看上一看?”
掌柜见那锦服男子有意思,再见夏桃没什么意见,便递了过去。那锦衣男子仔细一看,这如银光却硬实、哨身上所印突的焉然是西洋文,而那粉钻也委实闪烁,虽显小气、女气到也稀罕。
“在下愿出半吊银子买姑娘这物什,可好?”
这手机链本就是十块钱的玩物,夏桃听不懂这半吊是多少,便看向隗石。
隗石只当她是大家的小姐并不知道这银钱的使法,便道:“就是五百文。”
那就是80文的六倍了,到也合算。夏桃便点了头。
当下三邦人马互买互换,到也迅速。
出了店门,夏桃下意识回头,但见那锦服男子立在门下亦在看她,便打量了两眼。这男人年岁三十开外已不小却未蓄须,一双文人般的眼睛有着明显双眼皮的印迹,到也算是一表人才。
不过也就是两眼,夏桃可不想在这么个地方寻她的春天。
然而看者无意,视者有情。
锦服男子见夏桃打量于他,心下便从未有过的跳动,握着拳再难移动,只是目送他二人缓缓消失在人来人往的集市间,才重新把玩掌间的口哨。
“这个隗石,也不知从哪里寻来这么个姑娘,到也是极特别的了。”
男子听那掌柜说道,便回身相问:“掌柜可是认识那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