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七零年底-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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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
王海民的心态倒是很好,笑嘻嘻地说到:“本来我也没想着自己能考上,我还是找个傣族小卜少得了!”
于是最近家里的气氛很诡异,有人欢喜有人忧,明明我们考上的这些人很开心,可是还要压抑着自己,免得刺激到了没考上的人,还不停地安慰他们到:“没考上没关系,明年再考就行了!不,现在已经1月份了,是今年再考才对!还有半年的时候,好好考,第二次一定能考上!”
先回上海
第三十七章先回上海
我们几人考取的学校不同,录取通知书也不同,而且这个时代的录取通知书深深地把我震憾了,太有时代特色了,是前世的我根本无法想象的:
“ 录取通知书:
林晓雯同学:
在全国人民紧跟党中央战略部署,深入揭批”四人帮“的大好形势下,经过统一招生,你被录取到我校学习,我们满怀深厚的无产阶级感情,表示热烈欢迎!
凡我校录取的学生,毕业后都要服从党的需要,到祖国最需要、最艰苦的地方工作。学生来校途中,应提高革命警惕。
新生报到时,必须带户口迁移证和粮油关系转移证及商品供应关系,必须每人一张,要注明原地区停止供应时间,从三月份开始由学校供应。 ”
而且甚至有人连录取通知书也没有,只有一纸电报,比如说刘芳考上的四川师范大学,就是给她发了这么一个电报“潞西市遮放乡丙午村,你村刘芳,录取四川师范大学中文系,凭此电到县招办办理手续,到州招办领入学通知书赴校,省招办。”
刘芳倒是喜滋滋地拿着电报跑到芒市镇上去了,因为潞西县的县政府就在芒市镇上。可是我却帮她心悬,这么简单的一张纸就是录取通知书了?也太儿戏了吧?
不过转念一想,电报已经是一种比较保险的方式了,寄平信什么的不是更不保险吗?即便是在前世的时候都还听说过有人通知书没有收到不能上学,或者是被人冒名顶替的吗?所以这种事情一是靠你的实力,二也和你的运气有关,要是遇到天灾**的可怎么办?好在我们几个都还比较幸运,拿到了通知书。
可是吴梅她们几个就想不通了,纷纷猜测通知书会不会丢了什么的。我叹了口气,劝了她们几句,让她们做好准备明年再考。因为即便通知书真的是由于别人的失误没有寄到,或者是她们的名额被人占了,这些都是不可抗力。所以聪明人应该做的就是改变那些能改变的,接受那些不能改变的。
接到通知书的时候已经一月份了,可是鉴于路费比较贵,我们又干了几天工作,才在年底前启程,回家过年。
这个时候车票很贵,从芒市到昆明的汽车票要23块钱,从昆明到上海的火车票30块钱,所以就需要50多块钱做路费,而且去到上海以后还要再坐车去北京呢,又要一大笔钱,唉,真不容易啊。(注一)
现在已经接近年底了,宋叔叔家已经回北京去了,所以我犹豫过要不要再去上海,或者我直接去北京?这样不仅省钱还可以少跑一点儿路,想到坐火车和汽车的经历我就有点儿害怕,不想坐车。
可是史明辉肯定是要回上海过年的,我又不想和他分开,于是纠结了。如果和他一起回上上海的话只能住在他家里了,那岂不是变成了变相地见公婆了?我和他只谈了一年多的恋爱,现在就见家长,是不是有点儿快了。
而且,他也没有和我提过让我和他一起回家过年啊,难道要我主动提出跟他去上海,然后死皮赖脸地跟着他回家去吗?
我也看得出不止是我一个人在纠结这个问题,史明辉也很为此而烦恼。只是我不知道他在烦恼些什么,是觉得不该这么早带我回去见家长,还是在考虑别的什么事情。
到了考完试的同学都去招办办手续,然后去派出所开证明以后,史明辉终于和我摊牌了。我在心里也偷偷地松了一口气,不管他考虑的时候什么,不管最后的决定是什么,事情还是摊开了比较好,这么不上不下地悬着,让我难受死了!
史明辉为难地对我说到:“晓雯,我要现回上海,再去北京报到,而且要留在家里过年的。你是什么意思呢?是要直接到北京去找宋叔叔一家过年吗?我其实……其实很想你陪我回上海过年的,可以带你见见我的父母。可是,你会不会觉得唐突?会不会不愿意?我知道我们在一起只有一年的时间,但是我是真心想和你好的,我想娶你,然后和你过一辈子的,所以我觉得现在带你回家去见我父母也没有什么的,但是不知道你是什么想法。
而且我知道你很怕坐火车,从昆明到上海的路程和从昆明到北京的路程其实是差不多的,都很远,我也怕你跑两趟太受苦了。如果你去上海的话,要多做一次火车,还不能和宋叔叔他们一家一起过年。
晓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是怎么想的。”
我听完他的话以后眼睛一转,对他说道:“我很怕坐车,很怕到陌生的地方去过年,也很怕见你的父母……”我每说一条的时候史明辉的头就低了一分,眼神也随着我的话语越来越黯淡了,我看到了这个情况以后暗自偷笑,看来他还是挺希望我能和他一起回家过年的。
我再继续往下说到:“可是,我更怕和你分开!”
史明辉到我的最后一句话以后惊喜地抬起头来看这我,我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他以后还敢把所以话都憋在心里,让我胡思乱想了这么久,我也让他担心一下。
他看见我笑了以后哪里还能不明白我的意思,于是猛地一把把我抱进怀里,对我说到:“晓雯,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直接回北京呢!”
