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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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宗被她一近一远的变化弄得心神恍惚,顺口道:“是御史台的……”忽又住口。
怎么会突然间对她完全不设防了呢?
邹皇后却没有察觉似的,轻轻撅起嘴,皱着两道翠眉细细地想:“又是御史台啊……他们刚送了个文婕妤入宫,虽然收回去了一个贺氏,却又要娶回去一个公主……”喃喃着转头看明宗:“最近言官怎么这么折腾?向来只听他们破口大骂,这样到处伸手的样子还是头一次见呢!”
明宗屈了肘,支在耳际,抬了头看着邹皇后笑:“梓潼,你开始动脑子了啊?”
邹皇后便一下子面红耳赤,整个人哧溜一下子又钻到明宗怀里,一边挥舞着小拳头不轻不重地砸在明宗胸口,一边口中闷闷地撒娇呐喊:“四郎,你欺负人欺负人!”
明宗哈哈大笑,笑声直传到了殿外。值夜的孙德福和花期便一起抬头,花期揉着眼睛,也跟着轻轻呵呵;孙德福便也微笑,伸拂尘敲敲花期的头,轻声道:“傻笑什么?睡觉!”花期便笑着点点头,身子歪向另一侧,轻轻闭上了眼。孙德福看她一眼,再回头看看寝殿,微笑,叹气。
明宗这边已经又抱起了邹皇后,轻轻商量:“我看凌珊瑚很好,你瞧呢?”
邹皇后一下子想起文婕妤的话,忙又甩甩头,看明宗好奇的目光,便歉意陪笑:“想起了文婕妤跑来告状……”见明宗微微不虞,忙续道:“我明白的,凌克虽然只是凌仆射的庶兄,关系也不算甚好,却仍旧是凌家的长子。凌仆射这些年不容易,这个面子无论如何要给的。何况凌美人为人绵软,再没有个高些的位分,怕是要被人欺负死了都不敢吭声。”
明宗的面色便和缓了三分,抱着邹皇后的手臂也微微紧了紧。
邹皇后迟疑一下,把身子再软三分,轻声呢喃:“四郎,妾身知道四郎和阿娘都疼惜妾身……”
明宗听这话来得突兀,便接口笑问:“哦?我哪里疼你了?”
邹皇后便红着脸道:“妾年轻,比新妹妹们大不了两三岁,三夫人更是都比妾身大出去五岁不止。所以以妾的资历,想要一起头就镇得住整个后宫,根本没可能。圣人和太后都疼妾身,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所以纵容着妾身一次又一次耍着赖皮病遁……”
明宗听这话知情识趣,便轻声呵呵地笑,捏着邹皇后的嫩颊,狠狠地在她额角又亲了一口。
邹皇后便将脸埋到他颈肩处,低声道:“太后更是回护妾身,到现在,一则六局绝不给妾身,就是怕妾身怀璧自罪;二则凡有事就怪到妾身身上,却是处处提醒众人,妾身才是皇后;三则亲手将丹桂送给妾身,令她时时处处提示妾身不得纵情恣意——阿娘疼四郎,所以才爱屋及乌疼及妾身,偏又疼得这么体贴入微、周到细致,妾身真的是掉到福窝里了……”
明宗分明知道裘太后未必有这么慈爱和蔼,却是非常欢喜自家媳妇能这样夸赞自家母亲,心内不由得大畅,暗暗自得,自己果然还是没有选错皇后,瞧邹田田现在的样子,可不是慢慢磨练出来了?
