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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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僚唯唯,不敢再接言。
室内一片安静,更衬得那主人的表情,扭曲,丑陋。
三日后。
某府。
书房。
主人脸色凝重:“大公主怎么了?”
幕僚满脸为难:“有孕了。”
主人气得一拍案几:“糊涂!这不是逼着皇帝杀她么?”
幕僚皱眉,一只手搓着膝盖也不知说什么好,半天才问:“东家,大公主的那个男人,您可知道?”
主人摇头,半天方道:“皇帝把她接回来,我觉得她可怜,就懒得在她身边安插人。怎么,你知道,是什么人?”
幕僚也摇摇头,继续皱眉:“就是因为咱们都不知道,可大公主竟然悄悄地有了身孕,臣才觉得不对劲。如果是个真心对公主的,应该不会这样没分寸。”
主人想了想,脸色沉了下来:“不会是那边……”
幕僚忍了又忍,似乎忍无可忍,声调便怪异了一些:“东家,那边这样不择手段到几乎下三滥的地步,您还要保他么?”
主人的脸色越来越沉,直至黑成了锅底,再变作铁青:“不是现今并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我一定结结实实抽他三十鞭子!”
幕僚的声调忽地高了起来:“东家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臣是问你是不是这样的人也要继续保他!?”
半月后。
一个消息震惊后宫:长宁公主病逝。
邹充仪一把抓住沈昭容的手,惶急,冒汗,脸色苍白:“什么病?”
来报信的沈昭容趁着屋里没人,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御医说:暴病身亡。”
邹充仪颓然坐倒,额角涔涔,面色渐渐凄然:“她这是,何苦!”
沈昭容见她如此这般,心里顿时有数了,忙站了起来:“我得走了,还要致祭呢!太后也伤心得病倒了。”
邹充仪也站了起来,勉强笑着拉了她的手,口中的话意有所指:“大公主是个苦命的人,太后和圣人都多有怜惜。这才过了没两年的安稳日子,又……真是没有受不了的罪,只有享不了的福。你替我多上一炷香,愿她早日轮回。”
沈昭容来不及问详情,答应着忙忙走了,路上才慢慢琢磨邹充仪的话,知道长宁公主虽然被“暴病”身亡,却并没有失掉圣宠,恐怕是事关皇家体面不得已而为之。那么如何对待这场丧事,自己就有底了。
邹充仪这边自然明白过来,那日后明宗换了个角度去查,终于查到了那个男人。恐怕,那个人还真是别有用心,所以不得已,连长宁也干脆一起被灭口了。
皇家的体面尊严,远比一条两条的人命,要重要得多。
虽然没有什么“我不杀伯仁”的多情慈悲,然,长宁公主不过是个孤单求爱的女子,就这样一朝香消,也让邹充仪颇为神伤。
连着十日,邹充仪每晚拜月,焚香念经,暗祝长宁公主早登极乐,早入轮回。
这一日,香炉才收,横翠报道:“圣人又来了。”
怎么又来了?
邹充仪有些不高兴,皱了皱眉头。
桑九看看案几上的残供,拽拽邹充仪的袖子,抬抬下巴:明宗必是因为长宁公主的事情,忍不住来跟知情的邹充仪聊聊天,解解烦。
邹充仪悻悻。得,看在长宁的份儿上,忍了。
明宗进来时,邹充仪刚拭干净案几,香炉也收的好好的,若从表面上看,是压根看不出来刚刚祭拜完的。
只是,明宗****得到奏报,早就知道这个时辰是邹充仪祭拜长宁的时候,今日收的这样早,看来还是不愿意在自己面前表功才对。
明宗心里又舒缓三分,情绪便更加外放些,落了座,低着头且发呆。
邹充仪知道他心里必不好受,事情也难以启齿,所以也不催他,也不多话,只是默默地陪他坐着。
直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明宗才回神一样,抬头看着邹充仪落寞一叹:“你都知道了?”
