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天涯行-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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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男子的身影进入草庐,那阴影中的女子仿佛是打了个软腿,身子一斜几乎要跌倒在地,不过最终还是站稳了。但看她的身形却仿佛矮了许多,脸上的神采一片黯然,和鲜艳的衣裙是那么的不搭调。
她在原地站了许久也不见那男子出来,最后深深的怅望了一眼那草庐,那男子的身影消失的地方,提着裙摆,转身离开了。风中只留下幽幽的一句:“你还是不能接受我吗?”那句话仿佛是在问风的,问天的,问地的,又像是问自己的……
失魂落魄的走着,那女子又在心里默默的问了自己一句:“他也会对我这样吗?那件物事是不是早让他扔了?”
※※※
张世的身体随着石块飞坠而下,眼看要被摔得粉身碎骨,幸而他立刻回过神来,胸中强提了一口气,将双足一收一蹬,虽然功力全失但那些反应还在的。就这样一收一放,下坠之势已稍缓了一点。眼看看要落到地面了,张世双手抱头就势一滚,竟然稳稳的停住了。他扬眼一瞧,手臂好似在那一落一滚中划破了,还好别的地方只是有些酸疼,似乎并未伤到分毫。心道自己是不是从高往下落的次数太多了,导致着现在身体都完全麻木了,只受这样的小伤,也实在是侥幸。
刚上面那个地方应该是个机关之类的东西,就是不知道洛洛怎么样了,她现在又在那里。张世坐在地上,抬眼向四周看着,尽是石壁,石壁有一个地方凹了进去,仿佛是一个岩洞,洞顶壁上,还隐约可见字迹。忽然心中一动,往前挪了挪身子,又瞪眼一瞧。这一瞧,却不由突突一阵心跳。
原来那字迹,竟是个‘■■宫’的字,刻在石壁之上,那个■的地方仿佛也有两个字,好像是被什么抹平了。而那凹下去的地方,果然是一个大洞,洞口还有细细的清风吹出。来到洛水之下,先是进了一道大门,然后是黑暗的甬道,现在又误打误撞来到这里,而这里居然叫‘宫’,莫非就是洛神的宫殿,那这里面住的可就是洛神本人?
张世心道,要洛洛在这里就好了。要这里真是洛神居住的地方,她一定可以闻到什么气息吧,可她现在又不知道到那里了。哎,算了。还是先探探这宫殿再说。张世从地上爬起,向那岩洞走去,弯下身子探头过去,谁料这一探却仿佛碰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上一样。虽然头没有被撞疼,但人却被生生弹开了,仿佛这洞口有什么禁制一般。虽然有风从洞中吹出,但就是进不去。
张世又试了几回,还是像刚才一样,让他有些烦闷。又细细观察起这洞口来,这一细看还真让他又看出些不同来。那洞口左右两边好像有个图案,要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到。左边是一条小虫子,弯弯曲曲的。右边好像是两株小草的样子,?株小草并立,一株草头向左偏,一株草头向右偏。
这代表什么意思呢?他又抬起头来,将目光定格到那刻着‘■■宫’的那个‘■’的地方。是不是说这里还有两个字,而这个字就在那小虫和草上呢。虫,草,到底代笔着什么呢?又是什么字呢?张世皱起了眉头。
他想起师傅给自己讲过的一味药,说叫冬虫夏草,冬天是一只虫子,夏天是一个草的样子,会不会和这有什么关系呢。想了半天,还是想不破其中的奥妙。百无聊赖下手在地上划着,突然心头一动,心道自己光从意上想,怎么没想过型呢?
