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女儿行-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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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受伤太重,已告不治……”
众高人大惊,苦行师太道:“小施主这是何苦?老衲当时曾劝过你……”
“各位有所不知。”苦行师太又道:“由于常穷见无人能入火应考,立刻来找老身,自称身罹绝症,反正寿命不过半年至一年,不如让他一试,当时我曾严拒。”
神丐道:“后来百草夫人找到弟子,说明常穷已患骨科绝症,最多再活一年,求弟子成全他为中原武林尽点力,而且声泪俱下,弟子只好作主擅自答应……”
“陆地神仙”司马天戈道:“百草夫人,小叫化真的无救了吗?”
百草夫人黯然点头道:“常少侠求仁得仁,死得重于泰山,最难得的是,他赤身入火,身上虽由我为他涂了防火药物,毕竟是血肉之躯,在入火后才自内裤中把蛟皮靠拉上,套住头脸及下肢,而出火时又要再脱下上部及下肢之蛟靠塞入短裤内,这一段时间之火燎,除非身有邪术者,势必受伤,而他出炉后明明灼势极重,却能咬牙支持回帐,使中原侠道赢得这一仗……”
由于常穷由坐而倒卧,已奄奄一息,众高人同时含泪,目送他含笑而去。
帐中充塞着愁云惨雾,无比的悲壮。
只有苦行师太连倾数声佛号道:“小施主大慈大悲,大义参天,神明佑之,必然身登极乐,施主们不必戚戚,大丈夫生而何欢,死而何惧。”
这时余天平道:“我方丐帮少侠不负众望,依照规定入火,时间且超过贵方甚多,在场众先辈都可作证。本场为我中原胜。”
厉恨天阴声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要饭,那有这等功力,分明是骇人的障眼法。嘿嘿!余少侠愿意再把那位小叫化请出来让吾人见见吗?”
余天平正要答应,“水月先生”连忙示意不可。
余天平心知已受重伤道:“无礼取闹,不值一哂!厉恨天,第三场呢?”
此刻是酉时末,峰上灯火却不甚明亮。
一钩新月在天空云隙中飞驰,这光亮也许还比峰上的灯火亮,些,火炉已被人抬走。
“现在,由国王陛下钦差大臣呼拉齐和余少侠比试一场。”
余天平道:“在下志在你们的国王,对其他人手不感兴趣。”
厉恨天道:“国王陛下曾特诏宣示,天龙武国的职位,以文武二相为高,以武功而言,除陛下之外,首推钦差呼拉齐!”
余天平看看萧圣等人,众人茫然都无表示。
于是他立即离座。
但此刻最少有五七人离座要取而代之。
其中有红楼主人金大东。
此人屡承援手疗疾,且不念旧恶,决心尽力以报知遇。只是他也知道,敢向余天平叫阵的,自己未必能成。
但这些人全被阻拦下来。
余天平已如行云流水来到场中。
而对方的所谓钦差呼拉齐,竟也是二十多岁的人。
只是此人白布包头,身着异服,双耳有环奇大。
分明是来自天竺国的高手,双手交叉于胸前。
“这位就是钦差呼拉齐吗?”
对方晤晤啦啦说了些听不懂的话,且态度十分傲慢。
双方的言语既是不通,只好手下见真章了。
二人缓缓绕行,目不旁视,足有两盏茶工夫。
几乎同时,二人由分而合相距两三步遥相比划了一下。
接着二人急忙闪退。
“轰隆”一声,二人的无形罡流—接,螺旋型的无俦暗劲在地上砸了半尺多深的大坑,宽五尺有余。
有人竟惊叫起来。
峰上旗招猎猎作响,松涛阵阵。
除此之外,真正是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二人又游走了三匝,突然各自原地拔起三丈六七之高,在月色之下,有如仰观猛隼博斗,巨鹫扑击。
两人在空中来了个“朝天瞪”,一叠腰,由分而合。这是生死关头,也是胜败强弱的斗头。但是,他们没有出手。
双方都巧妙地伸缩了五七脚。
呼拉齐双脚全部蹬空。
但余天平的最后一脚点在呼拉齐的胯骨上。
呼拉齐的身子加速下落。
余天平的身子再次在高空来了个“孽龙翻身”,然后以“寒塘鹤渡”变为“平沙落雁”向峰头斜落。
就在这时苦行师太等人突然叫声“大胆”!
