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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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姑姑咬住了嘴唇,一声不吭。
裘太后片刻后即恢复了正常,一挥手:“不用疑神疑鬼的。就福王的手段,我并不信他能做到这么周密。但这件事,他必然掺合了。孙德福知道达王问过么?”
余姑姑摇摇头:“应该不知道。我让他先走一步,然后问的。”
裘太后点点头:“那就告诉皇帝。不论是谁,手伸到了皇帝的后宫子嗣上,都是大唐的敌人。”
余姑姑迟疑了,半天才道:“先别说达王吧?总不成把大唐皇室的近支都牵扯进来?我先着人查,若有不对再跟皇帝说也是一样的。”
裘太后叹口气,终于将目光对准了余姑姑的眼睛,缓缓道:“已经太久了。你要放下才好。”
余姑姑面色发红,咬牙道:“我知道。但我比您信任他。”
裘太后自嘲一笑:“是啊。我这个位子坐得久了,相信人已经很难了。”低头默然,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直到邹皇后都以为裘太后要放弃这个话题了,裘太后才低声道:“也许你是对的——你看着办吧。”
☆、61。第61章 惊闻
邹皇后看着两个都已年过半百的女子,惊疑不定。
宫中久有传言,达王至今不娶,与裘太后有关。是以每年大朝,不是裘太后称病,就是达王爷离京。总之是自先帝西去,二人再未有过碰面的机会。众人私下里都说:倘若襟怀坦荡,又何苦避嫌至此?显然在说传言是真了。
然邹皇后听自家祖父提过,这个传言是当年过太贵妃与裘太后争宠时散布的,为此先帝大发雷霆,差点要杀了过太贵妃。因此未必是真。而裘太后从那以后,除了自己的儿子,轻易不见外男。甚至冬至元正两次大朝,本应有众人朝觐太后的程序,也被裘太后一口气免了,只令命妇们到兴庆宫一见就完了。
可如今看裘太后和余姑姑情景,只怕这传言并不是空穴来风。
难道是余姑姑和达王……
邹皇后十分震惊,心中不由无限联想。
某府。书房。
“邹后昏迷,跟咱们有多大关系?”主人的询问语调有些不对,甚至带着些质问。
幕僚微微欠了欠身:“不知道。”
三个字,简简单单,干净利落。堵住了主人所有的方向。
主人有些恼怒,声音透出了在外人面前常见的清冷:“先生主导的事情,怎么会不知道?”
幕僚镇定自若,甚至表现得坦荡洒脱,神情举止气质光华,颇有了主人的三分韵味:“因为太后震怒,所有消息,都被封在宫里。没有她老人家的首肯,哪怕只言片字,哪怕一个眼神,送不出来,递不进去。”
主人愣住。
这一愣就是很久。
幕僚似乎习惯了这种发愣,过了盏茶功夫,才微笑着续道:“棋子都是人,都有想法,都有私心。所以所有的事情,都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东家耐心等着吧。皇后应该能醒过来。”
主人下意识地点头:“不要让我的手上,沾上大唐皇后的血。”
幕僚微微叹息一声,犹豫很久,还是缓声劝慰:“东家,放下罢,会耗干您的心血的……”
主人轻声笑起来,呵呵,呵呵。
几日后,明宗再次来在清宁宫书房,直截了当地告诉裘太后:“贵妃整理刘氏遗物,发现了皇后随身的象牙镯。”
裘太后点头沉思:“看来这人栽赃陷害的手段使得纯熟得很,是个高手。”
明宗愤怒地一拍桌子:“是个老手!”
裘太后叹口气摇摇头:“这样一来,皇后活过来,逃不掉被废;就算真的一口气上不来,也得背着这个黑锅下葬。此人太狠,必要查出来,否则后宫一个孩子也别想长大!”
明宗阴沉着脸点头:“刘氏之事,本来没有什么疑点。可偏偏她们算漏了一点:刘氏死时,脸上的表情竟然是轻松惬意。可见这事本就是冲着贤妃和皇后来的。不论她们俩谁入彀,都有人拍手称快!”