我嗔怪道:“我为什么不能直接回北京?你不是还说我直接回北京有很多很多好处吗?”
史明辉笑着对我说到:“是有很多好处啊,可是我一边不希望你受苦,一边又不想和你分开,晓雯,我真的一天也不想和你分开!”
我停止的抱怨,轻轻地拥住了他,对他说到:“我也是,我简直不能想象没有你的日子该怎么过。”
临别之前,史明辉买了很多这边的特产,什么茶叶、油鸡枞、干巴之类的,花了他很多钱。我怕他路费不够,于是拿出一些钱来补贴他。他开始的时候笑着拒绝了,对我说道:“晓雯,不要担心我的钱不够,我已经留好路费了,去上海去北京的路费都够!”
我换了个说法,装作生气地对他说到:“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愿意让我也分摊你的礼物钱?第一次去你家里见二老,难道让我空着手去吗?这像什么样子啊?把钱给你以后这些礼物就算我们两个一起送的了,这样不好吗?我也不知道这里什么东西好,难道你忍心看着我为礼物的事情头疼吗?”
史明辉听完我的话以后犹豫了,果然,他只是不愿意接受我帮他出车票钱,觉得那样占了我的便宜,但是他却不回觉得我凑礼物钱给他,给老人带礼物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这么好的理由他也没有办法拒绝的。
我看的脸色有点儿松动,于是趁热打铁,把钱塞进他的手里,说道:“那好了!我们可说好了啊,给二老送礼物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你是男人,就要有担当嘛,一个人看着办啊!”然后就走了。
结果史明辉买来了比他预计中要多的东西,我叹气,他不会把我给的钱全都买成东西了吧?不过即便是那样也没有什么,多带点儿东西回去也让他面子上好看些不是?我知道他的养父养母对他不是很好,要是他在落魄着回去的话日子岂不是更难过。
又要离开这里了,我收拾着我的行李,来的时候拎着一个大箱子一个小箱子,回去的时候也是一样的装备,不过里面装的内容换了好多。以前占行李很大一部分的书籍全都送人了,送给吴梅张玉萍的比较多,因为我和她们比较熟,所以让她们先挑,她们用不着的书再送给别人。经常和我一起谈论题的几个知青都送了,刘丽霞也拿走了几本书,就连我平时学习用的笔记本也送得一本不剩了。
箱子里空出来的地方大部分是放了礼物,还有我的铺盖行李。史明辉只有一个背包,所以有些东西装不完,于是我就把小箱子让给了他装东西,把需要的都带走,其他该送人的送人,该扔的就扔了。
我也比一年前成熟了很多,从上海到云南之前,我在收拾行李的时候还不是那么老练,很多没有用的东西也都收了进箱子里,没有考虑到路上是多么的辛苦。可是一个人在外面生活了一年之后,什么都知道了,所以箱子里也被我好好地清理了一番,没有带任何累赘的东西。
把行李都收拾好之后,我们十一个人好好地做了一桌好吃的,吃了一顿“散伙饭”,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很开心地吃喝,然后聊天打趣,可是喝到后来大家都心情沉闷,被分开的痛苦影响,很多人都痛苦出声了。
我们这十一个人下次想要再齐聚一堂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明天以后,我们就要各奔东西了。
拿着派出所开的证明,我和史明辉很容易就买到了车票,然后坐上了去昆明的汽车。到了惠通桥那里的时候,我终于体会了一把什么叫“边防检查”。
先是一个穿军装的人走上车来,让我们把证明拿给他看,他仔细地检查证明,有时候还会开口问几个问题,然后才算检查完人了。可是检查完人以后事情并没有结束,还要查货!
我估计这个检查站的指导思想就是:不放过一个毒贩!然后具体行动就是把每一个人都当成毒贩来查,让我们一个一个认领自己的箱子,然后把箱子打开查。
里里外外查得可严了,同车的一个人拿了一个纸箱,里面放了两个菠萝,那个当兵的居然把菠萝戳开了查,让我大跌眼镜,怎么能这样差呢?这不是毁灭性地查吗?你戳完了让人家的菠萝怎么办?
可是见到旁边这么多兵看着,我胆小地不敢说话,也不敢有异议,那个带菠萝的旅客也没有话,估计也只好认了。查了查不过一个小时,把我们的行李各个角落都查遍了才把我们放行了。
坐上车以后我向史明辉小声抱怨着:“怎么查得这么严?把我们每个人都当成嫌疑犯似的!”
史明辉笑着对我说道:“上次我走的时候没有这么严的,今天严可能是他们接到了线报,今天有人会带毒品过境,于是才这么查的,平时不这样。”
我惊讶地说道:“这都能有线报?”
史明辉说道:“当然了,有很多油子都会给他们线报的,有钱拿嘛!据说那些卖四号的人前脚把四号卖给你,拿了一道钱,后脚就到政府去举报你,又拿一道钱。黑子告诉我他们在中山抓到过好几个毒贩,都是接到线报以后才抓到人的,那些人第一次背四号就被抓了,因为他们和卖四号的人不熟,不是一伙的,所以那些卖四号的经常会出卖他们。”
我默然,既然是有情报,就怨不得今天查得这么严了。要是每次都这么查的话,他们还不得累死。
到了上海火车站的时候我已经累得不成人型了,史明辉也看出来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