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2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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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妃的眼中闪过诧异,竟然直起了身子:“清溪是怎么知道的?”
邹皇后垂眸下去:“清溪是宝王的人,同时也是达王的人。我猜着,她应该是达王府的长史特意挑选出来的人。很聪明。”
贤妃的手指颤了颤,低下头去,半天,拿了玫瑰花茶的琉璃盏,轻轻地呷了一口,方开口道:“我也憋了这么多年了,告诉你,也好。”
贤妃抬起了头,眼神有些迷蒙:
“你们都知道我是个歌姬。但其实,我一开始,不是歌姬。我一开始,是被照着名妓培养的。鸨妈教了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我出落得也很是亭亭了。但就在我第一次在院子里上妆表演的那一回,还没上台,就被一个富家子弟看上了。”
贤妃忽然笑了一下:“很老套吧?就跟话本传奇里一样的故事。”
目光重新转开,贤妃的脸色重新茫然起来:“然后他就把我救下来了。他那时其实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年轻稚嫩的样子,满脸的气愤,指着人家的鼻子骂街,骂得花样繁多,我都听不懂。后来还是听鸨妈说,这个年轻的小郎非常有才学。”
“我继续在院子里安静地呆着。因为前头的大闹,鸨妈决定把我再藏一段时间。等事情平息了再出来。”
“一年后,忽然有人来了,找到了鸨妈,要求把我买下来。鸨妈不答应,差点丢了性命。”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是宝王爷的人。他们奉了宝王爷的命令,来找一个绝色美人。我又再次被藏了起来,好好地学王公贵族的规矩,学怎样若即若离地勾引男人,不用多读书,不用多才艺。只要,美丽,妖媚,就好。”
“又过了两年,按照他们的说法,我的学习还刚刚到了一半的时候,宝王爷忽然令人来把我紧急接进了京城。”
“就在那里,我再一次见到了他,虽然隔得很远,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他在宝王面前站着,脱去了稚气青涩,长袖飘飘,温文尔雅。宝王爷跟他说笑,他也淡淡的。”
“那时我觉得,他真的,太美好了。”
“宝王爷来到我面前,仰天大笑。他说他不过一时兴起,居然捡到了宝。”
“原来那个人,刚刚被任命去了达王府当长史。而在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就是接到了皇帝的征召,入宫去做羽卫的。王爷的人是在跟踪他的时候发现了我,觉得这样的美人不进京做点什么实在是可惜,所以上报了王爷。王爷正要培养个美人送给太子,就马上令人买下了我。”
“可事情就是那样巧。英王侧妃的胎掉了,英王很沮丧。太后急了,让宝王想办法。宝王爷顺水推舟,把我塞进了英王府。”
“可我是不太情愿的。我被鸨妈养出了骄娇二气,又被宝王调教得百无禁忌。我想学红拂夜奔,我想去找他——”
贤妃说到这里,脸上焕发出一种慑人的光彩。
邹皇后有些恍惚。
因为这种光彩,她从未在贤妃脸上见过。即便是她有孕,闹事,自己被废,哪怕是最得宠最趾高气昂的时候,贤妃,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美过——原来爱着一个人,是这个样子的。
☆、382。第382章 网(下)
贤妃垂下眼帘,苦笑:“那时候天真得很,竟然以为自己真的能做到。”
“结果自然是被抓住了。还没出二门,就被抓了回去,然后,就是一顿好打。虽然没有皮开肉绽,但也是全身淤青。”
“宝王爷在我上药的时候出现了,守礼地坐在屏风后面,温和地告诉我:只要我乖乖地听话,得了英王的欢心。有朝一日他得偿所愿时,一定会将我赐给达王府的长史为妻。并且跟我保证,在我成为他的妻子之前,不会让他娶亲,连纳妾都不会有!”