邹充仪摇摇头:“沈昭容只说了大姐是暴病身亡,别的她不知道,我也没多问。”
明宗低着头,额上的青筋暴起:“大姐有了身孕,逼我赐婚。”
邹充仪吓了一大跳,忙看向旁边侍立的桑九:“滚出去!”
这样称得上丑闻的皇家秘辛,一个宫婢,知道就别想活了!
桑九早就白了脸,闻言忙不迭就要往外退。
明宗却揉着眉心疲倦地发话:“九娘留下煎茶。”
桑九脸色顿时灰败了下去:明宗不打算放过自己了。
邹充仪强撑着没有跳起来,微微闭一闭眼,挤了一丝笑出来:“也罢,今日嫔妾陪圣人饮茶,酒就不必了。九娘出去拿咱们的体己好茶来。”
明宗不置可否。
桑九看了眼明宗的脸色,低头退下。
到了门口,孙德福看了她一眼,同情有之,但更多地是提醒:“就算邹充仪肯,你原本也出不了宫的。安心当差,不会有事。”
桑九猛地抬头,睁大了眼睛,紧紧盯着孙德福的表情看了半天,脸色苍白成了一张纸。
关于出宫的话,邹充仪和自己只提过一次!就是在被废之前顶撞皇帝的那夜!那样私密的情形,孙德福竟然也知道!皇帝到底在邹娘娘身边安插了多少眼线?!
☆、85。第85章 条件
孙德福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叹口气,低声催她:“里头等茶呢!”
桑九醒悟过来,连忙匆匆去柜子里取茶叶茶具去了。
里屋邹充仪婉转地替桑九求生路:“如今嫔妾看着,圣人身边竟只有一个孙公公最贴心,就跟我似的,只剩了一个桑九可用。说起来是千金万金的身份,前呼后拥的架势,可谁知道,咱们这样的人,也孤单着呢!”
可说着说着,就扯到了长宁的身上。
明宗听明白了,先安她的心:“桑九是太后赐给你的,你放心用就是。”接着也叹息,低声喃喃:“我何尝不知道大姐是寂寥太过,可毕竟事关皇室体面,又关乎边境稳定。不是走投无路,我也不至于要了她一尸两命这么狠毒……”
邹充仪忽然咬紧了牙,隐约怒起:“那男人是谁?”
明宗明白邹充仪的怒气从何而来。
她从来都是善良的,都是将人往好处想,都是这样单纯地只论对错、不讲利益的。
明宗的心里有了一丝暖意,可还是不肯尽情告诉她。
“朕已经处置了。”
邹充仪却不合时宜地聪明了一回:“哪怕无名无姓,也不能这样急着处置啊!幕后的那个混蛋找出来没有?这是摆明了要咱们弟兄姐妹的好看,指着这个往你身上泼罔顾亲情的脏水呢!”
无名无姓?
明宗一向知道邹充仪的心思浅,却往往能一语中的,听她这样一说,心里一动,扬声叫进孙德福来,问:“那人死了么?”
孙德福恭敬低头,心中暗暗佩服邹充仪,此事明宗连裘太后处都还没有交待首尾,竟然先告诉了她泰半,口中顺溜地答:“还没有。怕还有需要问的,人参吊着命呢。”
明宗满意地点点头,道:“不必再问是谁指使的。趁还活着,查是哪里的人。”
邹充仪又一愣,脱口道:“竟无人知道底细么?是哪座靠山能这样滴水不漏?”
孙德福眉眼一动,低头请罪:“倒不是。是小的疏忽了,忘了再往上查那人的来历背景。”
邹充仪皱眉,转向明宗:“到底是哪路神仙,就不能告诉我么?”
明宗敲着桌子要茶:“九娘,上茶!”摆明了就是不肯说。
邹充仪只索作罢。
茶过三巡。
邹充仪便问起安宁公主的婚事:“太后和太妃可有准主意了?”
明宗上下打量她:“你从来不肯过问这些的,说容易落埋怨。怎么今儿这样关心起来?”
