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剑情深-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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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犬作势扑上,但并未发声吠叫。
“里面有人么?”他大叫。
朱漆院门大开,闪出一个村夫打扮的中年人,惑然地问:“贵客有何贵干?”
穷乡僻壤突然出现一群佩刀带剑古怪狰狞的人,怎不令人吃惊,沙千里是唯一英俊的人,尽量在脸上堆满笑意,拱手笑问:“请问贵处是不是清溪村?”
“贵客不像是对岸来的?”村夫答非所问。
“不错。咱们从九宫山来。”
“但……”
“咱们从上游乘竹筏过来的。”
“请问……”
“咱们远道而来,专程前来拜会多臂猿潘师父。”
“诸位是……”
“慕名拜会,来得鲁莽。”
“尊驾贵姓?可有名帖。”
“在下姓沙,名千里,途经贵地,未备名贴,尚清足下先容。”
“对不起,家主人……”
“足下是否听说过擎天手其人?”
沙千里终于又抬出乃父的名号。
“听说过,是南京的沙大侠沙魁。”
“那是家父。”
“哦!失敬,失敬,请稍候。”村夫喜悦地说,匆匆进入院门走了。
沙千里口口声声不想藉乃父擎天手的余荫创业,其实却一而再反抬出乃父的名号与人打交道。
武宁县属南昌府管辖,南昌则是江西首府,江西则与南京毗邻。
南京统领十四府,直隶州四,属州十七,共七十九公。矩江西最近的是安庆府和地州,出鄱阳湖不远便是安庆原望江,南岸则是建德与东流。
因此江西对南京毫不陌生,两头猛犬仍然虎视眈眈,院门内人影依稀。
不久,七名大汉拥簇着一位身材壮实的人迎出,这人高大壮实,手长脚长,虬髯如戟,年约五十开外,虎目神光炯炯.狮鼻海口神色威猛,先站在门外向外面的人打量,举步上前含笑问:“那一位是沙公子?在下潘伯全。”
沙千里抱拳施礼,笑道:“晚辈沙千里,途经贵地,将趋府拜谒潘老师,来得鲁莽,潘老师海涵。”
“幸会幸会!久闻令尊大名,如雷贯耳,请进。”
当他们踏入大厅时,大厅已聚集了廿余名好奇的潘家子弟,他们皆用惊喜的目光,观看这位白道声望极隆的擎天手沙大侠之子是何人物。
客人多至十六位,好在大厅宽敞,足以容纳这许多客人。
双方分宾主落坐,仆人——献上香茗,按理该主客引见一同前来的朋友了。
沙千里这次不再替他的爪牙们隐瞒身份,客套毕便说:“晚辈从九宫山来,下一站便是至南昌访友,途经贵池,特专谈前来向前辈致意,晚辈先替前辈引见几位朋友。”
他先报出独脚妖与九指老道的名号,主人多臂猿立即脸色大变。
黑脸膛中年人叫鬼先芮鹏飞。
勾魂一指姓周,名伟。
生了一张三角脸的人,是横行川陕的木客宗亮,身材高大面目狰狞,三角脸上阴森森甚少表情,极少说话,令人莫测高深。
另一个中年人耳后见腮,眼皮老向下搭,似乎精神不振睡眠不足,而且患上营养不良症,但名头可吓人,江湖朋友谁不知他是大名鼎鼎的夜鬼詹荣?他原是九流门的香堂法主,九流门八年前被武当群雄大举夜袭荆山总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快速行动,将这个为祸江湖的九流门几乎连根拔掉,只溜走了几个人。夜鬼詹荣便是其中之一。
多臂猿意听愈心寒,也愈听愈冒火,也极为困惑,他做梦也没有料到白道之豪的擎天手,竟纵容儿子与这些江湖败类交往。
他不愿再听下去,亮声问:“沙公子,擎天手沙魁真是令尊么?”
