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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一剑破天骄-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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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和两人相距还有数尺光景,就抱抱拳道:“二位借光,请让在下过去。”

第十六章 少林疯和尚

巫享斜睨了他一眼,大剌剌道:“喂,小后生,咱们好像那里见过,你叫什么名字?”

凌干青朝他淡淡一笑,说道:“在下凌干青,二位不是湘西排教门下的巫氏昆仲么?前几天不是在甘泉山下见过面么?二位怎么忘了?”

巫元目光一注,沉哼道:“不错,你小子那晚是和欧一峰一路的,欧一峰现在何处?”

凌干青晒道:“二位要找欧前辈,可以到朴树湾去,不知二位有没有这个胆量?”

巫享道:“好小子,你敢出言无状?”

凌干青傲然道:“这是二位问在下的,在下告诉你们欧前辈现在朴树湾,这有那里不对?在下另有事去,二位借光让开了。”

巫享森冷一笑,朝巫元道:“老大,这小子和欧一峰既是一路的,咱们把他击下了,叫欧一峰来把他领回去,岂不是好?”

巫元颔首道:“你说得也是,那就要他跟咱们走就是了。”

巫享目光如电,直向凌干青逼来,说道:“小子,你听到了没有,咱们也不难为于你,老大叫你跟咱们走,你就乖乖的跟咱们吧!”

“哈哈!”凌干青发出一声朗朗的长笑,目中神光一凝,说道:“大概你们兄弟两人是冲着凌某来的了,那很好,两位要待如何,不妨明言,用不着以欧前辈作藉口了。”

巫享一双深陷目光之中,射出惨绿的凌芒,沉笑道:“老夫方才不是已经说了,要你随咱们走么?老夫兄弟说出来的话,一向从不更改,绝不会难为你的。”

凌干青点头道:“这倒不错,行走江湖,自然要出言如山,凌某年纪虽轻,说出来的话,也从不更改。”

巫享阴森的道:“那你愿意跟老夫兄弟走了?”

凌干青含笑道:“二位大概忘了在下刚才说过的话了?”

巫享道:“你刚才说过什么?”

凌干青道:“在下方才说:在下另有事去,要二位让开,阁下怎么忘了?”

巫享怒哼一声道:“好小子!”双目寒光如电,冷喝道:“你小子有什么花招,就使出来让老夫瞧瞧!”左手一探,五根枯黑得有如鸡爪的手指,突然朝凌干青肩头抓来。

他因凌干青是木剑门下,武功大为可观,尤其“乙木真气”,是旁门阴功的克星,不敢使拳(上次袭向田玉燕的掌风,就是被凌干青“木形掌”击散的),出手就使出“黑煞爪”来。

“黑煞爪”当然也是阴功,排教原是旁门邪教,他们练的功夫,自然也全是歹毒的阴功了,但“黑煞爪”在阴功之中,又算是毒功,是以剧毒之物练成的爪功,别说被他抓中,只要沾上一点,十二个时辰之内,如果没有他们独门炼制的解药解救,一样会毒发身死。

巫享的目的,是要生擒凌干青,是以一出手就使毒功,反正把凌干青毒倒了,他有的是解药,不怕要了凌干青的命,但却可以一击奏功。凌干青看他出手抓来,爪色乌黑,想必是排教的厉害功夫,他岂会让巫享抓到?身形轻轻一闪,施展“乙木遁形身法”,避了开去,但在闪出之际,鼻中隐隐闻到一股腥气,心中不禁暗生怒意,忖道:他使的莫非是五毒掌一类的毒功不成?

