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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纵鹤擒龙-第137章

小说: 纵鹤擒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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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身树上的岳天敏,心头一紧,还当他要突起发难。连忙也暗中运气,凝神戒备!那知朱缺离座起身之后,却装出一脸笑容,徐徐的道:“这两位,大概就是一苇大师和金花剑莫女侠了,本座久仰之至!”

一苇大师和金花剑莫寒波,原本站在四人前面。

这时朱缺的笑声入耳,似乎无形之中,有一股令人听到声音,不得不循声往他瞧去的力量!四道眼光,不由齐往朱缺望去!

岳天敏心灵似乎也有了一丝特殊感应,暗叫一声“不好!”这妖道笑声,分明有着蹊跷!他循声一望,果然!朱缺脸上笑容未敛、但那双贼眼之中,这时红丝密布,渐渐露出一缕暗红色的奇异光彩,射向两人脸上。这种眼光,似乎含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影响力,瞧得一苇大师和金花剑莫寒波,慢慢的垂下头去!

“这是什么妖法?”岳天敏惊诧得不知所云。但依然沉住了气,要瞧瞧他到底如何摆布两人?反正树上还有谢大哥在,凭自己两人的能耐,也不难把他们救出。心念疾转,只听朱缺又是一声“哈哈”!

回头向西岳老人道:“道兄不必介意,这两位想是误信人言,曲解本教,在江湖上混久了,难免染上恶习,灵智尽蔽,只要喝了‘圣水’,自会明白过来!”

一心大师连连合掌道:“阿弥陀佛,还请朱真人慈悲!”

朱缺并不作答,回头吩咐道:“还不把‘圣水’端来?”

身后大汉躬身领命,立即往厅后走去,不多一会果然托了一个茶盘出来。

盘上放着两个磁盅,走到一苇大师和莫寒波身前站停。

朱缺和声笑道:“两位快请饮过‘圣水’,便知本教真谛!”

他声音不高,却好像具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一苇大师和金花剑莫寒波,明知赤衣教是邪魔外道。此时居然身不由主,拖着沉重脚步缓缓的往端盘大汉身前,走上两步。伸出右手要向盘中盛‘圣水’的磁盅端去!

坐在上首的一心大师,西岳老人,不但见怪不怪,而且均脸露出喜色!

“圣水”!果然是“圣水”!

岳天敏大惊失色,正当一苇大师和莫寒波伸手端去之际,头顶上响起谢旡殃的声音:“小兄弟,你赶快救人先走,这里由我来挡他们一阵!”

两人正要端起磁盅往口中喝去。岳天敏一声大喝,功运双掌猛的向两人身后招去!他此时功力,已不在谢旡殃,枯木和尚等人之下。这一全力施展出“纵鹤擒龙”的“擒龙手”,自然非同小可。两股巨大吸力,刚一发出,一苇大师和莫寒波两条人影,比箭还快,直往院外飞出!

岳天敏正待伸手去接,蓦见围墙上突然闪出一条人影。斜刺里往空一抄,挟起两人,双腿悬空一蹬“嗤”的往墙外飞去!这一下,真如电光石火,快逾闪电!

以岳天敏的眼光,居然连人影都没看清,就被人家从自己手上,把人抢走!

岳天敏既惊又怒,一声长啸,身形破空而起紧跟着那条黑影追了下去!身后也同时响起几声暴喝,和谢旡殃的敞笑之声!他知道这位谢大哥神功通玄,决不会吃亏,是以放心向前疾追!前面那条黑影,身法之快,简直骇人听闻!手中挟着两人,居然还凌空虚渡,疾若流矢,和岳天敏保持在十五六丈距离。错非是岳天敏,若要换了旁人,恐怕连瞧都无法瞧清呢!

岳天敏心头虽然骇异,此人轻功之高,自己当真还是第一次碰上,一时不由激动好胜之心,一连猛吸真气,把身形速度,竭力提高!眨眼工夫,不但早已飞出少林寺外,同时也很快的离开少室北麓。

前面那条黑影,忽然在疾奔之中,掉头向岳天敏打了一个“哈哈”!

“好哇!小子,你功力果然比以前进步了不少!”

