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破天骄-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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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你千万不可出手,知道么?”
凌干青道:“大师兄,咱们……”
徐兆文面情凝重,说道:“师父他老人家不在庄上,你应该知道愚兄这从份担子,何等沉重,你要体会愚兄的苦心,一切都要听愚兄安排,不可轻举妄动。”
凌干青从没见过大师兄神情有今晚这般凝重,心中虽觉大师兄太过谨慎,但口中却不敢作声,只是唯唯应是。
徐兆文朝他微微一笑道:“好了,咱们回屋里去吧。”
晚餐之后,徐兆文挂上镖囊,佩上雁翎刀,凌干青也早已取出他练了十年的梅花刀,师兄弟二人来至大厅。
徐兆文指挥六名庄丁,三人一组,分伏在大厅左右,自己和师弟凌干青、张老三,三入留在厅上。
整座凌家庄院,早已熄去灯火,黑夜之中,更是一片黝黑。
这是以逸待劳,以暗对明。
凌家庄的六名庄丁,都是昔年镖局的趟子手,大风大浪经得多了,每个人都知道如何应变,都能够单独作战。
尤其今晚大家因周武之死,使每个人心头有了同仇敌忾的心情,只要发现敌人踪影,都想替死去的弟兄报仇,足可以一抵十。因此七名庄丁,(连同张老三)比起人家七十名,也绝不会逊色。
时间惭浙接近二更,凌家庄前面一片广场上,忽然出现了一个苗条的人影。
这人影来得无声无息,她突然在庄前现身,就如鬼魅一般,你根本不知道她是从何处来,又将往何处去?
只要看苗条人影的身裁,就可以知道她一定是个女子,而且还是一个年纪极轻的少妇!
只可惜星月朦胧,看不清她的模样!不,她脸上似乎蒙着一层轻纱,和星月一样朦胧!
她只是在广场上徘徊着,不知是在等人?还是在等待时间?
现在,已经是二更天了,从远处传来的更锣,正好“当,当”两响!
“是时候了!”
她低低的发出一声冷酷而充满杀气的尖笑,魅影似的身子,开始缓缓朝凌家庄大门行去,她已经把口信捎到庄上,“今晚二更,鸡犬不留”。她自然要等到二更才进入凌家庄去。
她既已下定决心,要毁去凌家庄,自然要堂堂正正的从凌家庄大门进去。
就在苗条人影快走近凌家庄大门,相距还有丈许光景,从凌家庄巍峨的门楼上,“嘶”的一声,飘落一条人影,落到苗条人影之前!
门楼,是有三丈来高,只要看他飞身落地的姿势,轻如飘絮,点尘不扬,悄无半点声息,这份轻功,可说已经到了炉火纯青之境!
苗条人影一怔,从她蒙面轻纱中透射出两道比冷电还冷,比霜刃还利的目光,凝注着从门楼上飘飞下来的那个人影!
星月虽然朦胧,但她已看清楚站在面前,挡住去路的,竟是一个挽道譬,身穿青布道袍的中年道人!
这青袍道入神情严肃,黑须飘胸,双目神光炯炯逼人!
两人甫一对面,青袍道人立即打丁一个稽首,朗声道:“女施主请留步。”
苗条人影眼波一转,格的轻笑出声,问道:“道长是什么人呢?”
青袍道人做一欠身道:“贫道启元。”
启元子,正是茅山白云观木道长门下二弟子。
苗条人影又道:“奴家问你哪一个道观出来的?”
启元子道:“茅山百云观。”
苗条人影发出一阵冶荡的格格娇笑,说道:“奴家听说茅山道士善于降妖捉鬼,你躲在门楼上,是降妖来的?还是捉鬼来的?降妖,奴家可不是什么精怪,捉鬼,奴家也不是孤魂野鬼,道长干嘛阻挡奴家的去路。”
启元子道:“贫道奉家师之命,保护陵家庄而来,女施主还是请回吧!”
“你要奴家回去?”
