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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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宗一听要糟,忙陪笑道:“儿子就是到了八十八,也得阿娘多提点!”
裘太后叹口气,一副“你怎么半个字都听不进去”的无奈表情。
“雷儿,后宫安宁比什么都重要。安宁才安全,生了儿子才能养大,养大的孩子才能成材。你看你大哥,生他的时候你爹的后宫乱七八糟,我光顾着提防外头,就忽略了他的教养,如今这个纨绔样儿,就算是长子,我和你爹也从没想过要让他继承大统。我知道贤妃一直在你心坎儿上,可现在的后宫,能容得下她平安生产么?就算你事事以她为先,平安生下了儿子;可她那性子,真能教出得用的皇长子么?还是你打算给以后的太子也留一个宝王或福王一样的哥哥?”
明宗一脸迷茫。
裘太后便又叹口气,掰开来解释道:“倘若你对这个孩子有期待,确认了这一胎将来的意义,那么贤妃本人就十分重要;倘若你对这个孩子没期待,那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贤妃能怀上、能生下来、而且生下来是个健康的男孩这件事儿!”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裘太后和余姑姑的意思已经摊在了桌面上。
也就是说,如果明宗认为贤妃生的孩子有资格竞争储位,那么贤妃作为孩子的亲娘,以后要负责孩子的养育、教导,她的留存、安危就成了最重要的事情;明宗所谓的万事以贤妃为先,就可以遵行。但这个也有一个前提,就是明宗已经完全地掌握了贤妃的底细。这就是余姑姑后一个问题的由来。
可如果明宗并没有想让贤妃生的孩子上位的意思,那么现在,只要贤妃能把孩子平安健康地生下来,就已经足够了!意即:用贤妃的肚子,证明皇帝能生娃,才是最重要的!
明宗下意识地一低头,掩饰了一下自己已经愤怒的眼神。
可裘太后是谁?那是将他一手带大的亲娘,看他眉梢一动就知道他已经勃然大怒。裘太后便叹了口气,拍拍他已经僵硬的手,和声道:“你余姑姑刚才失望地走了,就是觉得你压根没想到贤妃这一胎最应该的意义是什么。雷儿,当皇帝很累,很难受,当个好皇帝就更累,更难受。当年娘没有让你接受你太子哥哥一样的训育过程,就是太心疼你,希望你不用这么累……”
可谁想到,敏敬太子惊马薨逝,已经过惯了闲云野鹤日子的自己突然便要接手天下,手忙脚乱,心神俱疲。如今,连妃嫔有孕,都要想东想西的扯到朝堂政争上,其实,只不过是自己要头一回当爹了!这么高兴的事儿啊,竟然变成了这副样子!
明宗神色晦暗了下来,低头不言。
裘太后看他这样低落,便换了话题道:“先不说这个了。邹田田的奏折你看了?打算怎么办?”
明宗忙强打起精神,勉强笑道:“儿子一开始还怕贤妃心里不自在,想驳了,现在看来,准了也好。宫里的老人儿们互相试探已然足够,又有了贤妃孕事这个引子,再有举动,必是出刀见红。不如进些新人,也让大家都收敛些。”
裘太后听这话便道:“这个话娘听着舒坦!果然我儿长大了。后宫的事情,只要不牵涉前朝,不必你操心,让她们闹去,都有娘替你看着呢。邹田田如今也长进些了,正好看看她能把事情做到几分。”
经过三年的相对两厌,明宗对邹皇后的信心早已丧失泰半,闻言不由得不耐烦地一挥手:“她这也算长进?不过是识趣了!不是病体沉重吗?让她安安静静去养她的病!赵氏有她老子在那儿比着,别说主持一个采选,就是替邹田田主持六宫事务也是足够了!”
裘太后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贤妃有孕,邹后告病,赵氏一个人,分身乏术,主持了采选就协理不了六宫。反正现在都是琐碎事情,让德妃帮着吧!待进了新人,再慢慢选合适的提上来就是。”
余姑姑回来的时候,脸上一片伤心,眼里的泪珠还是忍不住一双一对地往下掉:“娘娘,他不信谁都行,为什么连咱们俩面前也开始藏着掖着了?”