声音飘来,岳天敏心中一喜,赶紧叫了一声:“醉老前辈!”

“傻小子,你还不赶快回去?老魔头以一敌四,恐怕也架不住哩!我老人家待会在太室峰下等你!”

一缕凝而不散的话音,传到岳天敏耳中,他凝眸望去,醉仙翁的身形已只剩了一点小小黑影,晃眼而没!

这位老人家当真神出鬼没!什么事情,都喜欢以游戏出之,早说清了,自己也用不着这般紧追!

哦!醉老前辈不是说谢大哥以一敌四恐怕也架不住吗?不错!除了赤衣教那个朱缺之外,还有少林寺方丈一心大师和华山西岳老人,终南白鹤道人。这三个人虽然服下赤衣教“圣水”,本性被迷,但武功丝毫未失!人家总究是一派掌门,数十年修练,谢大哥武功再高,也挡不住四人联手!想到这里,不由心中一急,连忙回头疾向少林寺奔去!

少林寺,依然宝相庄严,雄峙在沉沉夜色之中,丝毫没变,焉知数百僧侣,已尽在赤衣教掌爪控制之下?这时寺内虽然发生了变故,一苇大师和莫寒波被人救走!但寺内高手敢情早已得到方丈令谕,不奉指示不准乱动,是以只是各守岗位,并没全数出动。少林寺外,一片青石铺成的广场上,此刻一共站着六人。四个人向外而立,面对着另外一大一小两人。这情形当然是前面一大一小两人,先飞身出寺,后面四人相继追出来的。这后面追出来的四人,自然是赤衣教副教主朱缺和少林寺方丈一心大师,华山派西岳老人,终南派白鹤道人!四人对面站着的是个白衣飘忽的中年文士,他一手拉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她头换双髻,背插双剑,一双眼睛向四外骨碌碌乱转!此人用不着交待,读者也可猜想得到他就是阴山派开山宗主飞天神魅谢旡殃,和他记名弟子凤儿!

双方一阵静默,那是朱缺认不得谢旡殃,他看清来人只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文士和一个小女孩,心存不屑,这就不大剌剌的问道:“尊驾夜觑少林寺,敢情是有为而来?是否受人指使,在本座面前从实说来,本座姑念你身手不弱,也许可以网开一面……”

谢旡殃连正眼都不瞧他,蓦地一声敞笑!

静夜之中,传出老远,声威甚是惊人!

朱缺瞧不出此人内力甚强,微微一惊,不由怒哼道:“在本座面前,你敢如此狂笑?”

谢旡殃冷笑了一声,指着一心大师道:“放着正主少林寺大和尚还没开口,你倒喧宾夺主起来了!难道你当了达摩大师十八代徒孙不成?”

朱缺满脸狞恶,厉声喝道:“你是何派高人……”

谢旡殃没等他说完,又是一声哈哈,道:“凭你也配问我老人家名号?你滚回去问你们的‘爷爷’白骨尸魔,三十年前曾作魔宫上宾的是何等样人?”

西岳老人踅前一步,向朱缺笑道:“朱真人,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阴山派开山宗主谢旡殃谢道兄!”

飞天神魅谢旡殃!朱缺自然听到过他的大名。

中原武林中人物曾远涉漠外,访问白骨教,作为白骨尸魔座上嘉宾的只有他一个,方才所说,自非夸大之词!

朱缺望了身前的这位中年文士一眼,心中不由暗暗打鼓!

一心大师从没在江湖上行走,昔年虽曾听到飞天神魅的名字,但此人已有三十年不出,此时突然在少林寺现身,不由也脸色微微一变,双掌合十道:“阿弥陀佛!贫衲久耳谢檀樾大名,只恨无缘识荆,今晚仙驾降临寒刹,贫衲实为荣幸!但谢檀樾竟然使人劫去贫衲师弟和西岳道兄令师妹,不知是何居心?”

谢旡殃回头望了西岳老人一眼,朗声笑道:“啊!这位就是西岳道兄,数十年不见,近闻道兄荣任赤衣魔教副教主,武林新贵居然还认得区区谢某,倒真是难得!”

西岳老人被他说得赧然不语!

