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3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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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已经十分来不及。
单纯的南疆巫师和苦苦撑了三十多年的耿雯,一命呜呼。
而且,是死在自己最得意的领域:下毒。
尹线娘夷然不惧,甚至对已死之人没有半分尊重,上前用脚尖踢了踢两个人的尸身,喃喃:“便宜你们了!来人,”
尹线娘吩咐人做事的声音中没有半分怜悯,“丢到乱葬岗,一把火烧了。你们给我记得,必须眼看着烧成渣子才许回来复命。否则,哼哼……”
宫人们最怕尹姑姑的“否则”,因为一般来说,她说”否则“二字的时候还没想好的惩治方法,等到她真的恼了怒了,行出来的手段,那真不是一般人扛得住的。
所以,宫人们回来的时候,虽然两个已经吐得脸都绿了,但还是一丝不苟地复命:“已经化成灰了。”
尹线娘松了口气,去跟邹太后禀报:“完了。”
邹太后冷冷地笑了一声,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然后站了起来:“如此,咱们去送那位徐先生。”
尹线娘踌躇了一下,试探:“要不?明天再去?”
明天?!
不怕夜长梦多么?
还是觉得那二人已死,徐知诰的危险性降低了许多,所以打算再劝劝我?
徐知诰!你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让跟了我半辈子的线娘都玩儿命地替你说情?
邹太后勃然大怒:“再什么再?!立刻,马上!快走!”
尹线娘心里叹了口气,知道邹太后主意已定,无法转圜,只好在心里对着孝宗说了一句抱歉:大郎,姑姑已经尽力了,但是你娘的性子实在是固执到了极点,我,我拗不过来啊……
☆、438。第438章 番外:后传(九)
四十二
徐知诰坐在房间里,身体僵直。
是的,南疆巫师和耿雯没有猜错,以徐知诰的聪明,她已经猜到了宫人口中窃窃私语的“轮换”,其实是“能换”二字。
能换?!
不是说不能换么——
不对!南疆巫师说的是,她自己换不了,但是如果她外甥女耿雯还活着,二人联手,说不定,就能换!
看来耿雯还活着……
徐知诰心底里一阵的苦笑。
真不知道这个消息到底是谁放出来的?
这是在救自己么?这简直是在逼邹太后尽快动手剪除自己!
只是,邹太后为什么三十多年一直悄悄地留了耿雯的性命呢?
徐知诰想到了有可能是为了给沈贵太妃出气,但她不太相信只有这个理由而已——一朝的皇后、一朝的太后,竟然只为了这样私人的理由,还不是为了自己泄愤,就能将明旨赐死的人一留三十年?
——如果她真的这样做了,只能说,她实在是,太!任!性!了!
徐知诰有点儿羡慕。
能够这样无视天下、无视权威、无视人命的人啊……
自己也想活成那样。
可惜,应该没有机会了——
徐知诰这几天掉了好多好多头发。
因为她在玩命地想,上穷碧落下黄泉,到底还有什么理由,能让邹太后不杀自己。
邹太后把自己的死期拖到了如今,必定是因为裘烈、霍郎说动了孝宗为自己求情了。但是以自己所知道的邹太后的心志,她一定不会心软;相反的,因为太多求情的人出现,她反而会对自己更加反感厌恶,说不定越发想要把自己抽筋扒皮,省得自己还有任何的机会活下来……
既然他们都说不动太后,甚至走投无路之下出了这样大的晕招,令人散播开来自己的身体“能换”的消息,那邹太后就更加不可能放过自己了……
徐知诰很想一口气把自己的头发挠成鸟窝。
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
脑子里不停地闪过徐美人、耿雯、南疆巫师的资料。
徐美人的身世,真的是泛善可陈,做不了文章。
耿雯和南疆巫师跟徐美人隔着十万八千里前世来生也是一丁点儿关系都没有——
啊啊啊啊,要是徐美人你也是个什么什么老谁家的小谁,是不是邹太后就能看在徐爹的份儿上,饶自己一命呢?
啊啊啊啊,任何朝代都是要拼爹的啊我去你麻辣隔壁啊……
等等!
徐知诰一顿胡想八想,以至于只剩了在肚子里拼命骂街时,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如果,是那样的呢?
她努力地回想,温王是什么时候出生的,耿雯那时在做什么,或者说,耿雯的母亲那时候在做什么——
耿雯的母亲那时候刚生了耿雯的弟弟——
停!
耿雯的弟弟呢?!
她的弟弟现在下落如何?!
徐知诰的手指有些抖。
双王之乱后,赵、杨、魏、崔四家都被夷族,男子全部杀了,女子没入教坊为奴。
但是,相关的耿家、邵家却处理得十分低调宽容……
徐知诰拼命地想,才想起来:好似,是成年男子被杀,十三岁以下男童和所有女子都没为官奴了……
徐知诰眼前一亮!
南疆那一支的血脉,极有可能没断!
徐知诰在心里迅速把所有的事情都想了一遍,然后深吸一口气:赌了!
四十三
邹太后带着尹线娘走到门前,隔着窗棂,往里头看了一眼,问门口的两个宫女:“在做什么?”
一个答:“昨夜辗转许久,今晨醒得晚,醒来就呆呆地坐着。坐了有两个时辰,突然站起来,点着名吃了羊肉汤饼,然后就又开始跟前两天一样,看书,写字,发呆。”
不得不说,若说还有甚么人的心思能跟得上徐知诰的节奏,至少在大唐皇宫里,邹太后是第一个。
邹太后马上就想到了徐知诰已经听到了流言,冷笑一声,问:“你们两个胆子大得捅破天了?敢在门口说小话?”
