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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上官鼎女儿行-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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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蒙面人道:“你说的?嘿嘿……”
  黑衣盂尝柳庄道:“想死也不简单的。”
  蒙面人道:“你待怎样?”
  黑衣孟尝柳庄沉声道:“朋友,你尝过错骨分筋的滋味吗?”
  蒙面人似是吃了—惊,双目中凶光一闪,像死鱼的眼睛.笔直蹬着黑衣盂尝柳庄。
  显然,他早知错骨分筋的滋味.十分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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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鼎 》》 《女儿行》

        第三章  壮士断臂

  金轮大侠齐子玉,跌坐在一张靠椅上,额头直冒汗珠,只觉剧毒循着血液上行,麻过了肘节。低头一看,五指全已发黑。他心知那幅黑布之上,定是奇毒无比,如果让它麻过了肩胛,剧毒攻心,哪里还有命在?只听黑衣盂尝大喝一声道:“朋友,你再倔强,就怪不得本座了。”

  蒙面人冷哼一声道:“姓柳的,你是一派掌门人,此时此刻,尽可使尽威风,不过……”
  黑衣孟尝柳庄道:“不过什么?”
  蒙面人冷冷道:“嘿嘿……三年之内,中原九派,烟飞灰灭!”蒙面人此言一出,登时满座震惊。
  这蒙面人本就带着几分神秘,他出口之言,自是言必有因。
  座中九派之人,已有五派在此,并且有三派掌门之尊,谁不关心自己本派的荣辱盛衰?
  只有跛丐癫憎,依然从容饮酒,嘻笑吃肉。
  红衣少妇口角含笑,笑而不言。
  中年文士此刻神情稍异,眉宇之间,隐隐流出一种悲天悯人之色。
  贾羽侠则是暗暗诧异,心想怪事,这家伙分明是昨晚那五个蒙面人之一,这批人如此行踪诡异,到底有何图谋?
  “朋友,你这般危言耸听,到底是何用心?”只听黑衣盂尝柳庄道。
  蒙面人道:“不必多问!”
  黑衣孟尝柳庄沉声道:“中原武林,九派四堡一楼,除了红楼主人,故装神秘,九派四堡之人,俱都肝胆相照,如何烟飞灰灭?朋友既然说了,最好说个清楚。”
  蒙面人冷哼道:“你害怕了?”
  黑衣孟尝柳庄怒道:“朋友,你这是自找苦吃。”突然骈指如戟,点向蒙面人五阴绝脉。
  忽听齐素素叫道:“柳叔叔,且慢。”
  黑衣孟尝出指如风,点出虽快,收势也快,听得齐素素一声且慢,就在堪堪点中那蒙面人五阴要害时,陡地手腕—沉,掉头道:“齐姑娘,什么事?”
  黑衣孟尝柳庄吃了—惊,仔细望去,只见金轮大侠齐子玉,此刻盘膝坐在地上,双目紧闭,身子微微抖动。
  他脸色苍白,顶门上冒着热气。显然他正在行功运气,抵抗剧毒的侵袭,神色甚是痛苦。
  黑衣盂尝柳庄暗暗叫苦,忖道:“看来他真地难以撑持半个时辰了。”
  齐素素泪珠滚滚道:“柳叔叔,快问他要解药啊?”
  只听那蒙面人嘿嘿—笑道:“准备棺材吧!”
  黑衣孟尝柳庄神色一历道:“朋友,你当真没有解药?”
  蒙面人冷笑道:“老子没使用毒镖毒箭,哪里来的解药?”言下之意,我没犯人,是人犯我,蒙面黑布上浸有剧毒,不过防身之用。
  奇怪的是他脸上蒙着—块浸有剧毒的黑布,为何自己不会中毒?
  一听解药无望,莲花一凤齐素素,不禁放声大哭起来,黄山四霸,也不禁个个神色大变。
  齐素素父女情深,愈哭愈哀,座中青城七子,“潇湘三燕”,以及点苍、华山派门下之人,俱都大受感动,—时之间,个个面有戚容。
  就在此时,齐子玉突然双目一张道:“素素,你哭什么,纵然没有解药,爹也不会死的。”霍地长身而起道:“取剑来!”