邹皇后感觉到了他的得意,也悄悄地扬一扬唇角,状似踌躇片刻,方轻声缓语,突然将话题扯回来道:“凌美人很好,我也很喜欢,甚至可以说是此次进宫的妹妹中排前三甲的喜欢。可就因为这么喜欢,我才这么长时间一次都不肯召见她。”说着,抬头看着明宗的眼睛,慢慢说:“就是怕我表现得太明显,她的日子会更不好过。”
明宗凝神看着邹皇后的眼睛,见那双眸子清澈见底,纯净无瑕,面上表情温和,真诚坦然。明宗想到她刚才说的话,不由跟着喃喃:“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么……”
翌日午间。贵妃领圣旨协理六宫,即刻传谕:“……嫔御尽职,当随即赏赐。后宫承宠众人,皆升一级。崔婕妤升为充容,魏婕妤升为充媛,凌美人升为婕妤,程才人升为美人,刘才人升为美人。路婕妤虽分寸不当,然正直遵礼,瑕不掩瑜,特旨加封为修媛。方、文二婕妤御宴争座,礼数有亏,不识大体,不顾大局,此次均不得晋位,并禁足一个月,自思其过。”同时又另外下令,让与方婕妤同殿居住的耿才人迁往含凉殿与文婕妤、高才人同住,令方婕妤独居长安殿,安静养胎。
邹皇后闻信,下午一口气吃了三个还青着的杏子。
丹桂问邹皇后酸不酸。
邹皇后便笑:“本宫这是替传声筒酸哪!”
德妃在明义殿笑岔了气。
这个贤妃,如今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罢?方婕妤是她的人,如今也有了身孕。虽然奉贵妃的命要禁足、养胎,但这何尝不是一种保护?如今贤妃又众目睽睽,如果她好好的,方婕妤的胎却有了问题,那她岂不是此地无银了?
想起御宴上看到的大戏,德妃志得意满地往自己的大床上一躺,朗声命人:“来人,熏水沉,本宫要睡个安稳午觉。”
随侍的宫女低着头做完事,方在她耳边低低道:“外头传信,不许邹后得宠。”
德妃胸有成足,打了个呵欠道:“我都有数。你告诉外头,等着瞧好戏就是。”
☆、47。第47章 福宁
这一回邹皇后的称病来得无因无由,众人一开始的时候莫名其妙。结果一闹出御宴争座事件,众女开始暗暗心惊,彼此再议论时,对邹皇后便下意识地多了三分敬畏。唯赵贵妃,因其隐忍默然,众人不胜同情。然后宫从来捧高踩低,此时不仅没有人去安慰赵贵妃,反而被捡出来旧事,如不孕,如采选。气得赵贵妃每天在清晖阁偷偷砸东西。
长宁公主听说了宫里的事,暗暗得意自己选对了人。
这一日,长宁公主进宫,先到裘太后那里打了个花胡哨,便想去寻邹皇后。谁知道因为贪看风景,在太液池边稍加流连,便被随后而来的福宁公主堵了个正着。
福宁仍旧那幅热爱金器的样子,头上的金钗金钿金花冠,手腕上的金镯,指间的金戒,甚至装模作样在右手无名指和小指上戴了纯金嵌红绿宝石的护甲。长宁公主最看不得她这副德行,忍不住便翻个白眼,讽刺道:“福宁,你是不是把福王和赵府所有的金子都打了首饰了?”
福宁便嘻嘻哈哈地笑:“大姐,你在关外呆久了,怕是只看得惯狼牙兽骨,咱们大唐以金为贵、以宝为富的习惯呀,你都忘了吧?”
长宁听这直奔自己伤口的话,暗暗咬牙,便冷笑道:“咦?果然贤妃有孕后风头更盛!听听这说话的腔调用词儿,活脱脱又一个贤妃啊!”
福宁也被戳中了软肋,过太贵妃再怎样也不过一个妃,而福宁自己,婚后第二年生了女儿后,肚子再未有过动静——但想到长宁如今守寡,福宁便竟然笑容满面地承认了:“大姐眼真尖,还真是,贤妃讨好四哥的本事啊,现在全天下的妇人都想学呢!不过大姐用不着就是了!”
长宁打嘴仗鲜少能胜过福宁,闻言也不搭话,冷哼一声,道:“想来你是来看你小姑子的,我去瞧皇后,不同路,下回聊吧!”
福宁一听,目露惊奇,眼珠一转,竟又上前几步,伸手挎了长宁的胳膊,笑道:“巧了,我今日本来就打算去看看皇后,好歹进宫一趟,她病着,不去瞧瞧怪过意不去的!我与大姐同去吧!”
长宁心下便生了三分警惕。可她毕竟在突厥生活时间太长,心机上差了福宁不知道多远,此刻满脸的不自在,倒是提醒了福宁。福宁心中疑惑不已,暗暗敁敪,长宁到底找邹皇后有什么事呢?
