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女儿行-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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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一坤哈哈大笑。
萧氏夫妇相视苦笑。…
但这些粗话却未引起“水月先生”的斥责,因为他老人家也动了真火,所以根本未加制止。
因为现场上还血淋淋地倒卧了数十具尸体哪。
“三癫大师”道:“就以徒手相搏五招如何?”
“好极了!三癫,我比你年轻,就让你先出手吧!”
“三癫”知道他的用心道:“那就不必再客套了——”大袖一甩,—招三式自罡风中挥出了一片掌影。而掌影又像朵朵梅花。
此刻风已停,万簌俱寂。
但是,司马狂风闪开这一招,突见方圆数十步之内,松针纷纷洒落。这种深奥的玄功,众人无不咋舌。
然而,“水月先生”一看司马狂风的身法,神色就更严肃了。因为对方的身法乍看却是平淡无奇的。
要是真正平淡无奇,又如何能避过“三癫大师”的这一招三式呢?
“三癫大师”连攻四招时,连萧圣夫妇也看出不好了。
但未分胜负又不便出头。
“三癫,这最后一招该看我的了——”语音未落,人已拔起三丈五六,竟没入高大松树枝桠之中。
这……这一手又算什么?
但是,众人正在作如是之想时,突闻—阵“沙沙”声来自树顶,只见一团密密麻麻的松针,像空中集密飞翔的千万只燕雀或蜜蜂,呈螺旋型向“三癫”罩下。
“三癫”吐气开声,大袖交拂。
尽管他的护身罡气有一甲子的修为。
尽管他在交拂中还隐藏着煞招或退路。
但是,司马狂风真是人如其名,就像狂风来自天际,在螺旋型的松针中洞穿而下。接着“水月先生”大叫“小心!”
松针在对方的“盘古旋”心法之下,遇软即软,遇硬更硬。突破“三癫”的罡气,刺破他的衣衫,某些穴道别未被制,但在松针刺戳之下,蓄足的内力散了一半。
就在这刹那间,一道人箭射至。
“三癫”自知不敌,为了踏着这条血路的后来者着想,他在瞬间作了决定。把他的内力作了一番调整。
司马狂风掌劲一接实,“三癫”的内力似乎不济而收敛向后疾退。但在司马狂风略一收敛,正要收手时,“三癫”的内力突然微吐。
司马狂风知道“三癫”用了点心机。再次加劲而还没有加足时,“三癫”的真正内功心法为“梅花三弄”,也就是刚才的阵仗,正好也是减劲之际。
双方都用了全力,只是司马狂风慢了一步,加劲较晚,只闻“嘭”然大震,林内地上败叶泥尘激射狂溅。
方圆数十丈内令人无法张目,地上出现了一个深坑。
“三癫”身子侧射回来,“水月先生”接住。
司马狂风喷出一口血箭,退了三大步。
“水月……”“三癫”七窍流血道:“此人内力玄奥,千万不可轻视——”说毕断气。
“三癫大师”是何等身份?居然栽在一个无名人物手中,但这无名人物却有真凭实学,尽管取巧,却也巧得不太离谱。
“水月先生”抚尸道:“三癫,老夫这两手不知道成不成,但为你复仇之心绝不改变……”说着就要出头,但被萧圣挡住。
“前辈,这还用不着您!”
“萧圣,你未免太托大了吧?”
“前辈,你听我说!”
“闪开!你难道自以为比‘三癫’的资格还老吗?”
“当然并非如此,”他以蚁语传音道:“对方不是光明正大之辈,只宜计巧,不必力拚!”
“水月先生”早知萧圣机敏过人,而且博闻强记,十分渊博,在大场面上能临危不乱,随机应变。是一号人物。
“你真的成吗?小子?这可是性命交关的事。”
“前辈放心!”
董小钗扯了他一下道:“书呆子,你知不知道你比‘三癫大师’矮几辈?”
“小钗,大师们讲的是身份,一丝不苟,这就吃亏。”
“你……”
“我用的是机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书呆子,我不放心!咱们联手。”
“你错了!小钗,有你更不妥。”
“怎么?我就那么蹩脚,变成了你的累赘了?”
“不,你不会使诈,这是诈对诈的局面,只能唱独脚戏。”
“书呆子,这个人不是等闲之辈。”
“当然,要不他怎敢向‘水月先生’挑战?”
萧圣自然也知道,如果双方实力悬殊,即使用诈也讨不了好去,但是,他在一边看过,“三癫”墨守成规,非战之罪。
司马狂风不耐地道:“水月先生,你到底是敢不敢亮相?如果认输,只要当众宣布非我敌手,从此退出武林,永不问世事即可!”
“放屁!”麦一坤道:“水月前辈岂能和你这种下三滥的大茶壶动手?”
萧圣这时已缓步来到场中道:“萧某不才,愿接司马大侠五招。”
“你?”
“不错!”
“最多三招!”
萧圣的火候挺够,笑道:“三招就三招,如果尊驾以为一招即可打发在下,改为一招亦为不可!总之,主随客便,尊听尊意。”
司马狂风大笑道:“痛快!痛快!没想到在下够狂,还有比在下更狂之人!”
李奇道:“妈妈的!人家萧先生狂是正人君子之狂,你是个吃软饭的家伙,专在这些烂货裙裾之下喝洗X水的料子……”
董小钗连连摇头,这李奇简直粗得过火。
司马狂风却不理他而在打量萧圣。
人的气度不是装出来的。
孔子“三朝记”“少闲篇”云:尧取人以状;舜取人以色;文王取人以度,可见古圣贤取人之状、色及度,都是初步审查一个人的内在的有效方法。
而气度之是否稳沉,此时此刻即可见端倪。
司马狂风听到萧圣叫“水月”及“三癫”为前辈,然而,看他的气度却又不输“三癫大师”,真有点估不透。
“姓萧的,黄泉路上无老少,你要再酌量一下。”
“已经酌量过了。”
“你难道不怕死?”
