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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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遇安对这个倒是丁点儿不在乎,反而拉着蒋尚书低低地问:“安宁的性情如何?”
蒋尚书眼珠一转,坏笑着问:“你可知道是谁选中了你这位驸马爷?”
梁遇安愣愣地看着蒋尚书,半天,失声道:“难道是公主本人?!”
蒋尚书捋着胡子呵呵大笑。
梁遇安皱起了眉头,挠头:“我当时是直言告诉圣人的,我可真的不会哄女人!”
蒋尚书拍着他的肩膀赞叹道:“就是小梁待诏这个洒脱性子,让安宁公主一见倾心。宫里惠妃娘娘着人特意传出来当年安宁公主说的话:她心小,只想要一个能够一起枕风眠月的伴侣,她不必操心柴米油盐,对方不会蝇营狗苟,两个人,过一世神仙日子,便是连她五哥煦王那样的心都不用担。若能离开京城,年年游历名山大川,那才真叫风流一世呢!”
梁遇安听着安宁公主当年告诉余姑姑的这一番话,越听眼睛越亮,待听完了蒋尚书的转述,整个人就像是在发光一样!忽然跳了起来,拍着桌子仰天大笑,又冲着酒家吼:“店家,拿你们最贵最好的酒来!爷今日必得一场大醉!”
吼完,又紧紧地抓着蒋尚书的腕子,诚心实意地谢道:“说实话,家兄那时候让我做出疏狂的样子来,好让上门相看的人家都知难而退,我还有些不高兴来着。不过是个公主,我梁遇安又不是个趋炎附势的人,家里有阿兄支应门庭,我弄个翰林搪塞着身子,不也挺好么?哪里想得到,惠妃娘娘意欲让我娶的这位公主,竟然是个如此豁达聪敏的女子?我梁遇安一世所求,也不过是个不贪羡富贵的知书识礼之女。如今竟然意外之中得偿所愿,全都拜天恩所赐!蒋尚书,我知道您是惠妃娘娘的亲姑父,请您替惠妃娘娘,受我梁遇安一拜!”
说着,竟然真的要撩衣跪下去!
蒋尚书急忙一把扶住他,低声笑道:“小梁待诏这不是折煞我么?想要谢惠妃娘娘,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今日特地来寻你,可不是来市恩的!你得帮我个忙!”
梁遇安一愣,忙问:“蒋公请言,但能效劳,万死不辞!”
蒋尚书呵呵地笑,摇头道:“我有什么可让你效劳的?不过是前日圣上特意跟六部发话,安宁公主的府邸,日后倘若让人说出一句不如其他公主的,定然不与我等干休。我这里正在犯愁呢。别的不说,三公主的公主府可是先帝亲自过问安置的,我等做臣子的,再怎么样精心预备,怕也敌不过先帝的眼界。惠妃娘娘给我出了个主意——安宁公主府日后乃是公主和驸马要过一辈子的地方,公主如今不能出宫自己布置府邸,驸马如何不能出把力呢?”
梁遇安的眼睛再次亮了起来,下意识地挽起了袖子:“不瞒蒋公,这个差事实在派的正中我的下怀!家里不论怎么布置,都轮不到我插嘴,若是能亲手修建布置日后的家,那简直是我最得意的事情了!我去,我肯定去!明日起,蒋公派个工部的主事给我,我直接跟他商量一应修建事宜!”
蒋尚书长出一口气,笑了起来,调侃道:“这个事儿,我还真得问问圣人。堂堂的翰林院待诏,跟着我工部的主事天天跑工地,弄得灰头土脸的,损了他一院翰林的风流名头,圣人不要问我个有辱斯文的罪过呢?”
梁遇安哈哈大笑,痛快地跟蒋尚书喝了半日酒,才大袖摇摇地长歌去了。
蒋尚书却没有说谎,转眼便当笑话儿把此事告知了明宗。
明宗失声笑起来,十分满意:“蒋尚书这件事情办得好。他夫妻的家,让他夫妻自己去安排,日后若是因此拌嘴,也怪不到朕和爱卿头上!”
