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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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宁公主冷笑一声,反而露出欣赏的神情:“若说本公主的知音,你邹充仪也算得是一个了。只可惜,你这等身份,这样人品,实在是难入我寿宁长公主的眼!本公主一心向礼,又是太后嫡女,自然是要给天下的妇人做个表率。你这种人,若是肯早早地虚心谦逊,本公主兴许还会教你些分寸进退。谁知道就你这种人,反而这样狂妄自大,仗着当过几天皇后,就敢教唆着自家的奴婢也在本公主面前不肯弯腰屈膝了。”
“可实际上,你们这群大唐的后妃,说起来几品几品,其实不过就是我皇宫宫里几个取乐的女子。便是来舔我脚底的泥,也得我这个天家公主肯赏你脸面。如今竟然有胆子在我面前说什么不肯匍匐乞怜这样的话!我真闹不明白,你一个被弃妇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这番耀武扬威的说辞,说到底,其实没有错。
公主是天家的嫡亲骨肉,自己等人,不过是天子宣进宫来生儿育女的……
邹充仪无法辩驳。
不过,其实,也用不着她再去辩驳什么话了——
☆、220。第220章 折戟
明宗的声音忽然在院门处冷冷地响起:“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你不过是我李唐嫁给房家的一个媳妇罢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没有太后和朕的诏令,你私自回到朕的皇宫来吆五喝六,你当朕是什么人?”
“正月入宫,却不先去拜见母亲,问问这大年下母亲的康健情况如何,心情状态可好,天天接见内外命妇累不累,且跑来掖庭胡闹,你当当朝的太后是什么人?”
“你不过是我大唐出嫁的公主,你寿宁长公主又以自己三从四德自傲,连先帝给你准备的公主府都不屑一顾,现在冠的更是你房家的夫姓,如今算来不过是个外命妇而已。你一个区区的外命妇入宫,且不去与皇后行礼请安,却擅闯掖庭寻衅嫔妃,你又当皇后是什么人?”
“还敢站在这里大言不惭地说整个大明宫都是你寿宁公主的旧仆,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厚颜无耻!”
明宗这一番痛骂的话出口,在场的所有人都呆若木鸡。
寿宁公主更是羞愤欲死,气得手脚发软,颤声哭道:“四哥,我是你的亲妹妹啊!你就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九嫔这样羞辱我?”
明宗冷笑一声,反唇相讥:“亲妹妹?我有得起你这样的亲妹妹么?为了邀名,一不孝顺阿爷,把当年父皇挖空心思亲力亲为给你精心布置的公主府公然封存起来,罔顾大唐公主的体面尊严,且去房家当你的长房长媳;害得父皇暗地心伤,却还不敢让房家人知道,足足地闷病了两个多月!”
“二不孝顺阿娘,除了逢年过年,你自己算算,你自己进过几趟宫?自从父皇和二哥仙去,阿娘身子大不如前,断断续续地病。你又在宫里住过几天?侍过几回疾?都知道老人家喜欢隔辈的奶娃娃,可小侄儿到今年都已经九岁,你掰着手指头数数,你一共带他来看过阿娘几回?阿娘身子好容易好些,去年那一场大病,你扪心自问,起因又是在谁?!”
“三不敬长辈,余姑姑从小看着我们兄弟姐妹长大,就如同半个亲娘般疼爱咱们,尤其是你,你出生时阿娘已经是皇后,余姑姑没了心思,天天地琢磨怎么给你做好吃的饮食,裁好看的衣衫。不然,你怎么会自幼便不肯吃茶,只用花露当水喝?这样地疼你到了骨子里,怎么在你嘴里就成了‘余氏那个奴婢’了?我真想问问你,你到底还有没有人心?”
“四不敬皇嫂,既然在我的皇宫里,不论位份高低,都是我的妻妾,在你面前,她们都是你的皇嫂,哪怕只是个小小的才人,以你对礼仪的偏执,怎么会不知道也该论以姑嫂?可你呢?除了对皇后和我的宠妃肯给几分面子,其他人,都是横眉冷对,呼来喝去,何尝有过一分敬意?”