“我自然是不信的。可宝王爷接着说,我若是不听话,那么,有死而已。”
“那时候年轻天真,以为先答应下来,总还会有机会逃掉的。”
“谁知道,”贤妃盯着自己手里的琉璃盏,嗤笑了一声,“这一答应下来,就一辈子了。”
邹皇后看着她,忽然问:“你相信宝王?”
贤妃迟疑了半天,缓缓地点了点头:“我本来也是不信的。但林樵两次议亲,未婚妻都莫名暴毙。后来林樵也就散漫下来,果然连个妾都没有纳。我也就相信了王爷的话。”
“何况后来进了宫,完全弄明白了,王爷压根想得就是龙椅宝座。那如果他真的能成功的话,一个小小的达王府长史,还不是任他搓圆捏扁?我这小小的心愿,在王爷那里,不过是小事一桩。”
“再后来,知道了德妃的事儿,又知道了贵妃的胎原来也是王爷弄掉的。我就更加放心了些。毕竟,他越是神通广大,他的愿望就越容易达成,我离林樵,也就越来越近。”
邹皇后低下头,轻声问:“那林樵知道么?”
贤妃摇了摇头,笑起来,有一丝孩子气,还有一丝娇媚,纯真的美,与平常在明宗面前的故作妖娆完全两种美丽:“怎么可能?!我千求万求,让王爷千万不要告诉林樵。不然以后我们真结成了夫妻,他不要恨死我呢?”
邹皇后抬起头来看她:“是不是也是因为怀着跟林樵成亲的念头,你才会狠心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贤妃的手一抖,琉璃盏里的红色茶水泼了出来,撒在她真紫色的裙子上,洇成了深深的红色,就像是,撒上了一滩血。
贤妃的脸色有些发白,但形容依旧自如:“倒也不是完全为了林樵。第一件我自然是不想要生别人的孩子的。第二件,我知道王爷必定容不下这个孩子,因为温王的仁君气度已经名扬天下,不可能到头来反而给我做了嫁衣。第三件,当时后宫纷乱复杂,我那时候生孩子,必定是出头的椽子,被所有人联合起来针对的感觉到底有多难受,想必你比我更清楚。至于第四,太后娘娘一直都不待见我,若圣人的皇长子真的被我生下来,我恐怕到时候她会去母留子——真到了那一步,我可就太亏了!我进宫,又不是为了给他们家生孩子来的!”
贤妃说到最后,又恢复了一向的骄矜。
邹皇后看着她,长叹一声,低声道:“那你可又知道,达王一直在相助宝王?”
贤妃挑了挑眉,摇摇头:“这可真没想到。”
邹皇后垂下了眼眸:“而你口中颇有仁君气度的温王,却嫌林樵知道得太多,又不是他自己的嫡系,所以,昨天刚刚,亲手毒杀了他……”
贤妃手一抖,琉璃盏滚落下来,掉在了地上,清脆地一声:“啪”,碎成了无数瓣。
就像是,某个地方的某一颗心,脆脆地,碎成了无数瓣。
……
……
达王府。
达王府里静悄悄的。
所有的人就像是凭空不见了一样。
安静得,像一座墓。
达王府的大门紧紧地关着。就像平常一样。
就在门里,大门的台阶上,坐着一个人。
仅仅梳了个道髻,一身劲装,麂皮短靴。
这人似乎不怕冷,因为他连披风大氅裘皮外袍什么的,都没穿。
但是劲装外头,习惯性地穿了一件护胸的皮甲。
达王府的下人们认出这个人时,都吓坏了。
这人是煦王。
煦郡王,在明宗继位后,跟几个兄弟一起,荣升了煦亲王,掌管了数年的羽林卫。如果说京畿的防卫除了皇帝还有一个人能站在那里就等于兵符,那就是煦王。
煦王来的时候,不是自己来的,而是带了黑压压一片兵士,一起拱卫着一个女子来的。
一个,已经显出老态的,即便只是穿了一件寻常的玄色袍服,也显出无限威势的,女子。
煦王进了府,只是挥了挥手,简单地说了一句:“不要出声,全部拿下。”就顺势坐在了台阶上,发起呆来。
而那个老年女子,则像是回了自己家一样,缓缓地,自然地,威严地,走向了书房的方向。
林长史不在,府里的管家早被兵士们摁在了地上堵住了嘴,此刻,只能惊骇地看着那一道背影,施施然,如入无人之境。
达王终于看清走进书房的人究竟是谁的时候,张大了嘴,一丁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那个人走到了他的眼前。
冬日里最温暖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一片灿烂——
“王爷,一向可好?”