裘太后便叹着气去揉太阳穴:“邹氏还是太嫩啊!”
邹皇后听到此处,不觉一阵发抖发冷。
这就是皇宫。
没有一个人是傻子。
没有一个人不是棋子。
谁都心里明镜一样。
可谁都揣着明白装糊涂。
丹桂不让自己抱怨,花期不让采萝幻想。都是因为这个吧?
谁都觉得只有自己又聪明又有城府,谁都觉得别人看不出来,谁都以为能骗得过日理万机的皇帝和老眼昏花的太后。可到头来呢?
邹皇后苦笑:原来唯一一个被算计到的人,就是自己啊!
刘氏自鲁直的声名传遍宫中,便一直顶着这个名声为所欲为。自己被她的障眼法成功蒙住,竟然多次与她来往。现在想来,所谓寻猫,只怕也是要做出个与自己私下联系的幌子来,然后故意寻衅采萝,才有了自己的惩戒。而这个惩戒恰在贤妃生辰之前五日,足足给了刘美人大闹生辰宴的理由借口!贤妃转过身来,就着这个由头来质问自己,顺理成章地把事情做全了。
所以,本应该恐惧委屈着死去的刘氏,因为圆满地完成了自己在后宫的任务,所以高兴地走向既定结果么?
或者,这就是福宁说的“下回分解”?
可她怎么知道的呢?
还是说,刘氏干脆就是她和福王送进来的?
邹皇后心乱如麻。
明宗此时却迟疑了,半晌方道:“阿娘,我还是不确定,邹氏到底是有心还是碰巧。”
裘太后仔细斟酌着用词:“若说邹家有心,哀家倒是觉得有可能;但若说邹氏能将这样的心事一藏三年,而且是从十四岁便开始藏,哀家总是不太相信。你说呢?”
明宗叹口气,不置可否,只是倚在胡床上发呆。
邹皇后顺着裘太后的话,又开始仔细地回想采萝与沈迈夫人相似一事——如果邹家有人有心想要这么做,那么,此人必定不是个有脑子的人。那个人必不是大伯母!会是谁呢?
邹皇后有种不好的预感,有一个隐隐的方向,却是自己不愿去碰的方向。
这边裘太后也在叹气:“雷儿,皇后昏迷已经三天,看来,恐怕要做些准备了。母亲年纪大了,不想操持这种事,你看看,交给贵妃德妃她们谁来做吧!”
明宗默然,半天,起身,方道:“也好。早点安顿好了她,我才能腾出手来整理邹家。”说完,逃离一样,走了。
裘太后看着他的背影,又叹一口气,念一声:“南无阿弥陀佛……”
“整理邹家”!这四个字石破天惊一样,砸在了邹皇后的心上!直砸得邹皇后心里一阵发慌,忍不住就朝着明宗的背影追去,边追边喊:“你说清楚,你要干嘛?你要干嘛?你要干嘛?!”
“他自然是要让邹家永世不得翻身。”一个声音遥远地飘过来。
邹皇后听这个声音不是熟悉的,猛一回头,却看到宫正司上方又飘起一个魂魄。
是吉祥!
邹皇后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飞过去一把抓住她:“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什么?”
吉祥的魂魄恢复了未受刑前的干净利落模样,低头看着宫正司刑房里自己惨不忍睹的肉身,呵呵地笑:“都是死了的人了,还这么多执念。皇后,你还真是单纯啊!”
☆、62。第62章 苏醒
邹皇后此刻顾不得身份,只是苦苦哀求:“你知道什么,告诉我吧!我家到底怎么了?圣人想要做什么?”