清宁宫。一听说长宁公主和福宁公主携手而来,邹皇后忙命拿姜黄水,先把脸色拍得暗了,然后散下长发,把床上躺靠出自然褶皱来,才下床,披了件豆绿长袍,迎到寝殿门口,强笑着把二人往偏殿让:“两位姐姐去偏殿坐吧,我这里药里药气的,别再过了病气给你们!”
长宁自是稍一推让便转身去偏殿,福宁却硬推了邹皇后一把,进了殿门往里走了几步,探头看见了凌乱的床铺,才又被邹皇后拉了出去,至偏殿坐下。
邹皇后走一步三喘,一副羸弱的模样,坐定了凤榻;偏采萝担心皇后的戏不真,又往她肘下各塞了几个垫枕,邹皇后脸上表现得舒服了三分,心里却暗暗地骂:臭采萝,想热死你家小娘不成?
长宁看着她,便皱眉:“不过是中暑,你怎么病成这样了?脸色都差得没法看了!”
邹皇后便就着这个话咳个不停,由着采萝揉了半天后心,才拿了清水漱口,然后勉强笑道:“劳大姐记挂。我这是旧病添新伤,没将养过来就逞强,所以一旦倒下,爬起来就难了。不过御医说了,无妨的,养养就好了,看着吓人而已。”
福宁便笑:“还真是,看着你这脸色,就跟没几天撑头了一样,吓死人了!”
话说得恶毒,连长宁都看不过眼,喝止她道:“你不会说话便闭上嘴!也不怕忌讳!”
邹皇后对福宁的心态有一点理解,便笑看着长宁表示感激:“大姐心疼我,我都知道。不过,二姐平日就这样说话惯了,大家都知道,我不忌讳,您也别介意就是了。”
虽然福宁欺负长宁是一百一,但邹皇后稳住了神,十个福宁在口舌上也胜不过邹皇后就是了。
福宁被邹皇后的话说得面上便是一僵,气哼哼地换话题:“皇后现在吃什么药?”
邹皇后顺着她的口寒暄,手指却有些不耐烦地捻捏垫枕:“御医先给开了香薷饮,中暑好些后,他们又说我这底子虚透了,非要调养温补什么的,又顾及着是暑日,几个人加加减减斟酌的方子,我也懒得看。总是他们开什么我就吃什么。”
长宁笑:“瞧皇后这样子就不爱吃那药。”回身问采萝:“你家娘娘是不是经常偷懒耍赖不吃药?”
采萝看一眼邹皇后,愁眉道:“大长公主您真是神机妙算!婢子都愁死了,不吃药身子怎么能好?您快管管我家娘娘吧!”
邹皇后骂一句采萝“多嘴”,回头陪笑叹气:“大姐不知道,那药难吃死了,又不是苦又不是酸的,千奇百怪的那个味儿……”
福宁被长宁和邹皇后亲亲热热的话音儿撩得心头火起,便忍不住鼻子里哼了一声:“都多大了还这么娇气?如今宫里一群惹事生非的小妖精作耗,你不说赶紧好起来镇压理事,还有心思在这里计较药好不好吃。真不是个皇后的坯子!”
邹皇后便看着福宁笑,眼神深邃:“二姐说的是。”
原本这样服软的话邹皇后以前也常常说,然每次都是满面委屈,这回带着这样意味深长的笑容再说,竟令福宁忍不住翻回头想自己的话。这才陡然发现这话里赫然绕进去了自家小姑子,不由暗暗咬牙,这邹田田真的是越来越难缠了!
长宁稍一思索,便笑容大了些,看着福宁继续挖苦:“说起来皇后两回病倒,都是赵家你那个小姑子主事,怎么两回都闹这么大动静?你是长嫂,也不说好好教教她。看你公主府里一个别样的女子都没有,再看看你小姑子,圣人给她那么大的脸面,她却连几个刚进宫的小女子都管不来,真是……”
邹皇后等不得长宁公主把话说完,忙截住道:“赵贵妃已经很好了,我一病便辛苦她,两回都接这样烫手的山芋。哪里是她的错,分明是我病得不是时候!”
福宁早就气得脸色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