苗条人影吃吃笑道:“道长说得倒是稀罕?你要奴家回娘家去呢?还是回夫家?娘家,奴家早就没有娘家了,夫家,夫家丈夫已经死丁十年,也没夫家可以回去了。”
启元子道:“女施主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苗条人影轻哼一声道:“道长口气不小,只不知令师是谁?”
启元子欠身道:“家师道号,上木下吾。”
“木吾?那就是木剑道人了?”
苗条人影轻轻点着螓首,说道:“木剑道人名头果然不小!”
她说到这里,忽然冷冷的哼了一声,不屑的道:“凌千里十年前花了二万两银子,买下木剑道人一把木剑,保障了凌家庄十年安全,如今又派他二弟子来充当凌家庄的护院,奴家真想不到武林中久誉盛名的木剑道人,居然也可以用白花花的银子买得到,当真是有钱好使鬼推磨了。”
启元子神色微变,凛然道:“女施主怎好如此说话?”
“咦!”苗条人影美目流盼,格的笑道:“奴家那里说得不对了?难道木剑道人不是看在银子份上,才派道长来作护院的?”
她忽然走上一步,口气一软,用央告的声音说道:“这样好不?木剑道人既然爱钱,这事情就好办,奴家送他四万两银子,总够了吧,凌家庄的事,令师徒就不用再插手了。”
启元子勃然变色道:“女施主这是什么话?”
“这是最好听的话了!”
苗条人影格的笑道:“木剑道人难道不爱银子?那么为什么收下凌千里的二万两银子,就抹着良心,不问是非,不分曲直,一味袒护凌千里呢?”
启元子沉哼了一声道:“女施主说得太过份了,你把家师看成了何等样人?”
“好,令师是明辩是非,伸张正义的人,好嘛?”
苗条入影忽然缓缓伸出一只白净如玉的纤纤柔荑,从她脸轻轻撩起蒙面轻纱,娇柔的道:“道长怎么不问问奴家是谁呢?”
她手势柔美,尤其那纤秀细长的玉指,翘起来像兰花初放,揭开那层蒙面轻纱之后,朦胧星月,似乎霎时间明亮了许多!
她那张宜嗔宜喜的脸上,新月般峨眉,秋水般星目,配着娇红欲滴,似笑似嗔匏犀微露樱唇,像梦呓般低低说着:“奴家姓柳,小名凤娇……”
不但美,而且荡,且使入看得听得一颗心直荡!
启元子不觉别过头去,冷然道:“贫道……”
“格!”娇笑入耳,柳风娇一个人已经像魅彬般悄无声息的欺到启元身边,一只纤纤柔夷,快似闪电,一下抖到启元子的心口!你快人家也不慢。
启元子大喝一声:“妖妇敢尔!”
猛一吸胸,左手已经划了个圈,向左格出。
柳风娇一只左手竟似柔若无骨,轻轻一缩,便自避开了启元子一格之势,又朝他当胸击去。
她这就一缩又发,快速已极,看去就像启元子设有把她格开一般,如今一只粉嫩的纤掌,快要触到启元子胸前衣衫了!
启元子哼了一声,身子不避不让,左手五指如勾,朝柳凤娇脉门抓去。
柳风娇似是故意卖了个破绽,同样不避不让,手腕一抬,任由启元子扣住她的手腕。启元子五指扣落,正好扣个正着,但觉手指握住的手腕细腻柔润,骨肉均匀,既不使劲,也毫不挣扎,任由自己握着!
“嗯!”柳风娇被他握住了手腕,口中轻嗯一声,粉脸上似有不胜幽怨,一双水汪汪的俏眼更是含情脉脉,似羞还笑的望着启元子,又娇又轻的道:“半夜三更,孤男寡女,道长这样拉着奴家的手,想做什么呢?”
启元子只因对方手爪逼近胸口,躲闪不及,才使出擒拿手法,把她手腕抓住。
他自幼出家,如今四十出头,从未接触过女子肌肤,一把握住她柔若无骨的手腕,就感到心头有些异样,如今再经她这么一说,不觉脸上一红,正待放手!