沙千里早已看出他的不耐,也就不再介绍,冷冷一笑道:
“世间那有冒认人父之理?前辈是不是要查区区的家谱?”
“在下并无此意,请教,令尊是不是白道名宿?是不是为人所尊敬的沙大侠?”
“当然”
“但足下却与这些黑道人物交往……”
“姓潘的,你说话小心了。”鬼先声色俱厉地叫。
“姓芮的,你少在潘某家中发威。”多臂猿也不甘示弱地高声叫。
鬼先倏然推椅而起,沙千里却摇手制止,笑道:“潘前辈似乎对区区的朋友颇为不满,而成见甚深呢。”
“沙公子该知道在下的立场。”多臂猿悻悻地说。
“不错,你是名武师,武师可算白道英雄,但事实并不足以抬高身价,同样被看成江猢人,对不对?”
“足下明白就好。”
“沙某此来,一是专程拜望的,有事情商,至于朋友的事暂且放开。”
“谢谢足下瞧得起潘某的盛情,但在下认为没有商量的必要了。”
“前辈不想听么?”
“我看不必了。”
“事关前辈的身家性命,而前辈居然不肯平心静气的听下文,委实令仍深感遗憾,也委实不幸。”
“你是说……”
“区区已决定建立江湖第一大帮,定名为神花帮,内设十八护法、即将开山立堂,与朋友们共谋富贵……”
“什么?你要建神花帮?立堂而不是立戒?谋富贵而不在造福江湖?”
“富贵就是福,你怎么计较这些字眼上的毛病?”
“你……”
“区区恭请前辈加入本帮,并请鼎力禁助。”
多臂猿变色而起,虎目怒睁。
木客宗亮一闪即至,伸手按住了他的右肩,他刚想反击、独脚妖沉道:“姓潘的,你给我安静些。”
“你们想怎样?”多臂猿推开木客家亮的手。骇然问。
沙千里徐徐离座、冷冷一笑道:“潘前辈,在一下等你有回话。'
“潘某无话可说。”
“只要你说一个字:是,或否。”
“是又怎样,否又怎样。”
“沙某不能事前告诉你,一切皆由你衡量。”
“你……”
“一个字便可决定,沙某当然不希望作答的是否。”
“这……”
“你这在子人不少,但恐怕已阻不住登堂入室的人了。”
“潘某……”
“能在咱们手中侥幸的人,从未曾有,在九宫山隐修的伏虎天君,他阁下回答的是否字,所以他已到枉死城报到了,弟子门人无一苟活,鸡犬不留。”
“你威吓潘某么?”
“当然不是。好吧,你既不答应,不好勉强,在下告辞。”沙千里冷冷地说。
勾魂一指接口道:“潘兄,你难道不三思而行么?”
“没有什么好思的?”
“你不以一庄老少为念?”
“在下仍可一拼。”
“但你将身首各异。”
“身首异处岂不妙哉?”