“五不睦姐妹,你口口声声大唐公主大唐公主,如今你唯一的小妹,大唐唯一未婚的安宁公主出嫁在即,你这个当姐姐的,又跟她说过几回夫妻相处?聊过几回家常俗务?置办过几件添箱的礼物?不就是因为她是个庶出的女儿,一向不起眼不得宠,订了亲的又只不过是个视仕途如粪土的空衔待诏么?”
“我虽然说不上是什么盛世明主,可也不是个是非不分的昏君。你这样不孝不义的逐名之辈,我还真怕后世的史书骂我教妹无方,绝不敢说您寿宁公主是我的亲妹妹!”
“更何况,我一向自诩是个念旧长情之人。所以作为我原配嫡妻的邹氏,即便是当年有误会有嫌疑,我也不肯说她是被打入冷宫,而只是说她迁居僻静而已。你倒好,指着她的鼻子问她是什么东西!寿宁公主,你别忘了,你给她行了三年的跪礼,叫了她三年的皇嫂,她照顾了你四哥和你母亲整整三年!你问她是什么东西,那我倒要问问你,你这个口口声声是朕亲妹妹的人,却这样不孝不悌不敬不义,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寿宁公主被明宗这样长篇大论地骂下来,已经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旁边的侍女不得不上前来扶住她。
桑九在旁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得赶紧把这些话掐断,不然,以明宗的脾气,只怕越说越难听。而且,就算是掐断在此处,如果刚才明宗骂的话传扬出去,裘太后和余姑姑若是不再气病一回,只怕太阳都会从西边出来。
桑九看看邹充仪,发现她低着头并不开口。
想了想,即便是她此刻说话,只怕,一则明宗怪她不领情,二则寿宁公主还会说她得了便宜还卖乖。
桑九叹了口气,直直地看向叶大。
过了一瞬,叶大若有所觉,偷偷抬眼,看到了桑九。
桑九使了个眼色,叶大眨眨眼,却未动。
桑九翻了他一个白眼,只得原地跪倒,出声道:“大年下的,圣人且息雷霆之怒,气大伤身。”
叶大也跟着跪倒,出声道:“圣人息怒,还请看太后面上。”
明宗气得一脚踢开叶大,吼道:“还看太后面上!太后都要被她这个不孝女气死了!我就不明白了:她这样闹腾法,当真有朝一日气得太后仙游,她不怕后世的史书骂她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么?”
孙德福一直在一边当木头桩子,此刻看了看低头不语的邹充仪,和开口说话的两个人,忽然醒悟过来,连忙也走上前半步,低声道:“圣人,这事儿若闹开了,最生气的,就是太后和余姑姑。他们俩这是心疼二位老人家呢。圣人,您得领这俩奴才的一片孝心。”声音再压低一些,细声道:“太后再气病了,外头的人更说邹娘娘不祥了。您瞧瞧,这个时候,一向宽宏的邹娘娘连声儿都不敢吭,就是怕再火上浇油。”
明宗听了孙德福的话,才轻轻地吁了口气,看着桑九和叶大的眼神儿温和了许多,抬手道:“都起来吧。”
桑九和叶大起了身,都感激地看了孙德福一眼。
寿宁公主虽然没有听清楚孙德福跟明宗到底都说了什么,但却知道也是在替自己求情,顿时觉得腰杆又硬了三分,刚才只是惨白着脸无声饮泣,此刻却轻轻地放出了哭声。
明宗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冷笑道:“你们看看,这是瞧见朕的脸色好了呢!立马就又开始装相了。你们说,这世上的人,不要脸起来,究竟还有什么人能敌得过?”