吉祥看着她,神色怪异:“你还不明白么?贤妃是自己给自己下的毒。目的自然是邹家和你。采萝面目酷似沈昭容生母一事满宫里没有不知道的。这事儿本来就是宝王绕了个弯儿告诉你娘,然后假托是沈府故交,故意让沈昭容进宫,好把你、邹家、周家、沈家都拖下马的。”
邹皇后被这种种信息冲击得摇摇欲坠。
吉祥同情地摇摇头:“又被自家愚蠢的母亲拖累了。我也是。可有什么办法?谁让她是娘呢?”
邹皇后迷茫地抬头:“你娘?”
吉祥叹口气,转头看向长安城西:“对啊,我娘,自觉聪明,其实蠢得要死,贪财如命。害得我不得不用性命去保全整个家族,就连死,都不敢痛快地死。还要做出一副精神崩溃了的样子,才能骗得过宫正司。”
邹皇后看着她,苦笑:“真是,有个愚蠢的娘,女孩家想不苦命都难。”
吉祥跟着笑,双手不自觉地抱紧了肩:“有时候,真想干脆也跟着她一起蠢。不就是死么?凭什么只死我一个?拉着整个郑家一起陪葬,又有什么不好?”苦笑几声,又喃喃:“可总是没有那样心狠啊……毕竟还有老实的爹爹,可怜的妹妹,弟弟还那么聪慧……真的是舍不得啊……”
邹皇后下意识地追问:“这么说,你既不是长宁公主的人,也不是煦王妃的人?”
吉祥疑惑地看着她,好似很纳闷她会这么问:“我当然是宝王的人。”
邹皇后神思渐渐清明:“这样说,贤妃也是宝王的人?”
吉祥自自然然点头:“当然了!”片刻又迟疑:“不过,她不太听话,所以,宝王一直防着她。”
邹皇后不露声色地继续追问:“那德妃和贵妃是谁的人?”
吉祥便笑:“德妃自然也是宝王的人,贵妃是被福王逼着做事。皇后执掌后宫三年多,不会连这些都不知道吧?”
邹皇后故意摇头:“我手里的消息跟你说的有出入……”
吉祥方待要解释,忽然身子一长,脸上表情变了恐惧,魂魄身形渐渐变淡:“我,我,我不去地狱!我不去地狱!”
邹皇后忙伸手拉她:“宝王还送了谁进宫?快说!快说!”
吉祥也拼命伸手:“帮我,帮我!”
就在两个“人”拼命拉锯的时候,一个冷冰冰的声音突兀响起:“邹田田,你生魂游荡已久,若不欲归位,不妨同我等一道回去。”
邹皇后吓得手一缩,忙道:“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归位,并非存心拖延。”
吉祥的身形已经完全消失,那道声音冷冷地哼了一声:“躺回去就好。”
邹皇后连忙陪笑称是,转身飞回去,迅速躺回肉身。
待到邹皇后在众人意外的时刻睁开双眼时,心内只是忍不住失笑:自己看似纠结的心态,鬼差一句话,便吓出了真相。
必要活着,必要拿住了权力好好地活着,才不算辜负老天爷这番美意!
所以邹皇后醒来第一句话便是问:“贤妃怎样了?”
身侧服侍的丹桂瘦了一圈儿,见她醒来,泪花儿在眼里直打转,不答她的话,却转身朝外喊:“快去禀报太后和圣人,皇后娘娘醒了!快传右奉御!”
然后才伸手替她整理,边哭着道:“好娘娘,您终于醒了,吓死婢子了!”
邹皇后用力牵牵嘴角,做出一个笑容,虚弱地点头示意自己都明白。
不片刻,裘太后扶着余姑姑,后头跟着右奉御和花期,先进来了。
裘太后先念一声佛:“终于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
然后接着便责备道:“那时既然病着,干嘛非要强撑着见贤妃?看看,惹这么大一场事,自己还差点把命赔上!你这孩子,怎么就不长进呢?”
邹皇后知道裘太后是真心的恨铁不成钢,便落了泪,满眼的孺慕,抖抖地伸手拽了裘太后的衣袖,方泣道:“儿知道贤妃是来吵架的,想着让她出了气也就完了。谁知道竟然会闹到这样?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