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运-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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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去死’,和‘背负一切去面对’的两个选择中,他勇敢地选择了后者!”
胡天回头看了看金老,向其点点头,又转过头来,面向周围的人群。语气诚挚至极:“在这回来的路上,我亲眼目睹了他的新生。谁也没有能力去救他,真正能够救他的,只有他自己!这个老人,完成了对自我的救赎!比你们这种,妄图不顾一位女孩的想法,去靠着亲族的身份,压迫其他人来救你们自己的行为。要勇敢一百倍!高尚一百倍!”
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场下一片寂静。金恨长老哆哆嗦嗦,看着胡天,又看看场下的人群,脸色苍白得像一个重病濒死之人。
“活着,比死亡更要用勇气!”
“没有人能够救你们,只有你们救自己!”
一时间,胡天的话,就好像是暮霭古钟,有种醍醐灌顶之效。许许多多的人眼中,就好像是一堆干柴被投入了火星。一股火焰在其中越烧越旺。
“恩公……”金文博在此刻泪流如河。他怀中的金雀儿亦是双眼氤氲一片,望着胡天的背影,轻咬贝齿。
“大家,请听我一言!”金文博拍拍孙女的娇小的脊梁,站出来,又深深鞠了一躬。双眼闪烁着泪光,开口道,“老朽的确有过迷茫,有过自杀寻死的念头。生活如此残酷,悲剧让我一度无奈。痛苦让我苦不堪言。但是现在我回到这里,站在这里。是想说——去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抗拒强加于我身的命运,而胆怯的想去死!”
“实话实说,我想不出克服眼前困境的方法。但是我却认为这并不重要。在长期的压迫中,我族苦苦挣扎,却丧失了抗争的勇气和信念。为什么一定要向虎牙营提交供奉?惧怕他们,是因为我们惧怕死亡!”
“我回到这里来,不是为了重新执掌族长之位。而是想来告诉你们,死亡并不可怕。身为君子,就要有修炼君子剑的尊严和勇气!我决定抗争虎牙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诸位族人,你们是跟随我,去找回君子剑的荣耀和勇气。还是惜身爱命,去讨虎牙营的欢心。由你们自己来决定!”
话音刚落,一旁的金恨长老再也忍耐不住,在高天的另一边疯狂地呼喊起来:“金文博你疯了么?!你自己发疯,还要全族来和你陪葬么?说什么尊严和勇气,真是蠢的无药可救!”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各位,实不相瞒,我早已和虎牙营的虎牙大帅沟通良好。跟随我一起去投奔大帅吧!生命可贵!只有你生存下来,才有一切的可能!选择死亡的,留下来的,就站到右边去。相反选择生存下来,选择未来的请站到我这边来!”
底下人群轰然作响,一时间犹豫不定。十几位长老纷纷摇头叹息:知道整个金族分裂,已经势不可阻。
人群顿足原地,犹疑良久。终于有一位安插在人群中的,金恨长老的亲信,带头走到了左边。
人群都是有盲从性的,更何况只要是有生的希望,谁会想去死呢?
人之常情,让大部分的人都移去了左边。只剩下少部分的人,眼中全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各个高昂着头颅,大步走到右边。
“哼!一群莽夫,我们走!”金恨长老瞪了金文博一眼,却不敢看胡天。当即率众,拄着竹杖,愤愤不平而去。
“族长,他们……”一位留下来的老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金文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摆手道:“罢了。就让他们去吧。金元长老,麻烦你整(。。)理清点一下人员,做好统计。我先带着恩公,转一转。”
胡天笑着摆手道:“不必了,金老。我随意逛逛就成,眼下人心普定,正需要你去好好安抚。此等工作之重要,不可麻痹大意才是。”
“可是,恩公……”金文博迟疑着。
抱着他的金雀儿,却在此时猛的抬起头来,跳着叫道:“爷爷,你忙你的。不是还有雀儿么?让我来招待爷爷的救命恩人吧!”
“这样的话……”金文博看向胡天。
胡天微微颔首,道:“也好。”
“那就请恩公稍后,老朽去去便来。”金文博深施一个礼,当即带领在场的众人,转去了一间最宽敞的大屋子里。
看着众人纷纷离场,刚刚还人声鼎沸的广场上,一时间就只有胡天和金雀儿两人了。
“恩公,你叫什么名字呀?”金雀儿歪着脑袋,忽然问道。一双妙目,眼波流转,顾盼有神,盯着胡天一眨不眨。
“我姓恩。”胡天看了看金雀儿,开口道。
“恩?好奇怪的姓啊……”金雀儿眨眨眼。
“单名一个字‘公’”。胡天又道。
金雀儿嘟起嘴,呢喃道:“姓‘恩’名‘公’,恩公?哈!恩公你好坏,戏耍人家!”她猛然间反应过来,伸出双手就抓住胡天的衣袖,来回摆动。撒娇道:“恩公你真小气,告诉人家名字会死呀!”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亲昵的举动来。总之一切自然而然,没有任何不妥的感觉。
在胡天出现的那一刻起,那充满杀意,刚硬决绝的身影就闯入了她的心房。两世为人成熟的气质,让金雀儿下意识地,就把胡天当做了仅次于爷爷金文博的依靠。
哪怕胡天面无表情,她也感觉分外的亲近。
胡天轻轻抽出袖口,目视远方道:“告诉你也可以。不过是有代价的。”
“什么代价?”金雀儿下意识地双手捧心,心肝如鹿撞。
第64节:淬苦心
胡天也不看金雀儿,只是淡淡地道:“如果告诉了你的名字,你就要为了找一个幽静的,无人打扰的地方,让我静心修行。”
他两世为人,早就一眼看出来,金雀儿的性格活泼,如果粘上自己甩都甩不掉。当然要防微杜渐,趁此斩断了一切可能的麻烦。
金雀儿闻言,心中说不出的失落,微微撅起嘴答应道:“那好吧,恩公你可以说了。”
“我姓胡,单名天。”胡天的回答言简意赅。
金雀儿却吓了一跳,忍不住往后退去:“你姓胡?又有机关兽,和机关胡家有什么关系?”看来她的确是被胡匪给吓怕了。
胡天摇摇头,笑道:“没有关系。两者纯粹是巧合。”
“呼……吓死雀儿了。”金雀儿拍拍胸口,吐吐小巧鲜红的香舌,又问道,“恩公,你不会骗我吧?胡天真是你的名字么?”