猛然想起欧一峰说过,自己练的“天雷指”,专破旁门阴功和五毒掌一类的毒功。

他少年气盛,忘了沈大娘再三叮嘱,“天雷指”不可轻易施展,心念一动之际,那还犹豫,左手迅即握拳,中指直竖,在身形堪堪闪出,就转过身振腕一指,朝巫享一抓落空的“黑煞爪”凌空点去。

沈大娘当日叮嘱他不可轻展“天雷指”,并不是为了“天雷指”的威力太强,而是“天雷指”乃南海风雷门的绝学,你使出“天雷指”来就容易被人家认出你是南海门的弟子,容易滋生事端。(连她丈夫南风雷门的掌门人欧一峰都因仇人太强,躲闭二十年,不敢在江湖露面。)

这段话,说来费时,其实从巫享发出“黑煞爪”,凌干青施展“乙木遁形身法”闪身避开之际,就振腕发指,在时间上,不过是指顾间事。

凌干青练的是“乙木真气”,木能生火,这一记“天雷指”的威力,并不比欧一峰使出来稍逊。

但听“砰”然一声,指风如雷,巫享但觉左手如遭雷击,一个人登登被震得连退了三步,一条左臃,也同时酸麻若废,连抬都抬不起来,一时不由得脸色剧变,身躯一阵颤动,切齿喝道:“天雷指!这小子使的竟是天雷指!”

巫元也在此时,身形如风,一下欺到了凌干青面前,目射凶光,厉笑道:“你小子还冒充木剑门下,原来是欧一峰的门下,那好极了!”右手闪电一掌,拍了过来!

凌干青身形后退半步,锵的一声,一道青虹应手而生,掣出了青藤剑来,朗声道:“凌某木剑门下,何用冒充,二位可要试试在下的青藤剑么?”

青藤剑寒光四射,青光蒙蒙,他这一亮剑,巫元倒也不敢逼近。

就在此时,凌干青听到姜老夫子的声音在身边响起:“老弟怎么忘了老夫的叮嘱,你这不是多惹麻烦么?还不快些依老夫的话行事?”

凌干青听了姜老夫子的声音,心知自己少年气盛,不该和巫氏兄弟结怨,这就横剑说道:“在下原也不想和二位为敌,这是你们逼我出手的了,在下奉姜太公之命,另有事去,二位请吧!”

巫元仰天厉笑道:“好小子,你这话已经说得迟了,你用‘天雷指’废了老夫兄弟一条手臂,还想轻易走么?”

凌干青听说自己这一指竟然废了巫享一条左臂,心头也暗暗一怔,但事已至此,后悔也已莫及,不觉剑眉一轩,冷笑道:“这只能怪巫享妄施毒爪,在下废他一臂,正是给他一个警告,阁下自问能留得下凌某么?”

巫元沉笑一声道:“老夫倒要瞧瞧你木剑门下,究竟学了多少绝艺?敢口发狂言,今日之事,老夫若不留下你一条左臂,咱们排教巫氏就不用再在江湖行走了。”

凌干青冷声道:“在下并非怕了你们排教巫氏,你们要找在下,可在重九那天跟在下一分高下,在下如果技不如人,可以任由你巫氏兄弟取去左臂,今天在下恕不奉陪。”

巫元狞笑道:“你想走么?”

“凭你巫元,想留得下凌某么?”凌干青突然收起软剑,说道:“在下奉命行事,阁下让不让路?”

巫元看他忽然收起长剑,心下倒是一怔,厉声道:“老夫言出如山,今天纵然不把你留下,也得留下一条左臂。”

凌干青仰首向天,朗声道:“姜太公在此,你还不让开?”

巫元枯瘦的脸上飞过一丝狞笑,说道:“小子,今天就是元始天尊来了,老夫也要留下你左臂,姓姜的能唬得倒谁……”

话声还没说完,突听耳边响起一个苍老声音说道:“巫元,就是你师父对老夫也要尊称一声姜老哥,听了老夫这句符令,也要退让几分,你敢对老夫不敬,若是五十年前,老夫就得把你送交令师去管教一年,现在老夫懒得和你计较,你们去吧!”

这话声虽然只有巫元一个人听得到,便声音竟然震得他耳如雷鸣,心悸神惊,—身功力,几乎全被震散了,一时脸如土色,身不由已的踉跄后退不迭!

