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重生:权倾六宫-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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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神态自若地亭亭站好,脆脆笑道:“瞧,最紧张大事的还是德妃姐姐。贵妃姐姐么,啧啧,只顾着想要跟妹妹我斗嘴,都忘了以后大唐朝堂的大半内外命妇,都还在偏殿眼巴巴地等着呢!”
内外命妇。
这四个字,真真切切地提醒了在场的另外两名妃子。
不错,能一路闯过礼部的五项测试走到今日的小娘,不能说全都出类拔萃,但至少个个都是合格的夫人人选。三品以上的官宦人家,皇氏宗亲的适龄少年,有多少也正在眼巴巴地等着在这群小娘中挑人回府主持中馈呢!
赵贵妃耳朵里听着贤妃一句比一句尖刻的话,眼睛看着德妃痛快利落地指挥宫人做事,心里如堵了二斤猪油般嫌恶恶心,想想今日应该是自己的主场,深深吸了一口气,放缓了脸色,漫声道:“贤妃和德妃二位妹妹一位怀有龙嗣,一位协理六宫,都是既顾全大局又贤良淑德的人。虽然祖制宫规无关妃嫔此刻不得露面,但两位肯来给即将进宫的小妹妹们做个榜样,也是好事。”看看坐榻摆好,自己先拂袖坐下,又道:“来,二位妹妹安座,咱们开始吧?”
德妃贤妃交换一下眼神,各自悄悄抿嘴一笑,携手坐下。
☆、23。第23章 驾临
贤妃眼尖,瞧见殿外自己的侍女往里探头儿,心内明白。看着赵贵妃抬起眼来要喊司赞的时候,懒懒开口道:“唔,妹妹脑子慢了,忘了告诉贵妃姐姐,却才妹妹出门时,圣人传话说,他去请太后,一会儿一同过来,您看要不要使人去瞧瞧?”
赵贵妃被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撩拨,只觉得胸中一闷,眼前发黑头上发晕,双手便撑住了面前的案几!一旁服侍的清溪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忙伏在她耳边低声道:“就算今日贤妃掀了两仪殿,又与咱们什么相干?!”
赵贵妃怨气陡生,心道此言不差!你不是爱她么?好,我就看着你爱着的这个她,怎么把你的采选搅个天翻地覆!你的颜面算什么?反正你都不在乎,我又何必替你在乎?!
赵贵妃心中一定,脑子就清明了许多,微微闭闭眼,口中即刻传令:“就如贤妃所言,尚仪局去看看,顺便告知各位小娘始末,请她们稍候片刻。”
发觉赵贵妃忽然镇定了下来,贤妃眼神一闪,紧紧地盯了清溪一眼。
德妃更是一上一下地打量了清溪一番,然后悄悄俯身在贤妃耳边说了句什么。贤妃便展颜一笑,也低声回了一句,然后便笑着问贵妃道:“贵妃姐姐,德妃姐姐刚才悄悄问我,你使惯了的香雪没带着,怎么带了清溪来?这个闷葫芦,关键时刻可帮不了你的忙!”
赵贵妃知道她们俩想要打探清溪的底细,此时却懒得与她们斗嘴,泰然自若一笑,道:“我通共两个贴身女官,一个要忙着跟六局斗智斗勇,另一个就算再笨,也只得带在身边了。”
德妃被她一句话勺了进去,面上便讪讪的,垂下眼帘,轻轻拉拉贤妃,示意她别再说了。
贤妃什么性子,哪里肯放过这个话柄,一把拽回袖子,笑道:“贵妃姐姐这话说得蹊跷,敢是六局有人犯上不成?前儿我还听人说德妃姐姐处置了方婕妤一个丫头,说是舌根都嚼到咱们皇后娘娘身上去了。怎么,还有人连主持采选大事的贵妃姐姐也不放过不成?”
赵贵妃淡淡瞥了贤妃一眼,回了一句:“孕期的女子听好话做好事看好景用好物,这些乱七八糟的你少打听。”然后也不管贤妃梗在那里,转头问清溪:“圣人和太后那里有信儿了么?”