谢旡殃这才向一心大师点头道:“大师背弃吾佛,也向白骨魔鬼焚香顶礼,此种大智大慧确令谢某钦佩!不错!方才谢某的一位小兄弟确曾救了一位少林高弟和一位华山女侠,但那两位已和大师及西岳道兄无关,大师怎能责谢某劫人?”

一心大师虽然听得十分愤怒,但他以前总究是灵台空明的有道高僧,是以还不怎样。

西岳老人满面怒容正待发作!站在一旁的白鹤道人,却早已抢身而出,厉声道:“你既然承认劫人师弟,还说什么无关?”

谢旡殃斜睨了他一眼,微微笑道:“原来又是一位副教主,谢某倒真是失敬!副座责问一点,谢某不妨明言相告,谢某所救的是少林派高弟,华山派女侠,并不是赤衣魔教副教主的师弟,也不是赤衣魔教副教主的师妹。人心崇尚自由,谢某不忍令自由人堕入赤色魔爪出手相救,正是人类天职,试问与他们两位,有何相干?”

西岳老人突然怒吼一声:“谢旡殃,你敢目中无人?”

谢旡殃仰首问道:“西岳道兄可有考究区区谢某武功的意思?”

西岳老人哼道:“考究两字老夫倒当不起,但今晚道兄既然来了,自然得瞧瞧尘寰罕见的阴山绝艺!”

白鹤道人长髯飘拂。业已抢到前面,笑道:“西岳道兄且慢,贫道久仰谢道兄飞天神魅英名,今天借此机会正好先领教一下,这场还是让贫道打个头阵罢!”

谢旡殃面情冷漠,目光向四人徐徐扫过,敞声笑道:“四位既然一起赶来,谢某之意与其挨个儿动手,倒不如干脆四位齐上,也免得谢某多费手脚。”

“师父,那怎么行?统统给了你,我不是白来了?这样好不?你把这个老道士留给凤儿打发罢!”

凤儿小手指了指白鹤道人,大声嚷着!

“咄!小丫头不准多说,你瞧着就是,师傅打发了他们,还另有约会呢!”谢旡殃含笑相叱。

凤儿仰着头问道:“师傅,你和谁约了,凤儿怎么不知道?”

谢旡殃笑道:“这时你不必多问,待会就知道啦!”

他们师徒两人谈笑自若,根本没把跟前四人,放在眼内!对方四人除了赤衣教副教主朱缺不说,其余三人全是一派之主。何况朱缺能兵不血刃轻轻易易把人家收归教下,武功造诣自然也不在三人之下!

谢旡殃所说,已经够狂傲了,但凤儿却说得更狂。生似四人齐上还不够她师傅打发,所以要留一个给她过过瘾呢!

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终南剑派掌门人,居然被一个十二三岁黄毛小丫头说得一钱不值。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

此话听到白鹤道人耳中,不由气得长髯飘动,脸色一沉,其寒如冰的道:“贫道数十年以来,当真还少见如此自负之人!好!谢道兄若然以为终南剑派徒具虚名,贫道不才大可就地一试!”。

谢旡殃忽然仰天一声长笑,傲然说道:“副座言重!谢某对各大门派,向极推崇!但谢某对赤衣教鼠辈,却自有区区值得抬高身份之处。道兄愿为该教附庸,谢某自然不以终南剑派掌门人相看。”

要知凡是服下赤衣教“圣水”之人,除了衷心归附,迷失其独立人格之外,其余精神体力,悉与常人无异!但像白鹤道人等身经数十年潜修,功力精湛,虽然同样受迷,只觉赤衣教教义,博大精深,确实为武林谋福,但有时总究灵台未泯,倘有羞恶之心!

经谢旡殃这么一说不禁赧然一楞,蓦地大喝一声:“咱们多说无益,还是手下见见真章。”“章”宇出口,“呛”的从背上掣出长剑,又道:“谢道兄还不亮出兵刃?”

谢旡殃双袖微微一拂,露出一双雪白手掌,往前一伸,笑道:“谢旡殃已经三十年不动兵刃了,这双手,还差可奉陪!”

白鹤道人气得七窍生烟,冷嘿一声,身随剑走,带起一片光华,疾掩而至。

谢旡殃白衣飘飘,大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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