“如假包换。”胡天瞥了她一眼,有些不耐烦了。
金雀儿身材丰满,包裹着胸部、臀部的兽皮,有一种紧绷欲破的感觉。她的声线更是悦耳动听,宛若百灵鸟在歌唱。清脆婉转,能勾起任何男人的保护。难怪胡匪也要得之而后快。
胡天当然也是男人,不过他一心向往修真道路的巅峰。此等美色,在他眼里,不过是路边的风景。当他为其停驻的时候,就代表他已经输了。
他输不起,也不想输。但是眼前的金雀儿却似乎有种纠缠不清的趋势,看向胡天的眼神中带着绝大的好奇和亲切。
胡天并不蠢笨,相反修炼了六欲天魔经残篇,通过幻魔劫速成了五头欲魔,更让他对各种敏感。
金雀儿看向他的眼光,闻着他的气味,听着他的声音,无论何种,都透露出一股。想要继续看着胡天的。想要继续围绕着胡天,闻着他百草香衫上的气味的。想要继续听到胡天声音的。
这些,都透露出一股似有似无的情义,胡天感受到心中。眉头上却轻轻皱起来。
金雀儿察言观色,忙道:“好了,好了。怎么一下子就不高兴了?我相信你就是了。那么胡恩公,雀儿这就带你去间密室?其实我们这里也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呢!”
说话间,双眸透出明显的期盼之色。
“现在就去吧。”胡天视而不见。
期盼之色顿时转成浓厚的失望,金雀儿一跺脚,只好撅着嘴巴在前头带路。
胡天跟随着她,来到一处偏僻角落。一件嵌在山壁中的石室出现在他的面前。
“恩公,就在这里调息吧。雀儿在附近休息,有什么事情,站在门口呼喊人家的名字就可以了。”金雀儿有些依依不舍。
“好,那就再见。”胡天头也不回,踏入石室,翻手关上两扇石门。
轰的一声,石门在金雀儿眼前合闭。
金雀儿站在门口,忍不住轻哼一声。向着石门吐吐舌头,做了一个大鬼脸,这才“愤愤”离开。
石室不大,只有50平米。铺满了青色的地砖。在砖头上面,绘有繁杂的法阵纹路,散发着幽幽的清冷玉光。
外界燥热的空气,被完全隔绝开来。这就像第二个世界,空气清新、湿润,同时弥漫着一股宁静的气息。在这样的环境中,最容易让修真者入定下来,平和心境。
胡天暗暗猜测,这说不得就是脚下玉砖上的法阵作用。稍稍想了想,他就放弃了去深究下去。
研究法阵,不是如今的重点。
重点在于——晶石。
-4720枚中品晶石,以及仅余下的75枚下品晶石。这个血淋淋的数据,时刻煎熬着胡天。通天宝镜上的欠债,绝对算是黑心高利贷。胡天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如果按照金文博所说,有了那些变异的魔火晶石,那么这笔债务也就烟消云散了。但是现在金族分裂,金文博要忙着去安抚人心。自然分不开身。
胡天感觉到,成功的果实近在咫尺,然而却有如天堑一般。其实他心中也很焦急,但是却被他硬生生的忍耐住了。
他深知:越临近成功,越要谨慎忍耐的道理。金文博主动要求陪同他,却被胡天自己拒绝了。一方面是为金老着想,另一方面却有着锻炼自己的用心。
现实困境的焦躁,成功的果实,好像一伸手就能摘到。
这种介于失败和成功之间的复杂心情,他需要自己一个人静静的独自品味。因此要调开金雀儿,防止被外界的事物吸引了注意力,而浪费了这次煅炼道心的大好良机。
端坐在这间密室唯一的一个黑色蒲团上,胡天五心朝天,呼吸细密绵长,犹如春蚕吐丝。
修真,修真。
修的就是一颗真心。
要剥离一切的虚妄,荣耀或者心理的阴影。坦然地去面对自己,挖掘出自己真正的本心。
他的功力修为正在徐徐进步,不知不觉间已经从练气中期,奇经八脉蓄满了内力剑气,到达了练气巅峰。而境界,却远远超越了修为一大截。
饶是如此,他也绝不放过任何一次提升自己境界的机会。
此时默默的感受着心中的煎熬和焦躁,就如同喝一杯苦茶。在他的前世,有句俗语,称之为“酒满敬人,茶满欺人”。苦茶倒满一杯,就是欺负客人。从来只能倒小半杯,小口品尝,回味茶的苦凉清香。
苦茶之苦,亦是人生之苦。不管是前世今生,胡天的人生之旅,都是举步维艰。鸿运三足宝金蟾,带给他的运气,却不是他的实力能够承担的。尤其是他修真初始,苦字当头。
如今他的心中被压力煎熬这,被不远处的成果引逗着。却要凭借自己的意志,生生忍受,控制自己。这种苦,比他四肢零落,五体残破的苦,要更严重。
全因,此乃心灵之苦。
胡天深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