“格!”柳风娇娇笑一声,一个娇躯趁势倏地朝前送了上去,这一下居然投怀送抱,朝启元子怀中偎去,右手两根纤指比闪电还快,戳到他的肋下“斩命穴”。
启元子左手甩起,右手直竖迅快朝前推出。
柳风娇看他果然放开了自己手腕,她本是偎来的人,启元子右掌推出,她也并不避让,只是身子轻轻向右移动。
这一来,启元子笔直推出的手掌,正好变成了禄山之爪,一下按上她右首颤巍巍高耸的酥胸之上。启元子一惊,急忙后退一步,收回手去。
柳风娇可丝毫没动,口中“唷”了一声,吃吃轻笑道:“原来道长也不老实,一回拉奴家的手,一回又……”
她笑得好不挑逗?但话声还没说完,趁启元子惊退之际,身如魅影般跟着欺进,双手更快,出手如风,朝启元子急袭过去。
启元子又惊又怒,大喝一声:“妖女胆敢如此戏弄贫道?”
双掌跟着挥出。
“唷!”柳风娇出手辛辣,在这瞬息之间,已经忽指忽掌,一口气抢攻了七八招之多,口中依然娇声说道:“方才明明是道长欺负奴家,奴家也是良家妇女,你……你……要不,奴家可以跟你上白云观找木道长评理去,他门下道士,这般毛手毛脚的调戏奴家,还……还不够么?”
她越说越不像话,但双手攻势却越凌厉。
“无耻妖妇,还不住口?”
启元子一身武功,当然不会输给柳凤娇,但柳风娇这些又妖又娇的话声,可是直荡人心!要知启元子从小修道,几曾和这样的女子动过手,自然被逼落了下风,双掌交替,脚下却连连后退不迭!
柳风娇当然清楚得很,启元子的武功,比她高出甚多,此刻他被逼得连番后退,乃是被自己扰乱了心神所致,这时若不能把他制住,等他反击,就来不及了。
因此她出手越打越快,纤指如云,玉指如雨,尽是朝启元子全身要害大穴下手!
启元子连退了七八步,才算稳住,口中大喝一声,双掌开阖,呼呼两掌,直劈过去,才算把柳凤娇的攻势阻遏下来。
两人在凌家大门前叱喝动手,自然很快就惊动了庄上的人!
大门开处,张老三一手提着钢刀,举步走出,大声喝道:“二位是什么人?”
柳凤娇格的一声娇笑道:“是要命来的。”
她和启元子正在动手,但话声甫出,右手五指舒展,连转了几转,幻起一片指胎,朝启元子身前七处穴道袭到,腾出左手却向张老三挥去。
但听张老三一声惨号,一枚穿心钉,已经透胸而入,仰面倒去。
启元子见她出手伤人,不由得勃然大怒,断喝一声:“妖妇,你敢出手伤人?”
呼呼两掌劈过去。
这两掌在盛怒中劈出,掌风如涛汹卷而出!
柳风娇不敢硬接,扭动腰肢,轻轻一闪,就避让开去,口中格格笑道:“方才那该死的人,不是你要奴家杀的吗?”
启元子大喝一声,右手抬处,呛然龙吟,已从肩头抽出一支木柄长剑,剑光森寒,一指柳凤娇,怒声道:“妖妇,贫道奉家师之命而来,你如知难而退,就不可伤你性命,如今你竟敢当着贫道杀人,贫道也就顾不得了。”
就在启元子拔出长剑之时,徐兆文、凌干青和六名庄丁,也一齐走了出来,其中两名庄丁,各自手挑一盏风灯,分左右一站,灯光把大门前数丈之内,照得十分明亮。
本来,徐兆文的布置,是在大厅,六名庄丁分伏暗处,自己和凌干青、张老三守在厅上,这是准备敌人偷袭凌家庄的布置。
但如今敌人已在大门前现身,他待敌深入的布置,自然不适用了,故而率同凌干青相六名庄丁出来。
徐兆文俯下身去,检看张老三的伤势,只见他胸口一个小孔,(穿心钉已没入胸口)黑血从创口中汨汨流出,显然这支暗器还淬过剧毒,张老三早已没有救了!
“好歹毒的暗器!”
徐兆文双目几乎要射出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