邹充仪神情也便就落寞下去,口中说道:“好歹是姑嫂。大姑子没落个好下场,就是我没照顾好;统共就剩了这么一个小姑子,我做嫂嫂的,再不过问一下,怕也被外头的人私心恶意地诳了去受委屈。我们李家千娇百贵的小娘,凭什么白送给他们那群狼子野心的混蛋糟蹋?我从来都说,天下大事,都是男人的事,男人自己去争去斗就好,主意只会打到女人头上的,不分最后是王是寇,扪心自问,没一个不是懦夫的!”
桑九听邹充仪越说越多,再看看明宗阴鸷的脸色,想想自己的前路生死未卜,忍耐不住便想要再刺他一刺,轻飘飘地出声拦了邹充仪一拦:“娘娘,您又忘了——如今四公主还有两位姐姐,却已经没有正经嫂嫂了……”
明宗看着桑九故作的小气样儿,忍俊不禁,哀伤愤怒的情绪便淡了一半,笑骂道:“才跟你娘娘说你在太后跟前历练得比一个宫……院子的人都稳重,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沉不住气的小娘子而已!”
邹充仪便深沉了笑意接口道:“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奴婢。看看孙公公就知道您,看看余姑姑就知道太后。桑九的稳重性子早就被我带没了,现在浅薄跳脱得很。圣人瞧着,怎么罚她一罚,能让她还稳重回去就好了!”
明宗竟然也不管邹充仪话里的各种机锋,只是呵呵地笑:“这个主意好,朕琢磨琢磨,改天琢磨好了,来找你!”
明宗说着,竟然就要起身走。
邹充仪伸手拽住了他,固执地问:“圣人对安宁的婚事是不是已经有了计较?”
这是邹充仪从进宫以来,除了想留明宗的宿,第一次犯拗性。
明宗一愕,看看邹充仪拉住自己袍袖的嫩白细腻的纤纤玉手,心下没来由一软,便笑道:“看来你是有了要求的,你先说。”
邹充仪硬把他拉得又坐回榻上,方细细地边想边道:“要公婆感情好、公公房里姬妾要少,兄弟姐妹要有几个,感情也要好,驸马本人文武不论,待人要真诚——心胸狭窄、城府过深、热衷名利的绝对不要!”动念间又想到了寿宁,忙加了一句:“还有,不要长子!也不要幼子!”
明宗早听得忍不住笑,连桑九也在一边抿着嘴笑,轻轻拽拽邹充仪,笑道:“娘娘,您挑驸马怎么还管人家公婆的事儿呢?”
邹充仪白她一眼,叱道:“你懂什么?家教家风,做儿媳妇的,婆婆的品德非常重要。如果婆婆和公公的感情好,还能让公公少纳妾,那除非是婆婆本人脑袋有问题,否则一定不会在儿子的这种事情上唧唧歪歪的!”
明宗接着笑问:“你说不要长子我明白是因为寿宁的例子在前,可怎么也不要幼子啊?”
邹充仪撇着嘴,娇憨满面:“幼子都是家里最受婆婆宠爱的,多是那没长大的孩子。虽说咱们大唐的堂堂驸马,用不着他文武双全问政杀敌,可如果连心疼人都不会,那安宁岂不要反倒给驸马当乳娘了?那还不如嫁个独子,好歹独子懂事,明白要努力上进才能支应门庭!”
明宗笑得高深莫测:“小五也是幼子啊!”
邹充仪的话接得更快:“所以说要先看婆婆!我们家婆婆与众不同,最疼的恰是长子,幼子反倒是扔出去摔打得懂事极了!”
言下之意,裘太后这个婆婆的几个孩子里,最不懂事的,就是宝王这个长子!
这话说得明宗心里舒坦得如同喝下去一碗胡辣热汤般痛快!
明宗呵呵大笑了起来,点头道:“好!就照你说的这些条件找!德福,记住了?”
孙德福在一旁笑嘻嘻地打躬:“二位主子就瞧好吧!”
明宗走了,一扫来时的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