刹那间多人离座弹起。
可是他们距场中央最少还有二三十丈,时已太迟。
当余天平离地还有一丈二三时,突然一件惊心动魄的景象,映入眼帘之中,他深信看到的不是幻象。
他明明看到,他的恩师坐在对方文武二相身后的椅上。
就在这瞬间,他五内翻腾,心身俱颤。
这些年来坚毅不拔的信心终于动摇了。
这怎能怪白道武林,九大门派十目所视,十手所指?
他又如何自圆其说师父是绝对清白超然的?
精神分散,真气不聚,就在这时,突见厉恨天挥挥手,三面突然射来十余道绿色小球在峰上“波波”爆开。
十余小球的浓烟大致分为七色。
红橙黄绿青蓝紫。把整个峰头弥漫。
峰上大乱,非但白道这边知道余天平为对方心目中的主要对头,必欲去之而甘心,就连对方,似也大乱了。
只闻朱小秋扑向七彩烟雾中凄厉无比地呼叫着道:“天平哥……天平哥……你怎么啦?天平哥……”
其实余天平此刻已离开了峰顶,早在峰下数百丈之外了,挟他奔行的人边奔边以蚁语传音道:“天平,天平……为师十数年隐匿生活……苦不堪言,满腹苦衷,只有对你言讲……以前诸多顾虑……现在为师已经想通了……”
余天平并非被七彩浓烟所迷,只是被人以最最歹毒的失魂粉所制,身体不能动,但视觉及听觉还在。
“为师如不佯作死亡……将连累太多的人……尤其是你们余家……所以为师出此下策……实非得已……”
余天平隐隐觉得,挟他的人身后还有几人同行,但不知是什么人。他仅知在他身子将落时,发现恩师在对方人丛中的首位上,心胆碎裂,五内如焚时,厉恨天扬手挥了一下。
难道恩师会和厉恨天这种人同流合污?
现在太华峰上却展开了殊死的混战。
本来萧圣夫妻主张暂退,找寻余天平要紧。
同意这见解的也不在少数。
然而,对方却缠住了他们,无法脱身。
因为对方的东土王厉恨天已不见了。
当然,中原白道这边也有几人神秘失踪,一时却无人注意。现在由苦行师太对文相,司马天戈对武相。“水月先生”对付金、银、铜、铁四大喇嘛。其余的高手,加上丐帮的二百余弟子加入混战。
峰上喊声震天,烟尘滚滚。苦师太对文相,已占上风。
司马天戈对武相还是平手之局。
“水月先生”对金、银、铜、铁四喇嘛仍然游刃有余。
可是萧圣夫妇却分头奔下峰去找人。
九大门派的少林掌门大觉禅师,峨嵋四明师太,武当的离尘子等都在率同门下力拚。可惜他们的实力有限,助力太少。
但其余如青城木元道长及青城七子、华山派掌门柳庄及其门下却未在场。当然,此刻也无人注意。
双方势均力敌,鏖战至半夜,突然文相亨里斯以佛门的“天龙潜唱”绝顶内功大喝一声,四山回应,历久不住。
功力弱的人只好停止双手掩耳不迭。
“各位暂时住手,听本相一言!”
伏虎太保是个头脑简单的粗人,大骂道:“入你姐!是不是支持不住了?想喘口气休息一下?没关系,你们不妨躺下挺尸,让你们睡上半夜,照样能叫你们伸腿瞪眼,停止呼吸——”
这时苦行师太挥手制止,伏虎太保道:“阿弥陀佛,文相有话请讲。”
亨里斯道:“今日之会,变生肘腋,横生枝节,贵方余少侠失踪,必然怀疑是敝方弄鬼,其实敝方的东土王厉恨天也告失踪,在下以为应该先弄清一件事实,再拚不迟!”