清溪抬头往外看,恭声回禀:“想是就要来了,请各位娘娘起身。”
赵贵妃款款站起,却见贤妃正伸手向已经站起的德妃撒娇要求拉一把,德妃便嗔她,两个人说说笑笑地携手从榻上下来,和厚亲密,一点也看不出就在刚才,贤妃还在给德妃下套,想要自己当面与德妃较量一下六局的归属。
这个狐狸精真是脸皮厚得前无古人,德妃的忍功也是出神入化。
赵贵妃腹诽着,把自己的面部表情调整到温和端庄,快步迎向大殿门口。
裘太后和明宗其实一早就说好了必要亲自来看看如今都是什么人敢送自家的小娘入宫,是胆儿肥到居然不怕后宫如今的杀人不见血,还是利欲熏心到想将娇滴滴的女儿卖个好价钱——太后和明宗一样,对这次能走到采选最后一步的官儿们,一丁点好感都没有。
是以二人进殿后,对笑语盈盈上来施礼搀扶的三妃并没有太多表示,仅裘太后指示余姑姑:“给我把那个闲得发慌的贤妃扔回去!”
贤妃俏脸一僵,委委屈屈地看向明宗。明宗便干咳一声,和声道:“快回去坐好,还真等余姑姑亲自来扶你不成?”曲解了裘太后的话,把“回去”说成了“回坐榻去”。
裘太后瞪了明宗一眼,但当着众妃,究竟要给皇帝留颜面,便不作声。贤妃便笑成了一朵花,乖乖巧巧地随在裘太后身后,回到自家的坐榻上,端正坐好。
待众人落座,贵妃便笑着请示:“太后,圣人,可否开始了?”
明宗看一眼裘太后,微微颔首。
赵贵妃便庄重扬声道:“司赞何在?”
尚仪局司赞会意,合着雅致的音乐,再次高声赞引:“面选开始!第一队:谏议大夫之女魏氏,鸿胪寺少卿之女辛氏,通直郎之女费氏,少府监丞之女杨氏,觐见!”
明宗眉间便一利,魏冲的女儿!
谏议大夫魏冲,最两面三刀的人物,墙头草,八方倒,先帝不喜欢他,却奈何不了他一步一拜熬资历熬到了这个位置上。
四个妙龄女郎盈盈拜倒,口中赞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问贵妃娘娘、德妃娘娘、贤妃娘娘安。”
裘太后便笑道:“都是鲜花一样的人儿,起来,都抬头,让老太婆瞧瞧!”
四人都面上绯红,虽然微微抬起了头,却仍旧低垂着眼帘。
裘太后看着左手第一个眼神一闪:“哪个是魏冲家的?”
果然,那小娘眉梢一动,躬身肃声道:“奴是。”
裘太后笑着打量一打量,道:“倒是一流人物。叫什么?”
魏氏低头叉手:“随兄长,单名让。”
裘太后看向明宗,明宗便笑着为裘太后解惑:“魏大夫家郎君从言,我记得有个叫魏讷的,好口齿!”
裘太后听出了皇帝话里的调侃,看向魏氏时便有些似笑非笑:“嗯。贵妃啊,这个小娃娃不错,调教一下堪大用,留下吧!”
魏氏嘴角登时一翘,不待贵妃答话便冲裘太后一福身:“谢太后恩典!”
赵贵妃疑惑地看看裘太后,见老太太又移开了眼神,只好吩咐清溪:“记下。”然后示意司赞。
第二队上来了。
明宗看着第三个女子便是一愣:好柔弱的腰身。
赵贵妃顺着他的眼神一看,心中微微发酸,那腰身正是自己十五六岁时的模样。
众人都发现了皇帝眼神不对,贤妃扑哧一声笑了,出声道:“这个是起居舍人凌克之女么?叫什么?多大了?”
裘太后便不悦,瞥了贤妃一眼,哼道:“没规矩!”
明宗忙圆场:“朕也正要问。”
余姑姑把声音压得低低的:“贤妃什么时候能代表圣人了?”
明宗一噎,尴尬地干咳了一声。
赵贵妃回过神来,忙笑道:“凌氏,快答贤妃娘娘的话啊!”