……
……
宝王霍地转过身来,瞪大了眼睛看向说话的人,失声道:“你不是坠崖了么?”
来人是顶盔掼甲的梁奉安。
梁奉安笑嘻嘻地一步一步往大殿的里面走,走一步,身上的盔甲就哗啦一声,脚下的靴子更是在大殿的地上咔咔地一步一响。
梁奉安的后头还跟着两个人。
两个人是一男一女,显然是夫妻,一个大袖飘飘,一个高髻巍峨,携手慢慢地走在梁奉安的后头,面上的表情,都平静淡然得很。
待看清这两个人是谁,众臣都有些奇怪得交头接耳,而杨幕,则脸色灰败,抖衣而颤。
梁奉安路过杨幕时,不轻不重地冷笑了一声,却并未停下,一步步地走到御阶前,双手一拱:“甲胄在身,不能行全礼,圣人恕罪。”
明宗的眼神还有些恍惚地放在他后头的两个人身上,待梁奉安一说话,回了神,轻轻叹了一声,轻声道:“奉安将军,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都不肯告诉朕?”
梁奉安呵呵笑了一声,微微欠身:“一则,圣人是个重手足亲情的人,若是知道了这件事,臣怕您真的把过继诏书盖了御章;二则,臣领着神策军,负责的就是京城的防务,这件事恰在管辖范围内,臣自己能处理得了,自然就不会上报圣人;这第三嘛,也是因为虽然事涉公主,但公主也是嫁进我们梁家的,梁家被捅了一刀,臣肯定得自己出手捅回来——”
梁奉安的笑容忽然狰狞了三分:“万一告诉了圣人,您下不去那个手了,臣不是要憋死了?!”
温王的表情越来越难看,现在已经只剩了苦笑了。
宝王看着安然无恙的梁奉安、梁遇安和安宁公主,也失了神,喃喃说了一句:“天不助我……”
安宁公主静静地看着宝王,轻轻开口,声音仍旧甜甜软软的,看不到她表情的人,几乎以为她在撒娇:“大兄,你扣我就扣我,为什么还想让人辱我清白、毁我夫君身体?”
宝王脸色一变,厉声喝道:“绝无此事!我就算是杀了你,也不会让我的亲妹妹受此奇耻大辱!”
安宁公主点了点头:“我相信你。”立即便转向杨幕,神色平静:“那么,这件事就是杨正卿或者是小杨学士下的令了?”
杨幕额角的汗水刷地一下子就落了下来:“公、公主殿下,臣,臣不敢……”
安宁公主又点了点头,道:“是,你是个野心家,却不是个疯子。我知道你不敢。”转身看向明宗:“四哥,我要把小杨学士千刀万剐。”
明宗已经气得手脚发抖,不等安宁公主说完,便转向梁奉安:“梁将军,杨翔现在何处?”
梁奉安阴阴一笑:“在神策军的地牢里。”
明宗哼哼冷笑,今天第一次发了火儿,手掌啪地一声拍在御案上:“何止是他?!我要把杨家所有男丁都千刀万剐,所有女人都送进教坊司为妓!”
所有人都以为小杨学士已经得逞,下意识地将目光瞄向梁遇安的身体,尤其是下半截,那目光转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