凌干青也不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后,姜老夫子会不会现身?但看巫元脸色剧变,连连后退,心知已经生效,也就不再去理他,自顾自往大路上奔行而去。

巫享左臂吃“天雷指”这一震击,急忙退后数步,正在运气行功,但任你一身功力如何精纯,“天雷指”乃是旁门阴毒功夫的克星,毒功已被震散,一时之间那里还能修复?

这还是他修练“黑煞爪”多年,又是左右双手,都能发能收,左手毒功被震散了,急忙把震散的毒气运聚到右手去,如果只练一只左手的话,这下毒功被震散,剧毒攻心,就是不死,也要落个终身残废。

此时他已把散去的剧毒完全运聚到了右手,才缓缓睁开眼来,看到老大任由凌干青扬长而去,不觉奇道:“老大,你怎么放姓凌的小子走了?”

巫元神色凝垂,一拢手道:“老二,不用多说,咱们走。”

巫享望着他大哥,问道:“老大,你怎么了?咱们……”

巫元没待他说下去,就拦着道:“咱们回去再说。”

两道人影随着破空而起,朝北投去。







凌干青一路奔行,中午时分赶到新城,就在路旁一处面摊上打了个尖,取出怀中书信,好在信封上分编着号码,那“第一”号的信封上,中间写着一行字“至河南登封开拆。”

既然要到河南登封,才开拆,这里当然不能看的了,这就把三封信贴身收好,继续上路。

他在仪微买了一匹牲口代步,一路西行,套句旧小说上的话,所谓有话既长,无话即短,这天赶到登封,已是傍晚时分,当下找了一家客店落脚。

晚餐之后,回到房中,掩上了房门,从怀中取出第一号信封,撕开封口,抽出一张信笺,只见上面写着一行七个字:“找少林寺疯和尚。”

这七个字只指出疯和尚在少林寺,如何去找他,找着了,和他说些什么,都没有说清楚。

这是一个难题,因为既是疯和尚,一定是疯疯癫癫的人,你要和他谈正经事儿,如何说得明白?

凌干青正待把信笺就火焚了,忽然看到背面还有一行小字:“我佛有灵救救黄莺儿”九个字,看得凌干青心中不觉一楞,忖道:姜老夫子写这九个字是什么意思呢?莫非要我告诉疯和尚,去救黄莺儿?但这黄莺儿又是什么呢?

这回他仔细察看了信笺正反两面,不再有什么字迹,当下就在灯火上烧了,然后就解衣上床,心中兀自想着明天上少林寺去找疯和尚的事。

如果找的一个神智清明正常的人,自己还可以说明来意,或者取出姜老夫子的竹符令牌来,让他看,但一个疯疯癫癫的人,就不可理喻,只好明天见了面再说了。

愈是想不出办法,心里自然极为焦急,听姜老夫子的口气,自己这趟来找的三个人,好像缺一不可,万一无法把疯和尚说通,他不肯去,又怎么办呢?

姜老夫子也真是的,自己临行时,还向他请示过,要他指示一些机宜,俾自己可以稍稍了解这三人的情形,老夫子还说密柬上已经写明白了,但看了密柬,依然如此模糊,好像一切要自己去摸索一般。

这一晚,他自然没有睡好,眼巴巴的望着天亮。

第二天一早,他胡乱洗了把脸,吃过早点,就会帐出门,赶到少室北麓,在山麓左首,有一排草棚,是专门替游客们保管牲口的。

凌干青跨下马背,就有一名小童迎了上来,问道:“客官,牲口可以在这里寄存,再上去,就没地方寄了。”

凌干青点点头,随手把缰绳马匹交给了他,一面问道:“小哥,我向你打听一个人,不知你知不知道?”

那小童问道:“客官要问谁?”

凌干青道:“少林寺有一个疯和尚,你可知道?”

那小童笑道:“当然知道,疯和尚经常到这里来,有时还和棚里的马匹说佛经呢!”

凌干青道:“他不在寺里面么?”

“在是在。”小童道:“但他不和一般师父一样,在寺里念经,一天到晚,到处乱走,有时在前山,有时在后山,有时在山门前面晒太阳,有时和小孩子捉迷藏,没有一定。”

凌干青道:“那就很难找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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