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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妓!”
所有人都以为小杨学士已经得逞,下意识地将目光瞄向梁遇安的身体,尤其是下半截,那目光转了一圈又一圈。就连沈迈,也看热闹一样使劲儿地去看那个部位。
梁遇安苦笑了一声,高高举起双臂,笑道:“各位同僚,杨家并没有得逞。在下跟公主都好好的。不然的话,只怕今日也走不进这含元殿了。你们能,别看了么?”
安宁公主这个时候才脸红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往他背后悄悄地躲了一下。
杨幕此时听到这句话,知道大势已去,终于双腿一软,坐倒在地。
梁奉安转向沈迈,皮笑肉不笑:“沈将军,辛苦啦!”
沈迈摸摸鼻子:“梁大,能不笑话我么?”
孙德福皱了皱眉,眼神从他们俩飘到温王身上。
明宗不再跟宝王一党兜圈子,轻轻地呼了口气,站了起来:“沈迈,梁奉安,兵围含元殿,将相关人等全部拿下,一个都不要放过!”
宝王面若死灰,抖抖地抬起头来看向明宗:“四弟……”
明宗冷淡地看着他,口气冰寒:“杀了那么多人,你也总得要交代一声吧?”
温王却忽然神经质一样,笑了起来,像女子一样,咯咯地娇声笑道:“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
话未说完,手腕一翻,一柄如雪似冰、寒光闪闪的匕首亮了出来,回手便向自己的心窝刺去!
☆、383。第383章 交代
贤妃忽然挣扎着爬了起来,噗通一声,第一次诚心诚意地跪倒在了邹皇后身前,失声大哭:“皇后,你允我出宫,你允我出宫见见他!见他最后一面!我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活着,哪怕在掖庭做个最低等的洗衣婢一辈子,我保证不死!我保证我一定尽最大的努力活着!活到你看腻了我的那天为止!你允我出宫去,见他最后一面……”
贤妃哭倒在地,几乎爬不起来。
邹皇后微微错愕,之后连忙也站了起来去扶她:“贤妃,你起来,你起来!不要跪我,不要跪……”
贤妃忽然紧紧地抓住了她的双手,仰面看她,哭得涕泗横流:“皇后,皇后,我知道我一直都不尊重你,求你不要怪罪我!只要你这次让我出去见他一面,你让我怎么样都可以,以后,以后,我天天给你磕头,磕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都可以!你让我说什么我便说什么,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皇后娘娘,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了!”
邹皇后看着忽然之间什么形象都不要、什么尊严都不管了的贤妃,心里忽然间隐隐作痛,忍不住,轻声道:“好,好,我答应你。”
贤妃又惊又喜,陡然间便停止了哭闹,一边哽咽着看着邹皇后,一边手忙脚乱地收拾着自己,手一顿,又急忙去给邹皇后整理袖子:“我有没有弄脏你的衣服,你不要介意,我不是故意的……”
邹皇后一把抓住她的双手,深深地看着她的双眼,轻声道:“贤妃,不要这样。虽然你杀了那么多人,手段阴毒,无耻狠辣。但是,我仍旧不讨厌你。所以,不用这样。”
贤妃终于凝住,凝视了邹皇后片刻,终于发觉了她眼中的真诚,低声应了一句:“好。”
邹皇后松开了她,慢慢地回到了跪坐的姿势。
贤妃低下头,快速地擦干净了脸,整理好了头发和衣衫,方抬起头来,眼中闪过阴冷的杀气:“皇后打算让我何时出宫。”
邹皇后微微笑了笑,看着她:“等含元殿的消息来了,我自然会让人送你出宫。”
贤妃一愣:“含元殿?”
邹皇后的目光移向远方:“对。含元殿。陛下此刻,兵围含元殿,缉拿所有意图谋反的——逆贼。”
贤妃心思急转,下意识地问:“娘娘是想让我去对质、问供词?”