所有的人,皆离座向四面移,气氛一紧。
“潘兄,你已引狼入室,俗话说,上了贼船,只好跟船走啦!老兄,你庄上的人恐怕不够客宗宙老兄一顿消遣,还是识时务为俊杰吧。”勾魂一指鼓起如簧之舌相劝。
沙千里冷笑一声,向堂上的神龛一指:“答应,你即向你的祖宗牌位下跪发誓效忠神花帮,不答应,那就算了。”
四周虽有十余名在中子弟,但大半以上的人皆被这些凶神恶煞的名号吓得魂不附体,噤若寒蝉不敢表示意见。
“给他十声数定。”鬼先大叫。
“三声。”木客宗亮吐出冷冰冰的两个字。
“一”沙千里叫。
多臂猿脸色铁青,目光落在壁间所挂的剑上。
“二!”沙千里的叫声充满杀机。
“还有一数。”鬼先大叫。
“潘兄三思。”勾魂指同声叫。
午膳后、他们启程东行,奔向武宁,行列中多了一个多臂猿潘伯全名武师。
同一期间,三名年轻但脸色苍褐,风尘仆仆的村夫,刚离开九宫山伏虎天君的废墟瓦砾场,留下一位原居住在骆驼岭的人,带着山中的居民收敛火场中的骨灰,一行三人两高一矮,沿小径急追,追问歧口。
三人之后.也有一个村夫打扮的小伙子,沿路只管打听十六名恶贼的行踪,在同一条南行小径向下赶,从九宫山南下,山势逐渐下坡,赶路不费劲,脚程相当快。
三个村夫赶到歧口村,已以是黄昏将临晚霞满天时分、找一座农舍借宿、向村民打听十六名外地过客的行踪。
穷乡僻壤。打听陌生人的消息毫不困难,但他们却失望了。歧口村没有任何人看那陌生人。
次日,他们花了五两银子,请人在附近打听,终于从修水南岸的村民口中,查出昨天午后清溪庄曾用竹筏送出十七名陌生人过河,向武宁为向走了。十七个人,赫然是清溪庄的庄主潘大爷在内。
三个村夫打听出潘大爷是江西的名武师,不由恍然,重谢了村民,马不停蹄向武宁赶路,他们动身后不久,小伙子也行色匆匆风尘仆仆赶到了歧口村。
白崖山,在武宁县南九十里,孤高险峻,人迹罕至。附近的人都知道,山上建有一座山寨,住了两百余名喽罗、山大王叫做山君谢东升,附近的人皆称他为白崖山主。
这位山主不在附近方圆内打家动舍,甚至不抽保护税、与与地的村镇居民相处倒还融洽,兔子不吃窝边草,白崖山主确是个讲道义的山大王。
他的两百余名爪牙,皆是身手了得的硬汉,成群结队远出百里外作案,甚至远至南昌找财路,来去飘忽,作案时干净俐落,因此官府无奈他何。武宁县的公门人,也因为距城远在九十里外、山贼作案、乐得睁双眼闭双眼、多一事不知少一事不愿劳师动众出动民壮进剿,剿也得不到任何好处,决难攻下这座坚固的山寨。
白道朋友与绿林巨冠是死对头,这次沙千里不再出面,一早、他们便接近了白崖山的势力范围。山径窄小,乌道羊肠,向上攀登三座小山、白崖山在望。
正走间。林中一声唿哨,路右接着是一声虎吼,但没有人出现。
独脚妖领先而行,怪眼在路两侧搜视,前行十余步,看到路左摆了四块叠好的三角形碗大石堆,一根树叉横搁在石顶,他抬起树叉高举过顶、然后放回原处,叉口换了方向,举步而行。
再前行半里地,路侧跳出三名青衣大汉,手按刀靶迎面拦住去路,大喝道:“朋友止步,请留下万儿。”
独脚妖哼了一声,大叫道:“瞎了你的狗眼,不认识老夫行。
再前行半里地,路侧跳出三名青衣大汉,手按刀靶迎面拦住去路,大喝道:“朋友止步,请留下万儿。”
独脚妖哼了一声,大叫道:“瞎了你的狗眼,不认识老夫独脚曹爷吗?”
三大汉吃了一惊,脸色一变。
“本山与前辈并无交情。”中间的大汉硬着头皮问。
“老夫是瞧得起贵山主,所以前来看他,快叫山君谢山主前来迎接。”
“这……”
“你怎敢饶舌?”
“小的不敢。”
“那就快通信报讯。”
“小的遵命,请至馆小坐。”
山下的宾馆是一栋小木屋,有三名小贩负责招待,不久,山上来了十余名好汉,将十六名客人恭迎上山。
次日,众人重行上路,行列中又多了三个人,共是二十条好汉,人数渐多。
江西的首府南昌,附廊共有两县:南昌,新建,南昌县管辖府治东南,新建县管辖府治西北,中间只隔了一座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