裘太后揉着额角横她一眼:“他是皇帝了!你还当他是当年那个在你怀里扭股糖的娃娃不成?你见哪个皇帝跟拿着兵权的母家尽情说实话的?白跟着我在宫里四十多年了!”
余姑姑拭了泪,问裘太后:“他都不跟您亲了,怎么您还挺高兴的?”
裘太后便笑:“皇帝长进了,就能平安顺遂地过日子了,我干嘛不高兴?我还高兴地陪他演呢!”说着,脸上的笑容究竟还是淡了下来。
所以说其实明宗还嫩。
出了兴庆宫,明宗的脸色便完全阴冷了下来,笼着手的暖套直接扔给了孙德福。
邹田田,你一封奏折三件事,件件敲到了大家的心尖儿上啊!后宫搅个稀烂,于你有什么好处!?
不错!邹皇后上的奏折里,三件事,一剂药比一剂药猛:自己称病,请旨采选,推荐贵妃主持!
邹皇后把自己从六宫中干干净净地摘了出来!
连决定从此后宫势力的采选都不参与!
手中的权力,完完整整,全部的,交了出来!
☆、10。第10章 丹桂
清宁宫。
采萝对邹皇后这样彻底的撒手十分担心。
“娘娘,您不怕圣人真的从此不理您,单单让您养病么?”
旁边一起侍立的丹桂便抿着嘴笑。
采萝便知道必是自己又问了什么傻话,不服气地瞪她:“你明白你倒是告诉我啊!”
丹桂看一眼不为所动专心写字的邹皇后,微笑道:“娘娘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调理好身体,顺利怀孕,平安诞下嫡子。这是全天下最关键的事。其他的,无所谓。”
邹皇后凝神静气写完最后一笔,腕子一翻就在采萝脸颊上画了一道:“傻采萝,咱们现在躲是非还来不及呢,你还想让我去寻是非不成?”
然后转向丹桂,笑道:“你也没说对。我现在,真的还不能有孕。”
这样直接的否定,没有让丹桂赧然或怎样,反而令丹桂一向淡定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意外的激动,眼睛变得亮亮的,笑道:“婢子不明白,请娘娘解惑!”
邹皇后看着丹桂的笑脸,知道自己不拿她当外人的举动让她心生亲近,挑眉,笑着解释道:“你看看宫里这份儿乱,马上又有新人进来,我要是这个时候有了孕,岂不是把自己公然放到风口浪尖上?怎么可能有那个闲情逸致袖手旁观看热闹?”
丹桂想一想,便也笑了,点一点头:“那婢子就先给娘娘调理好身体,提前做好准备最重要。”
正说着,花期告进,身后还跟着横翠。一进门,花期便笑容满面地回禀:“娘娘,太后没发话,圣人把折子扣下了,传话说,您身子不妥就歇歇,让德妃帮忙料理宫务,其他的再说吧!”
采萝顿时就笑了:“瞧,圣人还是看重咱们娘娘的!都没同意采选呢!”
横翠怜悯地看了她一眼,方冷冷地道:“那就该让贵妃协理宫务,什么时候轮得到德妃了?这是打算准了娘娘的折子,又担心邹家不满,怕别人说他薄情急色呢!”
丹桂听得大惊失色,不待邹皇后和花期发话,厉声低喝:“横翠慎言!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想让清宁宫陪葬吗?”
邹皇后和花期却似并不在意,奇怪地看了丹桂一眼,花期道:“这又没外人,咱们自己聊天,怕什么的?”
丹桂看邹皇后也一脸理所当然,不由得头疼起来,阴沉下脸色,低声喝道:“皇帝和太后是什么人?内侍省宫正司是什么角色?如果你们清宁宫是这样过日子的话,我即便是立刻割舌刺耳落发出家,也要离开这里!”