虫,两木为林…好像不是!虫,二草,撇,捺,不对不对;撇、虫、捺…。好像还缺了什么。张世抬起头来,正好看到那洞门,好像,那洞门的轮廓。因为靠洞口很近,所以从那洞口吹出的细细的清风直扑到脸上。
张世觉得豁然开朗,是了,是虫二,并不是什么两木两草的。不就是‘?’‘月’二字之心吗?那这个洞该是风月宫才是!风月宫,怎么洛水之下又有一个风月宫呢?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而是该想想怎么进去。难道是让自己把这两个字补齐吗?说干就干,胳膊被刮破流出的的鲜血还未凝滞,用食指一蘸就在那两个■■上写去,留下刚劲有力的‘风月’二字。写的时候他似乎有种熟悉的感觉,想想也是第一次这样是在天涯的石壁上言志,第二次是在灵性之空见到天问石,现在是第三次了,怎么能不熟悉呢。
就在张世将那个月字的最后一笔写好的时候,变化发生了。‘风月宫’三个字上似乎被盖上一层红绫,红绫如水波一样的抹过那三个字,又突然消失了。只留下苍劲有利,古朴沧桑的三个大字‘风月宫’……
'第119章'冰镜【解禁】
张世手往前探去,那岩洞上的禁制果然已经没有了。心头一喜,将腰身一低,钻了进去。眼前豁然开朗,并非想象中金碧辉煌的宫殿,分明是一个居室的样子。
见室内雅洁如新,立着一道绣屏。张世在绣屏前呆立了一会,呼喊了几声,并没有人回答。虽然觉得随便闯人家的卧室有些不妥,还是绕过屏风,向前走去。果然屏风后是一个宽敞的卧室,先是朱漆的大床跃入眼帘。床前是一张紫檀木的小几,小几上放着香炉,虽无袅袅香烟,日积月累的香灰倒是沉积了不少。墙角处摆着两个半人多高的花瓶,一个里面只有数茎枯枝,另一个里面插着几轴画卷。
他走上前去,抽出一轴,展开一看,见画的是一位女子,在月色之下,纤足踏在水面之上。虽是一副画,但看在张世眼里,那画中的女子竟翩翩起舞起来。
只见她翩若惊鸿,宛若游龙,又如轻云蔽月、流风回雪般飘摇;远而望之,皎若明月之光华,迎面查之,艳如芙蓉出绿波。
又见她凌波微步,足下生云,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退隐约,若往若还。
好一副河上美人月夜凌波昼!画中女子莫非就是洛神么?而这画又是何人所作,竟作出了一张活的画来,可惜并看不到落款之类的。
张世心里好奇,将之放下,又打开其它数卷,除了两卷画的是山水和禽鸟之外,剩下的均是同一美女,姿势则或舞,或立,或凝望……极备神韵。每一卷都是活的,但是张世留意到那女子的双目之中始终隐含着一缕忧郁。
翻完所有的画卷,心里竟有种隐隐的怅然,也许是让那画中女子眼里的忧郁所感染。张世信步踱到床前,突然想起假如此画中的女子就是洛神,那怎么相貌并非是金发蓝眼的,也看不出和洛洛有什么相似之处。
坐在床沿上,心道这个小小的居室竟然叫风月宫,还费了自己好大的劲才进来,可里面好像除了这几幅画就什么都没了。难道这居所的主人只是一个臆想狂人吗?
也许是在水里游了那么长时间,又在黑暗的甬道里走了那么远路,刚刚算是死里逃生后又费劲心思考虑‘虫二’之谜,对功力全失的张世实在是觉得有些身心俱疲吧。他在那床上躺了下去,这一躺下顿觉得头晕目眩。
原来床顶上竟悬着一面仿佛是冰块做的镜子,镜中流动着道道七色的幻光,交叉晃射,让人觉得眼花缭乱。张世奇道,这里怎么会有这样一面镜子,刚才为什么又没看到呢?难道这光只有在人躺下的时候才会出现。
张世强撑着那面冰镜带来的头晕和恶心,又将头硬挺了起来。这一看,和第一次果然看出不一样来。在七色幻光中,好像是一条小船,船上站着一个高卷裤腿、打着赤膊、古铜肌肤的粗汉,刚看着他将手里的渔网一撒,张世就从床上翻滚了下来,将那插着枯虬的梅瓶抱住呕了起来。
干呕了好半天,却并没有吐出什么,只是胸口的闷意还没有完全消散,脑海里像水面上被投下了一个石块,荡起一圈套着一圈的涟漪。张世坐在地上回忆起刚才的情景来,他可以肯定那个捕鱼的男子自己绝对不认识,那他又是谁。不过,他捕鱼的那个地方倒像是……
是了,那不就是自己下水的地方吗?难道说从这面冰镜可以看到水面之上的风景?不过还不太肯定,因为自己下水的时候是晚上,看的并不清楚。感觉胸闷的感觉稍微好了点,头也没那么晕了,张世又走到那张床边,躺了下来。
而这一瞧,那冰镜中却只有那七色的幻光了,刚才那个汉子捕鱼的景象竟完全没有了。张世不素心,强压着胸口的闷意盯着床顶,试图从那七色幻光的流转中看出什么来。可这次他是完全失望了,从始至终,除了那急促晃荡的幻光,还是幻光。让他自己都有些怀疑了,那刚才看到的那小船,渔夫,莫非都是幻觉不成?