当着满院的奴婢下人,寿宁公主只觉得自己的脸上火辣辣地疼,一时之间,连死的心都有了。
明宗看看她的脸色,冷哼道:“德福,你派几个妥当人,送寿宁公主回府。她病了,得养个一年半载的。房家老人身子都弱,别让她过了病气,请驸马陪她回公主府住吧。这八个,”明宗扫了一眼跟着寿宁公主来的八个人,又看了一眼紧紧贴着邹充仪站着的尹线娘那一脸戒备的神情,冷笑道:“送去宫正司。”
寿宁公主大吃一惊地抬头看向明宗,刚要开口,桑九上前一步扶住她的胳膊,低声道:“公主,幽隐的人出不了宫。这八个人,也不能出宫。今日之事,就不会出宫。”
寿宁公主一滞,反应过来明宗这是在替自己善后,不由低下了头。
明宗看着孙德福挥手让人把那八个人带走了,方看着寿宁,冷道:“我告诉你,邹氏此人,贤良淑德,聪敏宽宏,是朕最为心爱之人。终你一生,不要再试图挑衅她。否则,我虽然不能让你这就去死,但是,我可以保证你死后,绝对进不了朕和先帝的陪陵!”
大唐公主若是死后进不了皇帝的陪陵,那和生前便被宗谱除名,又有什么区别?!
寿宁公主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一晃,整个人软在了桑九怀里,却仍旧不甘心,哑着嗓子哭:“皇兄,她到底有什么好?一个废了的女人而已,竟然比我还重要么?阿娘这样,你也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明宗冷冷地看着泪流满面的寿宁公主:“我的女人,就算不好,也轮不到你来羞辱。我的女人,哪怕穷凶极恶,也只有我一个人能责骂。这一点,阿娘和余姑姑都明白,都试图教你,可惜,你一个字都不肯听。寿宁,你学了一辈子礼教,却忘了,你也是臣,只有朕,才是君。你连君臣父子都搞不清,礼仪教养?你?哈!”
明宗仰天大笑一声,一针见血:“你根本就是个逐名的伪君子!”
寿宁公主心神巨震,终于再也忍耐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桑九吓得急忙紧紧地抱住她,额上汗都下来了,忙对着小语吩咐道:“快拿药,请御医!”
邹充仪那边却淡然开口:“无妨。这是急怒攻心,血不归经。吐出来就好了。”
寿宁公主不顾自己眼泪鼻涕的,只顾狠狠地盯着邹充仪,低声吼道:“贱人!你是巴不得我现在就死了才好!”
邹充仪静静地看着她,神情依旧孤高清冷道:“依我看来,不论太后、圣人、余姑姑,乃至公主身边最亲近的人说出大天来,公主也是想不明白的了。所以,如果今日公主能被我这个小小的九嫔气死,只怕圣人和太后日后还免了一次大义灭亲的锥心之痛。公主想给我安什么罪名,都悉听尊便。”
寿宁公主的眼睛已经气得隐隐发红,吐出来的话字字诛心:“你这种蛊惑人心之徒,自然有的是冠冕堂皇的借口替自己的恶毒心肠开脱!不过就是我替别人说了几句公道话,你就这样不择手段地破坏我在皇兄心目中的形象,让皇兄对我误会如斯!我便是今日便死在你们面前,又能于你有什么好处——就算你说得出一万个杀我的理由,我阿娘也会记恨你一辈子!你在我阿娘面前苦心经营五年的贤良淑德,可就毁于一旦了。”
明宗被她这番话气得暴跳如雷,上前一步就要继续斥骂,邹充仪一把拉住他,反而自己往寿宁公主面前走了几步,轻轻一笑,道:“公主殿下,在我幽隐三次折戟,只怕滋味不好受吧?难道你就没仔细想想,为什么你在我幽隐,永远都讨不到便宜?”
寿宁公主冷冷一笑,恨声道:“还不是因为你这贱人狐媚,迷惑得人人为你说话!”
邹充仪摇头笑道:“这宫里的人,十个人能有十一颗七窍玲珑心。就凭我一个废后,就能蛊惑这么多人心为我所用?公主这是输的太过莫名,所以高看了我吧?公主不必急着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