萧圣道:“尊驾说的是一招对不?”
“当然,对付你一招都多了!”
“很好,尊驾这等超然身份,我倒不便让你先出招了。”
“那是自然,你先出招。”
“水月先生”知道萧圣拿话扣住了对方。
然而,只有一招,就算先发招那又如何?
司马狂风就那么外八字脚一站,真正是不丁不八,看来十足外行,当然,萧圣却不那么想。
只一招就必须有九成把握才能出手。
萧圣就那么平平实实,攻出了一式“二郎担山”。
这可以说是最最普通的招式,就算北京天桥卖大力丸或拔毒膏的江湖人物,也能把这一式做得像模像样。
司马狂风此刻该狂笑才对,但不。
他如果狂笑,那就不是司马狂风了。
而司马狂风也来了一式更土的庄稼把式“叶底偷桃”。
这式子就是左臂上格,右手穿臂下而出,
但是,后面骤变,萧圣这一招共有五式。
司马狂风像一片败叶在狂风中飞舞。
因为萧圣绝招尽出,在这剩下的四式之中使用了粘、吸、引、吐、震、骨、实等字。
而其中尤以“实”字诀诡谲莫测,在滑出退缩之下,突然变缩为伸,变弱为强,变守为攻。
萧圣所学博杂而又深奥。
然而,司马狂风要不是多少有点轻视,这局面是胜算极大的,待他发觉轻估了对方,已时不我予,有如石火电光,—掌已扫在他的左肋上。
当然,以司马狂风功力,也绝不会没有点缀头。
他的一抓,他差点把萧圣的左肩卸了下来。
两人退了一步,司马狂风心有未甘,冒着左肋的奇痛瞬间扫出一十三腿,而萧圣在跳闪中也还了一十五腿。
“可以了!萧圣退下!”“水月先生”开腔了。
他不能不佩服这小辈的心机。
这绝不是下三滥的诈招,而是心智和武学的相互运用。
兵法云:战术不过奇正,奇正之变不可胜穷也。又说: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
萧圣抱拳道:“司马大侠承让。”
事实上这是平手之局。
可是以“三癫大师”的败亡来说,即使萧圣能有平手之局,司马狂风已经是面上无光了。
这时麦一坤道:“李奇,你逛过八大胡同没有?”
“有有!著名的‘清吟小班’我都光顾过啦!”
“李奇,你说这家伙的嘴脸像不像清吟小班中的乌龟头和大茶壶张三?”
李奇眯着眼打量道:“妈妈的,妙哇!横看竖看这杂碎就是那个大茶壶——”
这时站在司马狂风身后的一个三十左右的汉子,怒吼着扑了过来,这边的“铁观音”李吟风迎了上去。
二人在空中闪电交换了一掌两腿。
都被对方踢中了一脚,翻了回来。
司马狂风道:“水月先生,你我之战改日举行如何?”
麦一坤道:“妈拉格巴子!你们的烂货害死了这么多的人,还想拍屁股一走了之吗?”
司马狂风道:“如果你们还不死心,我倒有个余兴节目。”
李奇道:“是不是又要打出你的王牌,搬出这些臭鱼烂虾来臭我们?”
突然,一声狞笑来自侧面林深之处。
接着,传来了靡靡笙音。
显然,这次高手如云,不会那么容易上当,这吹笙的人尽了全力吹奏,而且曲子也和上次不同。
麦、李二堡主不久前被袭受伤未愈。首先感到心情焦躁不安,而董小钗和李吟风二人却向那吹笙之人扑去。
那知这种淫声对过来人更具威力。
也就是说,尚未接触过异性的人,受其影响较轻,已婚或有过,男女关系的人立受感染。
二人捂起双耳仍然无法忍受,只好坐下运功。
这边的人当中,只有“水月先生”不在乎。
而对方那么多的人难道都是绝世高手吗?为何一点也不受干扰?倒是耐人寻味的。
而“水月先生”为了保护这边的人又不敢离开,只有萧圣带伤去支援董小钗和李吟凤两个女人。
他知道二女入林已久,而笙音仍然传来,必已受制。
果然,他看到二女背贴背坐地运功抵抗。
而吹笙之人却已在向她们缓缓移近。
萧圣也在尽力忍耐那笙音的腐蚀魔力,绕到此人身后,然后凌空下击。
此人并非未觉,而是不能中辍,就在危急关头,突然扭头面向后上空急吹,萧圣已堪堪得手,但被笙音一震,力道已失去了三成。
吹笙的扫出一腿,他也拍中了对方—掌。
笙音嘎然中断。
司马狂风正要发动猛攻,乍见对方像是自冬眠苏醒过来,挥挥手率众退出林外走了。
董小钗一跃而起,去扶住萧圣。
众人纷纷赶来,“水月先生”道:“老夫不能离开现场,以免对方施袭,所以萧圣的功劳太大了!嗨!古人说得没错:学无先后,达者为师。”
“老前辈,晚辈只是玩了些花草,不登大雅。”
“水月先生”道:“现在我们要研究—下,死者如何处理?”
李吟风道:“以少林来说,掌门人死于此处,绝不愿就地入土。”
“不错。”萧圣道:“但时值初秋,天气溽暑未消,遗体不能久置。”
“水月先生”道:“现在要是仅一二具尸体,我们可以带走,而数十具之多,必须就地先行埋葬,以后再行移葬。”
为了尊重少林大觉禅师,决定携尸下山,在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