“水月先生”道:“余少侠身子末落,即有人以七彩烟幕弹施袭,鬼蜮伎俩,令人齿冷,把人劫走却又假惺惺作态——”
“云先生差矣!在下忝为文相,对部下情况甚熟,绝对无人敢出此下流手段,唯厉恨天初降本国,心性卑鄙,甚不可靠,谅系此人预谋劫掠余少侠的——”
苦行师太道:“亨里斯大侠真的不知是何人阴谋劫人吗?”
“在下愿发重誓,绝对不会用此手段。”
“红楼主人”金大东道:“怎能证明不是你们的国王下令叫厉恨天如此做的?”
亨里斯怫然道:“在下说过,即使是国王下诏,在下也无不与闻。金楼主不可侮辱本国太上至尊。”
苦行师太道:“亨里斯大侠喝令停止,有何善后妙计?”
亨里斯道:“本国进入中原,本想以艺服人,号令武林,未想到变生肘腋,况且,本国虽与贵方敌对,但在下与余少侠却十分投契,余少侠突然失踪,本国不便乘人之危,如贵方不反对,武会延期一月,下月此时仍然在此举行。
苦行师太看看众人,大家一致点头同意。
撇下太华峰的中原侠道人物,由几位绝世高人带头,分为四组,第一组是苦行师太率武当派搜向北方。第二组为“水月先生”,他带的自然是帮中人,还有少林的人搜向南方,第三组是“陆地神仙”司马天戈,带峨嵋派向东,第四组是“三癫大师”带萧圣夫妇及衡山派“铁观音”李吟凤,漠北狂堡麦一坤及东海连云堡主李异等往西。
余天平被挟持着奔行了大半夜。
天亮前来到一处深山中的一处别墅。
白墙绿瓦,垂柳如丝,院内荷池清可见底,游鱼可数,水草浮沉,楼台亭榭,令人赏心悦目。
余天平在此住下,自有人小心侍候他沐浴更衣。
而陪他进早餐的人,竟是黄山派掌门齐子玉之女齐素素。此女本就长得不恶,此刻媚态横生,曲意逢迎道:“余大哥,一路上吃不好睡不好,你要好好用饭,待会我侍候你寝去。”此女本对贾羽侠(即朱小秋)有意,以后发现竟是个西贝货,恨恨不已。
至于她为何会在此处?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姑娘你不是黄山齐掌门人的掌珠吗?”
“是啊!这不会辱没余少侠的身份吧?”
秋波荡漾,酥胸急剧起伏。
似乎她这个施饵的人已经有点把持不住了。
其实余天平也淡忘了一切。
以他的功力,和那奇妙无才的“大千心法”,是任何迷幻药都不能入侵的,他为什么忘了太华峰上的武会?为什么会忘了自己被人劫来?又为何忘了已故的恩师会救他来此?
总之,他现在似已变成一个没有历史的人了。
卧室内的风光是十分旖旎动人的。
床上是锦衾绣褥,绛帐金钩。
床前放着两双男女人的鞋子。
齐素素解除了仅有的绣花粉红肚兜的带子,酥胸如雪,新剥鸡头,颤巍巍地有如重重肉浪向他压来。
他似乎正中下怀。软玉温香抱个满怀;露滴牡丹开。
那白缎子似的肌肤,软腻得有如海绵似的胴体,一经紧密地接触,立即像中雷殛,骨节全酥。
宇宙瞬间浓缩到芥子大小了。
意识也局限于眼前的温柔乡中。
齐素素并非浪蝶淫娃,只因她的时运不济,加上父亲的立场不明,善恶难分,决定了女儿的命运。
对付武功已致化境心如止手的高手,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