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毒攻毒-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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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不要说话。”
对,一说话我便和那个女人不像了,所以,我们很少交谈。
我便安静的喝酒,一杯接一杯。
“安份了,可来找我,我已搬了地址。”他推给我一张名片。
“怕你活不到那时候。”我见怪不怪,他的地址,几乎一年至少换三次。
他哈哈大笑,“也只有你敢这样和我说话。”
而我也只敢在这个房间敢这样同他说话。
“真怕哪一天,会忍不住在这里要了你。”他已有离开的意思。
他不会,就算磕药到极致,他与我有一个共通点,便是忍耐力极高,而那个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无人可及。
“慢走。珍重。”我起身迎送。
往后几天,我搬出学校附近的公寓,从此,一个人生活。白兰已经有佑宗照顾,我再无后顾之忧。
柯楚何是我第一个目标。
“他老婆有先天性心脏病,你最好不是干什么坏事。”陆浩南呵呵干笑。
“我不会招供出你。”
“别怪我没提醒你,一般这样的男人,都会比较变态。”
“有何根据。”
“第一,医生的压力比一般人大得多,何况是心脏科的医生,手起刀路,都是要人命的事;再来,她老婆是林黛玉,凶骂不得,怨气全积在心里。”
“有道理,资料显示,他的每个情人任期不超过一个月。”
他怪叫,“你对他还有兴趣?”
“有。我像是逃兵吗?”我冷哼。
“他每周三都会去金岭的高尔夫球俱乐部打下午场,有专门的球童服务,联系方式我稍后发给你。”
“谢谢。”
“你能搞定他再说。”
这并非什么难事。
知已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我花了三天的时间,搜集历年来,与他有过关系的女人,很快便找出共通点,健康,朝气,阳光,他喜欢肌肉结实的女人。
我开始有计划的运动健身,晨跑,游泳,有氧操,这种强度的训练,效果极佳,脸颊已飞出淡淡红霞。
周二的晚上,阿坤的助手丧标打来电话,“怎么处置?”
“让他给明天的雇主打电话,近一个月内由我顶替他。”
“明白。”
“给他点钱,让他保密。还有,这是小事,不要让坤哥知道。”
“放心,软硬皆施,他跑不了。有事再找我。”
黑社会也有它的好处,做的永远比说的多,干脆,利落,效率高,重要的是不会像佑宗一样,万事刨根问底,大言不惭说是朋友。
我负担不起。
周三,我几乎与柯楚何同时到达。
“柯先生,柯太太,今天由我为你们服务。”我笑容可鞠。
“你就是阿水的表妹?”他的声音很冷,很凉,像早晨的薄雾,虽然如此,还是将行装递给我。
“远房。”我也并未多说,请他们上了环保车。
“要跟我一起去吗?”在休息厅,他关切问身边的女人。
“今天精神还不错,我想去看你打球。”
“请这边。”我引他们下球场。
他并未需要我过多的帮忙,多数自己动手,很熟练,身上有一股拒人于千里的冷咧气息,这种人疑心太重,并不好对付。
“柯太太,我下去帮忙。”
她拉住我的手,“能跑能跳,真好。”
我要报复的不是这个女人,“有个好丈夫和一个好身体,我宁愿选前者。”
“谢谢你。”她放开我。
从斜坡一路冲下来,他正好打完一杆,我将毛巾与水递过去,只消这一会,身上已经被太阳晒得发烫。
他盯着我因喘息不断起伏的胸脯,淡淡道:“你的心脏很强壮。”
我笑,“谢谢您的诊断。”
他将水喝完递给我,又利落打了一杆,我道了声好。
“把球给我捡过来。”他几乎是命令的口吻。
我望着硕大的青绿草坪,麻利放下手中物品,朝球的方向进发,这个时候,我与一条带了项圈的狗别无二样。
我几乎可以认定,与他交手,需要的绝不仅仅只是智力。
三千米的烈日长跑,并非每个人都能坚持下来,我的心跳越来越快,然后慢慢的转缓,拿着球跑到他面前时,我几乎只听到脑中轰轰的闷鸣,牧师说的对,我有一副绝佳的忍耐和意志力。
“柯先生,你的球。”
“好。”他接过,眼里已有一丝别样的光线划过。
再打过一球,他将球杆递给我,转身朝正在看台的妻子摇手打招呼。
我与他同时转身,就在这一刹那,我的屁股挨了重重的一击,劈啪清脆,我咬牙,闷哼一声。
“很好。”他大踏步离开。
回到更衣室,我放下高扎的马尾,咬牙换回衣服,连澡也未洗,直接开车回家,现在,只想回到我的床上,趴着,睡个天昏地暗。
天晓得,我从来就不是运动健将。
球童哭哭啼啼将我这个莫名其妙的“表妹”从睡梦中吵醒,“季小姐,你害我失去了工作!”
“不,一个月后,你可复归原职。”
“你说的是真的?”