邹皇后轻声笑了起来:“哪里就用得着你了?大理寺有的是问案的高手。”
贤妃恍然:“对呢,煦王妃从那次中秋宴后就跟您走得近,她家阿爷是大理寺卿,事情当然办起来容易得很。”
邹皇后笑意深深地看着贤妃:“如果今日侥天之幸,咱们能拦住了温郡王殿下在含元殿上自戕,我会把他送出宫去……”
贤妃就像瞬间被杀戮之神附了体,全身都散发出一阵阴冷:“那我能去看望一下他么?”
邹皇后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自然。我已经令人悄悄地安葬了林长史。到时候,我会把你和温郡王殿下都送过去,到了林长史坟前,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只要你帮我问出一句话来——”
贤妃愣了愣:“什么话?”
邹皇后慢条斯理地抬起头来:“宜庆十九年九月,他在哪里?”
贤妃稍一细想,大吃一惊:“那是,先敏敬太子惊马的时候!?那时候,温郡王刚四岁!”
……
……
达王看着面前出现的人,只觉得恍如梦中,一边更加剧烈地咳嗽起来,一边使劲儿去揉自己的眼睛:“你是,你是,是——”
“我是裘岚。”裘太后平静地站在他的面前,古井无波。
达王跌坐在了高脚椅上,脸色呆滞。
裘太后且不去看他,环视一周,看了看他的书房,嘴角一扬,如同在闲话家常一般,笑道:“果然是东南西北大漠海上跑了一个遍啊,瞧瞧你这书房,这样多的新鲜玩意儿,我有的都没见过。难怪当年大郎和小四小五拼命地从你这里搜刮呢!”
说着,竟然慢慢地行去,到了桌边,也选了一把高脚椅子坐了下来,自己又笑一笑:“我很少坐这个,总觉得脚没地儿搁。”
达王狂咳了一阵,急忙抬手拿了一方帕子掩住自己的口,喘匀了气,勉强挺直了身子,和缓了神情,也笑了起来:“坐惯了就好了——那时节的稀奇玩意儿更多,后来大多数让四郎搬送到他的英王府了。大郎和小五不懂得欣赏这些东西的价值,我又不拿它们当稀罕,所以,倒是跟了四郎还算得其所哉。”
裘太后回眸看他,嫣然一笑:“你还是当年的样子,手中撒漫,难怪这些年,能把崔酲赵盟那样的人都弄到麾下。”
达王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波动,只是微微笑了笑,拎起了旁边的茶壶,拿了自己的汝窑白瓷茶杯,倒了一盏清茶,递给裘太后:“你试试,雍郎的法子,我觉得比煎茶要好得多。”
裘太后从善如流,轻轻地呷了一口,啧啧称奇:“还别说,真的清香甘醇,比煎茶的味道要淡雅得多。”
达王微微笑着,自己也倒了一杯,举起来,对着阳光,闭上一只眼看了一会儿,方笑道:“我从来不喜欢煎茶里加盐巴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弄出来的那种怪味道。所以这些年都不爱吃茶——”
顿了一顿,轻描淡写道:“是小四自己做过了。崔家和赵家都是绣花枕头,偏他用得这样自信。我不过是戳破了他们俩狂妄的梦罢了。这种人,早晚会一败涂地。如今,我许他们一世封侯,对他们而言,反而是解脱。”
裘太后点头,回身看向书房墙上大大的舆图,但终于发现那东西有些奇怪,走过去,仔细看看,才发现,这张舆图,竟然把北边的俄国、东边的倭国、南边的大海和西边过去的丝绸之路,都标了出来。不由得一笑,脱口道:“哟,这是谁,这样大的野心,连四邻都不放过了?”