邹皇后和花期立刻想通了其中关节,不由得都是一身冷汗,花期的手都抖了。再看横翠,也是脸色发白,半晌咬唇低声道:“多谢丹桂姐姐,我记住了!也明白了!”
只有采萝,在几个人脸上看来看去,见她们都这样惊惧,便莫名道:“大家私下里都说些大逆不道的小话儿的,咱们一言片语的,不会闯大祸,以后不说了就行了。你们干嘛一个个的都这么难看的脸色?”
邹皇后低声道:“丹桂是在说,我们以往的怨怼之言,太后和圣人有可能都知道,都记着呢!”顿一顿,才用了谁都听不到的声音喃喃低语,“难怪那时候一下子就信了贤妃的话……”
前世,贤妃的孩子没保住,却赖在了自己的头上,自己百般辩解,明宗却死死认定就是自己心怀妒忌所以亲自动手推了贤妃,导致她寒冬掉下太液池……是因为知道自己在寝殿里又哭又闹,咬牙切齿地发誓要让贤妃生不出这个孩子吧……可那时,自己真的只是图了个嘴上痛快而已啊……
丹桂打断了邹皇后的沉吟,正色道:“娘娘,请恕婢子不敬,您这清宁宫的风气,并不像个皇后殿,更像冷宫!”
一句话,连邹皇后在内,几个人都抬起了头,惊愕地看向丹桂!
丹桂看着邹皇后,目光深邃,唇角平直,脸上的表情竟有几分裘太后发威时的影子。邹皇后习惯性地先低头下去,片刻后才又恢复正常:“不妨直说。”
丹桂先屈膝行礼,然后走开几步,站到了三个陪嫁侍女和邹皇后的对面,甚至站远了些,道:“第一,娘娘,您和您的陪嫁侍女关系太好了,这种好,似乎是能够让您更习惯顺手,也更轻松随意;但,这种好,也从一起头就封住了一切想要投效的其他人的路。这种防卫、自闭、固步自封的状态,压根不是后宫天下之主的心胸,而更像是个被圈禁在某个房间的冷宫废妃。”
三个侍女都是面无表情,浑身散发出浓重的疏离。
丹桂正在当着她们的面挑拨自己和小娘的关系!而且用的是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
丹桂却不以为意,甚至面对着同样蹙起眉头面色凝重的邹皇后,也同样无视之,继续说道:“第二,娘娘的心底里,视所有宫妃为仇雠,压根没有任何结好之心,不欣赏,不尊重,婢子大胆说一句:您其实是看不起全天下的女子。”包括裘太后和余姑姑。
邹皇后有种心思被窥破的感觉,面上微微泛起一丝羞怒的红晕。
丹桂在继续:“而后宫女子对这种事情最是敏感。您对她们不好,她们自然对您不好,公平合理。不过现在娘娘已经开始试着看到别人的好处,婢子由衷地高兴。但婢子觉得,实际上您并没有完全明白自己的心境,只是为人折服,所以才油然而生尊重之心。”
邹皇后到目前为止,只肯尊重裘太后,只肯对余姑姑真心示好。
丹桂的话,听起来极难入耳,但绝对是苦口良药。邹皇后不傻,三个侍女也不傻,此刻,四个人都缓缓收起了异样情绪,认真地开始消化丹桂的话。
丹桂是余姑姑亲手调教的徒弟,何等眼色?见状,心里一松,面上却仍是一片冷然,接着说道:“第三,娘娘和几位姐妹的心态全然不对。这后宫是皇后娘娘的,娘娘想怎么样,就该怎么样。没能做到,必是因为娘娘最先拿自己当了外人。婢子知道这句话娘娘和姐妹们最不服。可请娘娘想想,面对三妃,您是不是拿自己当了外来的?面对太后,您是不是拿自己当了外来的?面对大唐皇宫如许事务财用,您是不是拿自己当了外来的?娘娘,太后是您的嫡亲婆婆,圣人是您一辈子的良人,而其他宫妃,不过是家里的下人,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