君臣们笑了半天。明宗又赞叹起梁遇安:“这个小梁待诏真是个妙人,与朕的妹子恰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当年朕让安宁自己挑人,没想到她的眼光还真好!”
转过脸,私下里又对着孙德福夸奖起邹惠妃来:“你邹娘娘才是个七窍玲珑心。蒋尚书必定是托人问了这位蒋夫人的内侄女,到底要怎么修建公主府才能让朕满意,她立刻就把安宁的未来夫婿拖了进去。一来可以看看这位驸马的品性,二来也看看驸马是不是个顾家的人,三来还能让安宁也知道知道驸马的眼光品味——这全然是为了安宁的家常日子着想,真不枉了她自己说的:统共剩了这么一个未嫁的小姑子,她当嫂子的必要尽心尽力。”
孙德福自然不会扫兴,也笑着凑趣:“圣人说得很是。就邹娘娘那细密的心思,老奴琢磨着,肯定还把安宁公主的好恶也细细地让蒋尚书转告给了小梁待诏。这样一来,驸马以后也少冲撞公主几回,日子不就更加顺遂了?”
明宗连连点头,十分喜悦。
消息传出宫去,神策军左将军梁奉安立即登门拜访蒋尚书,足足带了一大车礼物,不停地道谢:“舍弟一向执拗任性,如今能有这样好的姻缘,一则是天恩浩荡,二则也要多谢蒋公费心斡旋。我梁家一向习武,粗俗得很,实在是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感激之情。今日我梁大代梁家说一句话在这里:蒋尚书,及夫人,日后但有差遣,我梁家绝没有二话!”
蒋尚书自然明白这句话真正要说的对象是谁,满面堆笑,拱手道:“小梁将军言重了。都是圣人的臣子,公主又是娇客,大家都要过日子,谁都盼着日子能好好过不是?我家夫人贤惠,这些年我受益匪浅。所以自然盼着大家的家里都能有个贤内助。”
梁奉安点头称是。两个人又说了一回话,便命人传了酒菜来。直到日头偏西,梁奉安才酒足饭饱地踉跄去了。
如今婚期已近,安宁公主府修建完毕。里头当真是山石奇峻,曲水秀丽,花草繁茂,庭阁清朗,又有松竹苍翠,桃杏成林,简直如世外桃源一般。
明宗特意去看了一回,翌日又特意带着邹惠妃一起去看,第三日又带了安宁公主去看,得意非常:“看看,朕的翰林是不是能干的很?这样的人间仙境都能造的出来!安宁是不是该好好谢谢朕?”
邹惠妃自然是画龙点睛地吹捧了一番明宗的品味眼光,安宁公主则不然,微微皱着眉,忧心忡忡地请求明宗:“皇兄以后不要起了心让他去工部专管修房子就好!”
明宗哈哈大笑,便逗安宁道:“果然的,安宁倒是提醒了朕了,以后朕的陵寝就归他管了!”
安宁公主撅着嘴低了头,半天才道:“母亲和阿兄的事情自然当仁不让,但其他人的事情,我们是不管的。”
明宗听了这话,便笑着冲邹惠妃挤眼,邹惠妃十分忍不得,低声取笑安宁:“这还有些日子才成亲呢,就‘我们’了?”
安宁公主顿时羞红了脸,躲到邹惠妃怀里十分不依:“阿嫂欺负我!”
明宗看着她姑嫂如此亲密,心中高兴极了,转眼又给公主府换了一批更加雅致飘逸,古意盎然的陈设来:“给安宁凑个兴!”
☆、255。第255章 齐眉
婚期已到。
新娘子离开娘家,辞别父母时,安宁公主一身凤冠霞帔,画着精致的红妆,到长庆殿来拜裘太后。
丽太妃坐在裘太后左手边侧面,泪流满面。
安宁公主虽然泪珠儿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却微笑着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口中也稳稳当当地说着仪制该有的话。
裘太后看着她娇媚的样子,不由得想起了当年寿宁公主出嫁时的隆重庄素,那时昭宗尚在,满心欢喜地嫁女儿。可寿宁一门心思地循礼守法,却落得今天的下场——
裘太后开口时,就不再是礼仪上的四六骈句,直通通地告诉安宁公主:“有什么委屈,直接喊宫人揍他。他敢说半个不字,我亲手拆了他那四两骨头!”