达王瞥了一眼,面上是故作矜持的得意洋洋:“是雍郎。他听我讲故事,听完了,就动手在原来舆图上加加减减。我后来觉得好,干脆令人做了几张,这一张我留着,剩下的都给了他。”
裘太后呵呵地笑:“我还真不知道,你孙子有这么厉害呢!十岁不到,什么都懂,什么都会,什么都敢了……”
达王正在斟茶的手一颤,茶水泼了出来,洒在了书案上。
达王不动声色,抬手用刚才的帕子轻轻地拭去了水痕,随手将帕子丢到了桌下的一个小小的筐子里。
白色的帕子上,有一抹惊心动魄的红色。
达王回头看着裘太后,平静地问:“今天,你来做什么?”
裘太后在他的书房里漫步,双手背后,仰头看着墙上、多宝阁上、书架上的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口中随意地答道:“来送你一程。”
达王手指又一颤。
他觉得胸口越发地闷,嗓子里痒得很——又想咳嗽了。
……
……
温王的动作不可谓不快,但却快不过沈迈。
沈迈早就瞄着这位表情异样的郡王爷了。他的笑声刚起,沈迈就脚下一错闪到了他的面前;待温王的匕首刺向自己的心口,沈迈的大手已经伸了过来,右手啪地一巴掌,拍掉了匕首,左手竖成掌刀,砍在了温王的脖子一侧,直接把他砍晕了过去!
这几下兔起鹘落,眨眼之间,前一刻还嚣张诡异桀桀怪笑的温郡王,后一刻就软软地像一个真正的孩子一样倒在了沈迈的怀里。
沈迈斜着眼看了看这位小爷,撇撇嘴,看向明宗,呵呵一笑:“早防着他了!”
宝王看着心爱的儿子要自戕时,身子已经摇摇欲坠;待到温王被救下后,又凄惶地茫然起来。
明宗冷冷地看向宝王,寒声道:“大兄,不知道你是不是也藏了匕首呢?”
宝王自己振奋了一下精神,挺直了脊背,看着明宗,坦然道:“四弟刚才说,我收割了那么多条性命,应该交代一声。那我不妨当着朝臣的面儿都告诉你,省得回头还有人背后说你给我罗织罪名——”
沈迈面上忽然感慨万千。
皇后娘娘真的是当之无愧的皇后娘娘啊!她竟然一早就料到以雍郎的聪颖和野心,是必定不愿意被人拿下钳制然后等待审判放逐甚至被斩首的,所以他必定会在事情败落的一瞬间立即自戕,而自己的任务,就是一定要救下他!不能让他死!
因为如果雍郎死了,宝王生无可恋,自然也会追随而去。
那么从大明宫到京畿道乃至于全天下,所有的阴谋、命案和不轨之人,就会全部湮灭。
——自己等人忙活了好几年,耐心地等待,暗暗地布网,这个时候若是没了证据没了供词,让人说出个“不教而诛”“欲加之罪”,那就真的太冤枉了!
可如果雍郎没死成,以宝王对自己儿子无耻程度的了解,他必定会在这个时候把所有的事情都揽上身。那么,雍郎极有可能因为年纪还小,只是按照自己的话行事,而太后念及与达王旧情,说不定会留下雍郎这条性命……
宝王在这种情形下,极有可能在群臣面前将罪行交待清楚!
这样一来,给宝王府的人定罪就会易如反掌,而且,没有任何后续的麻烦!
果然,宝王将自己做的事情一件件细细说来,竟然连同州的铁矿、炼制兵器的地下工场,都说了出来:“……那边的矿脉是上等的东西。只是可惜了,我弄不来太好的匠人,所以兵器制造得很有些粗糙。回头你让军器监去一趟,赶紧停了那边的制造,看看能不能挽回些什么。”
“至于你后宫里的事情,德妃贤妃都是我早早挑出来养好的,本来打算德妃给你,贤妃给三弟;但那时候阿娘担心你担心得哭,我少见阿娘的眼泪,一急之下,就一股脑全送进了你府里。”
“赵若芙那一胎也是我让廖氏做的。她在宫里如何敢吃饱?所以从宫里回家的路上,马车里随便放着的小点心她就没住嘴地吃。回去才不舒服,然后再让德妃给她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