  目光一扫,抓过南霸天裴元绍手中长剑。
  他—条右臂,业已不能动弹,左手握剑,须发怒张,一脸悲愤之色,猛地前跨四步。
  座中各派之人,脸上的戚然之容,顿时化成了一片惊奇之色。
  蒙面人嘿嘿冷笑道:“齐子玉,你要杀我?”齐子玉不答,猛又前跨—步,长剑缓缓扬起。
  蒙面人纵声大笑道:“看来老子死定了,哈哈……死在你这种二流角色手里。”此人似是求死之心已切,他想故意激怒齐子玉,赶快下手。
  黑衣孟尝柳庄暗暗着急,心想此人一死,他刚才口中之言,便再也问不出来。他深沉多智,心知蒙面人刚才随口说出的“中原九派,烟飞灰灭”,不是一句玩笑之言。但他又不好反对齐子玉杀人泄愤。
  当下眉头一皱道:“齐兄,此人尚有大用。”
  齐子玉头也不转道:“我知道。”
  突然厉叫—声,喝道:“狗崽子,看剑!”剑光一闪,森寒凛凛,众人知道剑到血崩,必然人头滚瓜,那知裂帛一声.剑尖扫过,仅把那幅蒙面黑布,划了一道缝口。
  只听齐子玉厉声叫道:“狗崽子,齐某至多不要一条臂膀,岂能便宜叫你死了?”
  剑尖一挑,将那幅蒙面黑布整个掀了开来,露出一张丑怪已极的脸孔。但见疏疏黄黄的—字眉下,嵌着一双三角眼睛,鼻头如拳,配着—张厚又阔的嘴唇。这份长相,本就过分难看,偏偏又在鼻梁处交叉划了一道十字纹,刀纹深及三分,上面划到眉角,下面横贯脸颊,一直划齐耳根,利刀划过之处,肌肉全已翻转。众人目光一接,不禁惊啊出声。

  那人破口大骂道:“操你妈的八辈子祖宗!”
  不知他是专骂齐子玉,还是连所有在座的人,—齐骂了在内。
  忽然血光—闪,齐素素尖叫一声:“爹……你……”
  原来齐子玉回手一剑,竟将自己的一条右臂,齐肩卸了下来,他明知剧毒攻心,难免—死,竟来一个壮士断臂,自废了一条臂膀。
  刚才在座之人,对他的骄狂之态,颇有几分不满,此刻,不由得肃然起敬。
  黄山四霸天登时手忙脚乱,取出金创止痛药,各人撕下了—片袍角,先敷药止血,然后替他包扎起来。
  齐子玉紧咬牙关,一声不响。突又盘膝坐了下去,双目—闭,行功止血。
  黑衣盂尝柳庄满脸悲戚之色,指着那丑汉道:“朋友,如今解药不要了,你且说说,到底何人有此图谋,想要覆灭中原九派?”
  那丑汉道:“你真的要盘根问底?”
  黑衣盂尝柳庄道:“华山一派,为中原九派之一,本座忝为华山派掌门人,既然关系本门之事,柳某岂能不问?”
  “好,我告诉你,那个想要覆灭中原九派的人,近在眼前。”那丑汉道。
  黑衣盂尝柳庄急急问道:“是谁?”
  那丑汉双目直瞪,半晌说道:“我。”
  黑衣盂尝柳庄大喝一声道:“朋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眼泪。”骈指如风,连点了那丑汉三处要害大穴。忽又化指为掌,轻轻拍了三下。
  只见那丑汉突然脸色大变,额头上冒出豆粒大的汗珠,两颗眼球直向上翻,鼻头扭曲,脸颊上起了一阵痉挛,想是十分痛苦。但他紧咬牙关,竟哼也不哼。
  黑衣盂尝柳庄道:“好哇,本座就看你是铁打的金刚,还是铜浇的罗汉。”两指一骈,又连点了那丑汉七处要害。那丑汉全身一震,似是再也熬不住了,登时杀猪般叫了起来。
  黑衣盂尝柳庄微微动容道:“朋友,柳某情非得已,你就快说吧。”
  “好好,老子……老子……老子委实吃不消了。”那丑汉叫道。
  美髯公欧阳午厉声道:“柳掌门人仁慈为怀,你还敢口出脏言?要是换了本座,活活剥下你的人皮!”