两个宫女吓了一跳,连忙屈膝跪下:“绝对不敢!守在这里七八日了,彼此之间唯有轮流去睡时示意一下,一个字都不敢乱说的。”一个咬了咬嘴唇,低声道:“配殿不止这一个门,而且,也有窗子的……”
邹太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倒是很会推诿。”
辩解的这个吓得双手伏在地上,磕下头去:“太后明鉴,真的不是婢子两个!”
邹太后看了她半天,面无表情地进了门,一个字不再多说。
尹线娘也一样。
虽然是自己的徒弟,但是一个字都没有说,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徐知诰坐在条案后,遥遥地抬起头来看向邹太后,莞尔一笑:“哟,这两个宫女不是哑巴啊?”
邹太后冷笑一声:“即便是死到临头,也不忘了笼络人心,哀家杀你果然不是冤枉你!”
徐知诰笑了笑:“太后要杀就杀,何必给自己找借口?”
邹太后眉梢一挑,且不理她,回头看向尹线娘:“我因为这个人,是不是已经失态过多了?”
尹线娘的眼神一黯,微微颔首。
邹太后轻轻地深呼吸一次,平稳情绪,转头看向徐知诰:“性情上,的确是棋逢对手。所以我如临大敌。可惜,我们擅长的领域不同。你擅长行军布阵,揣度人心,我擅长权衡利害,出手杀人。若说,三十年前遇到的是你,我大约是没有什么胜算的。或者,如今的徐美人是温王那样擅于作假的,我只怕也是个必输的结局——只可惜,你们两个都来错了。这是大唐的天下,这是我丈夫留给我儿子的江山,任你是谁,只要我活着,都休想染指。”
“我说的已经够多了,不说了。今日,我是亲自来送你一程。如果有什么话有什么恨,不妨直接告诉我就好。”
徐知诰微微笑:“关于太后对我的愤恨,我知道,也理解。毕竟,与温王相同的来历这件事,太过妖孽,是个正常的心思就容不下。至于要告诉太后的话,嗯,还真有。”
徐知诰顿了顿,显然在考虑如何开口。
邹太后和尹线娘都知道她是要绝地求生,神情中不由自主都露出了一丝嘲讽。
徐知诰的嘴角翘了翘,眼神惆怅起来,飘向窗外,许久,才回头看向邹太后:“有件事,我本来打算回头自己悄悄查访的。现在看来,只怕是没机会了。不知太后能不能念在我临死的份儿上,告诉我实情?”
邹太后微微错愕:“你想问什么?”
徐知诰的肩背有些紧张地耸了起来,整个人的身子也绷直了:“敢问太后娘娘,温郡王殿下,是不是男身女魂?”
尹线娘的脸色唰地一下子,煞白。
徐知诰的眼角余光瞥见了,但却没有理会,只是紧紧地盯着邹太后。
邹太后瞳孔微缩,嘴唇下意识地一抿,顿一顿,方才点头:“是。”
徐知诰的脸色却立时也变了,额角的汗冒了出来,双手死死地抓着桌案,几乎有些咬牙切齿:“那你们知不知道她的职业?她有没有说她是做什么营生的?有没有说她是网文作者?”
邹太后偏了头,眼神中的恐惧一闪而逝:“你是她什么人?!”
这就是,承认了……
温王,果然就是姐姐!
我的姐姐,被你害死在了这里!
徐知诰的脸色狰狞起来,经历过战场的身体里,不知不觉散发出浓重的杀气:“她是我亲姐姐!她的失踪还导致了我父母和离,我和弟弟小小年纪就流离失所……”
邹太后的眼中也明晃晃都是杀机:“也就是说,当年害死我腹中孩儿,还差点害得我本人身败名裂、我全家倾家灭族的那位看起来不过十岁的孩子,是你的姐姐?你是她的亲弟弟?”
心中瞬间满是仇恨的徐知诰被这一句话打回了原形——她想起了传说以及她悄悄套出来的罗十六和霍郎口中的话,她知道双王之乱到底害死了多少邹太后身边的人,主谋都是姐姐,执行的人大多是耿雯……
徐知诰微微合起了双目,轻轻呼吸,睁开眼,端端正正地拜伏了下去:“我们那边的人,等闲不会以那种手段下手杀人。家姐一向性情偏激,想必来这里之后,又有宝王爷这顶大伞,行事过于恶毒了。请太后宽宥她无知之罪。”
邹太后冷冷地看着她:“不必。”
你不必拜,不必道歉,因为我不接受,我也不原谅。
徐知诰喟叹,低声道:“算啦。”
邹太后看着她的神情更冷:“还有么?”
徐知诰顿了顿,脸上的神色多少有些怪异:“还有两件。一件,请问太后,南疆巫师和耿雯她们那一支,是不是黄洞蛮?”
邹太后的眉心紧紧地拧在了一起:“阿烈告诉你的?”
徐知诰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却长身而起:“最后一件事,还请太后查查,耿雯的小弟弟,是不是老早就不见了?”
邹太后心里一惊,回头去看尹线娘。
尹线娘一愣,脱口而出:“并非不见,而是病逝……”
邹太后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厉声道:“你有没有看到尸身?有没有确认身份?”
尹线娘的脸红涨起来:“那是老早的事儿了。大郎出生后没几天就传来消息说那孩子撑不住苦楚,病倒了,又没人管,三五日便死了。管事儿的没等去人就扔了乱葬岗……”
那时候邹太后身边的事情还是由横翠管着。所以,其实尹线娘并不知情。
邹太后知道自己怪错了人,但仍旧气恨难平,顿足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我说那个南疆巫师怎么敢这样确定耿雯的身份,还这样飞蛾扑火一般来送死!敢情他们家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