“也许更早。”我合上电话,继续入眠。
3、第 3 章
说好订婚席上那天再见,我仍然未坚持得住,现在与白兰一同挑订婚礼服。
“毕业后,你好像特别忙,佑宗说你没时间,我才不信。”
我挑了本杂志坐下,“是你没有时间,贺家家大业大,七姑八婆,够你周旋。”
“是的,真怀念我们以前简单的生活。还好妈妈很照顾我。”
贺夫人对白兰是真心的喜欢,当年若不是因为我,她一定把白兰领养回去,现在也好,兜兜转转,没有成母女,成了婆媳。
“你们有缘份。”
“是的,我和佑宗。。。”
“我说的是你和你婆婆。”我没有附和的指出。
她羞红了脸,“那当年我们差点做了兄妹。”
我不置可否,“爱情与婚姻不必看得太重。”
“千冬,你始终是这样,小时候就不相信家庭,长大了,不相信爱情,不是每个人都像遗弃我们的亲生父母,也许他们也是有苦衷的。”
是的,所以我一直在孤儿院长大,不愿意被领养,也不愿意白兰被接走。这样不是挺好,靠我自己,我仍然将我们顺利的养活到大学毕业。
这便是我与白兰的不同,她懂得遗忘,长得也有福气,而我阴沉又刻薄,世人皆欠我,所以当年,白兰如何恳求,贺夫人也不愿意将我一起带走。
“当年我进去时,已经六岁。”
“六岁能看清什么?小时候的事,我一点也不记得了。”
我笑笑,端起水喝了一口,火辣的阳光照得玻璃似乎都要裂开,好像随时可能在我面前破碎一地。
“千冬,过来试试这套?”
“不要。”
“先试试啊,你晚点总要穿的。”
我脱口而出:“我不会有机会穿!”
看到白兰忧伤的表情,我收口已经来不及,该死,我说好不想让她为我担心的。
我能理解她的心情,却无能为力,我的直觉向来很准,白色不适合我,白色的婚纱更不会有机会近我身,我已经选了另一条路在走。
“你别穿黑色丧服来参加我的订婚宴。”她气呼呼一个人走在最前面。
“不会。我穿明黄。”
她到底还是妥协,“我不过想你过得更好一些。”
我叹息,“你们总是用好坏来评论别人的生活,幸福并不仅只有一种定义。”
“佑宗也是这样和我说的,你并不接受我们的好意。”
“好了,我们去喝杯咖啡。”
“我以为我和佑宗在一起,能让你知道,这世上还是有许多值得你期待的东西,并不是每样都这样灰暗。”
“我知道,都知道,白兰,你幸福就好。不要担心我。”
“我一定会和佑宗白头到老,你会看到的。”她信誓旦旦。
我有些感伤,事实上,我非常不愿意从她口里听到一定这样的话,为人生定义,不过是自己束缚自己,她只是一心想让我改变,所以袒露她的幸福,人生于我们还早,一切有待验证。
男人爱白玫瑰,不代表,他不会被红玫瑰吸引,所以婚姻,怎么可能完美,许多时候,是我们自欺欺人。
正如我,即将要做一朵柯楚何与袁美媛婚姻墙外的红玫瑰,让林惠怡明白,她当年能做到,并不是因为她好,而源于男人的劣根性,她会为她当年的行为而后悔的。
心底有个声音问我,你这样做,和她有何分别。
当然是有分别的,我过得再好,也不能抚平受到的伤害,唯有将一切原原本本的还予她,让她痛苦,这样来得更加的痛快与实在。
我做梦都想让她痛哭流涕的跪在我面前,向我求饶。懊悔得恨不得就地死去,才能泄我心头之恨。
她一个人,毁掉了三个女人的一生,这个罪孽,就算将我的灵魂卖予魔鬼,也誓要讨还。
*
第二周,柯楚何一个人来,已在我的预料当中。
我朝他笑,可是我知道,有种人,再如何笑,纵然是在明媚的阳光下,也不会让人觉得明朗。如我。
“季小姐,从沐春福利院出来,这么快便找到表哥?”
他对我的出现始终还是质疑。
“我不过是在他不便时,帮他忙,柯先生何必追究我们的关系。”
他状作恍然大悟,“原来问题出在阿水身上。”
我将球杆擦好递给他,“一个月,对你而言,不过是四次机会看到我。”
“然后你会消失?”他狡黠道。
我摊摊手,“柯先生想会如何呢?你现在让我走,我也不敢不从。”
他眯起眼,“我向来喜欢自己找猎物。”
我故作不解,蹙起眉心。
他与我一样,都喜欢做猎人。
“让你有这种感觉,真抱歉。”
“无妨,我已换了口味,你可放松些。”
我鼓嘴吁了口气,演我不擅长的角色,让人看出端倪。
“我等着你向我求饶。”他留下意味深长的话。
我恭身送他离开,不敢再露锋芒。
到hardcore,坤哥已在等我。
“我以为你对男人没兴趣。”
“这是误解。”他已知道我和柯楚何的事。
“或许你认为那样更刺激?”
我笑,“我以为你会认为,跟你在一起才最刺激。”
他敲敲烟灰,“那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