凌氏有些怯怯的,低声答道:“奴奴小字珊瑚,今年十四岁。”
明宗早又被牵过神去,闻言笑道:“珊瑚?这个名儿好!朕今儿早晨才拿了一副珊瑚数珠玩,赏你了!”说着,竟真个把腕子上的珊瑚串摘了下来,递给孙德福。
孙德福偷觑一眼裘太后,见裘太后并没有真生气,忙跑下丹陛,将珊瑚珠交到了凌氏手里。
同队的兵部侍郎之女文氏脸上便一脸不服气。另外两家的小娘,一个配错了衣衫的颜色,显得俗气非常,一个戴差了发上的饰物,显得啰嗦累赘。凌氏则显见得家里并不宽裕,素色的衣袍,头上只插了一只花青玉的步摇,眉心连花钿都没有。一队四个人,分明自己最出色,为什么皇帝一眼就看上了那个凌氏?
这些年轻的小娘,心机简单,七情上面。裘太后一瞥之间便将文氏的心思看个通透,不由得心里冷笑一声,白痴!另外三家才是真正的好人家,明摆着不想让被选中,不愿意让孩子此时入宫,故意搭错了衣饰。只有这个文氏,想必家里也是管不住,楞让她把俗艳的粉红襦裙在冬末的时刻穿出了春天的感觉,在场中大放光彩。若是自家不留,倒要让人说是故意给文家没脸了。口中便道:“哀家瞧着,文侍郎家这个极好,也留下。”
☆、24。第24章 发威
如此挑挑拣拣,直至最后一队。
司赞看了一眼名单以及后头的小字细注,脸上闪过一丝无奈,额上微微见汗,显然是硬着头皮的声音:“第十一队:礼部侍郎之女崔氏,国子助教之女程氏,侍御史之女贺氏,觐见!”
裘太后有些意外,礼部、国子监、御史台,其实是三个最不给皇室面子的地方,怎么把这三家的闺女放在最后一队一起端上来了?敢是一盘最难啃的硬骨头?
果然,这三女往阶下一站,挺胸抬头,不卑不亢,齐刷刷先瞥一眼德妃贤妃,齐刷刷先皱一皱眉头,再齐刷刷盈盈拜倒:“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问贵妃娘娘安!”声音戛然而止。
大家都等着后文。但三个人蹲身低头,却再也不发一声。
德妃和贤妃顿时脸上便挂不住了。
也不待再看向太后和皇帝,贤妃便先冷声道:“如何不与德妃和本宫见礼?”
三人同默。
裘太后和明宗、赵贵妃,几乎默契一样,都一言不发,看着贤妃发作。
贤妃似乎被三人的无视激得大怒,抬手便将手中的铜制茶盏扔了下去,喝道:“大胆!竟敢如此藐视本宫!”
不料,那铜盏磕在丹阶上,一弹,就直接跳到了最末尾的贺氏脸上,贺氏身子一晃,仍旧规矩蹲好,文风不动。但稍顷,就听滴嗒一声,一滴鲜血从贺氏脸上滴落在地!
面选未完两仪殿就见了血!
裘太后脸色铁青,明宗满脸阴郁,赵贵妃只好出头圆场:“来人,快扶贺氏去偏殿!请御医!”
贺氏端正地冲太后和皇帝的位置再拜,然后向赵贵妃称谢,才从容地随尚仪局的宫人出去。而另外两名小娘,仍旧一动不动,蹲在原地。
赵贵妃看了二圣一眼,只得自己硬着头皮和声道:“都起身吧!”
此刻,裘太后忽然漠然问道:“崔氏,因何不与二妃见礼?”
崔氏刚站起身来,闻言又一躬身,道:“回禀太后,臣女听闻皇后娘娘凤旨,采选事宜仅委托贵妃娘娘一人,而我等入殿之前,并无人通知有另外二位娘娘也参与评定。臣女是参选之人,向无关人等招呼显失主次之分,是以臣女先参选,待评定结束,告退时自会与二位娘娘见礼。此是先公后私也。”
裘太后面无表情,又转向另一个:“程氏,你呢?”
程氏也一躬身,道:“回禀太后,臣女眼神不好,也没有人知会还有别人在,仅知道太后、圣上和主持的贵妃娘娘必在的,是以没向德妃贤妃二位娘娘见礼,请太后赐罪。”
裘太后一