撑不住了,还是先下去休息一会再说。并非张世每次都要从那床上下来,他也试过闭上眼睛,可是在那个位置躺下来,就是闭上眼睛那光也会在脑中不停的晃动,仿佛可以射到自己心里一般。果真称的上奇怪二字,也难怪张世第一次从床上翻滚下来后那么狼狈了。
就在他从床上到床下那一刹那,仿佛镜中又有了变化,不过现在他已经撑不了这么长的时间了。只是扫了一眼,人已经坐倒在地上。
那一眼,却让坐在地上的张世心头一震。虽然胸中如翻江倒海一般,又挣扎着向床边爬去。因为他相信要是自己没看错的话,刚才冰镜中出现的那个人他是认识的?
正是在甬道中和自己分开的洛洛!
乍见到熟悉的人,张世怎么能不着急。所以强忍着头晕和胸闷,将目光投到那镜中。不过这一看之下,却又让他大失所望。并非镜中只有那七色幻光,有人,只是人却又成了那个渔民,洛洛的影子已经消失了。那渔民正拖着一网的小鱼,往上提……张世觉得自己的脑子几乎要爆炸了,那七彩幻光交叉晃射,每一次交叉后相交处如同炸开一般,炸成无数道细小的七彩幻光又相互交叉晃射,如此反复。这样的后果就是光越来越多,眼里越来越乱,头也越来越晕。
‘嗵’的一声,张世整个人从床上跌了下来。两只手不停的撕扯自己的头发,脸色白里透黄,大口喘着气,几似癫狂。过了好一会他才平静下来,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呼吸渐渐转匀,脸色也恢复正常。
张世不由心里暗道:“果然厉害,多瞧了这么一会就如此难受。要一直盯下去,不用等待那几个月后才来临的死亡,自己就要先死在这里了。”
可是洛洛的安危还是他心里的一块大石,张世不太相信刚才看到的都是幻觉。幻由心生,自己心里记挂着洛洛是真的,可那个渔夫又如何解释?所以他相信自己刚才在镜中看到的,十有八九是真实的。
其实要真有面能照出人心的镜子,张世还真是有些迫不及待呢。现在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对琴姬,霖铃,小小,洛洛还是别的什么人记挂的多些,还是对谁的记挂是真的?人嗬,真是奇怪的东西,有时候连自己在想什么都不知道……
许是因为美丽女子总是易对浪子动情之故吧?不过现在的张世也不算是个彻底的浪子,只是一个有些心冷的男人吧。却碰到那么几个偏偏很出色的女人,还仿佛总有那么几分缘分。又或许是因为美丽女人总是比较注重不注重她的人吧?表面看起来张世得到了不少欢心,但当这些成为一种纠葛,就没有那么好受了。
多少时候强作冷漠,却隐瞒得那么失魂落魄,也许只有他独处的时候才能明白吧!
张世五指用力的搓揉着眉心,有些抑郁似乎从眉头被揉了下去,那心头呢?没有人能知道!他又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