  只听那丑汉哀叫道:“我……我……我说。”
  黑衣盂尝柳庄道:“快说。”
  那丑汉道:“你……你先……”
  黑衣盂尝柳庄道:“先解开你的穴道是不是?好……”举袖—拂,一股和风拂过,穴道顿解。
  丑汉喘了一口气道:“你们自夸名门正派,手段好毒!”
  “朋友如肯照直说来,柳某愿以客礼相待。”黑友盂尝柳庄道。
  丑汉眨了眨眼皮,犹豫—下,眉头—皱道:“是红楼主人派我来的!”
  “红楼主人?”所有座中之人,不禁同声惊讶。
  柳庄突然道:“本座不信!”
  那丑汉愕了—愕道:“你为何不信?”
  柳庄道:“你见过红楼主人?”
  丑汉怔了一怔道:“我……我……自是见过,但红楼主人化身千亿……”
  美髯公大喝一声道:“住嘴!”
  丑汉目光一转道:“怎么?”
  美髯公厉声道:“那红楼主人虽然行踪诡秘,正邪难分,想他岂敢和中原九派为难?你乱掉花枪,想是苦头还没吃够!”
  柳庄接着眉峰一耸,怒道:“朋友,柳某再次出手,决不轻饶了。”骈指又待点出。
  “慢点。”丑汉人死都不怕,就受不了这份活罪,刚才凶芒毕射的双目中,现出了畏缩之色,低声道:“我有—事相求。”
  黑衣孟尝柳庄道:“你说吧。”
  “我说出之后,你赐我一剑毕命”
  “那为什么?”柳庄愕了下问。
  丑汉巴巴结结的道:“这个……这个……”
  美髯公欧阳午突然说道:“本座答应你。”
  伸手在身旁侍应的点苍弟子手中取过了一柄长剑。
  丑汉道:“多谢你。”
  黑衣孟尝柳庄心下不忍道:“朋友,好死不如恶活,你你……”
  丑汉嘿嘿一声冷笑道:“柳掌门人,少说废话。”一阵悲凉苦笑,接道:“真是生有时,死有地,老子……”
  美髯公抡剑而立道:“朋友,不必多耗时间了。”
  丑汉笑声一顿道:“好,老子说。”眼珠转动,欲言又止,显然,他心中有着极端的矛盾,猛咬钢牙道:“老子说的,是个极大的秘密,纵然你们知道了,唉……”
  座中所有之人,俱皆屏息静气,隐隐听到落地尘沙之声。
  贾羽侠暗暗诧异.忖道:“什么石破天惊的大事,迟迟不说?”
  丑汉道:“据我所知,你们中原九派,也算不得什么名门正派,不过……”
  美髯公欧阳午怒道:“你扯到哪里去了?”
  丑汉道:“你要我说什么?”
  美髯公大声道:“说你受何人主使,什么帮派,什么人大胆狂言,想和中原九派作对?”
  丑汉冷笑道:“嘿嘿,原来你只想知道这些?”
  美髯公沉声道:“已经够了。”
  丑汉道:“好好……”本来十分难看的嘴脸,此刻变成了十五分难看,惨烈—笑道:“你的剑利不利?”
  美髯公冷冷道:“你放心,纵是—柄钝剑,在本座手里,准你一剑穿心,毫无痛苦。”
  丑汉道:“很好。”顿了一顿,口齿启动,目光中露出绝望之色。
  柳庄道:“朋友,你……”丑汉忽然显得激动起来道:“别催了.老子就说,老子是……”
  “你敢?”蓦听一声娇叱,打来一支银鳞短梭。
  不偏不倚,正好打中丑汉的咽喉要害,丑汉两眼一翻,登时翘了辨子。变起仓卒,满座大惊,齐向那支短梭来路望去。
  目光一接,立刻有人叫道:“是她……是她……”赫然竟是那个当炉卖酒的青衣少女。
  这事谁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有在座之人,不禁目瞪口呆,连那红衣少妇,也不禁微微一愕。
  本来显得文静端庄,弱不禁风的青衣少女,此刻眉端含杀,冷笑一声道:“是我又怎么样?”
  “宰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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