这一句话,直接说掉了安宁公主的眼泪。
安宁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裘太后,忽然大哭起来:“安儿谢母亲,安儿谢母亲!”
丽太妃坐在旁边,帕子捂着嘴,也呜呜地哭出了声。
有了裘太后这一句话,安宁公主以后在婆家、在京城,基本上就可以横着走了。
裘太后听着这娘儿俩的哭声,索性又给了个恩典:“反正今日宫中别无他事,丽太妃既然舍不得安宁,索性跟皇帝一起去公主府看看吧,也亲眼瞧瞧驸马今日的样子。”
——婚礼上哪有丈母娘去看拜堂的?
丽太妃赶忙推辞。
裘太后却不在意,道:“皇帝还是舅兄呢,不也一样去的?都是娘家人,我不去就算应了礼制了。你不算丈母娘,只算,嗯,长辈?”
丽太妃听着这话,眼神一黯。
余姑姑在一边笑了,悄声劝道:“名声算什么,能亲眼看女儿拜堂,看看婆家人的态度,看看洞房的布置,多少当娘的做梦都不敢想呢!太后既然放了话,您还不赶紧接着?”
丽太妃恍然大悟。
这是裘太后在弥补她自己无法看到寿宁在公主府里成婚的遗憾!
丽太妃马上擦干净了眼泪,站起来欠身对着裘太后施礼:“姐姐心疼安宁,我怎么能不领情?况且,只怕我也是天下独一份的能亲眼看着女儿拜堂的娘了,姐姐宽坐,我这就去换身衣服。”
裘太后马上点头:“对对对,去换一身再亮丽些的衣服来!恰好安宁也要净面补妆,我们就在这里等你!”
安宁公主在旁边早就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只知道咬着嘴唇哭了。
余姑姑便又忙着劝她:“快别哭了!新娘子哪能肿着眼睛出门?洞房里还要见妯娌亲戚,看人家笑话!”
裘太后便哼了一声:“谁敢?我借她们个胆子!”
余姑姑嗔怪地瞪裘太后一眼,忙命人拧了冷水帕子来给安宁敷眼。
忙忙乱乱着,公主銮驾出宫。
……
……
裘太后坐在长庆殿正殿的凤榻上,望着安宁公主母女俩的背影出神。
余姑姑悄悄上前,轻轻地扶住了她的肩:“别担心,寿宁会好起来的。”
裘太后伸手拍拍她的手背,长叹一声,低声道:“只希望那一天,不要来得太晚。”
……
……
入了洞房,喝了合卺酒,安宁便安安静静地坐在百子帐下等待。
闹新郎的人自然是没有胆子当着明宗的面儿使劲儿灌驸马的酒,所以不多时,梁遇安便踉跄着回来了。
一进门,梁遇安不顾礼制,先去抄起一碗凉茶,咕咚咕咚地灌下去。然后回头看着纱帐里朦朦胧胧的安宁公主,忽然一笑,挺直了脊背,走了过去。
安宁公主看着眼睛发亮的驸马爷堂堂正正地走了过来,伏在膝上的手微微一挥。
旁边服侍的宫女们何等眼尖,自然知道是自家公主在赶人了,急忙安静地施礼,躬身退下。
梁遇安看着低眉顺目的安宁公主,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该怎样称呼,微微皱了皱眉,试探着欠身拱手:“公主。”
安宁的眉梢一动,缓缓抬起了头,平平地应声:“待诏。”
梁遇安有些发愣,又想了想,甚至挠了挠额角,方才发现安宁公主眼中,也有了一丝笑意,心下一动,恍然,便也微微笑了起来:“娘子。”
安宁的腮上便瞬间如染了桃花一般,再次垂下了眼帘:“夫君。”
梁遇安只觉得心内酣畅,不由得便笑出了声。再也不肯在安宁眼前站着,侧身便坐在了安宁身边,低了头,看她细腻白嫩的颈项,低声又喊她:“安儿。”
安宁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